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章惇等人来说,现在紧要的是如何安抚好杨逸,杨逸辞呈都递上来了,这事不好办啊,辞是肯定不能让他辞了,但光这样是不够的;杨逸在军方的影响力无须赘述,此事造成的影响极为恶劣,现在不是安抚杨逸一个人的问题,而是如何安抚大宋军心;处理不好必定会让前方将士寒心,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己在前方流血拼命时,还要承受来自后方的暗箭。
这个问题可难坏了刘清菁与一干大臣,封王不行,封王的话跟直接同意杨逸辞呈差不多,因为按大宋的贯例,封王之后便不能再参与军政了。
最后御使罗城提了个建议,赐杨逸入朝不趋、剑履上殿、谒赞不名的殊荣。
按古礼,臣见君须趋,即快步走。入朝不趋,即上朝可不用快步走。
古人席地而坐,入室须脱鞋,贵族、大臣佩剑,秦制上殿不得佩剑。剑履上殿,即穿鞋佩剑直入殿堂。
臣拜君时须由侍臣唱名。谒赞不名,即是见君时免唱名。
这是一种特殊的荣耀,通常只有那种德高望重的亲王、辅臣才有机会享受这种殊荣。
现在看来也只有这样,才能安抚前方的军心了。
杨逸在古北口接着这道旨意后,颇为满意,家里不缺钱,赏不赏钱的他无所谓,但皇帝是他儿子,让老子去拜儿子还有天理吗?好,有了这个殊荣,今后咱终于可以舒心了。
虽然朝廷还回了他的指挥权,但这个消息被杨逸严密封锁了,除了李一忠、唐庚等心腹之外,几万士卒一律不让知道,如今军中因杨逸辞去燕云道行军副总管一职,怨言四起,军心涣散。
杨逸却是不理,任由士卒们每天在营中撒泼骂娘。更没有发兵攻打辽东的意思,每天只管与越国大长公主寻欢作乐,把一个耶律特里折腾得“不堪重负”,连连告饶;不要紧,习古乃还送来了多个美人,杨逸自己留了两个,每日里纵歌载酒,左拥右抱。
士卒们看在眼里,都认为杨逸因含冤不白,才这样自暴自弃,心中怨气更浓,每天营里都是乱糟糟的,赌钱打架蔚然成风,士气极为低迷,形同一团散沙。
杨逸却一直放纵,不加理会,只是悄悄地加紧从大宋转运粮草。
辽国穷啊,南京道的百姓被耶律延禧一再的搜刮,已经不堪重负了,现在南京道是大宋的了,为了收卖民心,不可能再向他们搜刮;杨逸几万大军的后勤就只能从瓦桥关运来,六万大军供给需求是非常惊人的,以前别看杨逸在前面打仗打得爽快,后面不知累坏了多少后勤官;这次杨逸带来的六万人马基本都是骑兵,要想战马跑得快,光吃草还不行,还得喂豆子、甚至鸡蛋这些精料,供给上需求更大。
瓦桥关到通州这段运河由于辽国多年未加疏理,淤塞严重,未经清淤根本用不了,这给后勤运输更增加了不少压力。
唐庚管的就是后勤之事,他与万世芳等人找到杨逸帅帐,对杨逸说道:“大人,唐将军他们在白石岭一战,俘虏了万余金军,下官建议用这些俘虏去疏理瓦桥关至幽州这段运河,另外,在榆关修建一个简易码头,现在治河结束了,京畿的物资大可通过黄河入海,然后运到榆关。这比陆上转运省力得多,耗费也少得多。”
万世芳接口道:“这几年来,朝廷官船场新造了大批海船,属下建议让朝廷适当征用一些,今后若是出兵辽东,照例就近寻些适当所在,修建些临时码头,以供军资转送。”
杨逸含笑说道:“你们的想法不错,拟份奏疏送回东京,相信蔡尚书一定会支持你们的。”
“呵呵,那是,蔡尚书没理由不支持,这回攻打燕云,大人又给他省了一大笔开支,回京可得让他到丰乐楼请一顿才行。”
几人正说着后勤的事,马汉卿进来报道:“大人,大同方面有新军情传来。”
“哦,快说,情况怎么样了?”
“大人,耶律大庆退守羊奶河西岸之后,只支撑了一天半,便被乌刺马里突破,耶律大庆只得再退,至长青县又支撑了一天,然后直接就退回大同府去了。”
杨逸皱着眉头问道:“折可适他们呢,他们到哪里了?”
