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亲兵应声而去,很快,门外传来整齐的步伐声,可见是大军在调动。

    杨逸脸色稍霁,接着说道:“各位大人不必惊慌,本帅虽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但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各位大人问心无愧,又何必惊慌呢?走,咱们一起去看看,这次抓捕还希望各位大人多多配合,把那些害群之马清除出来,免得影响了各位大人的声誉,这也是为各位大人着想嘛!”

    这个时候,谁还有心思听他这些虚假安慰,杨逸那句“那些尚未查清不法之徒,也要尽快查清”才是他们最担心的,还有多少尚未查清的?接下来会查到谁的头上?

    而且论违抗杨逸帅令,可不止这一条,当初杨逸下令七月初五前赶到宾州,只有二十六个头人按时赶到,虽说有些确实是因为路途遥远无法及时赶到,但大多数却是故意不去的,杨逸会不会以此为由,来个大清冼?

    不确定,一切都不确定,这让人心惊胆战,寝食难安。

    冼孟心如明镜一般,杨逸这是软硬兼施,软的一手是开出富贵荣华;硬的一手是你不选富贵,就送你刀子。

    大势所趋,大势所趋啊!

    当初冼孟正是看清了这种大势,才把孙女冼灵蛛派到杨逸身边的,希望关键的时候给孟家保得一命,现在终于印证了他的猜测,大宋要收权了,谁再不识时务,这回怕是再难活着回去了!

    杨逸带着他们出城,城外已是剑拔弩张,刘武的骑兵,包毅的燧发枪兵严阵以待,刀枪齐出,压在各部族军的大寨外,然后派出小股人马,按掌握的名单进入营寨抓人,若有反抗,宋军先是鸣枪示警,还敢反抗立即就地射杀,丝毫不手软。

    一个时辰下来,共抓捕两百二十一人。

    杨逸当即办了个公审大会,让各个部族头人及一部分部族士卒前来观看,别外少不了的自然还有升龙城的百姓。这次公审,本就是一石二鸟,一是要震慑那些羁縻州的头人,二是要安抚交趾民心。

    包括勤州、南源、西农三州头人在内,共两百二四人,在公审大会上被一一列出罪行,人征物证一应俱全,不容抵赖。

    杨逸可不管你什么午时问斩的惯例,其中一百三十二人罪行较轻的免去死罪,其余重罪者审完立即开刀问斩。

    近百人一字排开,三鼓之后,负责行刑的宋军士卒大刀齐齐斩下,上百颗人头应声落地,如滚地葫芦一般,整个升龙城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胆小之人吓得失声惊呼,小便失禁的大有人在。

    此举不管是对安抚民心,或是震慑部族头人,效果都是立竿见影的,谁也不会再怀疑杨逸的决心和魄力。

    上百人啊,说斩就斩了,虽说这些人确定犯了罪,违反了杨逸的帅令,但常言道法不责众,别人遇到这种情况,最多是杀三几个人做榜样,何曾有象杨逸这样的?

    这也就罢了,就在这时,仿佛约好了一样,许多部族的“二当家、三当家”象雨后春笋一般,纷纷冒了出来,并“代表”各族广大百姓,要求朝廷派遣官员前去治理。

    这一举彻底断了各个头人的私心杂念,有了这些人出来“代表”各族百姓提出请求,大宋便有了大义为借口,可以打着顺应民心的大旗,前去接管治理。这些头人再反对,那就是逆天逆民,能有什么好下场?

