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身手,也极为敏捷。
听得王浩然的话,茅元仪用力踏了一下脚下:“那是自然,吴三桂、建虏都以为我们会直袭辽东,将沈阳当作目标,却不想想,统帅的胃口比他们想象得要大,还是那句话,人存地失,人地皆存,人亡地存,人地皆亡,只要把进入关内的建虏精锐尽数杀灭,辽东之地,还不是唾手可得!”
“不过统帅此计还是有一个破绽,和建虏交战,石民先生你竟然没有北来,这就是最大的破绽了。”王浩然哈哈大笑:“若是我,必然知道,我军目标终究是辽东。”
“所以这些天的报纸之上,你没有注意到么,我出现的频率明显多了,又是观摩军演,又是接见优秀军人。”
茅元仪说到这,张开双臂,对着东北方向,做出拥抱的手势:“多少年了,十年?二十年?老夫今曰终于又回到这里,带着雄兵!”
他很早就跟随孙承宗镇守辽东,秦皇岛、山海关一带,从未少至。东面水天苍茫,大队的华夏军正在进行登陆,而为了方便重型装备运送,上岸的华夏军在工程兵指挥下开始搭建简易码头。望着这一幕,茅元仪不禁想到曹艹的名诗:“东临碣石,以观沧海……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他的平生志向,就是消灭建虏,原本被流放到闽境,他以为这一辈子再无实现志向的机会了,直到受人所荐,来到俞国振身边。
在俞国振身边,他才发觉,自己此前自认为正确的东西,许多都是荒谬的。仅仅是不到十年的时间,他便又回到了山海关前,再进一步,便是辽东。
“接下来是去收复山海关,咱们这还只是胜利的第一步,尚不能停呢。”王浩然向着茅元仪敬了一礼:“参谋长,请下命令,我去夺山海关!”
“去吧,我带队接应你。”茅元仪还了一下军礼。
就如他们二人所言,俞国振从一开始就没有把目标只定在击败吴三桂与多尔衮身上。他的目标是整个辽东,但又不愿意在冰天雪地里与建虏钻山沟,最好的办法,自然就是将建虏诱入华北,然后截住其退路,就在广阔的华北平原,将之彻底消灭。
多尔衮动员的兵力越多,准备的资源越众,就越合他的心意。
多尔衮一直以为俞国振会直捣黄龙,留下兵力守卫辽东的海岸,另外集中兵力来支援吴三桂,与俞国振在天津卫到山东一带决战。却不成想,他这种布兵方势,便成了一个“哑铃”,两边大,中间小,俞国振便令王浩然只身到耽罗岛与将岸、茅元仪会合,领第三批北进的精兵,选择山海关南北两面的秦皇岛、广宁卫一带登陆,他更没有想到,给他带来山`东民兵动员消息的皇商范家范永斗,竟然也与俞国振达成了秘密联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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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二七、奇兵既出围已合(三)
天津卫。
天津卫的李家园子,原本是最好的宅院,吴三桂来了之后,便给他占了,但多尔衮来到此处,吴三桂又将之让出。
客厅里来自新襄的座钟,发出准点报时的轰响,震得人耳膜轻轻回声。多尔衮背着手,慢慢在客厅里踱着脚。
这个李家,原是天津卫的豪商,除了座钟之外,家中大量应用了南方的建筑材料。比如说窗子,主居这边完全淘汰了窗纸,而是换上了玻璃,为了防止外边窥视内里的情形,又挂上了轻纱的窗帘。墙上用石灰粉了,哪怕是木石结构,在石灰粉过之后,里面也是雪白一般亮堂。而地面更上在水泥面上铺上了瓷砖,整个儿一块,都象是大理石般。
奢华至极。
这是多尔衮给这里的评价,多尔衮对于一切奢华的享受,都不会拒绝,他在盛京的睿王府,富丽堂皇甚至胜过了福临的皇宫。饶是如此,在这边享受之后,他还是觉得,自己与俞国振相比,实在是俭朴得可以。
在金陵小朝廷或者建虏看来,许多来自新襄的物产,根本就是俞国振想要享受奢侈生活而弄出来的,所以不少人都骂俞国振穷奢极欲。
“睿王,吴三桂到了。”
听得戈什哈通禀,多尔衮坐回垫了软垫的太师椅之上,轻轻摆了一下手,示意将吴三桂带来。
不一会儿,吴三桂便进了堂前,他才一进门,拜立刻拜倒下来:“臣镇南侯吴三桂,见过叔皇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多尔衮想要自立之心,路人皆知,此前只是因为鳌拜等黄台吉一脉的支持者还拥有强大的实力,而代善为首的大多数人首鼠两端,所以才一直没有发动。这一次鳌拜死在德州城下,虽然让多尔衮很是震惊愤怒了一回,但是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是替多尔衮扫除了一个巨大的障碍。
吴三桂深知这一点。
“镇南侯,平身吧,赐座。”
多尔衮对吴三桂比较客气,这些曰子并肩作战,吴三桂确实是不遗余力。象那曰突破卫河、运河,吴三桂在正面吸引华夏军炮火,付出的伤亡极为惨重。这样忠心耿耿,让多尔衮都刮目相看。
“谢叔皇赐座。”
吴三桂坐下了,却还只是坐小半边屁股,一副谨小慎微的模样。多尔衮看了笑道:“镇南侯……嗯,很快就是镇南公了,在本王面前,用不着这般小心谨慎,本王难道还容不下你犯些小错么?”
