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只要坚守七曰,最多不超过九曰即可!
城中有佛朗机炮六门,只是未必堪用,好在自己缴自贼人中的四门,叶武崖已经检查过,完好无损可以轰击。城中武库里也有些鸟枪,只不过其中能用的,早就被俞国振狸猫换太子换到了自己手中,因此完全不能指望。
城中目前聚集的官兵和民壮,不算自己的家卫,共是六百余人,加上可以征发的城中青壮,能有三千人守城,又新得这一千多俘虏,守城者便是近五千……对于无为这样的一座小城来说,有五千人守城,基本够用,唯一值得担忧的是,城中无论是官兵还是民壮,都没有多少实战经验,而官长也不擅于兵事,守城调度,只怕还得依靠自己。
因此,还得想办法控制住守城的指挥权。好在自己在无为声望足够,便是知州,此际也不得不听从,再加上史可法如今应该也会配合,调度之上,不会有太大的麻烦。
流寇数量,也已经审问侦知,流寇主要是三股,张献忠、老回回、混天王,张献忠实力最强,拥众有七万,老回回混天王合起也有五六万人,因此,共是十三四万。
五千对十四万,虽然贼人中大半是老弱,但俞国振也知道,守城一方堪用者,可能也只有他的三百人。
俞国振正沉吟之间,史可法已经演说完毕,他径直走到俞国振面前,长揖为礼,沉声道:“无为数万百姓,便托与公了。”
“无为是我乡梓之地,便无嘱托,敢不效力?”俞国振道:“只是不知,史参议可愿将调度之权尽数付我?”
史可法闻言双眉微挑!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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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四、乌云聚危城(四)
王保宗喝了口热水,冻得发僵的身体,开始觉得有些暖和了。
他看了看四周,与他一般被俘然后反正的,大约有二十余人,被一个少年领着,围着一口大锅。锅中散发出来的米饭香味让他禁不住深深呼吸,虽然墙头寒风凛冽,可王保宗却觉得,心里头热乎乎的。
原本他只是僵硬地随着贼人,现在不同,现在他觉得自己有了奔头。
奔头就是……杀贼!
一想到自己可以在城上杀贼,王保宗就觉得心里热乎。他闭上眼,合什向着自家遇难的亲人在天之灵默祷,不一会儿,就听得带着他们的少年喝道:“饭好了,准备吃饭……咸菜米饭,吃饱了有气力杀贼!”
王保宗跟着众人去打饭,象他们这样,二十五人一小队,每队中都有一名来自细柳别院的家卫充当头目,整个城头足足有四十余队,其中既有如同王保宗一般的反正过来的流寇,也有城中的百姓。
每人都发了一只木碗,还有竹筷,这就是他们的餐具。虽然没有菜,但咸菜够咸,还是很下饭的,王保宗一边吃,一边从城头上向下张望。
他很奇怪,为何除了西门,无为城的其余三门都是洞开,按理说这时就应该紧闭城门,等待流寇逼近才是。
不仅洞开,还不禁人员入内,来自四乡的难民,有拖家契口的,也有孤身的,纷纷涌了进来。王保宗初时只是愣愣地看着,但没过多久,他意识到不对:流贼破城,惯用细作,这些进入无为城中的人,少说也有几百上千,而且越来越多,安知其中没有流贼细作?
一念及此,他怯生生地伸出手,这是他刚学到的规矩:“棚长!”
他们每二十五人被编为一棚,而那个来自细柳别院的家卫少年,就是棚长。
“何事?”带着他们的那少年问道。
“那些进城之人中……会不会有歼细?”王保宗指着城下涌来的人群。
少年歪头看了看王保宗,脸色微微变了变,然后小跑着到了城墙上一处窝棚,拉着另一个少年说了几句什么。那个少年匆匆走了过来,他看着王保宗:“你认出献贼部属了?”
“不曾,只是,只是献贼攻城,惯用歼细,他们的歼细都是惯寇,一入城中,便混迹于街巷,只待信号,便骤起发难!”
“很好,很好,你叫王保宗对不?”那少年咧开嘴笑了,他的目光突然变得极锐利:“我叫叶武崖,你记住了,有什么事情,便报我的名字。你说的事情,我会转告我们小官人,好生守城。”
叶武崖又赞许地向他点了点头,然后便转身离去了。
王保宗惴惴不安的心平静下来,他回到自己那队人的大锅前。
叶武崖并没有去向俞国振禀报此事,因为王保宗所担忧的,原本就是俞国振计划之中。
也有人将相同的担忧传到了史可法那儿,史可法忙唤来张溥商议,张溥听了道:“俞济民必有安排,贼计必不得逞!”
那些入城的难民入城之后,便被兵丁引入城中演武场,初时众人还想分辩,但见引入的官兵都是穷凶极恶模样,一个个都老实了。紧接着,城中让他们自己开口说话,在城内有亲戚熟人的,报亲戚熟人姓名,然后派人去寻来认走。如此这般,渐渐人数便变少,最后便只剩余六百多人。
这六百多人面面相觑,紧接着便是分辨口音,凡不是当地口音者,尽数绑起,也有数人试图反抗,结果自然是被剁死,首绩也被挂起示众。
紧接着便是分割审讯,高二柱尖刻的笑声与上刑时的惨叫声混在一起,没有多久,一颗颗人头便被砍落,足足砍了四百余颗,这才暂时停住。
而剩余的百多人,虽然没有审出尽是歼细,可城中也拒绝收容,直接将他们驱出了城。
史可法一直在关注俞国振如何处置,闻说砍了四百多人,他不禁心中愀然,张溥却劝慰道:“贼在巢`县杀戮数千,此前所破城镇,都是鸡犬不留,俞济民虽是杀戮过甚,却正是破贼之举……况且,若是有俞济民如此本领,再爱民如子,只怕朝廷要担心的就不是流贼,而是俞济民了。”
史可法默然。
就在这时,警锣声响起,而且不是来自一门,四门尽数如此。撕心裂肺的警锣,让史可法瞬间忘记了被杀的贼寇细作,他慌慌张张出了衙门,听闻东门贼势大,便直接赶到了东门。
大明崇祯八年正月二十一未时一刻,贼兵至无为城外。
带队的正是张可望,离城尚有两里,他便望去城头挂着的首绩,那全部是他派出的细作。这些首绩仿佛是城中俞国振对他的嘲笑,让他心中怒火沸腾。
不过想到义父对自己的期待,张可望还是忍住了。
“少将军,这便是无为城!”
“我看到了,用不着你罗嗦!”张可望略微有些烦躁,他按捺住自己内心的暴虐,现在不是发作的时候。
等他破了城,将那个屡次坏了父王和他大事的俞国振擒住,定要好生折磨,让他生不如死!
“来人,将那狗官押上去,令他劝降。”他冷冷道。
不一会儿,一个官员被押了过来,却是被俘的巢`县赵主事,俞国振复巢`县时,他被贼人掳走,故此未被解脱。
贼寇将他连踢带打,推到无`为县城之下,相距护城河约有四十丈便停下来。巢`县令严觉也上了墙,遥望是赵主事,顿时兔死狐悲,又想起自己家人尽数或遇难或生死不知,更是泪如雨下。
“喊话喊话!”押解的流寇拿枪杆抽打着赵主事。
赵主事扑通跪倒,回望了一眼贼寇,然后放声大叫:“史参议,流寇暴虐,尽是禽兽,宁死勿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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