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后,韩碧儿一身细细的香汗,软绵绵的贴在他身上,有气无力地说道:“杨郎,奴奴想过了,天天这么坐吃山空也不是办法,奴奴想找间铺子做些营生,杨郎觉得可行吗?”

    “你担心我养不起你吗?”

    “不是,不是,奴奴只觉得整天闲在家里没事做,心里空落落的,若是杨郎不高兴,奴奴就不做了!”

    “呵呵,我没什么不高兴的,你喜欢做事,我不会拦着你,那你想好做什么了吗?”

    “哦,谢谢杨郎,杨郎放心,奴奴绝没有别的心思,奴奴的一切都是杨郎的;唉!奴奴想了很久,一时也没想出能做什么,杨郎可有什么建议?”

    杨逸想了想说道:“你就开家药铺吧,请个郎中坐堂,有时间我也去帮你看着。”

    “好哩!谢谢杨郎!”韩碧高兴得贴将上来,双峰在他胸前擦出一道柔软而滚烫的感觉。

    杨逸如今在杭州有神医之名,只要他偶尔去坐坐堂,药铺必能迅速打开局面,加上现在她实质上已经算是杨逸的小妾,杨逸却允许她出去做营生,怎么不教她欣喜,水蛇般的厮磨着杨逸的身体,很快又将他的火气激了出来!

    韩碧儿玉手抓住他那物事,轻轻一捂,然后妩媚的看他一眼,伏到他身下,樱唇一张,灵舌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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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2章 天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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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股浓浓的政治阴云,已经笼罩在大宋上空很久,无数官员的目光,被东京城里的那座皇宫吸引了过去,因为那座皇宫就是暴风眼,看似平静,却蕴含着摧山倒海的力量的暴风眼。

    太皇太后高滔滔病倒几个月了,一直未见康复,若她只是一个不问世事的人,她有生死不会引起官场多大的震动,但偏偏她是个极不安分的女人。

    这个女人从小就被仁宗的曹皇后接到皇宫中,与当时的仁宗养子赵曙作伴,两人可谓青梅竹马,赵曙登基后,高滔滔顺理成章的做了大宋皇后;从小被捧在手心里的高滔滔,养成了目空一切的性格,说她无法无天也不为过。

    她的儿子神宗皇帝一驾崩,她便垂帘听政,不到半年,便将神宗皇帝重用的大臣贬谪一空,扶起司马光等反对变法的守旧派,还用‘以母改子’这等极为无稽的理由,将耗费了神宗一生心血的新法尽废。

    八年来高滔滔牢牢把持着朝政,将孙子赵煦视为无物,大殿上奏事,大臣们也全是面向高滔滔,撅着屁股背对赵煦,将赵煦这个皇帝当成摆设。

    赵煦快十八岁了,也早已大婚,但高滔滔丝毫没有还政皇帝的意思,就算病倒后,仍死死抓着大权,怎么形容这个女人呢?公公死得早,丈夫死得早,儿子死得早,婆婆(仁宗曹皇后)脾气好!剩下个小孙子有什么大不了?

    归于上述种种原因,高滔滔的生死就关系到整个大宋的政治走向,势必引发一场席卷天下的政治风暴。

    元祐八年(1093年)九月初六,一队缠着白布的信使飞马冲入杭州城!

    那白色仿佛会传染一般,很快,在阵阵丧钟声里,整个杭州城人人都缠上了白布!

    太皇太后高氏,于九月初三归天了!

    然而,预测中的那场风暴并没有立即来临,时间进入了十月,亲政后的赵煦一直很安静,就象八年来一样,一直很安静!

    整整一个月,除了给几个原来被高滔滔贬去打杂的内宦复了官,赵煦什么也没做!

    赵煦越是安静,元祐党人越是心跳加速,晚上睡觉都睁着一只眼,难道,酝酿了八年的风暴还不够强烈吗?难道还要继续酝酿下去吗?

    面对这种令人窒息的安静、死寂,元祐党人再也不堪重负,先是集贤院学士吕淘上书试水,说当年太后刘娥也曾垂帘听政,仁宗亲政后下令不准任何人议论刘娥执政期间的是非,希望赵煦象仁宗一样,以保证朝局稳定。

    赵煦接到奏章后,依旧很安静,象八年来一样安静!

