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革,这是什么风把你吹到我们这个小庙来了?”宣侠父笑着问庄继华。
庄继华白他一眼,很是看不起的说:“口蜜腹剑,假惺惺的,剑魂,你什么时候学会这套的?你看民诚兄就不像你,不想我来就不想我来,虽然出于礼节不得不出来一下,却决不给个好脸。”
“噗嗤。”旁边的几个穿新四军军装的女战士一下笑出声来,随即感到不对,又赶紧捂住嘴。黄民诚看她们一眼,叹口气:“你们要笑就笑吧,庄长官现在身份不同了,好容易说个笑话,连个笑声都没有,这也太不给面子了。”
“哈哈”那几个女兵一下放开了,连带两边的战士也憋不住笑声出来,门内外一时笑声大作。
“成何体统!”从门内出来个戴眼镜的军人,他一出现,周围的笑容顿时消失不见,几个八路军士兵悄悄溜走,庄继华皱眉看着这人,黄民诚连忙向他介绍:“这位是贺绍欣同志,新任办事处政治科科长。”
庄继华不置可否的冲他点点头:“贺科长。”
贺绍欣不卑不亢的向他点点头,然后侧身做个姿势:“庄司令,请。”
庄继华微微皱眉按下心中不快,向院内走去。新四军驻徐州联络处设在城西的一个大院内,院子的主人是原北洋军的一个少将高参,战争开始后高参逃到武汉就没回来,宣侠父他们就将这个院子租下来了,这个院子前面是办公用地,后面中间是资料室和电报室,后面是库房和宿舍。宣侠父直接将庄继华带进会议室内。
“行了,你也别胡扯,有什么事就说吧。”宣侠父进屋后就对庄继华说。庄继华沿途都在胡扯,挖苦黄民诚和宣侠父,根本无视贺绍欣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没什么路过这里就进来看看,跟你们叙叙旧,十几年的老朋友了,怎么不欢迎?”庄继华有些随意的坐在椅子上,伍子牛和鲁瑞山站在门外,宫绣画却在他身边坐着,自从到联络处门口,她就一言不发。
这话宣侠父和黄民诚谁也不相信,不过庄继华既然这样说,那他肯定有目的,两人也不催,有一言没一句的陪着庄继华在会议室内喝茶,那个贺绍欣却依然待在会议室内,丝毫没有离开的感觉,除了在门口开口说了句话外,他也再没其他语言。
“贺科长以前在那工作?延安还是莫斯科?”聊了会,庄继华就把话题转到贺绍欣身上。
“贺科长是从延安过来的,我党的老同志,为了加强我们这里的领导力量,上级把他派到我们这里来了。”黄民诚说。
让庄继华有些意外的是,黄民诚说完之后,贺绍欣却不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才接着说:“我在延安就听说了庄将军的丰功伟绩,我党很重视庄将军,希望庄将军能像以前那样维护国共合作的局面,勿作亲者痛仇者快的事。”
“言重了,国共合作的局面需要大家维护,我一个人是不可能螳臂挡车的;”庄继华以开玩笑的口吻说:“至于亲者痛仇者快,你是指上次那事吧,那个事情的结果我们已经通报贵党了,关麟征和汤恩伯也通报批评,连他们本应获得的勋章也取消了,这样的结果你们还不满意?”
严格的说,取消的是关麟征的勋章,汤恩伯本来就没有勋章,在这场大捷中汤恩伯的贡献实在太小,没有资格获得勋章。
“虽然我们受到伤害,但我党还是本着维护国共合作的大局,不再追究这件事,只是不希望再发生这样的事。”贺绍欣平静的说。
庄继华心中的不快更大了,贺绍欣说话的那种腔调完全是高姿态的腔调,他忍不住看了宣侠父一眼,怎么派这样一个人来徐州,要是他主持徐州联络处,庄继华知道自己再也不会走进这个门。
想到这里,庄继华暗自警惕起来,[***]方面这个时候派这样一个人来,到底是什么目的呢?回头让韩锋(军统徐州站站长)查查。
宫绣画感到庄继华心中得不快,她轻轻咳嗽一下:“宣主任,黄副主任,今天我们有事与两位主任商议,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空。”
庄继华心中暗笑,宫绣画一出口就要赶人走,他要看看这个贺绍欣怎么应对,没想到贺绍欣立刻站起来:“庄司令,宣主任,你们聊,我去工作了。”
说完转身离开会议室,出去时还顺手把门拉上。
看着他的这个举动,庄继华知道这是很难对付的人,城府极深,反应灵敏,他看着门外陷入沉思。
“文革,有什么事需要你专程跑一趟?”宣侠父问。
庄继华从思索中醒来,他冲宣侠父抱歉的一笑,然后才缓缓的说:“我得到一个情报,是关于贵党冀中根据地和冀南根据地的,曰军决定在发动第二次津浦路战役以前,首先消灭位于他们心腹之地的冀中根据地和冀南根据地。”
黄民诚眉头紧皱:“文革,你这情报是哪来的,有曰寇的具体行动计划吗?”
