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杨逸这么说,长辖底反而心生狐疑,认为杨逸不想把霹雳瓜给他们,这世上,得不到的东西永远是最好的,杨逸要的就是这种效果,黑火药制成的土炸弹成本不高,制作简单,更重要的一点,它是一次性武器,用完了就完了,拿来换战马,再合算不过。

    “不不不,霹雳瓜我们一定要,不过我们要先试过它的威力,看到底值不值得一匹战马再说。”

    “这个当然,这样吧,长辖底将军把你们需要的物资列出一个清单,派人送到府州,顺便定好具体的交易事宜,我大宋会把你们需要的物资提前准备好,一但长辖底将军把战马送到府州一带的边境,咱们即可快速交易,长辖底将军以为何如?”

    “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长辖底没想到今夜竟有此收获,心中极为高兴,要说他们最不缺什么,那就是战马了,他们部族本就是长年游牧,自身就拥有大量战马;

    现在又连掠了辽国的两大群牧司,得了无数战马,可以说现在他们战马多得都成累赘了,这大冬天的,哪来那么多牧草给马吃啊!真能拿来换武器那再合算不过。

    长辖底心里一高兴,便提出送杨逸一程。

    杨逸大感头疼,他娘的,咱正恨不能早一刻离开,免得被辽军发现,长辖底倒好,还要送一程,你以为这是你家后院啊?

    杨逸正在劝说,清娘怀中的小白这时突然嗥叫起来,它虽然只有两三个月大,声音还不算浑厚,但那仰天长嗥的样子,却有几分神秘和奇异;四周很快传来此起彼落狼嚎声,仿佛在和应着小白;

    就杨逸知道,狼的嗅觉极为灵敏,这一夜两军绞杀,浓浓的血腥味把附近狼群引来并不奇怪,小白大概是觉察到了同类的存在,因此长嗥不已。

    然后长辖底一看到清娘怀里的小白,顿时双目圆睁,竟然翻身下马,雄壮的身躯拜倒在地,极为虔诚地磕头祈祷,他祈祷时用的是阻卜部的语言,杨逸听不懂,但那卑微的神态,虔诚的动作,无不说明他是在参拜心中的神诋。

    杨逸这才注意到,长辖底的军旗上绣着的赫然是一个巨大的狼头,在北风中猎猎翻卷,仿佛随时扑出噬人而食。

    迷蒙的夜色中,清娘怀中的小白不停地仰天嗥叫,四周的狼群不断地回应着,长辖底激动得不可铭状,在他的呼喝下,他的几百人马全部下马,跪倒在雪地上,无比虔诚的向小白叩拜着,这一幕显得无比的诡异,神秘!

    等他们拜完之后,杨逸实在忍不住好奇,上前向长辖底询问,这才知道原因,原来阻卜部流传着一个古老的传说,说阻卜部是白狼神之后,若是通体雪白的狼神出现,便是长生天派下使者,预示着天佑阻卜部!是莫大的祥瑞。

    杨逸看了看还在一声声嗥叫的小白,这不知羞的家伙、专到上风口撒尿的家伙,难道真是狼神?

    杨逸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感觉很荒谬,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神秘感。

    不管他信不信,但长辖底对他的态度随之变得非常恭敬,却是不争的事实。

    在杨逸一再劝说下,长辖底这才带着手下离开,那恋恋不舍、三步一回头的样子,让杨逸都快起鸡皮疙瘩了。

    天亮后,杨逸终于等来了莫桑,真算起来这人还真挺尽责的,一夜之间,五百人马折损过半,还有不少带伤的,即便这样也没放弃护送使团的责任。

    杨逸不会去怜悯他们,谁让他们是辽军呢?说不定往年到宋境去打草谷就有他们的份。

    关于挞马安带领的几十辽军,莫桑还没问,杨逸就先兴师问罪起来了,说这些人竟抛下他们独自逃命,太不负责任了!

    杨逸骂骂咧咧个不停,怎么难听怎么骂,莫桑听得满心不是滋味,却又无从反驳。

    马汉卿他们偷笑个不停,这都什么人啊!

    经此一事后,杨逸一行的速度突然加快,过大同府不入,直奔雁门关而去。

    一入宋境,杨逸立即以八百里加急,将与阻卜部的交易事宜急报东京;

    对大宋而言,这是一项利大于弊的买卖,既可换来大批的战马,又可以扰乱辽国,使之无力南顾。

    至于来自辽国的压力,肯定要承担一些,但辽国一直支持西夏对抗大宋,这是不争的事实,你能放火就不许我点灯?只要大宋态度够强硬,辽国也无可奈何,除非辽国愿先放弃对西夏的支持。

    杨逸相信章惇不会让他失望的,若是连这点担当也没有,他就不是章惇了。

    做完这些,杨逸终于可以松口气了,这一次使辽,几翻波折,行程数万里,连除夕都是在冰封的草原上过的;

    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几日风雨几日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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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同文馆之狱

    东京,同文馆。

    同文馆这名字充满了书香味儿,乍听之下,还以为是皇子读书的地方呢。但只有张士良和文及甫才知道,如今的同文馆是个什么样的所在,满地的刑具血迹斑斑,发散着浓烈腐肉味,让人看上一眼都会心惊胆战。

    这两个人关系重大,章惇所有的布局,都是围绕着这两个人展开的,为防万一,张、文二人没有关进刑部大牢,而是按章惇的意思,单独关进了同文馆,再由何世宽与张商英亲自到同文馆主审,以杜绝一切干扰。

    同文馆的二进正堂被临时设置成了刑堂,何世宽与张商英当堂一坐,两班酷吏左右一站,加上旁边摆满了各种刑具,顿时让人感觉阴风四起,寒气森森。

    文及甫被架到堂上,往地上一扔,两班衙役顿着水火棍,怒目圆睁,一通堂威喊下来,文家六郎吓得两脚发软,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他打小锦衣玉食,娇生惯养,何曾经过这般阵仗,还没开审呢,已经吓得脸无人色了。

    “堂下何人?还不速速报上名来?”

    何世宽凛然大喝,惊堂木拍得震天响。

    文及甫哆嗦着答道:“下官文及甫,拜见二位大人!”

    “文及甫,你仔细看看,这可是你写的书信?”

    衙役把书信递给文及甫,他非常认真地看了起来,这确实是他几年前写给刑恕的一封信,这一点无可否认。

    事情到了这一步,一直不知因何被关押的文及甫,也终于明白,事情竟是出在这封信上,文及甫只恨自己交友不慎,心里对刑恕痛恨不已。

    何世宽再次威严地喝道:“文及甫,你信中白纸黑字写着‘今日朝堂之上妒贤忌能,罗结党羽,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又济以粉昆,可为寒心。’说!司马昭是谁?粉昆又是谁?

    你可想好了,这堂上数十样刑具都是为你准备的,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本官会让你把这刑具一一尝个够,当然了,若是你检举有功,本官自会上书陛下给你请功,是包庇谋逆之人,还是检举立功,怎么选就看你的了!”

    谋逆之人?听到这,文及甫心肝儿直发颤,他不会不知道谋逆是什么罪,包庇谋逆之人又是什么罪,一个不好,文家就要万劫不复啊!

    “大人!大人!下官冤枉啊!下官当时少不更事,一时胡言乱语,作不得数啊!请大人明鉴!请大人明鉴!”

    “嗯?”何世宽冷冷地扫了一眼文及甫,转头对张商英说道:“张御使,本官的意思是暂停堂审,让衙役先把堂下的刑具给文通判仔细介绍一下,张御使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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