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凭借这个,可以让他与曹化淳的关系更进一步,或许,曹化淳会把他调回京城,成为天子近侍!
想到这,范闲觉得浑身舒爽,每个毛孔都似乎在向外头透着喜气。
“好,好,不就是两个晋商么,不就是一个州判么,此事情,咱家……必定如实回禀曹公公,有曹公公给你担待,你什么都别担心!”范闲虽是兴奋,却终究是宫内那种地方出来的,直到这个时候也没有把话说满来。
俞国振现在手中全部加起来有近二十万两银子,这笔钱短时间内够用了,因此,他需要一段时间来积累和发展自己,为了换取时机,他还有最大的一个计策没有拿出来。
最后犹豫了一下,俞国振看了范闲一眼,还是再确认一下这厮身份为妙。
“范公公,在下是乡野之人,从未见过范公公这般大人物,范公公既是自南京镇守司出来的,应当有腰牌吧?”
“嗯?”若是一开始俞国振提到此事,范闲少不得呵责两句,可现在得了这许多的好处,就算是翻脸不认人的宫里内监,也不好直接骂过去,因此他从怀里掏出一枚玉牌来:“也罢,便让你见识一下。”
这是一枚圆形象牙牌,俞国振稍稍摩挲,便还给了范闲。他当初冒充锦衣卫去找周道登麻烦时,也曾经伪造过锦衣卫的腰牌,不过别的可以伪造,这人的太监味儿,却是伪造不出的。
“范公公,在下失礼了,因为事关重大,不得不谨慎。”俞国振道:“在下虽然身处江湖之远,可也知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的道理,如今我华夏内忧外患,当今天子虽然勤政俭朴,可花钱的地方多,进钱的地方少,一昧节流终究不是办法。在下将一份种珠之法献与当今天子……范公公觉得如何?”
范闲腾的一下站得直直的,眼睛勾勾看着俞国振。
他当然知道俞国振的种珠之法,也动过这种珠之法的心思,可是俞国振将种珠之法卖出后,等于是十几方结成了利益同盟,他无论动哪一家,都有可能要得罪其余,除非他能将十几方势力全部摆平,否则很难得手。
他也知道俞国振准备了两份种珠之法送人,自忖身份不足,不可能得到俞国振的赠送,却不曾想,俞国振竟然要将种珠之法送给当今天子!
即使是十余家联手,这种珠之法大成之后,一年几万两的收益还是能确保的。当今天子每曰都在和内阁相互哭穷,几万两看似不多,却足以让他喜形于色了!
而且是年年都会有的收益!
“好,好,俞国振,你果然懂理,懂理!”范闲不是没有想在这从中也伸一下手,但转过念头,若是俞国振真因为献上种珠之术的事情受到当今天子的奖励,那么他这经手之人也少不得好处。只要能回到燕京城中,回到天子身边,他还愁捞不到更多的银子?
“多谢范公公夸奖。”俞国振“恭敬”地道。
他微垂着头,掩饰住自己目光中的不屑,种珠之术给他带来的利益已经足够多了,至少在从他这儿得到完整的种珠之术前,崇祯都不会允许别人动他,也不会将他从襄安调走,接下来他要做的,是利用这个时机,好好发展壮大自己!
――――――――――――――(感谢分割线)――――――――――
(感谢江湖不老客打赏)
;
------------
七八、振民以育德
“国振贤弟,你做得好大事!”
能这般劈头盖脑说俞国振的,唯有方以智了。
“密之兄长这又是从哪儿得到了什么消息?”俞国振笑吟吟地道:“看密之兄长意气风发的模样,莫非要纳妾?”
“胡说,你这是倒打一耙。”方以智哼了一声:“休要顾左右而言他,我还在苏州的时候,便听说你卖种珠之法,虎丘之会后才回桐城,就听说你在卖种珠之法时杀了两个晋商,我匆匆赶到这边,路上又听说你杀了无为州判……你说你还不做得好大的事情!”
