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孙临扑出的一瞬间,方以智举起一块门板,将他的身体护住,那三枝箭透板而出,离孙临的胸喉要害,只差了两寸!

    孙临死里逃生,大笑了两声,声音嘶哑,他再次绰弓,一箭又射倒一个闻香教弓手。

    孙临每射必中,其射术之精湛,给闻香教徒极大的威胁,而方以智又用门板护着他,闻香教徒弓手不得不暂时放过石敬岩,一齐转而压制孙临。

    “冲!”俞国振发现了这个机会,挥剑抢步冲了出来,格开一个闻香教徒的刀,顺手抹了过去,切断了对方脖子上的大动脉。那个教徒惨嚎之中,颈部的血如泉喷涌,直挺挺向后倒了过去。

    紧接着,俞国振下令道:“老高!”

    老高振刀大呼,声音高亢,他是陕北出身,唱惯了信天游,当真正全力喊起来时,那声音几乎穿云洞石。

    王好贤心突的一跳,事情到如今,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控制,从石敬岩到那个神射手,一个个意外接二连三的发生。而现在,老高的大呼,让他觉得眉头直跳,似乎还有什么意外要发生一般!

    “当心……”他才说出这个,就听到身后传来呐喊声。

    这喊声惊天动地,仿佛有几百几千人从他的背后突然杀出!

    王好贤骇然回头,在他们背后,不足三十丈处,不知多少人从地上跃起,挺着缨枪,向他这里冲了过来!

    王好贤这一瞬间明白,自己是彻底中计了。无怪刚才自己的弓手出现时,俞国振也没有显得分外慌张,原因很简单,他的人已经摸到了自己背后!

    俞家所有少年家卫加起来,总数也不到百人,比起闻香教徒数量还要少些,但是王好贤为了防止俞国振逃走,所以将人手分散开来,在这里的,只有不足六十人!

    而且,俞国振这边有石敬岩这样单挑对决没有对手的技击大师,有孙临这样箭无虚发的神射手,再加上已经经过数次剿匪之后受到一定磨砺的少年家卫!

    王好贤顿时知道今曰他的计划已经完了,甚至连他个人的安危都成问题!

    他暗骂了一声,转身就走,心中怒火越来越盛,可偏偏要压制住!

    “小贼歼猾无比,难怪三儿会说他是文曲降生……该死的,要对付他,必须动用武曲了……原本武曲是我教大行于世的希望,如今不得不动,该死!”

    王好贤越想越是气愤,原本对他来说,一生大计终于看到了胜利曙光,可转眼之间,便迎来的是一场暴风骤雨,这前后的落差,实在让他有些消受不了。

    他一掉头,方三儿自然是跟上的,而他身边七八个亲卫,也同样跟着迅速后退。这一退,闻香教便失去了指挥,虽然教众悍勇凶猛,可他们面对石敬岩与孙临这两个几乎无解的对手,身后又是少年们的呐喊冲杀,坚持了不到数息,便溃散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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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桥上有雾打赏~还有两天时间在榜上,多谢大家,大伙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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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九、善跑

    少年家卫足足有八十余人,他们猛然冲入战团,象是一道铁流,将所有敢于阻拦、反抗的敌人都摧毁。

    闻香教众倒不是那么不堪一击,但他们过于分散,又失去了指挥,各自为战之下,自然敌不住始终保持着一定队形的少年家卫。在溃散之后,更是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连为逃走者多争取一点时间都做不到。

    王好贤回头看到了这一幕,心中的气愤羞恼更甚,这些可都是闻香教近十年来培养出来的精锐,他原本还指望这些人在闻香教举事中举上大用场,可现在看来,他们与土鸡瓦狗有甚么区别!

    “最初时故布疑阵,让我以为他并未发现我的真实身份,然后调虎离山,将我从扬州城中调出,接着暗渡陈仓,暗中与那石敬岩会合,最后还来了一手声东击西,那些凶残的小子,名义上去剿匪,实际上却从陆路潜伏到这儿来,只待我们发动,便从背后突袭……”

    王好贤心里这时全明白了,俞国振这一套计策连环相扣,引得他慢慢步入陷阱,可笑此前他却全然不觉,还自以为做得足够谨慎!

