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小莲便将荀世禄的制服也拿了出来,荀世禄接过制服之后便要下拜,却被俞国振拦住。
“罗九河!”俞国振又看向罗九河。
“在!”
“我任命你为渔政局司局,受四阶衔。”
罗九河脸上顿时现出激动之色,虽然知道会转入渔政局,可是他却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被提阶衔!
高不胖死后,大柱二柱被提了一阶衔,已经是四阶,而他罗九河,是家卫少年中第三个被提至四阶的。他长期的好友和竞争伙伴叶武崖,如今还是三阶,俞国振随身亲卫齐年,也是三阶,其余少年,更是二阶以下!
只有张正,接替他的位置之后,也会升一阶进入三阶。
“定不负小官人重托!”他向着俞国振行礼。
“海上你是新手,多向大海哥哥和世禄讨教,休要傲慢。”俞国振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们到里间去换好衣裳,海军的礼服,今后便是白色。”
俞大海心中怅然若失,但同时又松了口气,俞国振在他们上头安置了一个上司,那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而且他做得堂堂正正,不象别人,安插人手肯定是安插到手下,那才是真正让人头痛的事情。
他们换衣裳时,罗九河低声介绍了一个家卫中的职衔制度,他有意接近,俞大海与荀世禄知道他是俞国振最亲信的人物,哪里不曲意奉承的,加之罗九河说话带点小色的荤段子不断,不一会儿,三人便其乐溶溶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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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七、余波犹激浪三尺(二)
“大捷?”
“大捷!”
燕京城中,崇祯皇帝把奏折接了过来,方才与曹化淳的简短对话,让他知道,自己现在收到的是好消息。
他自诩英主,不象那些被他所鄙视的庸主那样,掩耳盗铃不喜听坏消息。但是如果地方上送来的奏折是好消息,他当然会更高兴。
温体仁扫了在旁边的曹化淳一眼,不过他做得极为隐蔽,就是曹化淳也没有发觉。而且曹化淳如今正眉开眼笑,不停地向着崇祯作揖:“正是大捷,奴婢要为陛下贺啊,陛下果然是慧眼识英才,将那个王传胪任命为钦州知州,才上任月许,便有此大捷,海清河宴边疆无忧矣!”
“你这老货,就知道胡乱拍马屁。休得聒噪,待朕看了王传胪的奏折再说!”
奏折是六百里加急递送得至,崇祯皇帝听了一个被妻子千里捉歼而对驿递怒不可遏的御史毛羽健之言,裁撤驿递以至李自成反,但基本的军情传递,所受的影响还是不大的。
他拆开密疏,里面谈了八月十五曰新襄之战经过,原本俞国振是希望密疏中没有自己的名字,但王传胪却还是详细写了经过。故此,崇祯一见到“有南直隶庐州府无为人俞国振于此立寨”,心中顿时大奇:“这个俞国振……这个俞国振莫非便是年初破贼的那一位?”
“正是。”曹化淳笑道。
“他如何跑到……钦州去了?”崇祯皱起了眉,心中生起一丝警惕。
他其实是个刻薄寡恩之人,但倔自己并不知道这一点。曹化淳却是明白,他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
倒是温体仁心思转了转:“陛下,此人有几分将才,何不调他去剿贼?”
“不过是一少年,在乡土间有几分本事,可去剿贼……”
若俞国振有个出身,比如说武举,那么温体仁的建议必然得崇祯支持,可是俞国振出自乡里,特别是在崇祯所得的消息当中,与东林走得很近,本身还是东林中方孔炤侄女婿,这就非常犯忌。这种人,如何能让他执掌兵权!
说完之后,他继续看下去,王传胪虽然从当时一个士大夫的立场出发,不愿在密疏中隐瞒情形,不过在俞国振再三要求下,他倒在在具体经过里隐去了俞国振的功绩。只说俞国振在钦州立新襄寨,海寇袭之,他得知消息后向王传胪求助,王传胪便行文廉州府巡海大使,调涠洲游击赵千驷领三营水军、钦州把总独孤星引两营陆军,又请时罗峒峒主黄浩发狼兵相助,于新襄寨大破海寇,雷州以西海寇靖矣。
“原来这个小子也有向官府求助之时。”看到这,崇祯微笑起来,心里的那丝警惕放下大半:“温卿,你也看看,这个王传胪……应是崇祯三年的进士吧,朕依稀记得他的名字,原本在南京工部为主事的,倒是个勇于任事之人。”
温体仁心中琢磨了一阵,王传胪不是他这一脉的人物,但似乎也不是东林复社一方的,属于那种两不相助的中立派。既是如此,他也不吝于顺着崇祯的意思夸耀两句:“此为陛下圣明,故能简拔能员。”
他说完之后,也看了一遍那密疏,心中同样暗奇,那俞国振那端端地从南直隶跑到钦州去做什么。那穷山恶水之所,哪里比得上南直隶繁华!
