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反正这事也不该有人来倒腾,以后多注意点!”

    再一想,管源忠也没怎么在意,随手挥退了马鹞子。

    几天后,管源忠又找来马鹞子,这次脸色铁青,直让马鹞子心中打抖。

    “你亲自带人去番禹县衙,还有广州府衙,把文档缴了,番禹县那些发现腰牌的捕快,让番禹知县全打发出来,再随便办他们一个罪名,全丢到琼州什么地方去捞鱼!还有……”

    接着管源忠说到一户人,马鹞子已经没心听了,赶紧全力劝解。

    “大人,这番手脚是为的什么?动静这么大,漏一个人,到按察使、巡抚甚至总督衙门前敲个鼓,大人你可就麻烦了。”

    管源忠鼻孔都在喷火:“又有人在范家附近找到了一块腰牌,直接交到了叶旉那!然后那个被杀的番禹县刑房书吏家里也上告到了按察使衙门,现在叶旉是怎么也不愿再挡在前面,连那块腰牌都不再给我!还给我发了文书,要我给个说法,入娘的!”

    又一块!?

    马鹞子满额头是汗,再劝道:“大人你还是跟按察使那边商量下的好,就算要动手,也不能让大人露了形迹。”

    管源忠也冷静下来了,如果有叶旉愿意帮忙,这点屁事也不算什么,随意遮掩下就好。可现在事情捅到按察使那,叶旉赶紧推卸责任,还摆出了公事公办的架势,让他无比恼火,他能给什么说法?

    事到如今,也只有拉上按察使遮掩了,甚至还得找到巡抚一起出手,只是总得有人背黑锅才行。

    “叶旉这混蛋,赶紧给我滚!”

    管源忠真怒了,之前就被这家伙一个劲地逼压,要他表态支持八阿哥,现在却不愿为他担点事,这家伙有多远滚多远!

    “赶紧去给我查查,是不是还有第三块!”

    管源忠的唾沫喷了马鹞子一脸。

    这事原本好查,把当时办事的黄三刀几人喊过来一问就好,可惜,人都被他遣走了。

    马鹞子没办法,只好亲自出马,带着人暗中在范家附近摸索,结果没发现腰牌,却发现了好几张贴在树上墙边的单子,仔细一看,是寻范家女子范莲书。正要丢开,其中一句话引起了马鹞子的注意,“如有音讯线索者,愿以要物酬谢。”

    稀奇了,不提银钱,却说什么要物,马鹞子一个激灵,莫非就是腰牌!接着再是一震,这单子没在大街小巷发,却贴在荒僻之处,竟然是专门给他留的!?

    “莫非是那穷酸秀才……”

    马鹞子皱眉,之前黄三刀跟他说起过整件事情的经过,现在看来,那穷酸秀才是想跟他们谈判了?

    “他们会去转悠吗?”

    李肆还不放心。

    “你的女人不是从管小玉那打听到了将军府几个亲兵事后就离开了吗?腰牌是不是真丢了,丢了几块,将军府那边心里也该没底,肯定是要去转一圈的。”

    段宏时胸有成竹。

    李肆点头:“那么,我该又去找安爷子了。”

    “安胖子来过了,是替那个李北江来的。那姓李的小子挺乖巧,说那穷酸以前在他家教书,念着有段情分,就收留了那穷酸。如今听了些风声,觉着怕了,来问我是不是在意……”

    马鹞子回报时,管源忠叹了口气,似乎觉得一番折腾都是场虚惊。

    “有李北江作保,那穷酸秀才该是不会跳腾了,就给他一个交代吧,当然,凶手是……叶旉!”

    管源忠这么说着,马鹞子明白了。

    “连着两块牌子都吓不住叶旉的话,还有吴家投告按察使衙门,他怎么也要自保,这样就惹恼了管源忠。这时候再出面跟管源忠说合,叶旉这替罪羊就坐实了。”

    段宏时向李肆这么解释着,这一整套动作,各个环节,李肆都觉缝隙太大,可能姓太多,可在段宏时看来,却都合官场心态,该是十拿九稳。

    果如他所料,安金枝又亲自上了门。

    “将军府的马催领跟我说,那事该是他人假冒将军亲兵所为,管大人已经查过,嫌疑是……这般缘由。”

    接着安金枝又说了一通叶旉和八阿哥的关系,以及八阿哥为十阿哥招管小玉作侧福晋的事,最后作了总结。

    “虽然没直接说明,可言中之意很清楚,这事是叶旉遣手下所为,他也是旗人嘛。马催领说,地方也问出来了,就在东北三里城隍庙外。还要我转告你,将军府愿意出一笔药汤费,说这事毕竟跟管家有关,管大人心中也很歉疚。只是叶旉那边丢下的东西……”

    听到了地点,李肆心中一黯,此事早有预料,可有了准信,还是让人不好受。

    “哦,那就麻烦安爷子转告他们,范秀才说,那东西已经被人捡了,而且……他也想明白了,将军大人何等尊贵,怎么可能干出这事?是叶旉的话就说得通了。”

    李肆的话让安金枝愣住,还没转告范秀才呢,怎么就是一副事事代劳的态度?莫非……一股寒意在脊椎游走,安金枝那被胖脸挤成两条缝的小眼睛瞪圆了,他脑子可好使,几乎在瞬间就明白了事情前后的来由。

    “真是将军府那边人干的?李肆啊,你……何苦呢,为一个穷酸秀才作主?”

    不仅明白了事情背景,还清楚了李肆在其中的角色,安金枝除了抽凉气,就只能再抽凉气了。

    “我这人顾旧情,就算讨不来公道,也要替范秀才弥补一二。”

    李肆笑着这么说,安金枝先是呵呵低笑,然后是哈哈大笑。

    “好好!我是放心了。”

    安金枝走后没多久,范晋就到了广州,就在范家院子东北远处的城隍庙外,李肆带着司卫四处勘察挖掘,最后有了发现。

    “老天……”

    司卫们丢下铲锄,捂着嘴鼻,纷纷躲开,有人转身就吐了起来。李肆是看惯了各种凶案现场,见到地里的情形,也是心中震颤不已。接着他看向范晋,生怕他受不了刺激。

    “阿莲……”

    范晋果然有了崩溃的迹象,身体晃着,差点软倒在地,可接着他就稳住了。

    “我带你回家……”

    他并不激动,甚至眼泪都没有,就静静地刨开泥土,将已经腐烂残缺的尸体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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