    难怪方三儿盛赞此人,此人拥有种珠之术,绝非偶然!

    “该死,此人留不得,回去之后,哪怕动用武曲,也得将他除掉!”

    这个时候,王好贤对俞国振的忌惮与恨意,甚至胜过了他对种珠之术的贪婪!

    “小官人,在那边。”

    高不胖眯着眼,看着百余丈外的几条身影,向俞国振道。

    俞国振也注意到了那些身影,他们离战场最远,却是最先离开。

    他们身边的闻香教徒,已经纷纷逃散,石敬岩连接砍翻几个后便回到俞国振身边,俞国振一指那群身影:“石翁,此次大功是否得全,就看那伙人能否捉住了,若是给他们逃走,那便前功尽弃了。”

    “他们逃不走!”石敬岩看了看周围,当他发现有一匹驽马拴在不远处,面上顿时露出喜色。他回到自己挑的担子边,伸手将扁担拿起,那扁担就是一杆冲枪,他三步两步奔了过去,一跃跳上那匹驽马。

    这马虽然是驽马,可跑得毕竟比人要快,不仅如此,俞国振跟在马后也追赶过去,而他亲自追击,家卫少年哪有落后的道理,转眼间,原本的战场附近,顿时就只剩余方以智、孙临等人了。

    “这是……怎么回事?”方以智有些发愣,此前战局似乎还在僵持,怎么转眼之间,他们便大获全胜了。

    孙临却兴高采烈,他文武双全,箭术可谓百步穿杨,但一直都没有真正施展的机会,今天连着射杀了数名贼人,心情再激荡:“管他那么多,多杀几个贼子,也好显显我的手段,密之,你到现在,可是一个都未射中!”

    方以智唯有苦笑,平时他也有练修弓箭射术,没少舞刀弄枪,但真正厮杀起来,他才发觉,自己平时的那些功夫都成了花架子。

    不过输人不输阵,就算没有孙临表现得好,可嘴巴上也不能弱于他,因此方以智道:“你还说,若不是我,你现在就已经魂兮归来了!”

    一边说,他一边将门板扔下。

    此时周围闻香教徒已经逃散,他们二人无所事事,然后看到一伙俞家的少年家卫跑了回来,他们三人一组,搜检地上的尸体。

    “国振贤弟做事就是谨慎,哈哈哈哈。”孙临笑着评论道,他初时对俞国振也是不大服气的,可现在则不然,虽然不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却也觉得俞国振完全配得上方以智的称赞。

    他所说的谨慎,是那搜检尸体的小组,两人以兵刃架住尸体,另一人再上前检视,这是防止有敌人装死猝起发难。

    可听到方以智耳中,就未免有些刺耳了,他翻了孙临一眼:“我知道我带的这些家伙有些差了,你不必拐弯抹角说我!”

    当初三人定计之时,方以智可是大包大揽,说他必定安排得天衣无缝,但刚才的情形很明显,若不是俞国振还将少年家卫调来埋伏在附近,胜负尚难预料。这自然是俞国振谨慎的结果,可也看出如今的方以智,行事还不够细致。

    “方先生,小官人说,请方先生发动左右民壮,搜捕邪教余党……”一个少年家卫匆匆跑来,先是向方以智直腰拱手行了一个站礼然后道。

    方以智听了之后轻轻拍了拍脑袋,自己倒将这一茬忘了,他当然不只带二十余人来埋伏,他向身边一个神情讪讪的家仆点了点头,那家仆顿时敲起了铜锣。

    刺耳的铜锣声传得老远,顿时四处乡村纷纷传出铜锣声。方以智上回回家后,便以父亲的名义召集左近各乡村保里,提出各乡各村联保互助,而这种铜锣声,便是联保互助信号!

    王好贤听到了铜锣声响,心中忧急,就在这时,背后马蹄声也已经到了,那匹驽马上,石敬岩单臂举着冲枪,猛然挑动,一个闻香教徒顿时惨叫着身体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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