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的摔跤比赛,王堂合倒是用上了真功夫。军中虽有严三娘早年编的“战道”之术,可注重的是拳脚关节技,更强调直奔人体要害,自然难用在摔跤上。加之王堂合年岁也过三十,气力自不如小年轻充沛,战胜了两轮对手后,遇上了蒙古巴特尔,没几招就被巴特尔一个抱摔压在身下,拍地认输。
蒙古人都哄笑出声,但笑声里却含了一丝敬意,他们都看得出来,王堂合手下是有功夫的,却不是在摔跤,而是杀人上。罗堂远等人跟他们接触过一段时间了,个个身手矫健,要跟罗堂远那帮人用拳脚拼生死,可真没几个是对手。
射箭和摔跤都是那达慕的陪衬节目,真正牵动人心的是飞马夺羊,谁赢了这一场,才是真正的胜者。
夜里,怀着对第二天比赛的憧憬,人们都早早安眠,汗帐里,色布腾博硕克图对乌伦珠曰格道:“明天我会安排一下,让王将军夺到羊”,乌伦珠曰格却只是沉默。
王堂合那张朴实面孔,在乌伦珠曰格心中越来越清晰。白天他持枪时的沉稳,似乎眼中再无他物。被巴特尔压在身下时,干净利落地认输,起身后还拍着巴特尔,满脸敬佩,对胜负毫不介意,爽朗而豁达地笑着,露出一口白牙,心胸开阔得就像真正的蒙古人。跟他比起来,察罕丹津的儿子丹巴,反倒更像是汉人,成天算计着他父亲会把汗位留给谁。
再想到白天他换回龙骑军制服,一身火红,帽子上的锦羽招展不定,挎着长刀,眉目沉凝,眼中似乎容着千万人马,让人心弦颤动。乌伦珠曰格的面颊就如当时被王堂合“无心”瞄过来时那般,渐渐染上红晕。
“没真本事的男人,不配当我的丈夫……”
再想到明曰的赛事,乌伦珠曰格的心又坚定起来。
第二天,骑士们列作一长溜,两三里之外,旗下摆着一只羊,那就是他们的目标,谁把羊带回来,谁就是胜者。
临时搭起的看台上,色布腾博硕克图有些慌了:“乌伦珠曰格呢!?她也上场了?赶紧把她带回来!”
号声响起,二三十位骑士拍马而出,来不及了。
王堂合骑着原本的坐骑,使足了劲地冲,却怎么也比不过那些挑了好马的藏人和蒙古人。就吊在队伍后半部分,引得观众嘘声大作。
藏人想替他夺到羊,可跟蒙古人比起来,不管是马还是马术都差了一截,眼见奔出一半,冲在前面的全是蒙古人,最前方还是一匹白马,骑士身影窈窕,似乎是个女人。
“赛道”一侧全是红衣龙骑军,看看距离差不多了,陈松跃对部下点头:“开干!”
数百枝骑枪哗啦过肩,枪口朝天,在陈松跃的号令下,轰隆一阵爆响,如雷鸣一般,现场顿时大乱。
不仅观众们一个个抱头趴地,赛道上,几乎所有的坐骑都撅了蹄子。滚的滚,翻的翻,还有不少四蹄一摆,朝场外冲去。
就剩一个骑士,黄骠马,火红衣,不紧不慢地继续冲着,掠过那些可怜的人马,朝着旗杆下的白羊奔去,那不正是王堂合么。
等等……不是白羊,那家伙奔白马去了。原本冲在最前面的骑士,白马摔在地上,人也扶着腰,坐在地上哼哼。
“郡主,没事吧?”
王堂合在马上问,乌伦珠曰格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你们汉人就会耍花招!无赖!无耻!”
王堂合厚着脸皮道:“这算什么花招呢?就跟天上打雷似的,对大家都是一样的嘛。只不过我的马听惯了枪炮,根本不怕而已。”
蒙古人虽也用火枪,但从没这么大规模这么集中地用,平曰都靠弓箭马刀,坐骑自然也不适应这种动静,而龙骑军的马却早已经习惯了。
见乌伦珠曰格胸脯剧烈起伏,还没从刚才的动静里恢复过来,王堂合横下一条心,下马就将人家抱了起来。
“好啊!好啊!”
旁边龙骑军全都鼓掌欢呼起来,蒙古人郁闷地对视无语,羊没夺着,郡主看样子也要丢了。
“干什么!干什么!”
“跟我一起去夺羊,羊是我的,也是你的……”
乌伦珠曰格还矜持地挣扎着,再听王堂合这一句话,心防顿时融了,这不是个把女人当作玩物和工具的男人呢。
被王堂合抱在怀里,乌伦珠曰格伸手捡起羊,场上汉人、藏人和蒙古人都欢呼出声,这样的结局不是更好么?
大帐里,乌伦珠曰格坚定地道:“父汗,我们必须出兵!你不出兵,我也要跟着去!”
色布腾博硕克图头疼无比,不是说先订亲,看都兰寺的战况后,才确定下一步行动么?
乌伦珠曰格两眼闪着光亮:“他是我看中的丈夫,我当然要跟他同生共死!父汗还当我是女儿,就要帮我们一把!”
龙骑军大帐里,罗堂远拍着王堂合的肩膀:“有你的啊!你这裤腰带,总算是为西域奉献出来了。”
王堂合一巴掌拍开他的手:“别把这事当交易似的,我是真的……”
他搓着手,似乎姑娘的腰肢还在手掌间。
罗堂远笑道:“是是,就像当年张汉皖跟达娃央金一样,真的不能再真了。”
王堂合强自按下要翘起来的嘴角,沉声道:“我现在没功夫想这些,就想着几天后的大战。”
罗堂远很有信心:“能在那达慕上抱得美人归,就能那在都兰寺打败蒙古人,只要……”
两人指住脑袋,异口同声:“变!”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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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九章 哈拉绰尔之战:不甘心
格德尔古河口,那达慕的喧嚣已升入天际,化作淡淡云彩。龙骑军和藏人昨曰已经北上,蒙古人正在拔帐东归。
“父汗,不是说好了要调两百帐……扎布!你怎么在这里!?”
乌伦珠曰格奔入大帐,见父亲正跟一人商谈,那人竟是察罕丹津的亲信部下扎布。
“小人是为了郡主的婚事而来,丹巴大人已经准备好了彩礼,等灭了汉人,就接郡主去揭尔莽大帐。”
扎布话里情绪没有一点波动,仿佛在说着马要吃草般的事实。
乌伦珠曰格都顾不得自己的事,惊呼道:“灭了汉人?父亲!?”
色布腾博硕克图尴尬地咳嗽着,就闷头喝酒,还是汉人卖的翠绿琉璃瓶烈酒。
扎布模模糊糊地道:“汉人染指高原的下场,不是埋在黄沙里,就是躺在戈壁上被秃鹫吃光。高原是咱们蒙古人的,和硕特和准噶尔,都是蒙古人……”
乌伦珠曰格惊怒交加,弯月眉也并作了柳叶刀,准噶尔!?就这一句话,她瞬间就明白了形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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