可庄继华知道,蒋介石不会这样干的,撤到吴福(苏州一福山)、乍平嘉(乍浦-平湖-嘉兴)、澄锡(江阴-无锡)要放弃整个上海,这等于挖调蒋介石的心头肉。他没有把握劝说蒋介石撤到国防线,所以他斟酌再三只能把部队留下来保卫南京,甚至好的话可以保住国防线。

    选择这个时候进行野战师级对抗训练,考虑南京附近和华北都是平原地形,部队必须拉到川西平原丘陵地区进行,如此就可以避开成为第一批出川部队,被投入到淞沪战场那具绞肉机中消耗掉。这支部队应该成为保卫南京的主力部队,承担起挽救三十万人姓命的担子。可如果只走两个师,剩下的部队也逃不脱那具绞肉机,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傅常的演习草案很快交到集团军司令部,按照演习草案,101军和102军各出一个师,演习地点在成都以西的什邡地区,演习区域方圆一百里。

    草案交到庄继华手中,庄继华拿着草案发愣,手上的笔迟迟落不下去,蒋百里和傅常觉得奇怪,不约而同的走到他身边。

    “庄司令,是不是有什么考虑不周的?”傅常与庄继华接触越多对当年喻培棣那话感触越深,特别是得知西南开发的资金来自庄继华自己的家产后,对他更是佩服,在担任新一集团军参谋长后更是处处配合他,而且纯粹是无私的配合,他的态度也影响了刘湘部队出来大批军官,包括郭勋祺饶国华两名师长。

    蒋百里从庄继华手中接过草案仔细看后,感到没什么问题,演习目的,实施过程,抽调的部队,行进路线,武器装备运输等等,草案很细致,看得出傅常是花了很大心思的。

    “没什么问题呀,”蒋百里看看庄继华,这段时间接触后他是越来越欣赏这个年轻人了,感到他思路开阔,目光敏锐,是个优秀的将领,只是对中国文化了解太少,琴棋书画一样不懂,诗词歌赋就差得更远了,偶尔还要被他和傅常戏弄,而却毫不知“耻”,哪怕闹了笑话也满不在乎。

    见庄继华没有回答,蒋百里若有所思的说:“文革,你是不是有什么新想法呀?”

    庄继华微微点头,叹口气说:“我在想师对抗,怎么不弄成军对抗呢?顺便检验一下军的协同和指挥。另外我还想成立两个师,孙立人和廖耀湘这两个师长还等着的呢。”

    蒋百里和傅常互相看一眼,眼中露出惊讶的神色,傅常忍不住叫道:“军对抗!你疯了!这可是十万人的对抗,光准备工作就要一个月,四川从来没有这么大规模的对抗演练,那些大炮就要拉多久,你知道吗?你脑壳一天到晚在想什么?”

    看着傅常有些有些激动的样子,蒋百里轻轻拍拍他的肩头,让他稳定一下情绪,然后对庄继华说:“文革,把孙立人和廖耀湘从军校里调出来,新成立两个师,这我没意见,他们完全有能力指挥两个师,可是这是以后的事情,这次可以让他们进入导演组,担任评判,但抽调十万人一级全部技术装备参加演习,这个规模太大,恐怕光准备就要到七月中旬,而且整个草案要重新设计,况且,任何事情都要一步一步来,军对抗演习可以放在下次,我看十月就不错。”

    光准备就要到七月,庄继华一听心中就是一激灵,到七月中旬要是整个部队还在这里,那不就全完了。

    “您说得对,我太心急了。”庄继华说着提笔就在草案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其他的事恐怕就只有以后想办法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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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战争(一)

    车辚辚,马萧萧,大批军队集结在沙坪坝渝城火车西站,一队队整装待发的士兵在站台上席地而坐,车站四周密布宪兵,车站的工人协助炮兵把沉重的105榴弹炮和道奇卡车吊上火车,好奇的市民远远的极感兴趣的看着这支雄壮的军队。

    除了好奇的市民外,不少小贩也挎着篮子在车站外兜售,现在这些士兵有钱,渝城也不会有强买强卖的事,军纪严着呢。车站不远的一个山坡上有个小茶馆,茶馆临窗的一张桌子上,一个穿着灰色长衫的中年人坐在窗边,和其他人一样,他的面前是盖碗茶和瓜子,茶杯边放着张报纸,他不时看看窗外,远处的车站里繁忙而有秩序。

    茶馆又进来几个人,老板娘热情的把他们引到一张空桌前,然后麻利的擦擦桌子,“两碗花茶,一盘花生一盘瓜子。”客人说道,“好咧,客人稍坐。”老板娘热情的说然后一仰脖子:“两碗花茶,一盘花生一盘瓜子!”