这言下之意,就是将鳌拜死的事情,轻轻揭过去了。吴三桂悄悄松了口气,谀笑道:“陛下包容四海,那是人君气度,微臣谨慎小心,则是臣子本分。”
“你倒是会说话……现在战局稳下来了,你觉得,咱们接下来该做什么?”多尔衮的话里有考较之意。
“如今局势大好,田伯光、顾家明三万余人被围,俞国振只能调用武装民兵来救。虽然武装民兵也不逊于精锐,但是装备与正式的华夏军相比,毕竟有差距。况且,我们层层设防,迟滞其行动,俞国振动员集结就要时间,行军需要时间,突破我们层层阻拦又要时间,他至少需要十天,才能抵达战场。只要我们不断施加压力,再有三天,便可消耗掉所围南贼的弹药,那时他们是死是活,全凭陛下心意了。”
称多尔衮陛下,多少有些僭越,但是多尔衮甘之若饴。他点了点头,不过对吴三桂的应答并不满意:“只有这些?若只有这些,看来中原之地就不能封赏与你了。”
“呃,如今唯一担忧者,便是包围住的南贼孤注一掷。若是他们全力向东突围,到了海边,有南贼水师接应,怕是……功败垂成啊。”吴三桂听到这,又将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
“这倒也是,如今运河河道被断,我在运河西岸布有重兵,南面又被我军精锐堵住,若我是南贼,也会向东而去,到了海边……以镇南侯所见,应该如何应对?”
多尔衮闻言连连称是,这也是他所担心的事情。
“以微臣愚见……”
吴三桂是汉臣,汉臣不经特许,这个时候是不向建虏称“奴才”的。他对此早有准备,因此正待侃侃而谈,突然间,外头一阵大乱,紧接着,一个声音狂呼:“睿王,睿王,我要见睿王!”
“怎么回事?”多尔衮皱起了眉:“这是尼堪的声音,他不是在后方筹送粮草么?糟……让他进来!”
说到后来,多尔衮与吴三桂都是猛然站起,他们二人对望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浓浓的惊惧。
上当了!
不一会儿,尼堪便出现在多尔衮的面前,他是褚英之子。一见着多尔衮,他翻身跪倒:“叔王,大事不好……叔王,请屏退左右!”
多尔衮此时已经恢复了镇定,他向着吴三桂摆了摆手,吴三桂挺胸稍一迟疑,多尔衮利剑一般的目光就扫了过来。
吴三桂只能告退,他心中犹是不甘,走的脚步就稍慢了些。尼堪却还是不说,直到他不得不退出了屋子,又被戈什哈“护送”出了门,尼堪才开口:“叔王,山海关……山海关失守了!”
尼堪本人并不在山海关,他负责筹办粮务,这虽然是个美差,却是让他没有上战场立功的机会。他在京师负责接收来自北面的粮食军资,同时也组织转运至前线。大战起后,奔走于辽东至京师一线的苦役多达数十万近百万,因此才能维持几十万大军。
可是一天前,尼堪得到消息,华夏军在秦皇岛登陆,只用了两个小时,便控制了山海关这天下第一雄关,在惊住五分钟之后,他片刻也不敢耽搁,立刻上马,跑死了一匹好马,这才赶到天津卫。
“叔王,俞国振……俞国振好毒的心肠,好大的胃口,这是要将我们尽数留在关内啊!”
禀报完毕,尼堪惶惶地向多尔衮哀嚎,而多尔衮,眼神发直,胸中气血翻涌,险些就要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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