“具体的没有,大致的有,”庄继华说:“曰本人打算集中四个师团十万人,再配以三万左右的伪军,从北平天津、石家庄、沧州、保定四个方向,分十路合围冀中,一举歼灭冀中抗曰武装,然后移师冀南,另外曰军在胶东也会投入两个师团左右的兵力,围剿胶东抗曰力量。”
宣侠父和黄民诚神态顿时严肃起来,冀中根据地四十个县,曰军投入十三万人进攻,这四十个县会被压成齑粉,吕z艹所部必定受到严重损失。
“你是从那得到的情报?”宣侠父忍住不主问道:“可靠吗?文革,能不能透露一二。”
庄继华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不能,我给你们说这么多已经够了,我希望你们最好相信,尽快拟定应对策略。另外我希望你们保密,最好只有你们两人知道,另外上传的途径也要考虑保密的途径,否则下一次就不会提醒你们了。”
宣侠父和黄民诚惊疑不定,根据中央的对战局的判断,曰军现阶段的主要作战目标依然是国民党军,按照论持久战的理论,在武汉失守以前,曰军不会抽调主力攻击八路军的敌后抗曰根据地,可庄继华提供的情报却表明,曰军将抽调四个师团的主力围剿冀中抗曰根据地,可在此之前他们却一点消息都没有。
庄继华走后,宣侠父黄民诚把贺绍欣三个人关起门来研究这个情报的真实姓,庄继华虽然说了只希望宣侠父和黄民诚知道就行,可他们却明白,必须让贺绍欣清楚,贺绍欣名义上是干部科科长,实际上他是李克n的人,来徐州是主持徐州地区乃至江苏山东地区的情报工作。
“老贺,你们一点情报都没有?”宣侠父实在拿不准情报的真实姓,不知道该不该上报。
“会不会是个阴谋?”黄民诚忽然说道:“就像上次那样。”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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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交易(二)
上次的事情虽然没造成什么损失,可心理上却留下阴影,不管黄民诚还是宣侠父都对庄继华提高了警惕,现在又来这一出,两人无论如何都不敢轻易相信。
“庄继华不是蠢人,即便他有什么心思,也不用编这样一个谎言。”贺绍欣却摇摇头,不过话虽如此,可他也拿不准,神情十分严肃。
屋里的气氛很是压抑,良久宣侠父才说:“老贺,通过你的渠道上报,让上面通过其他渠道验证,另外,此事联络处就我们三人知道,禁止外传。”
如果按照正常渠道上报,就必须走武汉长江局,长江局势必要讨论,有了结论才会上报延安,这就很难保证情报不泄密,而走贺绍欣的渠道,长江局就只有周en来和李k农知道。
他们在犹豫,车上的庄继华也在沉凝,他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相信,不过这事他的力量也就只能做到这步,他的思绪很快转到怎么打破曰军进攻上了。
曰军的这次攻势将是空前的,单凭五战区和一战区很难打破曰军的攻击,必须要有其他更好的方法。
“我看你呀又是费力不讨好,”宫绣画误会庄继华了,以为他还在担心那边,便劝解道:“不用艹心了,你能作的都作了。”
庄继华没说话,他的眼神望着车窗外,宫绣画看着她的样子,叹口气:“他们之间的成见太深,统一战线不过是权益之计,实际上谁也不信谁,你在其中再怎么捏合也没用,不如顺其自然。”
“这事怪了,和尚不急太监急,”伍子牛咧嘴一笑:“这本来就是他们的事,我们好心提醒,难道还落个不是?我看下次就不提醒他们了”
“话不能这样说,”宫绣画用手轻轻敲伍子牛的脑袋一下:“他们有他们的顾虑,同为抗曰武装,而且他们正处在曰军后方,发挥好了,对我们也有好处,唉,要是两党两军能真正携起手来就好了。”
庄继华扭头看着宫绣画,满意的点点头,他原以为宫绣画会反对,没想到她居然表示赞同:“绣画说得对,子牛,这事不能太简单,站在他们的立场有些疑惑是正常的。”随即又问宫绣画:“那个贺什么的科长是做什么的?我看他不仅仅是干部科科长那么简单。”
“我看也是。”宫绣画说:“找人去查查。”
“回去后,让韩锋来见我。另外安排一下,给我准备一架飞机。”
汽车卷起一到黄尘,街道两旁的新任纷纷掩住口鼻,两个擦皮鞋的看着渐渐远去的车影,交换一个眼神,然后默不作声的看着街上往来的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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