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自己至于俞国振取明而代之,都以不愿做第二次亡国之君为由不想介入,那么他又能做什么?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夏允彝还没有说什么,旁边的阎应元插嘴了:“五年一统,以华夏军实力,其实不算什么,至少对金陵来说,已经给予了足够的缓冲时间了。三个月灭建虏,二十天平中原——金陵距海不远,华夏军的战舰随时可以开至城下……五年,当真是宽松。”

    阎应元的话,让夏允彝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沈犹龙。

    沈犹龙脸有惭色,过了会儿,他缓缓开口:“我在两广总督任上数年无所作为,到得耽罗之后到处走走看看,更觉得,俞济民治政有方,远非我所能及。金陵诸公,亦是不如,何不让贤?”

    夏允彝不是蠢人,这几天,他看着沈犹龙、阎应元与崇祯相当亲近,在某种程度上,这两人就是崇祯的亲信,他们所言,一是从军事,一是从民政上说明,俞国振吞并金陵小朝廷之事,是不可避免!

    而这绝对不是他们二人的意思,应该是……崇祯的意思!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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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六零、一片降帆出石头(四)

    对阮大铖来说,这个春节过得非常没趣。

    他被委为专使,来青岛口参与会议,讨论这五年统一计划,谁都知道这是个坑人的活儿,一不好就有可能留下丧权辱国的千古骂名,但是阮大铖也明白,这种事情他根本没有办法推卸。

    史可法遇刺的事情,到现在还没有找到真正的凶手,虽然凶手的手段很拙劣,可偏偏是这么拙劣的手段,却难到了金陵城中一群刑名上的专家。他们不是真找不出凶手来,而是怕,怕凶手有很大的背景,怕寻出的凶手让俞国振不满意。

    这种情形下,本身在民间士林名声就不好的“阉党”自然就成了最好的替罪羊。阮大铖要想不被当成替罪羊,要想不被将来的新政权所抛弃,他现在就必须有所表现。

    “请问,那艘船是不是俞国振统帅的座舰?”

    码头上的风很冷,不过阮大铖还是亲自在码头上立着,每看到一艘船来,便会向身边的码头官员询问。

    “不是,这是……世昌号,是海军司令罗九河的旗舰,看来罗司令也来了,也是,他得向统帅述职呢。”

    “哦……”

    原本以为航来的这艘巨舰就是俞国振的座舰,现在才知道,这巨舰属于俞国振手下的大将。这让阮大铖心里有些嘀咕,罗九河都能乘如此巨舰,那么俞国振的战舰该有多大?

    战舰靠港花了一些时间,然后。阮大铖看到一群群的华夏军海军军官与士兵下船,等人下得差不多了,是一个穿着纯白色海军军官制服的男子走了下来。他并没有象别的官兵一样离开,而是回头,伸手,然后一只纤纤素手便伸出,搭在了他的手掌里。

    一个略带些臃肿的女子出现在阮大铖视线里。最初时他没有什么反应,但当这女子上了岸,轻轻捶着自己因为怀孕而有些酸痛的腰背时。阮大铖眼睛瞪得溜圆。

    “丽……丽珍吾儿?”

    阮大铖吸了口气,低低地说了一声,他又怕自己认错了人。恰恰此时有一队刚下船的海军士兵从他身边过,他上前拉着一个便问:“将军,将军,那边那位……那位女子是什么身份?”

    那个士兵抬头望了他一眼,看到他一身明廷大官的服饰,目光就有些警惕:“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见着她眼熟,似乎……似乎是我故人之女,只是多年未见不敢相认!”

    “哦?”

    那士兵倒是知晓些事情的,略一犹豫,然后说道:“那边是我们海军司令罗公讳九河与其夫人。”

    罗九河与其夫人?

    阮大铖心中犹豫了一下。罗九河乃是俞国振心腹大将,他也是略有耳闻,他的夫人,怎么可能是自己女儿。

    自己女儿终究是在当年的献贼祸乱中死去了啊……

    阮大铖盯着那女子看了好一会儿,他却不曾想。被他拦住的那海军士兵向着同伴使了个眼色,同伴将他夹住,然后那士兵回头跑了过去,跑到罗九河身边敬礼,然后说了句什么。

    看到这一幕,阮大铖心中既是犹豫。又有几分渴望。

    罗九河笑吟吟向这边望来,他旁边的女子也望了过来,当看到阮大铖时,那女子脸色顿时僵住。

    “爹……爹爹?”

    “丽珍吾儿,果真是你?”

    远远听得这一声,阮大铖哪里还有半点怀疑,挣脱了夹着他的那两名士兵,也不顾自己老迈,向着罗九河与阮丽珍便奔去。

    “爹爹,你怎么……怎么会在此?”阮丽珍在最初的惊喜之后,神情变得既羞且窘,她怯怯看了罗九河一眼,然后向着阮大铖拜下去。

    “你……你怎么会这样?”阮大铖扯住阮丽珍衣袖,见她大腹便便,身怀六甲,阮大铖神情古怪,然后再看了罗九河一眼。

    一瞬间,他想起方才那华夏军海军士兵的话。

    海军司令罗九河与他的……夫人!

    惊讶之后的狂喜,顿时让阮大然心跳得厉害,他意识到,他有了一个机会!

    这个机会,让他比起马士英、钱谦益都要占据优势,让他终于可以不顾忌自己曾经从阉的过往,让他原本黯淡的前途,又变得光明起来!

    “丽珍吾儿,这位……这位是谁?”心念一转明白,他挺直身,捋须,然后故作威严:“还有,你身上……这是怎么回事?”

    阮丽珍脸上露出惊惶之色,她终究是传统的大家闺秀,过往的影响对她还是很深。但很快,她就意识到,自己不是十年前的自己了。

    自己这十年呆在新襄,一直没有离开过,最初时只是做些女红活儿养活自己,后来因为罗九河常来寻的缘故,又被得知精擅琴棋书画,便被聘入初等学堂高年级班教那些孩童文艺赏析。这十年来,她自己支撑着生活,直到与罗九河成婚。

    她不再是那些深闺弱质女,而是能抛头露面能支撑生活的新襄主妇了。

    “女儿拜见父亲大人,九河,与我一起拜见父亲大人。”阮丽珍拉着罗九河的手道。

    罗九河做了一个揖,然后行了军礼:“拜见岳父大人。”

    “你……你们……”

    “父亲大人,家中的事情,女儿尚未与九河说过。”阮丽珍定了定神,歉意地向着罗九河笑了一下:“九河,妾身原是姓阮,闺名丽珍,父亲讳大铖。”

    “阮大铖……金陵小朝廷的兵部尚书?”罗九河此前知道的只是阮丽珍的化名,此时才晓得,自己的妻子竟然还有如此的一个家世。他吸了口气,胸中一股气在翻腾。但看到妻子满满歉疚的眼神,这口气便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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