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虽这么说,但杨逸恨不得这一巴掌是打在刘清菁那个蠢女人屁股上,既然怀孕了,还挺着个大肚子跑来杨家祝寿,生怕别人不知道俩人的好事?
也难怪韩碧儿起疑,这只狐狸精不是一般人,就刘清菁那智商,站在韩碧儿面前,恐怕肚里有几只蛔虫,都被韩碧儿看个一清二楚。
不行,必须尽快找个机会警告刘清菁,不然将来怎么死都不知道,这个蠢女人!
杨逸又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然后才对韩碧儿说道:“碧儿,有你在家里,夫君我无论走到哪儿都很放心。”
“杨郎!”
韩碧儿轻呼一声扑进他怀里,眼中已是泪花点点,“有杨郎这句话,奴奴就算死了也值得了!”
杨逸双手在她胸前一拿一捏,哈哈笑道:“碧儿想死还不容易,今夜有你死去活来的时候。”
“今夜可不行,奴奴可不敢跟大姐抢夫君。”
韩碧儿脸上娇艳欲滴,杨逸含住他的耳垂笑道:“碧儿乖,晴儿他一个人可不行,碧儿记得给夫君留门儿,我半夜里来找你哦!”
“杨郎坏死了!”
“哈哈哈……”
第二天刚好是朝廷沐休的日子,一大早杨逸便陪着苏晴回娘家,过年时由于他远在塞外,未能陪苏晴回去;这是苏晴出嫁后的第一个年关,本应是十分注重的,现在既然回京了,再不去给苏颂请安,那就说不过去了。
杨逸这次在辽国置办了一些上等的毛皮,连莫氏的一份也没落下,对此苏晴非常满意,她靠在杨逸怀里,脸上还着三分睡眠不足的慵懒,眼角又含着回家的喜悦。
杨逸在她弹指可破的脸上捏了捏,笑道:“娘子,瞧你这懒洋洋的模样,回去就不怕家里人笑话!”
“你还说,还不都是你!”苏晴不依了,在他手臂上咬了一口,一副娇嗔的模样。
“常言道,一个巴掌拍不响,这事怎么能怪我一个人呢?”
“呀!你这坏家伙,还状元郎呢,不知羞,人家不理你了!”
苏晴脸上艳红一片,仿佛喝醉了酒,杨逸搂住她的纤腰,让她紧贴着自己的胸膛,才轻声咏道:“醉里秋波,梦中烟雨,梅花镜中落,青丝枕边白。料有牵情处,忍思量,霜天难晓。甚时跃马归来,认得迎门轻笑。看我红妆,与天不老……”
“什么呀,夫君乱弹琴!好好的一词,被你改得乱七八糟的。”
“只要能博娘子一笑就好!哈哈哈!”
两人说说笑笑,进了明殿坊苏家,莫氏大概早料到小夫妻俩会回来,连酒席都开始张罗了,见了女儿脸上幸福的微笑,二老都是由衷的欣慰。
带来的礼物由莫氏和苏晴料理,苏颂很快就把杨逸带到书房;刚一落坐,苏颂就抚须说道:“贤婿这次使辽,不曾想竟是风波不断,你能临机决断,没让事态一发不可收拾,甚好,不过贤婿你还是鲁莽了些,与辽国既然已谈妥和议,你又去与叛乱的阻卜部接触,这分明是画蛇添足,多此一举。”
杨逸老老实实地听完,才答道:“岳父大人,西夏之所以敢这么嚣张,屡屡犯我大宋,还不是因为辽国在背后支持,既然如此,咱们大宋支持一下阻卜部,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小婿觉得这么做并没有错。”
“糊涂,西夏经我宋辽册封,是名副其实的一国,辽国交好西夏,明里暗里给予支持,咱们大宋有口难言;但阻卜乃辽国治下部族,咱们大宋支持其反辽,这与直接向辽国宣战有何差别?大义上咱们站不住脚啊!
此等大事,你未经朝廷允许,便擅作主张,更是鲁莽之致,幸好如今知道此事的人不多,否则弹劾你的奏章怕是铺天盖地而来。此事我已向陛下进言,万不可施行,此后你也无须再提此事,可曾听清楚了?”