    元祐党人被这种安静折磨得快疯了!

    给事中范祖禹直接进宫找到赵煦,当着赵煦的面历数熙宁到元丰年间的事件,引经据典,从王安石到蔡确、到章惇,把这些革新派的大佬全痛斥了一遍,一个个奸诈险恶的大帽扣到这些人头上。

    赵煦依旧一言不发,安静!死一样的安静!

    黑云压城城欲摧!元祐党人从未有一刻对这句诗有这么深的体会过!

    果然,不久之后赵煦全面给章惇、吕惠卿、曾布这些元丰党人复官了,但复的只是虚衔,象章惇复了大学士的虚衔,实职依然是杭州洞霄宫提举,并没有什么变化。

    但这已经够元祐党人心惊肉跳的了,多年来在政治斗争中很受伤的苏轼立即决定开溜,他主动上表请求外放,赵煦准奏,于是苏轼从礼部尚书变成了定州知州。

    外放前,苏轼给赵煦上了一道奏章:陛下圣智绝人,春秋鼎盛,臣愿虚心循理,一切未有所为,默观庶事之利害,与群臣之邪正。以三年为期,俟得其实,然后应物而作,使既作之后,天下无恨,陛下亦无悔。

    这份奏章大意是让赵煦遵循为政的成理,先耐心观察事情发展,明辨大臣谁忠谁奸,以三年为期,等三年后你看清楚了,再顺势施政,天下百姓才不会生怨,你自己将来也不至于后悔。

    赵煦依旧不一言不发,很安静!仿佛苏轼什么也没说过一样。

    元祐党人却开始瑟瑟发抖了!

    蔡确被他们流放到岭南,贫病而死,章惇、曾布、吕惠卿一个个被他们扣上了奸邪的大帽,踢翻在地,这八年来该积下了多少怨气?将心比己,若是自己被如此对待,恐怕怨气冲天了吧!

    那么,夹着这股冲天怨气而来的报复将会如何的猛烈呢?

    这段时间,杨逸其实也不确定冯国顺接到他与章惇的书画后,会不会恼羞成怒,来个鱼死网破,强行拿自己泄愤,所以他大部分时间都是窝在洞霄宫,与章惇求教论道的同时,向青云道长学习吐纳之术。

    赵煦派使者来,给章惇恢复资政殿大学士衔的当日,杨逸也正好在洞霄宫,章惇脸上表情没有一丝波动,仿佛恢复大学士衔的是别人,倒是拿杨逸打起趣来:“小友,这回你不用再天天躲到洞霄宫来了!哈哈哈!”

    风起青萍之末!确实,章惇虽然只是恢复了一个虚衔,但这已经足够说明一切了;就象柳丝抽芽,虽然细小,却预示着一个新的季节将要来临!

    此刻的冯国顺别说来找两人的麻烦,没有直接找章惇致歉,已经算他镇定了。

    杨逸轻轻一揖笑道:“晚生首先要向学士道贺了!其实,就算没有冯国顺这事,晚生也会常来洞霄宫的,说实话,这几个月晚生从章学士与青云道长处学到了许多东西,足够晚生受益终生,杨逸真的很感谢二位师长!”

    杨逸说完又认真的揖了一礼,章惇看得有趣,朗声大笑道:“这可不象小友的风格啊!小友什么时候变成谦谦君子了?”

    杨逸还没作答,一边的青云道长先道:“无量寿福!章学士小心了,通常杨居士礼下于人,必有所图!”

    青云道长这是被他讹怕了,杨逸大笑道:“道长此言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晚生好歹也读了几本圣贤书……”

    任他如何巧辩,章惇只是大笑,青云道长则一声声在诵着道号!

    杨逸大恼,纠住明月明智两个小不点就提溜,两个小道童长得唇红齿白,很是惹人喜爱,杨逸没事常会拿他俩来练练‘定身术’,有时也会带他俩到城中去玩耍,遍尝各种糕点美食,两个小家伙对他是又怕又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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