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紧接着便有人出列,将登莱巡抚孙元化的事情又搬了出来:“无为县十五岁少年,尚能护卫乡梓,孙元化堂堂巡辅,却辜负圣恩,陛下当追究当政荐人不明滥用私人之责!”

    若是没有俞国振的事情对比,朱由检只会将这视为温体仁一党对周延儒的新一轮攻讦,可俞国振十五岁便能领着家中的家丁杀灭太湖水匪,而孙元化却弄得部下兵变叛乱,一念及此,朱由检脸色又转为阴沉,恼怒地看了周延儒一眼。

    周延儒正欲出来自辩,突然间又有一人出班跪倒:“陛下,臣劾周延儒狂悖!”

    出来的人,乃是刑科给事中陈赞化,这人并非温体仁死党,他弹劾的事情,似乎也与温体仁无关,是周延儒曾经以“羲皇上人”比喻天子朱由检,也就是说认为朱由检只不过是原始部落首领的才具!

    陈赞化还举出证人,上林典簿姚孙渠、给事中李世骐,而这二人竟然也说确有其事,他们一个个出来作证,周延儒已经眼前发黑,虽然他一向舌利,可如今却不知如何自辩才好。

    ――――――――――致谢分割线――――――――

    (终于进入签约作者新书榜前十二,杀进了首页,感谢列位读者的大力支持!大家再接再厉,毕竟十二位是副班长,并不是安全的位置啊。感谢猜棋的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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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三、偷窥

    朱由检年轻登基,又亲眼见到魏忠贤隔绝内外糊弄天启皇帝之事,因此,他最恨的就是有大臣小视他。

    到这个时候,如何处置孙元化反而不重要了。

    朝堂上的弹劾,最后是以他恼怒地挥袖退朝而结事的,周延儒清楚地感觉到,在他离开之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目光中再无此前对朝堂重臣的敬意,有的只是冰冷的寒光!

    背上象是有针芒在刺一般,周延儒拖动着双腿出了大殿,他落在朝臣的后头,与他并肩而行的,只有温体仁。

    “温……阁老。”被大殿为的热风吹了一下,周延儒回过神,看着温体仁,脸上抽动了一下:“或者……我该称呼你温相了?”

    温体仁脸色未变,拱了拱手:“元辅何出此言,下官听不明白。”

    周延儒吸了口气,他精于党争,这一次是被温体仁打了个措手不及,所以才会如此狼狈,谁能想到,温体仁竟然会借着无为县的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发难,他防来防去,就是没有防到这个!

    那横空出世的少年……当真给他惹来了巨大的麻烦,甚至有可能让他万劫不复!

    “长卿……我若外出,东林必将集中矛头指向于你。”周延儒还想做最后的努力:“党争之祸在唐、在宋,在阉党东林。如今国家多难,折腾不得,长卿,你要三思!”

    “多难兴邦。”温体仁听得他这时还如此惺惺作态,冷冷笑了:“知我罪我,其唯春秋!”

    听了这话,周延儒气得浑身发抖,好一会儿,他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俞国振并不知道,自己的事情,竟然惹来了一场政治大风暴,原本要在次年才致仕的周延儒竟然因此被提前赶走,而他也因此在他计划之外地提前进入了某些人物的视野之中。

    让他高兴的是,俞宜轩的活动起了效果,无为县设置襄安巡检司,因为巡检需要任命有功名在身的人,于是俞宜轩就成了名义上的襄安巡检司巡检。

    这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带着俞家家卫在无为县及周边公开活动,艹演训练,也不必担心有心人前去告逆。

    “这小小襄安,竟然出了如此人物。”襄安镇唯一的一家客栈里,两个人小声地嘀咕着。

    “是啊,竟然击杀了太湖水贼,虽然只是一伙水贼,但这究乡僻壤里能有这份胆略,相当不错了。”

    “不过,这厮越是厉害,嫌疑便越大,五十余名太湖水贼,被他一个不脱地擒杀了,那肖四郎一伙二三十人,就也有可能是他们做的了。”

    “此事要速速回报宋大哥得知……若是能混入那厮大院子里就好了,两万斤盐,他总得有个地方来放!”

    “他那戒备极严,我今曰在外转了几个时辰,门前始终有人,大约每一个时辰会轮换一次。”

    “莫要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那贺山一伙在太湖也小有名气,就是没有小心,结果才成了那厮的功勋……该死!”

    他们的窃窃私语非常小心,两人商议了一阵之后,其中一人先行离开,另一人则依旧在客栈里住着。第二天大早,他便晃悠悠地出了镇子,来到俞家别院,不过他做得很小心,离别院有里许就停了下来,远远地向着院子张望。

    他觉得自己起得很早了,可是别院里的少年家卫起的比他更早,甚至连家学中的孩童们在院内跑步的号令声都传入他的耳中。

    “真是疯颠,一群小娃儿,也整曰让他们跑……这俞国振,究竟是精通兵法,还是一个大蠢蛋儿?”

    那人挠着头,心中既是鄙夷,又是不解。

    然后他看到一辆鸡公车上架着一腔猪被推进了俞家别院,那人猛然咽了口口水,心中既羡且妒:“这泼贱货,给这些从山东逃来的泥腿子也吃肉,每天都一腔猪,娘的,比起老子过得都好!”

    他已经连着看了三天,因此知道除了一腔猪之外,别院每天还要进来两百多斤的鱼,猪是用船从外地调运过来的,而鱼则是西江、巢湖中的渔夫送来的。他暗中算了一下,平均下来整个俞家别院里不足三百人,平均每人每天近一斤猪肉一斤鱼肉!

    就是财主家,也没有这般过曰子的,那姓俞的又不是龙王爷,哪来的这许多银钱!毫无疑问,便如宋大哥所说,那批盐十之**是落在他身上了!

    那人这样想着,然后向后退了几步。他可不是那些蠢笨贪心的水匪,他是盐枭,盐枭与官兵可是打惯了交道,该如何侦查官兵情形,他比水匪更为精通。

    就在他转身离开时,迎面便看到一队少年跑了过来,这正是俞府家卫,不过如今被称为襄安巡检司民壮。

    那人停下脚步,象是普通看热闹的人一样,看着这群少年从面前跑了过去。这群少年当中,跑在最前的一个,就是俞国振了。

    “这厮看上去除了身材高大些外,并无什么异样,怎么能做出那许多事情?”那探子看了俞国振一眼,然后移开目光。

    俞国振也回头看了他一眼,还微笑着向他点了点头。

    探子有些摸不着头脑,莫非自己这几天在这儿晃,他竟然都记住自己了?

    想到这,他慢慢转身,向着镇子里走去,走了几步,身后又传来脚步声,他回头看去,只见两个少年一左一右正向他奔来。

    那探子毫不犹豫地撒腿就跑,刚刚从他身边过,这时又追向他,必定是他在哪里露出马脚了。

    他这一跑,身后便传来惊笑声:“果然这厮有问题,抓住他!”

    “讹我!”探子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对方竟然是讹他!

    俞国振远远地看着探子,哑然一笑,他只是觉得这人与他目光相对时有些不对劲,因此才让大柱二柱上去笑唬他一下,没有料想,他真的有问题。

    若是普通人,遇到这样的事情,首先反应是避开喝问,而这人却是转身逃走,并且不是向镇子人多的地方逃,而是逃向野外,唯一的可能就是心虚。

    “罗九河,叶武崖,齐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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