    然后风风火火的走进后房,路过窗边那个灰长衫纹丝不动,依然呆呆的看着窗外,老板娘斜瞟了他一眼,桌上很干净,瓜子丝毫没动,眼尖的她看到那人面前的小本上记着几个奇怪的符号,旁边还有几个数字。老板娘在这里开茶馆已经快十年了,以前从未见过这人,可最近几天这人每天都到茶馆来,每次都是坐在这个位置,一直坐到太阳下山。

    老板娘看看天色,太阳已经西斜这个客人大概快走了吧,果然当她从里屋端出茶时,灰长衫轻声说了句:“结账。”

    “好咧,客人稍候,马上就来。”老板娘麻利的将茶和瓜子花生放在新来客人的桌上,然后转身快步走到灰长衫桌前:“黄先生,总共五角钱。”

    黄先生拿出五角钱轻轻放在桌上,然后转身离开茶馆,他一走,老板娘忍不住把看了眼另一张桌子上的两个人,那两个人也不时这间茶馆的常客,他们是随着黄先生一起来的,和他们一起的还有几个,只是他们不是一起来,时而一个人,时而几个人,时而上午,时而下午,总之只要黄先生在他们就会来,黄先生走他们就会走。

    黄先生出了茶馆后,慢悠悠的走到沙坪坝,然后登上一辆公交汽车,可在公交车将要开动时,他却突然闪身下车,然后快步走进一间商店,然后迅速从后门离开。

    一个小时后,黄先生回到市中区的一间小酒店,酒店侍者见他进来也没说什么,只是递给他一个眼色,黄先生就直接朝经理室方向走去。

    “石伊君,怎么样?”看到他进来,经理室内一个皮肤有些黑的三十六七岁的眼镜男迎上前来。

    石伊没有答话,而是自顾自的走到沙发上坐下,然后掏出一支烟,眼镜男立刻拿出打火机给他点上,石伊长长吸了一口,然后才叹口气,眼镜男的眼中露出焦急的眼光:“怎么没查到?”

    “大致清楚了”石伊摇摇头说,没等眼镜男表现出高兴,他又喃喃的说:“可怕,可怕,真是难以想象。”

    “怎么啦?”眼镜男不解的问,新一集团均组建后,大本营对这个新集团军很感兴趣,密令他们立刻获取集团军装备、训练、人数等情报,可自从上次排曰事件后,曰本在渝城的间谍组织受到极大打击,而且由于地处内陆,曰本军部并不重视,石伊始终处于孤军奋战状态,直到今年,新一集团军成立后,军队才迥然发现中国西南有了一股新的力量,而他们对这股力量的情报实在太少,这才开始加强在渝城的谍报工作,这个眼镜男近山池兵卫就是新派进渝城的,充当石伊的助手,而他们的第一个任务就是获取新一集团军的武器装备和训练、人数等情报。

    这些情报在别的部队恐怕很容易获得,可石伊在渝城三年却知道,开发队看上去不设防,实际防备异常严密,这三年中他获得的军事情报少之又少,好容易在开发队内发展了一名情报员,可得到的情报也少得可怜,他刻意接近的几个军官,要么因故调走,要么就不是重要岗位很难拉到情报。

    两个月下来,他们没有获得相应的情报,就在他们有些走投无路,打算逼那名情报员铤而走险时,却传来新一集团军要实施跨区域演习的消息,他们通过情报员得知军队上车的地点后,石伊去西站转了一圈,发现了山坡上的那个茶馆,于是灵机一动,每天跑到茶馆去看,去统计。

    “近山君,请记一下,”石伊叹口气说,近山回到坐上,拿起笔然后看着石伊:“驮马不详,十八个闷罐车厢,按一个排一个车厢计算,总共十八个排,六门七五山炮,骡马数目不详。轻机枪每个排三挺,迫击炮十四到二十门,重机枪四到五挺…。”

    “完了?”近山问道,石伊点点头,近山翻翻小本,略微统计了下,他皱眉道:“石伊君,你没看错吧?”

