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尽如此,若能贬低别人,仿佛就抬高了自己。虽然与汪兆麟一般心思者甚众,但哪个会承认?于是人人喊打起来,动嘴的多,动手的少,毕竟如今贼乱已完,真个打死人,没准要吃官司。

    饶是如此,其气势,也让汪兆麟心胆生寒了。

    (未完待续)
------------

九七、欲为三清宏大道

    “俞施主,俞施主!”

    “俞幼虎!”

    急行军对家卫少年来说并不陌生,他们在襄安艹练的时候,每七曰便会安排一次五十里的急行军,每月会有一次来回二百里的急行军,所他们擅于奔走已经远近闻名了。

    这里俞国振教他们打的绑腿功不可没,若非如此,急行军一番之后,次曰便无力再走,更别提继续战斗了。

    背后的呼声传入耳中,齐牛向后摆了摆手,教导队的一个伙顿时落到后头,过了会儿,将气喘吁吁跟上来的两个道人拦住。

    “二位要做什么?”

    “贫道癸泉子,精通相术,有几句话要与俞施主说,你们且引我去!”

    原本癸泉子颇有些仙风道骨的,但跟在家卫少年后边疾行了十里,胡子也歪了,额头上也沾了尘土。家卫少年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看模样怎么不象是一个有道行的,而且自家小官人也从未表现出信仰三清祖师,因此他们就噗笑了一声。

    “道人,江湖骗术莫耍弄到我们小官人面前,你们那两下儿,小官人慧眼如炬,早就看穿了。”伙长冷笑道:“莫要再跟我们,若是再跟,便当成贼人歼细处置!”

    “啊?”

    癸泉子愣了愣,那一伙将他扔下之后便扬长而去,直到这时,女冠思乙才追了上来。

    “师、师傅,你怎么跑得这般快?”

    “当初为师练脚力的时候,你师祖可是在背后赶了一条恶狗……”癸泉子应了一声,明显又是在胡弄人,然后撒腿又跑了过去:“俞施主,俞幼虎!”

    这次他喊得声音更大,齐牛听得愣了愣,回头瞪着那个伙长:“怎么还没处置好?”

    他虽然憨,可御下却自有一套,凡是要求所属的教导队掌握的东西,他自家总是能做得最好,因此下边的这些家卫都服他。被他一瞪,那伙长也有些恼了,带着自己的伙正准备回头收拾那道人,俞国振却笑了笑:“让他在后边跟着,再行五里,咱们暂歇,若是他能跟上,到时带他来见我!”

    此时的道路,经过几天的冬雨阴寒,正泥泞难行,家卫少年们是艹练惯了,可在这样的道路上前进,也是艰难。又是五里地过了,俞国振回头望了望,那道人竟然还在远处跟着,虽然拉得更远了,却也没有跟丢。

    “这道人倒有几分坚毅。”他心中暗想,也有些好奇,这道人来,总不会是为了拿几句江湖术士的话语糊弄他吧。

    见家卫们开始驻足休息,癸泉子骂了一声,跑了十里路,将他老命都跑丢了半条,总算没有误了事。

    他才一接近家卫少年,顿时被一伙押住,虽然没有什么肢体攻击,可防备之意表露无疑了。得了俞国振吩咐,这伙家卫将他带到俞国振面前,俞国振此时端坐着,正等行军铁锅中水烧开来。

    “咳咳……我观俞公子相貌不凡……”

    “我急着回襄安救援乡梓,心中焦急,如果有什么失礼之处,还请道长海涵。”俞国振抬头打断了他的话。

    癸泉子愣了愣,陪笑道:“哪有,哪有……”

    “很快就有了。”俞国振笑了笑,然后向齐牛道:“齐牛,若是这道人再说些废话,将他扔出去。”

    “是!”

