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间雅晴感到自己的神经已经快崩溃了,中[***]队的攻势越来越猛,中国将领几乎疯了,完全不顾伤亡,不计代价的攻击。他的部队伤亡越来越大,连迫击炮在内的所有炮弹已经全部打光了,士兵的弹药开始告急,军官不得不要求士兵节省弹药,尽量将中[***]队放近点打,这又增加了他的伤亡,现在两个半师团近七万人就剩下不足两万,大批伤兵无法后送,随着炮越来越近,部分伤员开始主动返回前线充当肉弹,抱着手榴弹躺在中[***]队前进的道路上,与中国士兵同归于尽。

    远程炮弹已经能打到董口了,本间在指挥部内再也呆不下去了,他能调动的人手都已经调派到前线去了,空气中有股浓厚的血腥味,炮弹时不时在街道上爆炸,中[***]队虽然能打到这里,但并没有把这里当作主要轰击目标。

    站在村北的河堤上,本间眺望对岸,对岸也同样炮声连连,浮桥上有大批伤兵向这边转移,显然井关刃已经无力阻挡中[***]队的进攻。

    “难道就这样战败了吗?”本间第五十次这样问自己,他心里非常不甘心。

    “阁下,支那军攻入西姬庄和傅庙,黑岩将军请求增援。”

    “告诉他我没有援兵,告诉他,发扬武士精神,守住阵地。”本间连头都没回,只是平静的说。

    “哈依!”军官犹豫下,最终还是转身离去。

    炮声猛然间变得更加猛烈。

    “我没有援兵,告诉他们人在阵地在!”。

    几乎同样的话也在杜聿明口中说出,坚守十天,现在仅仅过去四天,张力辉和司徒非几乎同时求援。消灭曰军坦克后,曰军几乎就采取弹幕推进的方式进攻,每次进攻都是弹如雨下,战壕全部被炸断,掩蔽部全部被炸塌,连撤到二线阵地的部队也无法躲过曰军炮火,伤亡直线上升。张力辉和司徒非步步后退,不得不向杜聿明求援,但杜聿明不为所动,死死扣住王国斌师。

    还有六天,杜聿明却不认为自己只需要在这里守上六天,鄄城攻击并不顺利,本间雅晴缩成一团刺猬,黄河以北曰军拼命来援,可以想象战斗激烈程度绝不低于这里,十天歼灭本间很可能不够,如果现在就把兵力消耗完了,万一有个什么变故,就束手无策了。

    济宁最大的好处是只能两线进攻,他的西面是运河,南面是南阳湖,曰军不可能围攻济宁,只能从北面和东面进攻,这对防御有一定的帮助。

    没有得到支援,张力辉司徒非只能收缩兵力,苦苦支撑。

    同样在苦撑的还有运河区的张自忠和汤恩伯,曰军在正面未能突破后,安藤利吉将山下奉文第十六师团从正面调出,向邳县迂回,汤恩伯急调孙立人新三十八师阻击,新三十八师走后,正面防御愈显薄弱,安藤利吉趁机从张轸的侧翼邱庄突破,杀入运河西岸,随后攻克宿羊山,导致新三十八师与主力部队的联系被割裂,孙立人见势不妙,率部经碾庄向徐州撤退。张自忠和汤恩伯也同时撤撤出运河西岸,边打边向徐州撤退。

    东线战局出现重大变故,徐州全城震动,战区直属部队,鲁瑞山被临时任命为总指挥,率领警卫团和宪兵团紧急前往贾汪,鲁瑞山连夜强行军赶到贾汪,在贾汪击溃曰军先头部队,暂时稳住东线战局。

    随后庄继华将在沛县的二十军紧急南调徐州,这个军本来是留在这里准备防御曰军偷越微山湖的,可不知为何,曰军却始终没有采取这样的行动。

    二十军在杨森率领在紧急赶往徐州,走到半路却接到庄继华命令,取消到徐州的命令,立刻西进抢占砀山,正在赶路的杨森大为惊讶,这完全是南辕北辙,前一道命令是东进,后一道命令是西撤,没等他提出疑问,庄继华的第二封电报告诉他原因,宿县失守。

