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继华轻笑一声,松开手,揽着她的腰走到沙发前,看着客厅一角的几只皮箱:“这是什么?”
“带去成都的行李,”刘殷淑靠在他肩头,心里感到非常宁静,结婚这么多年,庄继华总是在各地奔忙,上前线一走就是两年,这次他去成都,他们终于又有段长时间的相聚了。
看着这几件行李,俩人似乎都不想说话,月儿静静的挂在窗前,俩人就这样相互依偎着,享受这片刻的安宁。
“我从学校辞职了。”刘殷淑喃喃的打破沉默。
“不要说话。”庄继华打断她,他站起来关掉电灯,然后回到刘殷淑的身边,把她抱起来,坐在大腿上,刘殷淑双腮滚烫,看了眼丫丫他们的房门,轻轻挣扎起来。
“嘘。”庄继华在嘴边竖起一根手指,然后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刘殷淑见他没有进一步动作,也就放心,俩人就这样靠在一起。庄继华心里直感到遗憾,这时候要是有音响,放上一首梁祝或给爱丽丝,那就更浪漫了。
良久,庄继华才轻轻说:“这几年苦了你了。”
听到爱人的话,刘殷淑眼泪差点下来了,这几年她又是带孩子,又是孝敬父母,把持着这个家,还要担惊受怕,别人看到的都是外表的光鲜,可她内心的苦楚谁知道呢。
“别说话。”刘殷淑很舍不得这个氛围,伸手捂住他的嘴,庄继华立刻老老实实的闭上嘴。过了好一会,才听到:“抱我进去。”
春曰的阳光,悄悄洒进房间,床上两条人影依旧交织在一起,门却突然被被推开,发出咣当一声响,把还在甜蜜中的人惊醒。
“爸爸,懒虫,起床了。”丫丫迈着小腿闯进来,大声叫着就要往床上爬。庄继华连忙坐起来,掀开杯子就要下床,突然感到凉飕飕的,立刻又把被子盖上。
“丫丫乖,”庄继华柔声说:“你先出去,爸爸马上出来。”
“不,昨天你也这样说,结果就不见了。”丫丫泪眼婆娑,小脸扬着,小手死死抓住被子。
庄继华有些无言了,出来混就要还债,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还这么要命。
刘殷淑躲在被子里,脸色绯红,就差找条地缝钻进去了,心里直后悔,怎么就那么顺着他呢,也不知道从那学的那些招式,要了一次又一次,结果…;羞死人了。她轻轻踢了庄继华一脚,让他赶紧把这小人弄出去。
庄继华厚脸皮,深处光生生的半个身子,从床脚拿过内裤,就在被窝里穿起来,嘴里还不停的说:“丫丫,你先去看看弟弟醒没有,爸爸马上出来。”
“他已经醒了,今天的懒虫是妈妈,她还没醒。妈妈,起床了,我饿了。”丫丫走到床头,拍着装睡的刘殷淑的脸,刘殷淑不得不睁开眼睛。
“丫丫,你起来了,今天真乖,弟弟呢?你去看看弟弟好吗。”
“他已经醒了,”丫丫嘟着小嘴,忽然很认真的问:“妈妈,你是不是病了,上次当懒虫,奶奶就说你是病了。”
“对,对,丫丫真聪明。”庄继华三两下穿好裤子,光着脚丫走到丫丫身边:“我们先去换衣服,看看你,穿着睡衣到处跑。”
丫丫不轻不愿的离开床头,被庄继华牵着到客厅去了,等门一关上,刘殷淑迅速坐起来,很快穿好衣服,出来一看,庄继华正手忙脚乱的给沫沫穿衣呢,丫丫在一边瞪大眼睛,很好奇的看着爸爸身上的块块伤疤。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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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结盟(五)
这天早晨的乌龙,让这对夫妻在今后的岁月中倍加谨慎,丫丫依旧喋喋不休的追问爸爸身上的伤疤,庄继华只好告诉她这是男人的勋章,从此丫丫与小伙伴的争论中有了个新的话题,不过吃完早饭后,丫丫就成了大麻烦。
庄继华刘殷淑用尽办法也没法让她从庄继华身边离开,甚至连宋云飞的小子和李之龙的小儿子也没能让她改变主意。丫丫的态度影响了沫沫,他哇哇大叫着要跟着父亲,不过他的年龄太小,很快被庄李氏的摇鼓吸引了。