    回城之后,冼孟首先找到了杨逸,感谢大宋皇帝的赏赐,同时主动提出让朝廷派遣官员去治理八洞。

    其他头人见冼孟带头,都争先恐后涌到杨逸住所,表示愿意接受朝靠的封赏,主动要求朝廷派遣官员去治理他们的部族。

    在这件事上,杨逸从一开始就精心算计,步步为营,先将他们逼来宾州,然后羁留身边,再以厚利诱使部族青壮前来,现在挟灭国之威相压,同时许以重利让他们少些抵触,最终完成了改土归流的第一步。

    这确实只是第一步,撑握了这些头人,并不代表各族百姓就真的愿意接受朝廷治理了,等朝廷真去接手时,一定还有各种抵触和叛乱。

    但那都是后话了,朝廷握有大义,加上各部族头人已经接受了改土归流,即便有些叛乱,那也只是如何镇压的问题而已。

    为了安抚各个部族百姓,杨逸代表朝廷再次宣布了一条新法令:升龙城外的几万“杂牌军”将暂时不用回去了,朝廷将以每天一百二十文的价钱,雇用他们去修路。

    这个雇工价格在岭南来说,绝对是天价,要知道东京那种物价腾贵的大城,苦力们一天能赚到的顶多也不过一百文,还不包吃住。

    岭南这些少数部族,很多家庭整年也赚不到一贯钱,现在朝廷等于是每年用四十贯的钱雇用他们,怎么不教他们欢欣鼓舞?现在就算赶他们,他们也不愿意回去了!

    朝廷现在有钱,很有钱!这次根本就是用钱来收买岭南的民心。

    以威相压,以利相诱,这一系列组合拳下来,困难重重的改土归流可以说已经成功了大半。

    接下来就看那些派去治理的官员,能不能真正把地方治理好了!

    多给些工钱,这对整个岭南民心的归附,民生的发展都有重要的意义,等“一港两道”修建完工之时,许多岭南百姓因雇工收入,也迈入了富裕家庭的行列了。

    到时依托这两条道路,岭南的经济必定有一个质和量的腾飞,再不是那种穷山恶水出刁民的情形了。

    做完了这些事,杨逸整个人真正的轻松了下来,自南征以来,他表面上看着悠闲,但实际上时时在算计,算计交趾,算计各个羁縻州,算计大理,费心劳神,夜不安寝;事情进行到这一步,他终于可以说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了。

    心情大好的他,一边往后院走,一边放声高吟:

    春未老,风细柳斜斜。试上超然台上看,半壕春水,一城花。烟雨暗千家。

    寒食后,酒醒却咨嗟。休对故人思故国,且将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

    这初秋时节,老苏的这首《望江南》并不合景,之所以吟诵它,是因为杨大学士觉得最后一句“诗酒趁年华”说得太好了!

    嗯嗯,现在是不是该轮到咱“诗酒”一下了呢?

    话说,木婉灵那灵巧的香舌真的……咳咳!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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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6章 鳄鱼宴

    苍松翠竹真佳客;明月清风是故人。

    杨逸选的这栋宅子原是宰相李日成的别院,后院枕着绿水湖,院中松桂竹柳,依稀如画。

    鸟鸣花落屋西东,柏子烟青芋火红,古朴的雕栏轩窗,小桥曲径通幽梦,处处带着中国山水画的诗情画意。

    夕阳落到了高高的西墙下,天边只剩下火红的晚霞在热烈地焚烧着。天光暗淡了下去,回廊上点起了一盏盏精美的宫灯。

    木婉灵捧着一套干净的儒衫,迈着轻盈的碎步转过回廊,离小楼边的浴室还有十来步,便听到里面传出阵阵婉转的娇啼,木婉灵莲步一滞,几乎忍不住掉头逃离。

    看看手上的儒衫,她终于忍住了,靠在回廊上静静地等着。

    浴室内那对双胞胎姐妹花的吟唱起高低起伏,如歌如泣,听得木婉灵面红耳赤,浑身燥热,她掐了自己手臂手几回,还是无法平静下来,心中就象只小鹿在乱蹦。

    这些日子以来,杨逸经常会搂着她拥吻爱抚,每次都让她如飘云端,然而杨逸却又一直没要去她的身子,杨逸说是等她真正喜欢上他的时候再要她。想起这些,木婉灵心中不由得渗上丝丝甜蜜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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