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官人按图纸加以讲解,十三娘很容易就明白了,激动得她发出一声欢呼,然后主动揽住杨大官人的脖子,在他脸颊上轻啄了一口,以兹鼓励。

    这一刻,十三娘看上去就象个纯真烂漫的少女,俏得象一朵含着露珠的初开牡丹。

    杨大官人觉得自己很失败,因为她竟然被自家娘子的美态迷住了,呆呆地看着。

    十三娘轻咬一下温润的红唇,在他的注视下,双颊浮起一抹淡淡的红晕,如桃腮初染,娇而不艳,媚然若仙。杨大官人忍不住向她那红唇深深地吻了下去。

    这回十三娘没有阻止,双臂圈着他的脖子,深情地回吻着,享受着夫妻间这份醉人的温情。

    室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第一颗星星挂上了浅赭淡青的天幕上,显得特别明亮。

    杨大官人一脸怜惜地说道:“娘子,别太劳累了,今日便到此吧,咱们明日再来探讨。”

    “嗯。”十三娘轻应一声,细心地上来为他拂去沾在袖口的木屑。

    杨顺势牵着她暖暖的小手走出小院,回到十三娘房中后,又抢过茗儿的差使,端着热水为十三娘洗了一把脸,呵护之情溢于言表。

    “嘻嘻,官人有什么话要和妾身说是吗?”

    一听到十三娘未语先笑,杨大官人顿时又感房中妖气弥漫,连忙说道:“没………没什么要说的。”

    “真的没有吗?嘻嘻…….官人今天这么殷勤,真没什么要和妾身说的吗?”

    “这个嘛,娘子误会了,为夫不是一向如此吗?为夫今日只是莫名觉得这流光易逝,该当好好珍惜时光,珍惜娘子,回头看看,一晃之间,咱们成亲也好几年了,为夫这几年来多是戎马倥偬,陪伴娘子的时间甚少,唉,这南征交趾回来都多久了,记得我当时在宾州给家里寄了一封家书,清娘说是娘子收起来的,这个嘛,娘子是特别喜欢那封家书吧?”

    十三娘听他东拉西扯,左右而言他,眉眼儿慢慢弯了下来,终是忍不住“噗哧!”一声,掩面而笑。

    但笑了几声,十三娘眼眶却是慢慢红了。

    杨逸这下慌了,上去拥着她问道:“娘子,怎么了?怎么哭了呢?娘子有什么委曲尽管说出来,为夫我一定为你作主。”

    十三娘将头靠进他怀里,柔声说道:“妾身这是感动的,官人,妾身真怕被你宠坏了。”

    杨逸轻轻抚着她的肩背,含笑说道:“娘子说哪里话,娘子一向大方得体,温柔贤惠,明理知礼,何来宠坏之说。”

    十三娘螓首在他怀里轻轻拱着,幽幽地说道:“夫为妻之纲,在别家,谁见过做夫君的给娘子端茶倒水的,这世上恐怕也只有官人你这么宠着自家娘子了,妾身心里岂能不知,这些年来,官人从未对妾身冷过一次脸,从未对妾身说过一句重话,不管妾身要做什么,官人总是任着我的性子胡闹,官人………”

    十三娘说不下去了,紧紧地抱着他,轻声抽泣着,杨逸干脆将她抱到榻上,拥着她轻轻抚慰道:“娘子莫要如此,你这样子让为夫心中越发愧疚了。”

    “不嘛,官人您就让人家哭一场嘛。”

    杨逸听她竟然带着小女儿的撒娇味道,不由想笑,轻咳一声说道:“娘子,您眼泪把我衣裳都打湿了,要不这样,咱们把衣裳脱了,如此便不怕被打湿了。”

    十三娘一只小手下意识地伸到他腰间,但这回却没舍得扭,改成了轻轻的爱抚,这时的她,就象是小鸟依人,无限温柔。

    连侍候在旁的茗儿都快看傻了,十三娘从来不失温柔,但是茗儿真没看到她这副小鸟依人之态过。管着若大一家子的主母,此刻就象一个**岁的小女孩躲在父亲怀里撒娇一般。

    十三娘突然扭头对茗儿哼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吗?哼。”

    “娘子,你………”茗儿抬起一手指着十三娘,这样很不礼貌,但她已经顾不得许多了,太惊讶了这是。

    “你什么你,明天你去兴国坊那边,看看那三位有什么需要的,以后每月按这边发给月例钱,时间过去这么久,任她们出入吧。逢着什么节日,要记得将她们请来一起用饭,还有,她们若是有心,可时常过来给老夫人请安……”

    刚才杨逸虽然左右而言他,但十三娘冰雪聪明,他一提到征伐交趾回来许久这话,十三娘就明白他真正的意思了。

    她向茗儿吩咐了不少,除了没有把人接到这边来常住,其它的待遇与这边已经没有什么分别。

    茗儿还有些奇怪,自家娘子怎么突然吩咐起这些来,却见十三娘回身过去,在杨逸手臂上轻轻一扭,接着又怜惜地轻抚着扭过的地方,那既恨又爱的小女儿态,让茗儿都感觉有些肉麻了。

    嗯嗯,想起自家姑爷刚才说的那番话,茗儿恍然间明白了些什么,心里又不禁暗暗感叹,还真是夫妻呢,有话不须多说,彼此就能领会了,这大概就是所谓有心灵相通吧。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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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1章 吹往印度洋的风

    西印度洋贸易商社总部设在旧宋门内,这年头要成立什么商社无须到相关部门作资金注册,所以谁也不知道这个商社的成立意味着什么,坊间小民只当它是一家比较大的商栈而已。

    不过有不少人对商社的名字颇为好奇,开始时猜测这是印度商人过来开的商栈,因此才叫西印度洋商社;如今东京城里胡人开的商栈比比皆是,来一个印度商人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但很快他们又否定了这种猜测,因为自从商社成立以来,就没看到过一个胡人出入。

    更奇怪的是,商社成立以来,没看到有任何货物入出。

    没有货物这算什么商社?

    许多人开始对此议论纷纷起来,一些小报的报探也注意到了这个奇怪的商社。

    报探甲装成客人想进去一探究竟,刚走到商社大门,就被守门的大汉拦住:“这位客官,请问您找谁?”

    用语很客气,但那高大的身体挡住去路,没有丝毫礼让的意思。

    报探甲眉头一挑,粗声粗气地说道:“哟嗬,还真没见过你这样的,这东京城里商铺成千上万,哪家见了客人上门,不是客客气气的迎进去,有你这么挡道的吗?”

    “客官您请回,我们这商社与别家商铺不同,这儿不出售货物。”

    “你脑子有问题吧,不卖货物你叫什么商社。”

    “就是不卖物货才叫商社,摆买货物的那叫商铺,客官您连这点都分不清楚,某家看来,脑子有问题的是你才对。”

    报探甲还想磨两句,就听到身后传来车马声,那车把式用大嗓门喊道:“让让啊,让让啊!”

    报探甲顾不得再与守门的汉子争辩,连忙闪开,这种豪华的马车,一看就知道出自富贵之家,挡道被撞了你只怕得自认倒霉,他作为东京最资深的报探,眼光贼亮,这样的霉头他自是有多快躲多快。

    那马车直入院内,车上很快下来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正待离开的报探甲不禁轻“咦!”了一声,心中暗道,不这是沈侍郎府上的大管家吗?

    常言道,宰相家奴七品官,报探甲认得这位大管家,平时颇为熬气,但此刻见他下车后,对里院迎出来的一个掌柜模样的人连连作揖,丝毫不敢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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