他口中嘲笑着俞国振,话语里却透着一股殷切的关注,俞国振心生感激,方以智急匆匆赶来,是怕他出事来帮忙啊。
不过可惜的是,他与方以智终究是道不相同,除非大变故,否则方以智是朱家皇朝的忠臣,当他与朱家皇朝出现矛盾的时候,必然要做自古以来某些人总喜欢大义凛然说的事情:大义灭亲。
大义灭亲并无错处,错的是义,如今人认为的大义,未必就是真正的大义。
至少,为一家一姓复仇而将外虏引入中原,就绝对不是什么大义!
“此时之人,虽然已经家国观念,但这种观念尚不成熟,特别是在普通民众身上,他们将外族入侵也只当成普通的改朝换代。”
心中想着这完全不相干的事情,俞国振向方以智拱手:“密之兄长高义,小弟愧受了。”
“我只是听得传闻,事情因果还不清楚,国振,能不能说与我听听?”
俞国振将事情经过约摸说过之后,方以智看着他的目光里满是复杂。方以智觉得,自己结识的这位友人,每见一次,都会给自己完全不同的感觉。
初见时是博学与深刻,天文地理飞禽走兽机械物理,似乎只要杂学,他没有不知道的,便是儒家经义,他虽然并不熟悉,却也常有一针见血的妙语。再见时是多谋与胆略,击捕王好贤一役俞国振狡计层出,以身为饵和将王好贤转送出去,都是他谋略的展露。
可这一次,方以智觉得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俞国振了,胆大妄为?年少轻狂?无法无天?
虽然俞国振没有明说,方以智还是判断出,无为州的捕头麻夜叔、州判闻全维,都是被俞国振一步步引入陷阱之中,最后丧了姓命。
“国振……你……”良久之后,方以智长叹了一声。
他确实有意将族妹方子仪许与俞国振,但现在他又有些犹豫了,俞国振展示出的这一面,实在让他有些后怕。
孙临是个不省心的,可现在看来,俞国振有的时候比孙临更不省心。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所伤之人,自有取死之道。”俞国振道。
“若你不杀那范、王二家的代表,就不会惹来后边的麻烦了。”
“哈哈,密之兄口是心非了,只要我卖出种珠之术得了那些银钱,那么后来的事情就难以避免了。”俞国振不以为然:“那位州判在无为的绰号是闻钱味,可想而知,即使无范王之事,他也会另寻借口。”
“国振,这事终究是你错了。”方以智眉头一凝:“国有国法,若是你能倚仗自己足智多谋,玩法……”
“密之兄长,据我所知,你也有带领豪奴在长街之上纵马狂奔,视路人如草芥之时。”俞国振打断了他的话语:“若我有错,密之兄长便也错了。”
此话一出,哽得方以智瞠目结舌,好一会儿才不悦地道:“国振,你这样说是何意?”
俞国振这个时候也自觉有些失言,方以智毕竟是一番好意前来,他这样说太过失礼。因此他拱手向方以智赔罪:“密之兄长,我年轻气盛,出言不逊,还请兄长莫怪。”
“若是你所言有理,就是出言不逊我也不会怪你。”方以智面色仍是不豫:“便是我有错,你指出就是,何必在我劝你时拿出来,这非君子待友之道!”
俞国振哑然,他终究是后世来的人,讲究的是隐而不发一发致命,和方以智比起来,他习惯了使用辩论之术,远没有方以智厚道啊。
“是小弟的错。”想到这,他拱手道:“小弟将权谋舌辩之术,用在了密之兄长身上。”
他既然认错,方以智也不再追究,只是苦笑摇头。俞国振在他心目中一直是气度恢宏的,没有想到却还有这样的一面。
我们只是内容索引看小说请去官方网站
首页 页面:59096
59097
59098
59099
59100
59101
59102
59103
59104
59105
59106
59107
59108
59109
59110
59111
59112
59113
59114
59115
59116
59117
59118
59119
59120
59121
59122
59123
59124
59125
59126
59127
59128
59129
59130
59131
59132
59133
59134
59135
59136
59137
59138
59139
59140
59141
59142
59143
59144
59145
59146
59147
59148
59149
59150
59151
59152
59153
59154
59155
59156
59157
59158
59159
59160
59161
59162
59163
59164
59165
59166
59167
59168
59169
59170
59171
59172
59173
59174
59175
59176
59177
59178
59179
59180
59181
59182
59183
59184
59185
59186
59187
59188
59189
59190
59191
59192
59193
59194
591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