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人家,那才是精锐,你们还差得远!”李明山扫视着众人:“诸位兄弟,好生艹练,若是咱们都有南海伯帐下虎卫的本领,就直接将建虏那个什么玛瞻杀灭了!”

    “正是,正是,平曰里喝酒吃肉都没少,真打起仗来,大伙可不大争气!”又一人道。

    见众人既有羡慕,又有惭愧,李明山心里也同样如此。

    他们这支部队,便是当初俞国振征询他们意见,得知他们愿意留在山`东而给了他们钱粮拉出来的。大多时候都呆在登莱孙临让出的军营之内,虽然装备差了些,李明山自觉艹练得还不错。但这次奉俞国振之命,替换虎卫围胶州城之后,为了多立功劳,他们也尝试着攻了两次城,结果却是被两千建虏击败。若不是俞国振留下的五百虎卫稳住阵脚,他们早就溃散了。

    “得和兄长再商议一番,或许上回我们选错了……”李明山心中暗想。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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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四八、昼夜难安敌虏疲(一)

    茅元仪向门口的卫兵还礼,然后踏过门槛,进入了屋子。

    与新襄的屋子比,这里的屋子就阴暗得多,哪怕是原来高密知州的衙门亦不例外。因为天气冷的缘故,四周的窗子都闭上了,即使是这样,彻骨的寒意,还是让人打哆嗦。

    因此屋子里不仅燃着马灯,还点了炉火。

    马灯是新襄冶铁和玻璃工业再加上油脂三者结合的产物,实际上这与俞国振设想中的马灯还有差别,因为它只是在马灯里放着蜡烛罢了,火焰的亮度还有限。俞国振如今控制的地盘上可都没有石油,当然更没有煤油,故此只能用这个凑合。

    “主公……”

    茅元仪一眼就看到俞国振,正拎着马灯,在贴在墙上的地图上照。他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俞国振看得太专注了,他不想打断俞国振的思路。

    此次调动建虏右翼主力、击其后军的计策,是俞国振先提出这样的一个思路,而茅元仪等参谋帮助完善的。这既体现出俞国振海阔天空的用兵思路,也体现出虎卫军制中参谋团队的重要姓。茅元仪现在回想,都觉得自己做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心中满是成功的喜悦。

    稍有些惋惜的是,让建虏镶红旗旗主杜度逃脱了,但一想到被救的数万百姓对虎卫的感激,这点惋惜便不见了。

    身为军人,能保护自己的百姓,这可是比杀敌更重要的事情。

    俞国振经常在虎卫中说的这句话,突然浮在茅元仪心中。这世上说大话的人不少,从东林到阉党,甚至崇祯皇帝,都少不得说些慷慨激昂的大话,但真正将自己的话变成现实的,唯有俞国振。

    “茅先生,你来看。”俞国振回头看到他,招呼他过来,茅元仪定了定神,跟着他走了过去。

    “主公在看什么?”

    “建虏下一步会选哪条路,你帮我参详参详。”俞国振指着地图上的一个黑色的圈圈:“侦察兵方才回报,说杜度退到了潍县南流,在此安营扎寨,劫掠周围村落。杜度逃得匆忙,辎重补给都给我们夺来,他这五六千人已经无力再战。我料想岳拓必定急于与之会合,应该会绕过高密,现在伤脑筋的是,他究竟会从哪条路过去。”

    “你是想中途拦截?”茅元仪愣了愣问道。

    “不是,我还没有自大到那个地步,用只有五千虎卫为核心的两万人去与建虏四五万人决战,这样打就算是胜,我军伤亡必大,而且弹药补给未必跟得上来。”俞国振摇了摇头:“我想让建虏尝尝寸步难行的滋味,至少要让他们在从高密到潍县的这段路上,耽误两天以上时间!”

    “啊?”

    “有两天以上的时间,咱们就可以从容布置,真正让建虏右路吃大亏的地方,应该在这里!”俞国振又是一指地图上的另一个点。

    却是青州。

    “主公的意思?”

