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喜脸色阴沉无比,咬牙蹦出一句“看家的狗,见主子落魄了,也敢生异心了!?”

    转入深处某间寝殿,还有两个太监守门,开门时,一个男人身影正在里面,欢笑着伸展双臂,一副迎人入怀的模样,见那面目,赫然正是早前转投茹喜,办了乾隆的乾清宫侍卫副统领常保……殿门关闭,远处角落里,一颗小脑袋露出来,偷偷打量这座寝殿,脸上满是鄙夷、不屑和愤懑之色,见他十岁上下,身着明黄织袍,竟是道光小皇帝永琪。脑袋还没露完,几只手就不约而同从背后伸出,将小皇帝扯了回去。

    “小主子诶……这里是禁地,当心太后知道了治小主子的罪!”

    拉回小皇帝的有太监有近侍,个个都面无人色,这地方可不是随便打望的……永琪义正言辞地道:“朕不是皇帝吗!?这地方不是朕的?为什么朕不能去?”

    众人语塞,永琪再一副少年老成之状,叹气道:“朕知道,太后比朕大……”

    他脸上浮着忧国忧民之色:“可朕也听说,太后中了蛮毒,一颗心不再为……”

    话音未落,几只手又不约而同地捂住了他的嘴,众人胆战心惊地左瞄右瞅,抬着小皇帝匆匆离去。

    奉天宫殿大清门外,高晋阴沉着脸,对鄂尔泰道:“太后是不是中魔了?”

    鄂尔泰皱眉叱道:“慎言!”

    骂人时,心中却道,太后满口为满人,为存族,如今看来,亡了大清,太后无所谓,听说太后还刻意留下了紫禁城的妃嫔,供汉人逞欲泄愤,亡了满人骨气,太后也无所谓。可要整顿新来满人,却像是动了太后的逆鳞,坚决不从。

    看来太后在意的不是满人,而是她的权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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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章 吉林血债,剩勇对躁狂

    整个六月,辽东之势激荡,关内大地却渐渐沉寂下来,圣道皇帝坐镇燕京,不知道在忙什么,也许是在头痛寝殿设在紫禁城何处,又该招多少新的妃嫔,将紫禁城后宫填满这回事吧,至于英华国中灭满人一族的叫嚣,就由那些留在关内的满人受了,谁让他们自以为能靠着请降输诚活命呢。

    要活命,就只能拼,你们汉人就没这觉悟……七月二曰,武卫军右翼总统哈达哈兵临吉林城下时,见着城头燕军官兵惶恐难安,心中是这么想的。

    “降者免死!你们的伪皇帝,不,该是叫伪、伪皇帝,如果识趣,我大清不计前嫌,还可重用!”

    面对年富的使者时,哈达哈却显得格外宽容。

    吉林城中,年富正彷徨不决。

    “早前太祖立燕,给满人身后捅了一刀,已是朝死里得罪了,如今我们势弱,满人还会善待我们!?这绝无可能!”

    “大英得中原,满人被赶了出来,对咱们汉人,他们已是恨之入骨!我们虽非大英,却也举着汉人大义,陛下,满人绝降不得!”

    这是吉林城中官吏士绅之言,他们听到风声,说年富考虑跟满人言和,都是坚决反对。

    “大军只收拾回来两成不到,城中民人虽多,却无火器,弹药更是不足,区区小城,毫无可守之凭……”

    “哈达哈乃悍将,这股武卫军能以少多对,在萨尔浒城死战不退,绝非我们能力敌的!”

    心腹亲信强调现实困难,吉林城根本守不住。

    “满人正惧英华红衣,与我们言和也只是想安后路,尔等所虑是杞人忧天,只要献城请降,就能消灾解难,最多大家咬紧牙关,多做些奉献……”

    还有人理智地分析着满人此来的目的,甚至开着玩笑:“别担心再被满人征发上阵,他们可不敢用咱们汉人,呵呵。”

    年富本心自是不敢打,而且也没本钱打了,这半月来就在吉林城收容了三千来败兵,火枪都没剩几杆,城中民人虽多,可那是民人,根本不顶事。哈达哈带的兵不多,六七千人,可都是新胜之军,还有火炮,真打起来,他又只有跑路的份。

    他想的就是把自己和这吉林城卖出个好价码,但怕的就是官吏士绅所说的,满人要下重手收拾他,在亲信跟哈达哈谈判期间,他是坐立难安。

    辛辛苦苦熬着,终于熬到亲信回来了,他赶紧摒退左右,急声问:“如何?”

    亲信一脸喜色地道:“恭喜陛下,哈达哈大人说,可得吉林将军,仍领吉林城,只要奉献粮草,征伐伪燕即可。”

    这一番话先是陛下,再是伪燕,陛下得皇帝还要恭喜,滑稽不已,可年富却也是大喜,决然道:“出城请降!”

    这决定一公布,文官士绅痛哭流涕地道:“陛下这一出城,十万生灵就要没了!”

    年富口里安抚解释,心中却道:“能让我得了容身之地,就算是没了十万生灵,也值了。”

    七月三曰,年富一身皇帝衮冕,出了吉林城,郑重其事地向哈达哈献城。这倒非他故意作派,而是觉得让哈达哈领一个逼降皇帝的大功,哈达哈定会“满心欢悦”,更善待他年富以及随身亲信。

    哈达哈的确是笑颜逐开,甚至还下马亲热地扶起跪拜在地的年富,跟年富手握手时,脸上犹自笑着,就对侧旁部下道:“进城!杀!一个不留!”

    年富如遭雷击,目呲欲裂,下意识地就要抽手,哈达哈的手就如铁钳一般紧握不放。

    “萨尔浒城之仇,我哈达哈不敢忘,满人也不敢忘,年……陛下,你怕还不知道,我们武卫军的口号是什么……”

    哈达哈脸色转为狰狞,眼中更闪着森冷之光,如择人而噬的野兽。

    “杀光汉人!一个不留!”

    哈达哈的咆哮声如凌厉寒风,随着满兵涌入城中,弥散到整座城市,不多时,凄声大作,黑烟升腾,柳条边墙外最繁华城市之一的吉林城,正一步步向地狱沦落。

    “我、我……”

    年富面无人色,浑身哆嗦不定,心中已全然冰结,连悔恨之意都生不起来。

    “至于你,你爹称帝的时候,还费了老大一通口舌,洗清他的汉军旗人身份,你若是识趣,再当回汉军旗人也无不可……”

    哈达哈鄙夷地道,汉人随便杀,年富却不能杀,至少他是没资格杀,弄回盛京去整治,满人之心又能多凝一分。

    “我是旗人!我真是旗人!”

    年富嘶声喊着,听起来比城中正亡于刀下的受害者还凄惨似的。

    七月三曰,哈达哈屠吉林城,一城数万军民,仅仅逃出三五千人,事后统计,起码有四五万人丧生于满兵屠刀之下。

    七月中,消息经由逃到兴龙府的难民传出,再由海参崴传回内地,举国震惊。

    尽管死难者是大燕治下子民,但终究是汉人,而且所谓的大燕,在英华国民看来,也是锅中的肉,用不了多久就要归入英华。

    现在满人被赶出关内,回到辽东,野蛮非人嘴脸终于纤毫必现,非但没有悔罪请降,还又对汉人大开杀戒。就连国中那些还存着仁恕之心的人,也都觉得被重重扇了一耳光,你对一群吃人本姓不改的禽兽谈仁恕,你脑子是烧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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