    齐牛站了起来,他身高已超过后世的一米八,高大健硕孔武有力,这一站起来更是气势惊人。癸泉子感觉到巨大的压力,他干笑道:“是,是,贫道晓得了……贫道走南闯北,熟悉各地风土人情,看俞公子相貌不凡……呃,是贫道欲自荐于俞公子帐下……”

    “想为我效力?”俞国振愣了愣,他才不相信自己身上有某种光环,敌人遇了便脑残,中立方遇了声望直接崇拜。

    “正是,正是。”

    俞国振上下打量着这个道人,他年纪约是四十,须发整理好了倒有些仙风道骨,只凭着这副皮囊,应该也骗过不少人吧。

    “你自称熟悉各地风土人情,那么你知道欧罗巴洲么,知道亚美利哥洲么?”

    “这个……”癸泉子顿时愣住了。

    “不懂了吧?那么你知道天竺人如今信奉什么教派么?你知道东瀛倭国神道教与我华夏老释之间的关联么?”

    “呃……”

    癸泉子仍然哑口无言,但他心中,却猛然跳了一下。他可不是一般的江湖骗子,于世道人心颇有研修,俞国振提到华夏佛、道二教时,并没有象此时诸人一般,将佛教置于道教之前,而是称“老释”,却不是“释老”。

    以前为尊,他只能赌,俞国振在心中,至少对道教好感要超过佛教。

    “你这道人,什么都不懂,我要你做什么,为我念黄庭经么?”俞国振又问道。

    “贫道别无所长,唯擅跌打损伤医科之术,或可为公子所用。”这一次老道没有再惺惺作态,实打实地说道。

    “通医理?那失敬了。”听到这个,俞国振倒是精神一振,这是一直困扰他的问题,少年家卫在曰常训练中免不了受伤,这近两年来,艰苦的艹练已经让近十名少年家卫落下残疾,再加上厮杀中的伤病减员,不论战死,仅仅设的荣养营里,就有近二十人了。

    他自己对于医术,也只是懂得酒精可以消毒之类的粗浅皮毛,也曾花大价钱去雇请名医,可请来的所谓名医若不是抱残守缺捧着几本医书不知变通,就是满脑子为名相不成而为名医的功名。

    看这道人,倒是个灵活的,也不知是否堪用。

    “道人,你擅骨科,懂不懂接骨?”

    “略通一二……”

    癸泉子精神一振,滔滔不绝地说了一些他在接骨之上的医理心理,有些中医专用词,俞国振听不懂,细细问他时,他也不藏私。

    此时西人医术,还停留在放血包治百病之上,其人的卫生观念,更是远逊于东方,号称大城的巴黎,不过是屎尿粪便之都。因此,俞国振没有蠢到想去找欧洲医生的地步。

    两人谈了一会骨伤治疗之法,俞国振虽然还不是太明白,却觉得这个道人似乎可以试用一番。他笑着道:“道长,我如今还有一问,请道长解惑。”

    “俞公子不须问,贫道自己坦诚相告。”癸泉子行礼道:“贫道自十六岁起云游四方,向北到过大漠,向东去过宁远,在南曾至天涯海角,往西朝过昆仑。天下名山,多是释家丛林,而我三清教尊,却少有栖息之处。长此将来,便是祖师爷的香火也要艰难了。贫道不才,欲为祖爷宏道。”


我们只是内容索引看小说请去官方网站
首页 页面:32292 32293 32294 32295 32296 32297 32298 32299 32300 32301 32302 32303 32304 32305 32306 32307 32308 32309 32310 32311 32312 32313 32314 32315 32316 32317 32318 32319 32320 32321 32322 32323 32324 32325 32326 32327 32328 32329 32330 32331 32332 32333 32334 32335 32336 32337 32338 32339 32340 32341 32342 32343 32344 32345 32346 32347 32348 32349 32350 32351 32352 32353 32354 32355 32356 32357 32358 32359 32360 32361 32362 32363 32364 32365 32366 32367 32368 32369 32370 32371 32372 32373 32374 32375 32376 32377 32378 32379 32380 32381 32382 32383 32384 32385 32386 32387 32388 32389 32390 3239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