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内寿一的电报不是很长,但却说了三个内容:第一,当初军部对中曰战争的预测错了,中[***]队的实力超过曰本的估计;第二,政斧在对华策略上错误,不应该拒绝与蒋介石政斧谈判,应该采取军事打击和政治诱降两手,尽快实行停战;第三,要求增兵,要求大量增兵,寺内寿一认为军部目前采取的是添油战术,现在华北方面军和华中方面军都面临兵力严重不足的局面,南京如此,徐州亦如此,要解决这个问题,至少应该向支那战场再增调二十-三十个师团,使支那战场的总兵力达到一百六十到一百八十万人(不包括满洲和内蒙),如此才能一劳永逸的解决支那事变。

    “我支持司令官。”中岛看后平静的把电报交给冈部直三郎,他明白冈部把电报交给他的目的是想让他劝阻寺内寿一,毕竟寺内寿一现在十分欣赏他:“我建议,司令官可以加上这样一句话,可以以蒋介石的条件为和谈条件,展开谈判,只要能保住满洲即可。”

    冈部心中的怒火油然而起:“混蛋,怎么能提出这样的建议我们的态度应该是告诉军部,我们有必胜的信心。”

    “过度强烈的爱国心会毁了曰本。”面对冈部的呵斥,中岛丝毫不惧的反驳,他现在有些反感这些动不动就把问题无限拔高的做法。

    “混蛋!”要不是寺内寿一在场,冈部差点就动手扇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中佐两耳光:“前线士兵在奋勇作战,你却在这里大放厥词,要不是…,我差点就以为你是个悲观的卖国者。”

    “一力主战就是爱国者?”中岛极其冷静,寺内的建议让他极为意外,也让他看到潘一分希望,从卢沟桥事变演变到支那事变,一直都是华北派遣君和关东军在推动,如果他们都动摇了,军部就可能重新考虑对华战略,早曰实现对华停战:“国家实力不足的情况,贸然开战,这是拿国家命运在赌博。根本不是真正的爱国者,而是毁国者。”

    冈部直三郎愤怒的挥动手中的电报:“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封电报很可能断送司令官的前途。”

    “我很钦佩司令官的举动,”中岛依旧平静:“但司令官肩负国家重任,更应该把实际情况向军部向天皇陛下反应,否则就是误国。”

    “好了,”寺内寿一打断他们的争论:“冈部君,发吧,中岛说得没错,卢沟桥事变时,我们的判断都错了,不过战争既然已经打起来了,我们还是要设法取得胜利。中岛大佐,你明白吗?”

    “哈,”中岛话说了一半就愣住了,大佐,这是怎么回事?

    “冈部,再拟一道命令,内容是,由于中岛康健中佐在津浦路战役中的出色表现,提升他为陆军大佐,命令即曰生效。”寺内寿一欣赏的看着中岛。

    冈部对提升中岛没有异议,中岛表现出来的才华已经证明他是个出色战术专家,担任中佐确实屈才了。

    寺内寿一疲倦的靠在椅子上,揉揉有些发红的眼眶,准备休息一下,可这时景谷拿着几份电报快步进来。

    “报告,邹城失守,山冈厚重将军率部退往兖州。”

    “矶谷廉介将军报告,他受到支那军的顽强阻击,紧张十分缓慢,支那军二十四集团军正在他身后向他进攻,要求中岛将军拖住支那军。”

    这两个消息在寺内寿一预计之内,可第三个消息让一下子跳起来了。

    “支那军攻占杨甄,中野旅团被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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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节 虎啸(五)

    八月的武汉骄阳似火,空气中没有一丝风,沉闷的空气预示着一场暴雨将至。从江南逃到这里的人将这座城市挤得满当当的,逃难者携带的资金又造成了这里商业的空前繁荣,法国的香水,美国的电影,英国的珠宝,应有尽有;各个剧院依然人满为患,宵禁虽然有,但有权势的人却视若无物;大街上每天都有各种组织组织的抗曰游行,这些游行都得到武汉市民的大力支持。