    石伊摇摇头,沉默会他问:“迫水回来没有?”

    近山答道:“已经回来了,走陆路的一般在四点以后就不会再有了。”

    “我估计今天是最后一批了,你统计一下,我们总共发现的东西有多少?”

    “哈依,”近山翻到前面,对每项数字进行统计,过了一会,他抬起头来皱眉的看着石伊,疑惑的说:“这不可能吧,他们一个师的装备已经超过我们一个旅团了,快赶上我们一个常备师团了。105榴弹炮二十四到二十六门,就算两个师,减去一半,也有十二到十三门,再有迫击炮有数百门,还有七五山炮,步兵炮,汽车也有近三十辆,这岂不是比他们的中央军的装备还好,就算比所谓的德械师也强得多,我们是不是上当了?”

    石伊没说话,他站起来走到窗前,呆呆的看着窗外,良久才说:“所以我才说可怕,难以想象。近山君,三年以前我到渝城时,这里的工业才刚刚起步,可现在你看看,钢铁厂、汽车厂、火车、电子厂、机械厂、化工厂,有多少?你数过吗?”

    近山沉默了,刚接受任务时,他颇不以为然,四川,中国内陆,那里不过是一遍不毛之地,中国最繁华的上海、江浙,他都见识过,不过只有些轻工业,与帝国的工业根本无法相比;可到了渝城他才发现,这里还有另一片天空,工厂众多,重工业发达,迫水曾在街上买过一部电话,他发现这部电话无论在制造精度还是工艺水平都赶上了帝国产品,这让他非常惊讶;大街上奔驰的汽车居然是渝城自己制造的;街道干净整洁,市场繁荣,这里简直是战乱中国的一个异类,一个桃花源。

    “支那太大了,”石伊的语气十分沉重:“仅仅一个角落的发展就对帝国造成威胁,他们有丰富的煤铁铜矿,以及现代工业所需要的一切原料,看看吧,四年,西南开发只进行了四年,这就是他的结果!”

    石伊几乎是从胸口吼出来的,他咆哮着:“如果再不动手,我们就用不着动手了,”他转身抓住近山的肩膀,用力摇晃着:“政斧的那帮胆小鬼在做什么?还在犹豫什么?看看他们,这些低劣的支那人,他们占据着如此肥沃的土地,如此丰富的资源,他们配享有这些吗?不,只有我们,天照大神的子民。那些官僚们在想什么,应该立刻发动战争,全面占领这片土地。”

    石伊的叫喊让近山感到害怕,他从未见石伊这么失态:“石伊君,石伊君。你怎么啦?你怎么啦?”

    近山的叫声让石伊清醒一点,他看看近山眼神中露出一丝愧意:“对不起,近山君。”

    “石伊君,渝城虽然发展得很快,可与帝国比起来,差距还是很大的,不管他们的陆军怎么发展,他们的海军在二十年内是赶不上帝国的。”近山语气急促的说道:“况且,帝国的武装不但来源于三菱,还来源于武士道,用武士道精神武装起来的皇军是不可战胜的!”

    石伊慢慢回到沙发上,良久才慢慢的点点头:“你说得对,近山君,大曰本皇军是不可战胜的;可是如果我们现在不开战的话,将来我们就要付出更大的牺牲,才能征服支那。”

    石伊采用的是曰本惯用的腹语,他的意思近山是明白的,如果现在还不开战的话,将来就用不着开战了,因为照这样发展下去,中国在五年之内就拥有八十万这样装备的陆军,十年之后就至少拥有一百五十万这样装备的陆军,帝国的军事优势将荡然无存,面对这样一个巨无霸似的邻居,曰本还能宣战吗?恐怕到时曰本将不得不转攻为守,为保卫满洲而战了。

    “我来的时候,”近山吞吞吐吐的说:“我听说华北方面今年会发生类似柳条湖那样的事件。”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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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战争(一)

    车辚辚,马萧萧,大批军队集结在沙坪坝渝城火车西站,一队队整装待发的士兵在站台上席地而坐,车站四周密布宪兵,车站的工人协助炮兵把沉重的105榴弹炮和道奇卡车吊上火车,好奇的市民远远的极感兴趣的看着这支雄壮的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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