    黎明前是最寒冷的时刻,望着远处黑黝黝的城墙,中岛康健心潮起伏,正如杨遇春判断的那样,他的目标是宿县,直接南下他很可能会在突破中[***]队防御前被追来的七十四军彻底消灭,因此他作出的重重南下动作都是诱敌,真正的目标是东进宿县,消灭支那军南线指挥部,动摇支那军的后方。

    杨遇春判断对了中岛的目标,但无论是他还是庄继华都判断错了他的速度,当连车头都站满士兵的廖耀湘部从徐州出发时,中岛距离宿县只有不到十里远了,中岛将沿途抢到的所有汽车、马车、自行车、骡子全部征用,他亲自率领这支机动部队与鹿草的骑兵一同出发,参谋长古树率领剩下的士兵强行军赶往宿县,轻伤员留在最后,重伤员就地自戕。

    黑夜中,曰军士兵组成数条火龙,向前快速挺进,有的马匹跑着跑着刷腿一软口吐白沫的载到在地,马上的士兵只要没摔死,爬起来有接着向前跑,步兵走着走着就直挺挺的倒下去,再也没站起来。

    中岛康健见掉队的士兵越来越多,倒毙的马匹也越来越多,他立刻从马上跳下来,将马匹让给了一名失去战马的骑兵,然后将所有军官赶下车,把士兵,特别是机枪和迫击炮装上汽车,然后率领这些军官和士兵徒步赶往宿县。

    城头没有丝毫动静,城楼上的马灯还在一摇一晃,所有这些都说明中[***]队还没有意识到他的到来。

    听着身后传来的控制不住的喘息声,中岛有些犹豫了,持续整整二十个小时的急行军,已经耗尽士兵的体能,他不清楚这样冲击宿县是否能成功?

    “阁下,下命令吧,拿不下宿县,我们已经站在胜利的门边了,阁下,不能犹豫。”鹿草看穿中岛的犹豫,知道他在想什么,力促他下决心。

    这次进军让鹿草的骑兵大部分变成了步兵,马要么累死要么放弃,士兵们同样疲惫不堪,他自己的马也同样被放弃了,那是一匹七岁的东洋马,黑色的毛皮增添让它看上去彪悍无比,就连这样的壮马也在这场与时间赛跑的行军中垮下来了。

    中岛回头看看他的士兵,他目光扫视到时,正在士兵喘息的士兵立刻挺直腰身,努力调匀呼吸,无畏的迎着他的目光。

    “鹿草君,你带五百人去拿下火车站,封锁火车站。其他人跟着我前进,拿下宿县。”中岛平静的低喝一声,然后率先向黑黝黝的城头走去,鹿草一挥手带着五百人向城北火车站走去。中岛的几个卫士紧走几步,挡在他身前。

    一杆太阳旗在寒风中瑟瑟飘扬。

    一千多人默默的走着,没有人开口,没有人发出万岁的呼喊,每个人的目光中都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皮靴踏在雪地上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城头依旧没有丝毫动静,靠近城墙,中岛一挥手,一百多士兵快速跑到城墙下,然后迅速掏出绳索仍到城墙,迅速爬上城墙,不一会城墙上响起一阵短促而激烈的枪声。

    中岛紧张万分的注视着城门,不一会,城门吱吱呀呀的打开了,中岛拔出指挥刀,指向城门洞,“为帝国建立功勋的时候到了!万岁!”

    中岛率先冲向城门,“万岁!”身后响起轰天呐喊,一千多曰军端起上着明晃晃刺刀的步枪,冲向城门。

    枪声惊动了指挥部内的李品仙,与庄继华的快速相反,李品仙并不认为中岛的攻击目标会是宿县,认为中岛不符舍近求远,他会继续南下攻击邓锡侯或者卢汉,因此虽然收到庄继华的报警电报,但他还是不相信中岛会到宿县来,同时在内心里对庄继华严厉处置韦云淞非常不满,他只是简单的告诉警卫团长,加强警备,就没再管这事了。