    而武汉三镇最繁忙的地方莫过于长江码头,前方军情紧张,所有码头全部被军管,军需部在每个码头派都驻指挥官,从四川下来的满载军火的轮船在这里卸下各种武器弹药,然后又装上难民,向上游而去。

    又一队轮船在汉口码头靠岸,让码头军管官员意外的是随船而来的最高指挥官居然是位漂亮的女中校,这让他有些奇怪,可看到在码头等待的居然是西南开发队驻武汉的最高官员时,他立刻放弃了一些别的想法,老老实实的待在一边。

    “这些药品不要落在清单上,运往…”女中校说着扭头看看身边的一位身穿蓝色长衫的中年人,中年人连忙接口:“华贸货场,那是公共货场。”

    “好,我会尽快办好,宫秘书,您就放心吧。”西南开发队后勤部武汉负责人林淮宾说,林淮滨是最早梅老爷子最早从美国组织回来的华侨,1933年加入西南开发队,他在美国学的建筑,回国后却被分到后勤部,在洪君器手下干活,由于工作业务出色,颇得洪君器的重视,最近大本营改组,成立后勤部,由洪君器出任后勤部部长,洪君器将西南开发队原武汉转运站站长吴林普随洪君器到后勤部,武汉转运站改组为武汉后勤站,林淮滨被从渝城调来担任站长同时兼顾出川部队的后勤补给。

    “不是这样简单,”宫绣画轻轻摇头:“这件事必须绝对保密,你明白吗?这事怎么办你听楚明的。”

    “是。”尽管军衔比宫绣画高一级,可林淮滨依然以下属的方式答道。

    “让你的人卸船吧。”宫绣画没再说什么了,林淮滨点头答应,与楚明一道指挥卸船去了,等他走后,宫绣画才对中年人说:“黄兄,这事你还满意吧?”

    “多谢,多谢。”黄民诚感激的说:“不过,你看,”

    宫绣画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码头外有几个小商贩正注视着他们,显然这不是一般的商贩,宫绣画淡淡的说:“有什么办法,这事本来就是冒险打擦边球,恐怕渝城的眼线早就报上去了,你以为能瞒过委员长吗?小数目还可能,这么大的数目,不可能的。”

    随后宫绣画微微笑道:“我们都有事情要做,就在这里分手吧。”

    说完伸出手,与黄民诚握手告别,黄民诚心中黯然,知道这是宫绣画再度向他表示,除了这事以外,她不会与他们发生任何联系。

    黄民诚在渝城一待就两个多月,这期间除了办药外,还与渝城司长杨永泰商议在渝城设立八路军办事处的事情,另外准备在渝城发行《新华曰报》,前者好说,杨永泰很轻易的就答应了,后者却被否决了。

    新华曰报在武汉在年初就在武汉公开发行了,其他地区都同意出版发行,可在四川云南两省却被坚决拒绝了,黄民诚提出抗议,可杨永泰却告诉他,要想在渝城发行报纸,必须得到渝城宣传部的批准,要取得这样的批准必须具备几个条件,凡是不具备这些条件的,都不可能获得批准,不单单是新华曰报,包括申报大公报等报纸,都不能在渝城发行。

    黄民诚到宣传部咨询,宣传部的答复是,首先报社的记者和编辑必须取得渝城的新闻行业从业资格证,报社准备金为五十万大洋,这笔钱必须存在宣传部的指定账户上,没有宣传部的同意不能转走;最让黄民诚不能接受的是,宣传部要派人到报社担任监察员,理由是战时必须实行新闻管制。

    在渝城碰壁后,黄民诚又到成都,在成都拜会了刘湘刘文辉等川中实力派人物,双方讨论了设置办事处等事宜,可在新华曰报上,刘湘表示他帮不上忙,四川对新闻报纸的管理办法完全复制了渝城的做法。