“温卿觉得,王传胪密疏中所奏之事,当如何封回?”待温体仁看完之后,崇祯问道。
在王传胪奏折之后,提出他对此次事务的处置意见,比如说,在此战中立下功勋的诸人各自升赏,从廉州海运大使到钦州的把总独孤星,捉住海寇巨枭陈大疤拉的俞大海,也给了个“龙门游击”之衔。
“这俞大海乃是俞武襄族人,倒是忠义世家……一个游击罢了,有何不可?”温体仁笑道:“如此也可彰显陛下赏罚分明,令诸军各将勇于杀敌。”
崇祯自己心里也是大半准了的,王传胪的奏折中,除了一些虚衔之外,根本不要他掏多少银子,这样的顺水人情,为何不做!当下,他令温体仁去内阁拟份封赏奏章出来,却将曹化淳留在了御书房中。
“你这老货,方才对朕施眼色,却是为何,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温首辅之面说的?”崇祯笑问道。
“近曰首辅气相曰趋森严,他是陛下信重大臣,国之栋梁,奴婢是陛下家中下仆,见之颇有些畏惧。”曹化淳是个会说话的:“况且,那俞国振去钦州之事……奴婢倒是知道,实际上是奴婢让他去的。”
“咦,你这老货,倒会支使人了……”曹化淳既然敢坦白,那么定然不会是什么块事,因此崇祯笑了起来,口头上是喝斥,却没有责怪的意思。
“奴婢……奴婢实在是于心不忍,陛下屡发内库备虏防贼,如今内库已空,陛下自己节俭得连衬衣袖子都破了,却还得想法子掏钱去补贴国用。别人不知道心疼陛下,奴婢可是陛下家里奴婢,如何能不心疼……但奴才又无能,没法子给陛下变出金山银山来,奴婢就在想……”
“好了好了,你这老货,表忠心也不是这般表法。”崇祯虽然听得心中也是酸楚,却还是喝止了他:“说重点!”
“是,是,奴婢知道那俞国振懂得种珠之术,但此前他种的是河珠,质次价廉,奴婢就想,河珠能种,或者南珠也可种,合浦那个珠还什么的……”
听到他说到这里,崇祯猛然抬起眼,直勾勾地盯着他。
实在不怪崇祯一听到银钱就两眼发直,如今他内库渐空,朝臣还一个劲地催促他拿出更多银钱来助剿,新近就有人议论,要他再拿出几十万两帑金。但他一年再节俭,又能省下多少银钱来,只节流不是办法,必须开源才成。
南珠也就是合浦珠,向来是皇家御用,不过崇祯现在连皇宫里收藏的药物都恨不得发卖变现,哪里管得上珠子!
曹化淳又絮絮叨叨地道:“往年先帝爷花费巨万,才采得几两珠子,又曾折损了数十人,才采得数十颗珠……奴婢就在想,若是能在南海用种珠之术种出合浦珠来,既无太大耗费,也不至因伤人命有损天德,又可以给陛下内库添些银子,至少总得让陛下衣裳不至于打补丁……”
崇祯慢慢点了一下头。
“不过陛下恕罪,奴婢也有一点私心,奴婢遣人问了俞国振,他说他未曾试过海水种珠,并无把握,奴婢怕事情不成,陛下会责怪,故此未先报陛下,而是令那俞国振前往广东布政司先行验看,若果有效,再报陛下不迟……只是不曾料想,那小子到哪儿都不安分,竟然又惹来贼人觊觎,想必是那厮行事跋扈,不知韬光养晦所致,奴婢这就去信痛责他,让他乖乖回……”
“不必了!”崇祯突然开口道。
曹化淳低头不敢望他,因为从崇祯的口气里,他听得似乎有一丝难过。
“满朝文武,食君之禄,不知为君解忧,反倒是你一个内官和俞国振一个民间小子,才知道替君做事……唉,朕待你和俞国振,实在有些惭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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