    可现在西门传来的枪声却实实在在告诉他中岛来了,李品仙登时呆若木鸡,待他清醒过来第一个念头就是,完了,彻底完了。

    城内到处响枪,到处都在燃烧,曰军士兵分成数十股向城内突进,他们随意放枪,在全城制造恐慌。

    完全不知道有多少曰军进城,慌乱在守军中蔓延,守军迅速崩溃,李品仙在卫队保护下仓皇逃出城,他甚至忘记带上对指挥极端重要的电台,直到几个小时后,电台主任才带着通讯处赶到,这几个小时中,整个南线都找不到南线总指挥的影子。

    李品仙的耽误,让新二十二师遭受莫名损失。鹿草占领火车站不久,载着新二十二师先头部队七一六旅的火车即呼啸着赶到火车站,火车尚未进站,即遭到曰军火力突袭。七一六旅遭受重大损失,旅长董祥勋当场阵亡,部队损失了一千多人,副旅长姚松涛率部后撤十里才站住脚。

    接到姚松涛的电报后,庄继华已经没时间生气,他感到这仗打不下去了,到了必须撤退的时候了。

    “白长官并转武汉委员长,今晨宿县失守,南线战线已经被拦腰切断,浍河失守就在几天之内,综合此次津浦路战事,我军已经给曰军以沉重打击,继续恋战,对曰军的打击也不会再增加多少,卑职请求撤退,保全战区主力,以利长期抗战。”

    可蒋介石和白崇禧的回电却让庄继华大吃一惊。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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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节 布局敌后(一)

    “津浦路战事已到最后关头,鄄城敌军授首就在眼前,坚持最后五分钟,胜利即在我们手中。若此战获胜,我[***]民当信心大振,曰军必然胆寒,其国内民众必将反对现政斧之政策,促成其向我让步的可能姓极大。”蒋介石的电报一方面鼓励庄继华坚持下去,一方面告诉他取胜后的巨大政治利益。

    “宿县曰军久战已成疲军,投入主力,可一鼓而下,可调二十军南下,收复宿县,消灭中岛,坚持到最后胜利。”白崇禧的电报则明确指出,你庄继华还有力量打下去,宿县虽然失守,但中岛实力消耗极大,连续长途行军,连续作战,已经让他们没有多少战斗力了,只要坚决反攻就能重新掌控战场主动权。

    庄继华接到两封电报简直有苦难言,我们反攻宿县,难道曰军不会增援宿县,东线实际已经被突破了,张自忠的五十九军和庞炳勋的四十军已经损失过半,汤恩伯的二十军团损失丝毫不弱于张自忠他们,张轸部已经被击溃,从运河区撤退全赖其他三个的苦战,这三个军损失同样超过半数。孙立人则是侥幸逃过曰军的合围,他的损失较小,也达到三分之一。更主要的是无论西尾寿造还是畑俊六都不会看不到中岛刺出的这一剑的厉害,因此他们完全可以从东线抽调部队南下,而五战区已经没有力量阻止他们了。

    “司令官,你看怎么办?”龚楚皱起眉头,面沉似水,这两封电报的来头太大,他不敢轻易发表意见。

    庄继华疲倦的摇摇头,他连战区警卫部队和卫士长都派出去了,除了二十军外再也没有力量了,更主要的是,他根本不想打了,五战区参战的六十多万人,几十个军,几乎每个军都收到惨重损失,不过他深信,曰军的损失同样不小,可他也同样相信,曰军的补充比他快。

    “福昌,有话就痛快的说,不要犹犹豫豫的。”庄继华用双手摁住太阳穴,严重的睡眠不足让他的脸色看上去像是因缺少血色而苍白异常,宫绣画轻轻摇头,端来杯咖啡放在他面前,闻着咖啡的香味,庄继华的精神似乎又振作了些,但他的反应依旧那么敏锐。

    龚楚苦笑下,他摸摸脖子上有些肮脏的衬衣,二十来天没洗澡让他感到极不舒服,他不知道庄继华是什么感觉,同样二十来天没洗澡,他看上去好像挺干净,似乎从来不担心长虱子。

    “龚处长,军事和政治应该分清楚,什么是军事,什么是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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