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的审理就落到了开封府少尹苏轼头上。

    那些权贵家奴在杨逸劝告下回城告状时,还只是有人受些轻伤,可回城这一路上,许多人的伤势突然变得严重起来,案子递到开封府后,第二天竟然还有两个人因伤势过重死了。

    这些权贵家奴一**定是官军打人,将人打成重伤致死的。

    此事涉及到上百权贵之家,如今再出了人命,就变成惊天大案了。

    苏东坡被弄得焦头烂额,公堂之上,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双方向执一词。

    负责丈量土地的官吏声称自己没有下令打人,相反,自己还被打了。

    不错,当时有些官吏确实被打了,但那些家奴下手很有讲究,打的位置多在肚子这些地方,既让你痛得要死,却又没留下什么伤痕,如今到公堂之上,你说被人打了,却找不出证据来。

    而那些家奴的伤却是真真切切的,血淋淋的,而且还真死两个人了,这一对比,对负责丈量土地的官吏就极为不利。

    好在他们保留住了丈量土地的尺子,朝廷一对比之下,便能确实他们的尺子没问题。

    但这不代表他们就能赢得官司了,那些权贵家奴到大堂上之后,口风一变,他们不说是因亩数出入引发冲突了,而是直接咬定丈量土地的官员向他们索贿。

    比如苏东坡问到安陆郡王府的康启时,康启在大堂上声泪俱下地说道:“苏大人,您可要为我等作主啊,我安陆郡王府上计有四千零二十一亩三厘的土地,昨日丈量出来后,那些贪官污吏就对小人说,若是孝敬他们五百贯,就把我府上的亩数变成四千七百二十一亩,若是不孝敬他们银子,他们就要重新丈量过,还威胁说重新丈量得多少亩就难说了,小人不肯做这等有违国法之事,便与他们理论,结果他们竟然招来禁军殴打小人等,他们简直是无法无天啊!”

    安陆郡王府的上百家丁也都众口一词的执此说法,让人难辨真假。

    苏东坡遇上这么难缠的案子,一筹莫展。

    他想想除了双方当事人之外,此事唯一的第三方证人就是杨逸了。

    当然了,当时看到事情经过的大概不止杨逸一个人,但谁敢来趟这浑水?目前除了找杨逸作证,苏东坡别无他法。

    他派人到礼部的扩建提举司去请,沈清直称杨逸去学士院处理日常院务去了。

    开封府的吏员连忙跑去学士院,结果学士院的人又说杨逸去枢密院去了。

    好吧,算咱们命苦,人家杨太傅还兼着一个枢密院副使的差遣呢,去枢密院不奇怪。

    谁让这位爷是唯一证人呢,那咱们就再跑一趟枢密院吧,结果到了枢密院,却被告知杨逸确实来过枢密院,不过已经离开,前往迩英殿给皇帝授课去了。

    迩英殿是什么地方?岂是谁想进的就进的?

    这下好了,各个衙门转了一圈,累得两脚发软,最后还只能望洋兴叹!

    开封府那吏员差点没当场大哭一场,杨太傅啊杨太傅,你没事兼这么多官职干嘛!

    对杨逸来是,迩英殿可是一方净土,在这里教教儿子,谁也没法来打扰,昨天他刚在城外赚了两千贯,今天还给长子买了个制作精巧的船模。

    这船模有三尺高,三尺长,是用金银铂纸做的,船体为金色,船帆为银色,连船上的小人样都做得栩栩如生。

    赵捷一见就喜欢得不得了,他干巴巴地望着那船模说道:“恩师,这船能送给我吗?”

    “陛下喜欢船吗?”杨逸笑吟吟地问道。

    “喜欢,恩师,今年端午节时,我还去金明池大阅水军过呢,那时坐的就是大龙船,可是我觉得那大龙船没有恩师这艘船好看,我的大龙船都没有这么漂亮的风帆的。”

    “陛下,你的大龙船严格来说,不能算是船,只是舟。真正的船就应该扬起风帆,远航于无边无际的大海之上,经得起狂风巨浪的吹打,乘载得起一个国家的梦想,让这个国家的脚步永无止境,这样的船,才能称之为船。”

    赵捷或许一时听不懂杨逸这番话的含义,便他很认真地听着,眼中闪烁着亮晶晶的光芒。

    杨逸忍不住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接着说道:“陛下要记住,这个世界很大,我大宋的疆域只占世界的很小一部分,如果把大宋比作一艘大船,而陛下就是那个掌舵的人,陛下是想让这船烂在避风港里,还是希望让它驶向无边无际的海洋呢?”

    赵捷毫不犹豫地说道:“当然是让它驶向无边无际的海洋。”

    “为什么?”

    “因为恩师刚才说了,不驶向大海的船,便算不得真正的船。”

    “没错,陛下要记住自己今天说过的话,不驶向大海的船就算不得真正的船,同理,一个安于现状,不思进取的国家,也算不得一个好国家,《吕氏春秋.尽数》有言:流水不腐,户枢不蠹,动也。陛下,一个国家也是一样的的,必须不断的进取才能保住生机,才不会消亡,你记住了吗?”

    “恩师,我记住了。”

    一直以来,杨逸总是不遗余力地给自己的几个儿子灌输这种思想,不管他们是否真听得懂,总之就是要将这种进取精神从小烙进他们的脑海里。

    现在赵捷不再是一个人读书,除了杨睿外,还有蔡卞的长孙蔡琳、郑王潘美的四世孙潘越、武惠王曹彬五世孙曹参、吴王赵佖之子赵有奕,计五人侍读。

    虽然五人中最大的不过七岁,但都是出身高门大族,家教严谨,杨逸和赵捷说话,五个人老老实实地在后边站着,皆不敢胡乱插嘴。

    和赵捷提到有关船的话题后,杨逸临时决定,今天暂不授《论语》,改上一堂地理课。

    他走到自己的教案前,俏美可人的茉莉连忙上来帮着磨墨,这些小事本来是无须她亲自来做了的;她现在是待令尚宫,专司贴身等候御令,负责刘清菁及赵捷寝殿的起居生活,在皇宫地位与小菊相差无几,但每次有机会给杨逸侍墨,她还是坚持亲自来做。

    等她把麿好墨之后,杨逸对她微微一颔首,然后提笔在纸上画起地图来。

    “陛下,你们一起来看看吧。”

    赵捷五人立即高兴地围上来,孩子总是好动的,对他们来说,只要不用呆坐在位子上听课,就是件开心的事情。

    杨逸画好后,含笑问道:“有谁知道我画的这是什么吗?”

    “是地图。”五人异口同声地答道。

    “不错,这是地图,这就是大宋,这是高丽、这南洋、这是印度、还有这边是大食、拜占庭、地中海”

    杨逸一点指着地图,一边给他们讲述,五个小家伙听得津津有味,杨逸笑着问道:“大家看出来了吗?我大宋的地图象什么?”

    “象只大公鸡。”

    “呵呵,那这是什么?”杨逸指着大兴安岭的位置问道。

    “这是鸡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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