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看到你娘子了,她咳得很利害,街坊们都看着她,她一定病得不轻吧?刚好今天是百草堂施药的日子,你还不赶紧去要副药回家!”
“啊,不。我娘子没病,她昨天只是穿了一套新裙子而已。”
街边瓦子里的对答引起一阵哄堂大笑,陶二刚从三生楼出来,听到笑声便往里凑,瓦子里有杂耍的、唱戏的、卖针线的、卖香药的、卖幞头……人来人往,好不热闹,李家大娘的煎饼摊子前坐着许多食客,淡淡的煎饼香味儿弥漫得整个瓦子都是。
这时,对街的快嘴李十二一边嚼着煎饼,一边嚷道:“各位街坊听说了吗?西北又有捷报传进京来了呢!”
“十二郎别卖关子,什么捷报快给大伙说道说道!”旁边立即有人高声应和。
李十二得意地吹道:“这消息啊,我也是听我那看宣德门的小舅子说的,我娘子今天不是回娘家了吗?刚好遇到我那小舅子下值……”
“十二郎!少说这些没用的,今天这顿煎饼我请了,快说正题!”
“好哩!各位街坊听好了!”李十二目的达到,立即扯开嗓子吹起来,“是这么回事,话说杨学士到了环州,看到环州被西夏**害得不成样子,顿时怒发冲冠,拍案而起,各位请想,杨学士是什么人!这一怒那还得了?连辽国南院大王都被杨学士打得满地找牙,西夏蕞尔小邦,岂放在杨学士眼里?杨学士一怒,立即派出天兵天将……”
“等等!我说十二郎,吃着我的煎饼,你可得给我吐出两句人话来,什么天兵天将?你当杨学士是观里的二郎神啊?”
瓦子里顿时又传出一片大笑声,李十二有些尴尬,幸好他有些急智,糊弄道:“各位别笑啊,你们想想,咱们大宋乃堂堂的天朝上国,咱们大宋的兵将岂不是天兵天将?”
“算你说的有理,继续说吧!”
“各位若是想听,这回可别再打岔了哈!刚才说到哪儿了?”
“杨学士一怒,立即派出天兵天将!”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李十二连忙打断道:“对对对,话说李学士派出数千兵马,越过横山,把西夏人杀得屁滚屎流,大便失禁……”
“我说十二郎,你嘴巴能不能放干净点,我这正吃着煎饼呢!”
李十二再次被人打断,满腔幽怨地辩解道:“高大牛,你别不爱听,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听说大便失禁后,西夏人连屁股都来不及擦,就成了咱们禁军的俘虏,杨学士嫌这些人太臭,押回环州前,让这些西夏人全下归德川游了个回来,把身上的脏东西都冼干净了,这才让过环州的。”
“真有这么回事?”
“那还能假得了!各位别打岔,继续听,精彩的还在后头呢,听了保管各位回去一夜睡不着,话说杨学士把西夏打得惨了,俘虏了无数西夏秃子,西夏梁太后面子上过不去,于是派出大将妹勒,带领二十万精兵要来报复,妹勒听说过吧?据说此人鹰头豹眼,虎腰熊背,力大无穷,能举千斤石锁,乃西夏数一数二的大将,此翻率二十万精兵前来,杨学士手上只有一万禁军,各位猜猜结果怎么样?”
“这不废话吗,肯定是杨学士大胜妹勒,要不能有捷报传进京吗?快说,杨学士到底是怎么胜妹勒二十万大军的!”
事情到了这份上,瓦子里的人都忍不住围了过来,一个个伸头探脑的,生怕听漏了一句。
李十二见人这么多,这下子可来劲了,口沫横飞地吹道:“话说妹勒率领二十万大军,雄踞天都山,连营百里,放眼望去,漫山遍野晃动的都是秃头,一个个张牙舞爪,夏军虽然兵强马壮,但妹勒也不敢掉以轻心,要知道天都山对面的泾原路,就有当初大败梁太后的章经略相公;于是妹勒打算欲擒故纵,声东击西,他只派出一支偏师沿归德川南下,迷惑环州杨学士,自己带领大军杀入秦凤路,等章经略相公增援秦凤路,妹勒又突然掉头杀入泾源路,气势汹汹,结果章经略相公早有准备,又是空城计,又是陷马计……”
“等等,十二郎,这空城计咱们听说过,这陷马计又是什么计?”
“各位这就不知道了吧,这陷马计啊是这样,西夏人全是骑兵,这不是跑得快吗?章经略相公于是让人在各条路上大挖壕沟,西夏人要想通过,只得下马填沟,这填着填着,就发现壕沟那是没完没了,夏军光填壕沟就直喘气儿,哪里还有力气打仗,再说了,他们远道而来,自带的粮草有限,这样天天在泾原路填壕沟,不累死也得饿死。妹勒被这千条万条的壕沟吓着了,不敢在泾原路找章经略相公麻烦,于是率军又杀向环州,这一进环州啊!乐子可大了!”