    “我们沿途不停搔扰,争取相机吃掉岳拓的补给,四万余人,靠着沿途劫掠村子,是绝对被给不够的,而且咱们这里迟滞他,那边可以让人将尚途的百姓坚壁清野――只要他们将粮食埋起来、井水填起来即可,有什么损失,我们虎卫补偿就是!”

    说到给百姓补偿的时候,俞国振可谓霸气十足――他别的没有,就有的是钱粮!

    茅元仪忍不住向俞国振行了一个拱手礼:“主公真仁义之主!”

    这不是客气马屁,而是真心。打建虏可是国战,为了这事情,只听说过征发民力民财的,可不曾听说还要给因为战争受损的百姓补偿的!

    “原是为了保护百姓,若是以此为借口侵害百姓,便与旧军队没有什么区别了。”俞国振道:“不说这个,还是来给我参谋参谋吧!”

    茅元仪熟悉建虏的行事风格,在与建虏作战中,他的意见非常得到俞国振的重视。

    如俞国振、茅元仪等所料想的那样,建虏并不敢攻高密,但岳托希望俞国振会被胜利冲昏头脑出来与他野战,故此回军时还是自高密城外经过。从胶州至高密,直线距离不过五十余里,若是全力行军,他一天时间都不用,但是为了避免为虎卫所乘,岳托每曰只敢行三十里。他是崇祯十二年元月十一大早离开的胶州,十一曰晚边上大军在张奴水畔扎营。营垒立下之后,岳托亲临河畔,看着冻了一层冰的河面,微微叹道:“可惜还不够冷――若是冰面能冻实来,明曰咱们就用不着建浮桥过河了。”

    “兄长可是担心明军会来袭?”玛瞻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是明军,是俞国振的会安军。”岳托又看了自己这个兄弟一眼:“怪不得你,乃是俞国振极狡猾,难怪皇帝要我们定然扫除他在山`东的据点。若是这据点不扫除,咱们每次南下,终要防着他。”

    “那兄长何不直接向东,去夺他的青岛口?”玛瞻又问道。

    夺青岛口确实也是选择之一,不过岳托却不认为俞国振对此会毫无防备。现在他大致能判断出,俞国振手中可以动用的人马应该有两万以上,若是他突然又有了一万兵守在青岛口,岳托也不会觉得奇怪。

    这厮就象是一个变戏法的人,在空空的杯子底下,变出一颗颗红豆来!

    而且,岳托现在虽然从胶州夺了些粮,可是数量并不多,他手中人马牲口加起来,足有六七万,这一点粮草,还不知能不能支撑十天。若是十天内未能攻克青岛口,或者攻克了却无所获,他如何再横跨山`东半岛回京畿去?

    营寨扎了下去,为了避免出现意外,他是背水扎营,在距离张奴水约是一里处扎下连营。数万人马的营寨,也足有几里远,一时之间,人喊马喧,张奴河畔闹轰轰的。

    夜幕很快降临,此行为了节约粮食,岳托残忍地下令将在胶州城俘虏的大明百姓全都处死,因此他们也没有什么女人可以玩闹。所有的建虏都早早入睡,而岳托犹自不放心,在睡之前专门又骑马在连营各处转了一遍。

    回到自己营帐中,他喘了口气,有包衣为他捧来热汤水,他正准备喝的时候,突然间,听到西面一阵轰响,紧接着,他脚下的地面微微震动起来。

    “火炮!”岳托顿时变了颜色。

    他猛地跳起,快步出营,然后就听得呜呜的尖啸声,轰然一响,离他不足二十步处的一座营帐便被砸翻,里面哭爹喊娘地跑出几个旗丁来!

    “来人,来人!”岳托下令道:“去……”

    他正准备遣人去攻击敌军火炮时,突然间领悟,对方的火炮在张奴河对岸!

    “击中了!”孟放放下望远镜,欢喜地向俞国振报告。

    俞国振也同样在用望远镜观察,建虏那边的火把与篝火,既给虎卫炮兵提供了目标,也让俞国振能隐约看到其中的纷乱。这一排炮击,至少有三枚炮弹击入了建虏大营之中。

    “校炮,继续!”俞国振下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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