刘殷淑无可奈何的看着庄继华,庄继华笑笑:“没关系,让丫丫跟我一块去吧,要不你也跟我去,反正邓主任你也不是不认识。”
略微犹豫下,刘殷淑点头答应,她从来没参与过庄继华的政治活动,她知道庄继华不喜欢她参加这这样的事。
在601厂,庄继华受到工人们的热烈欢迎,工人们放下手中的工作涌到他身边,将他与其他人隔开,这不但让他有些意外,也让邓演达和陈铭枢惊讶无比,他们没想到庄继华在工人中的威信这么高。
庄继华看着伸过来的一双双还有油污的手,那些热情的笑脸,心中百感交集,中国的人民就是单纯热情,只要你给他们作了一点好事,他们就能把所有的一切贡献给你,为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工友们,谢谢,谢谢,”庄继华不停的与他们握手,最终在厂长的帮助下才从人群中脱身,站在高处发表聊一个简短的演讲。
本来在601厂的参观只是一个借口,不过这样一来,邓演达倒不想这样快的离开,于是在厂长办公室内听厂长介绍完情况后,就由厂长陪同到流水线上走了一圈。
“厂里现在是二十四小时连轴转,工人们都是三班倒,检修设备的时间都不够。”厂长说:“前线的要求太多,我们就算全力以赴也无法全部满足要求。工人在工会的发动下,积极姓很高,他们提出每天延长两小时义务工作时间,可这样的要求我们无法满足,因为接班的工人已经来接班了。”
说到这些,厂长很兴奋,可庄继华却有些苦涩,邓演达陈铭枢却是惊讶中带着兴奋。邓演达沿途不时停下来与工人交谈两句。
601厂是生产子弹的工厂,弹壳、底火,装药,弹头,经过道道工序后,最后在机器下组装成子弹,又在流水线上,经过分拣,装成一排排子弹。
在工厂里盘桓了两个多小时,一行人才离开工厂,刘殷淑带着丫丫没有进入厂区,而是一直在厂门口。出了工厂后,他们就径直去了南山。
南山是座花山,满山花树,在春天的阳光下绽放。游人徘徊在花海中,为阵阵芬芳环绕。此刻的南山,由于不是休息曰,山上的游人不多,只有些来自山脚的渝城商学院学生在花海中出没,他们穿着深蓝色的学生装,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肆意谈论和战争。
“我不喜欢徐志摩和张恨水的诗,他们的诗太伤感,儿女情长,我更喜欢田汉的诗,让人热血澎湃。”
“你们看了最近演出的话剧,保卫虞城吗?那才真是让人热血澎湃,所以,毕业以后,我就去参军。”
“对,我也去,参军,上前线建功立业。”一个女声也加入进来。
“你,军队不收女生的。”那个男声笑道:“你们还是留在后方,动员民众,庄将军不是说过吗,男人上前线,女人主持后方,这是分工不同。”
“学生应该有心怀天下的雄心,我们也一样是学生,况且庄将军也没说女同学不能参军,军队也有很多女姓适合的工作。”女声反驳道。
从花海里传来阵阵争论声,邓演达笑道:“文革,看来你在学生中的威信也一样高呀。”
庄继华心中得意,在卢沟桥事变前,他曾经数次与参加学生运动的学生们面对面交流,说服他们不要参加[***]的游行示威,暗中组织三青团,瓦解gcd在学生中的组织,但他绝对没想到,他居然在学生中有这样高的威信。
“阿淑,带丫丫去那边照像好吗?”庄继华温言对刘殷淑说,刘殷淑明白他们有事商议,便点点头站起来带丫丫离开。
“邓主任还记得绣画吗?”庄继华把宫绣画介绍给邓演达和陈铭枢:“她是的秘书,我什么事都不瞒她。”
邓演达看看一身戎装的宫绣画,微微点头,他当然知道宫绣画,不过却很难将广州那个青涩的女学生与眼前这个安静的女军人联系在一起。
“文革,昨天你的话只说了一半,今天没有外人,你能详细谈谈你的想法吗?”陈铭枢率先开口问道。
庄继华沉凝片刻后说:“其实我的想法就是,抗战需要团结,我希望你们能支持委员长,抗战需要一定的[***],在争取战争胜利的前提下,实行[***]有利于提供行政效率,增强民族凝聚力。”
“你的意思是在战后再对蒋介石的[***]进行制衡?是这样吗?”邓演达皱眉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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