说到这里,李十二故意卖了个关子,大伙不干的,纷纷嚷起来,有心急的已经上前揪住李十二的衣领了,瓦子里一时喧嚣不已。
李十二一看众怒难犯,连忙接着说道:“各位,各位,别急啊!人家妹勒冲着环州去,杨学士都不急,你们急个鸟……哎哟,哪个缺德的真动手啊,别打了,别打了,我这就说行不?”
“快说!再卖关子,小心老子把你吃下去的煎饼给抠出来!”
李十二气了:“不就吃了你两个煎饼吗?我再还你两个就是!”
“不,我就要我方才那两个,要嘛你吐出来,要嘛你继续往下说!”
“高大牛!你……好吧,话说杨学士掐指一算,早就料到妹勒大军迟早会奔环州而来,杨学士处变不惊,羽扇纶巾,提着一壶酒,上阿甘山与苏大学士开怀畅饮,还生怕妹勒不知道自己在阿甘山,多次派人故意放出消息,把妹勒大军引到阿甘山来。”
“咦!杨学士不是兵少将寡吗?把妹勒引来,杨学士岂不陷入绝境……”
“你娘的才陷入绝境呢,杨学士是什么人?既然早料到妹勒会来环州,岂会没个准备?你再敢说一句,看老子不揍你!”
“这是干嘛呀,我这不是为杨学士好嘛……”
“好个屁!杨学士大智大慧都被你说傻了,还为杨学士好?”
瓦子里场面又有失控的倾向,一个个争得面红耳赤,李十二正想趁机开溜,留下一段,下次也好再混顿煎饼吃,高大牛一双眼睛贼亮,早就盯着他呢。
“十二郎,干嘛去呀?还不赶紧往下说!我说大家伙别闹了,都听下去再说!”
“对对对!十二郎快说!”
十二郎无奈,只得接着吹道:“话说妹勒二十万大军一进环州,便偿到了苦果,杨学士手下有个将军叫谢敬亭,最擅长下毒,他把夏军经过的水源都下了毒,这下可不得了,夏军喝了有毒的水之后,半数人马开始拉稀,人粪马粪,拉得漫山遍野都是,个个拉得面白似鬼,连骂娘的力气都没有了……”
“呀呀呀!这还得了,十万人马拉稀,那得多壮观啊!那岂不是迎风臭百里……”一个听众幻想着那壮观的场面,实在忍不住插起嘴来。
“臭你娘的头,杨学士是什么人,这些能没想到吗?这回杨学士用的毒有讲究,因此夏军拉出来的稀都是香的……那家伙!当时也,千里内的蜜蜂蝴蝶都闻香而来,遮天蔽日,夏军连路都看不见……”
一个叫王应的家伙吹得正起劲,突然耳边一阵狮子吼:“滚!再不滚我就让你到环州闻那十万人拉稀去!”
王应神色大变,顿时噤若寒蝉。
正主儿李十二这才得已重新开讲:“妹勒大军好不容易来到阿甘山西面的蒙云谷,夏军欲往阿甘山,此乃必经之路,杨学士让人在谷口刻上四句诗:将军百战死,何须裹尸还,青山埋奸骨,来年花更旺……”
旁边又有人插嘴叫道:“哎呀呀!杨学士这不是明着告诉妹勒谷里有埋伏吗?这下妹勒还怎么上当?真是……”
“真是什么,你懂个妹,这叫请将不如激将!杨学士在谷口刻诗,想来……”
高大牛心痛自己的两个煎饼,一看听众又没完没了,立即喝斥道:“想你娘的头,再打岔老子让你也去闻闻夏军拉的稀是香是臭!”
李十二无辜地摊摊手,这才接着说道:“话说妹勒看了此诗,不敢轻举妄动,派出大批斥侯进谷探索,结果连根毫毛也没找着,妹勒还不放心,又把二十万大军分成三队,前队先过峡谷,没事之后,妹勒才带着中军入谷。就在妹勒以为没事之时,天空中突然飞来无数的鸟人……”
“狗娘养的十二郎,你才是鸟人呢!”刚好有个账房模样的人挤了进来,听到这立即把李十二喷了个狗血淋头。
十二郎强辩道:“这能在天上飞,不是鸟人是什么?”
“鸟你个头,不知道别胡说,那是杨学士和杨夫人亲自制作的一种纸鸢,可以带人在天上飞过,杨夫人听说过嘛?就是当朝苏相公的千金,去年才与杨学士喜结连理。杨夫人尽得苏相公真传,制作几个带人上天的纸鸢,还不是小菜一碟。”
“听说过,听说近,胡账房你快接着往下说,后来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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