“回大人,河东组发消息时,折可适将军已过了怀仁县,按时间推算,现在应该也差不多到大同府了才是。”
折可适算是章楶的嫡系,俩人从元祐年间章楶任庆州知州时就开始合作,折可适战功赫赫,曾以一万人马击溃西夏十万大军,由他领军杨逸倒不怕败给乌刺马里,只怕赶不及;当初给河东方面定下的主要任务是夺取大同府,因距离比较近,所在河东方面四万人马有两万是步兵。
杨逸现在担心的,是折可适被两万步兵拖累,以至于被乌刺马里先攻破大同府。
只是担心也没用,现在只有耐心等待折可适那边的消息了。
马汉卿接着说道:“大人,金国又派使者来了。”
这个在杨逸意料之内,可以说为此他已准备多时了:“把人带进来吧。”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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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4章 我承认过女真立国了吗
这次完颜宗翰派来古北口的使者竟是银术可,这位新败之将脸上,竟没有任何颓废之态,彪悍之中带着沉稳的气息,在一个小校的带领下,银术可走进了宋军大营。
营中很脏乱,一些帐蓬里传出关扑的叫嚷声,竟是士卒们在里面聚赌;帐蓬外面偶尔还会看到一些呕吐物,近处的宋军样子还算整齐,但个个神情涣散,无精打采;远处的一处些士卒还在大声骂娘,将校们正在大声喝斥,仿佛生怕被他这个金使看到。但银术可分明听到了有人在喊“反了他娘的,打回东京去”之类的话。
这个景象让银术可诧异不已,从一些蛛丝马迹判断,宋营之中的这个乱象并非是临时布置出来欺骗他的;比如帐蓬边的那丝呕吐物,分明是喝醉酒后吐出来的,而且已经干了,也就是说至少是四五天前吐的了;而那个时候银术可还没从北安州出发,宋军怎么可能提前布下这样骗局呢?
而且银术可自信凭自己的眼光,可以断定营中宋军士卒的颓废神情不似作伪;如果是演给他看的,这几万宋军不可能个个演得这么逼真,仔细观察总能发觉些漏洞,但银术可一路进营,仔细观察,看不出丝毫破绽。
暗暗诧异的银术可被带进了杨逸的大帐。
大帐里杯盏未收,杨逸身边坐着一个妖娆多姿的美人,那丰满成熟的风韵,雍容华贵的气质,让男人一见便禁不住生出征服欲。
虽然没见过面,但银术可还是能猜到这便是契丹的越国大长公主。
越国大长公主耶律特里在辽国一向以美艳闻名,银术可当初还是完颜部的一个小民,就已经听过耶律特里的美名;这位公主承接了她母亲萧观音的美貌,辽国有无数的男人暗中倾慕着这位美艳的公主;但那时耶律特里高高在上,根本不是银术可这种草芥般的小民能够仰望的;没想到,这位成熟美艳的公主竟成了杨逸的玩物,从她那慵懒满足的神态,微微湿润的发脚,以及那水一般尚未完全消退的春情,银术可甚至能能判断出,这位公主刚刚被杨逸压在身下尽情地骑乘过。
另外还有她那含情脉脉的眼神,也可以看出她分明是对杨逸颇有情意。
辽国败亡了,杨逸要玩弄这样一个公主不难,但连这个女人的心都征服了,想象着这个美艳不可方物的公主在杨逸身下婉转承欢的样子,银术可心中不禁暗暗有些妒忌。
他不便多看,躬身杨逸施了一礼,沉稳地说道:“败军之将银术可,拜见杨大学士。”
杨逸第一次见到这位金国名将,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银术可相貌粗犷,身材壮硕,穿着黑色窄袖胡衫,神态不卑不亢。
“银术可将军的威名,本官是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银术可将军不必客气,请坐。”
杨逸并没有讽刺他的意思,实际上白石岭一战若不是辽军降卒冲乱了银术可的阵形,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唐师远就算能胜,也要付出很大的代价才行。
银术可神色淡然地答道:“败军之将,何足言勇,在杨大学士面前,银术可更是不值一提。”
杨逸示意亲卫给银术可倒了一杯酒,然后微微一笑道:“银术可将军太谦虚了,胜败乃兵家常事,本官还不是刚刚在会仙岭经历一场惨败,贵国平南王英勇善战,本官败得心服口服啊。”
“杨大学士说笑了,杨大学士才智超群,奇谋百出,借我大金之手,将南京道轻松纳入囊中,既得里子,又得面子,这等手段,非银术可能及万一。”银术可一边说话,一边向杨逸敬酒,目光还悄悄地打量着杨逸的大帐。
杨逸帐中收拾得还算整齐,矮几上堆积着很多文牍,阳光斜斜照进来,可见文牍上有薄薄一层尘埃,若不留心,发现不了,但由此证明这些文牍已经很久没有翻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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