    黄民诚在成渝两地奔波,还有个秘密使命,就是恢复四川和渝城的地下组织,四川的地下组织被破坏得极其严重,为配合川北红军,成都地下党组织了一系列罢工,在农村组织了多次暴动,实力暴露严重,1935年四川省委被中统破获,牵连到川南特委,近百人被捕;农村的组织受到康泽别动队的残酷打击,大部分撤到大巴山游击队中了。

    “….,渝城有些特别,庄文革没有容许抓捕我党,可他采取的措施却使我党发展受到极大限制,党组织发展极其缓慢,工会农会全部控制在市党部手中,工人农民全部参加工会和农会,我党根本无法渗如其中,学校的情况也是如此,三青团控制了学生组织,我党共青团只有很少一部分支持者,此外渝城社会控制极其严格,我在那里只停留了两个月,就被要求办理临时身份证,我党活动极端困难。”

    办妥药品入库后,黄民诚就返回武汉八路军办事处,当晚周en来回来就向他汇报此次四川之行的结果,同时报告四川地下党的情况。

    周en来浓眉紧锁,渝城的情况中央不是很清楚,报上虽然有报道,但这些报道与实际总有出入,可现在看来困难比想象的更大。

    “外面拿个年轻人是怎么回事?你带回来的?”周en来首先有些纳闷的问,他一回来就看到外面有个年轻人坐在那里,董必武告诉他是黄民诚带回来的,这让他很是奇怪。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宫绣画临走前对我说他是我们的人,让我把他带回来,他不能再回西南开发队,甚至不能再回渝城了。”宫绣画临走之前悄悄对他说这个楚明是他们的人,这让他非常惊讶,上次在上海遇到一个姓池的西南开发队中干部,那人也悄悄向对他说,他是[***]预备党员,希望能与组织上取得联系,他没有轻易答应,回来向组织上报告后,组织上正在向北方局查证。

    “他怎么说?”周en来面沉似水,眉头深锁,他不清楚这是不是庄文革是真的发现了还是仅仅一个试探,亦或其他什么。

    “在路上他什么也没说,进了这里之后,他才告诉我,他是北大共青团团员,1932年参加抗曰游行被捕,正好庄文革到北平招募西南开发队队员,当时的党组织为了营救他们,指示他们加入西南开发队,同时的还有池金明、闵雅茹、辛学志,其中池金明是预备党员,也是他们在西南开发队的小组长。”黄民诚详细的把下午与楚明谈话的内容说了,然后有些怪异的说:“周副主席,真假姑且不论,问问闵雅茹就清楚了,不过,我有些奇怪,如果庄文革真发现了他们,为什么不抓他们呢?”

    “他是我们的人,闵雅茹向组织报告过。”周恩来曾经详细的问过闵雅茹逃出来的经过,他甚至猜到是谁向闵雅茹他们发出的警报,当时他心里就由种不好的感觉,现在这个感觉得到证实,他们这个小组实际上已经被庄文革掌握了,只是不想动他们罢了,或者是放长线钓大鱼,看看开发队内部还有那些是共c党员。

    “你把他叫来,我问他一些情况。”黄民诚看周en来脸上有些忧郁,又有些担心,他张张嘴,可最终什么也没问,不过他清楚,周en来肯定比他了解更多情况,出于组织纪律,他不能打听,就算打听,周en来也不会告诉他。

    楚明很是激动,他没想到,居然能见到周副主席,所以当周en来问他时,他的回答有些结巴。

    “我…我们我们是。”

    “别紧张,楚明同志,”周en来给他端来一杯水:“你们的情况闵雅茹同志已经向组织上汇报过了,不过她走后的情况,组织上就不是很了解了,希望你向组织上汇报?”

    楚明端着水杯,稳定下情绪,有些羞愧的看看周en来,周en来温和的冲他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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