苏颂语气虽然透着责备,但他性格恬淡,涵养功夫也好,并未作横眉怒目之态、大声加以喝斥,这让杨逸很乐意接受他的意见。
“岳父大人教训得是,此事确实是小婿思虑不周,有些鲁莽了,不过就此放弃未免太可惜了,草原各部闹得越凶,对我大宋好处越大,这是毋庸置疑的;小婿想来,既然咱们大宋不方便直接出面,不妨在横山一带找个羌人部族做中间人,代替大宋与阻卜部交易,这样就算辽国知道了,咱们也有了推托的余地。”
苏颂不意他突然提出这个天马行空的构想,听完怔了好一会儿。
若真能挑起辽国内乱,傻子也知道对大宋有诸多好处,之前苏颂反对,赵煦犹豫,使得此事悬而未决,就是担心因此引起宋辽全面大战,那么支持阻卜部就得不偿失了。
“岳父大人!岳父大人!”
苏回过神来,轻咳两声接着说道:“你这个计策倒是值得商榷,不过,以后这种擅作主张之举,不可再行,事关国之安危,自应由朝廷来议决才是正理,若人人都象你一般,那大宋岂不乱成一团?”
“是,小婿知道错了!今后一定谨记岳父大人教诲。”
苏颂满意地颔首道:“你这次使辽有功,朝廷自应予以嘉奖,有所升迁自在情理之中,鉴于你如今已是集贤院直学士,已不适合再留于京中,我明日即上表,提议将你外放地方,你自己心里要有个准备。”
这下轮到杨逸发愣了!
这都怎么了?俺这才刚回京,屁股还没坐热呢,一直二个就恨不得连夜将自己踢出京城,天理何在啊!
“岳父大人,小婿若是外放了,十三娘可就难得回来看您老人家了。”
“你少拿十三娘来讹我,大不了我让她留在京城,你眼里若是还有我这个岳父,外放之事就不必多言。”
“这……”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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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吹风
宝文阁。
今天赵煦气色看上去较往日好些,无须人扶也能坐起来了,焦守服侍他喝完药,脸上不禁露出欣慰的模样;抛开富贵荣辱不说,人和人在一起久了,也总会有些感情;焦守和刘瑗几人,打赵煦还小就跟在身边服侍,心中更是多一份家人般的亲情。
赵煦刚想让焦守把奏章拿过来,给他批阅,焦守却先拿出一双毛茸茸的厚袜子,说道:“这春寒逼人,官家先添双袜子吧,太医说官家身子弱,足底尤其不能受凉,太妃娘娘得知之后,亲手做了两双厚袜子,让奴才拿来给官家穿上。”
赵煦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地说道:“这些杂事,怎么还劳动太妃亲手去做?宫里这么多人养着何用?”
“官家息怒,奴才也劝过太妃娘娘,可太妃娘娘自个说了,自官家登基以来,她这个做娘亲的,就没能看护过官家一天,是冷是饿也都不知晓,心里有愧于官家,如今好不容易有机会尽尽做母亲的责任,能为官家缝缝补补,心里也舒坦一些;奴才听了,也就没敢再劝。”
赵煦目光慢慢垂下来,默默不语,他接过焦守手中的厚袜子,拒绝了宫女服侍,自己亲手穿到脚上,脚上立即变得很暖和,而心里更暖和。
焦守说的是实情,事实上从九岁登基开始,他就象一个失去了母亲的孤儿,在高滔滔严厉的看管下,他们母子俩连见一面的权利都没有。
他登基后,朱太妃的地位不但没有得到应有的提高,高滔滔为防朱太妃母凭子贵,威胁到自己的权利,对朱太妃极力的打压,待这个柔弱的妇人苛刻之极。
规定朱太妃出行时,不得用红伞,黄伞更是想都别想,只准用青伞;不得立宫殿名;不许单独走宣德门;月例用度和普通嫔妃毫无二致;想见儿子,等过年过节时,或许能远远望上一眼!
还动不动就对朱太妃如奴仆般加以斥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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