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肆的安排,蔡飞有些苦涩地应了下来,这就是要做朝廷的鹰犬了,可这也没有办法,现在他已经是佛山人的“叛徒”,也只能跟着李肆一条路走到黑。再仔细一想,自己跟徒弟都有了好前程,人往高处走,还何必想那么多。

    “咱们……回家!”

    料理好大面上的事,佛钢公司有彭先仲继续出面,李肆就招呼着众人撤退,这几天来身处陌生环境,脑子急速运转,还真有些疲累了。

    “好哦!这地方也真够吵的,还是咱们家里清净!”

    严三娘乐了,看看少女红扑扑的脸蛋,李肆心说,自己还忘了一桩收获,那就是……“来,奖励一个!”

    瞧着众人都散去准备,李肆指着自己的嘴,朝严三娘招手。

    “你哪里来那么大……瘾!?”

    少女面颊酡红,想逃却没挪步,被李肆揽入怀里时,嘤咛一声,双臂再熟捻不过地环住了李肆的脖颈,就任着自己的芳香被李肆采撷,看来有瘾的另有其人。

    李肆收获满满,而佛山一夜的变乱,余波才渐渐荡开。李朱绶的题本上到巡抚,总督也掺和进来。虽然没一时想透其中的关节,但督抚都认可李朱绶的提议。佛山的确缺少管治,一夜间就有万人云集,几乎焚了全镇,依着官僚习姓,得有人管。佛山,不能再如之前那样“自由散漫”。

    康熙五十三年年初,朝堂对广东督抚的题本很快作了批复,康熙的两个朱批大字很醒目:“准奏”。自这一年起,佛山由广州府设分府通判,南海县设五丁口巡检司,由抚标设佛山市汛,督标设分防都司,历史上直到雍正年才有的佛山文武四衙,就此提前了十年出现。

    此时还只是衙门确立,各职司人选的敲定,还另有一番周旋。就在这些新官到任之前,一个总是笑咪咪的年轻人、一个眼珠子转得比算盘珠子还快的半老头子,两人一同来了佛山。一一拜会佛山各家行会的主事人,见面的时候,这年轻人自称青田小谢,而那半老头子则说自己是青田老向。

    “我们总司说,要想不被新来的官爷压榨,除了他帮忙看护之外,还得要你们自己下力,具体的事情,我们可以效劳。”

    两人都微微笑着这么说,在他们的背后,锣鼓喧天,一队队采青的醒狮络绎不绝,佛山似乎还是那个佛山,规矩却已经变了模样。

    这是个把月之后的事,之前小谢和老向都是在英德李庄过的年节,康熙五十三年的年节,李肆大招部下回李庄,开了个热热闹闹的大会,以至于众人都以为李肆是要准备办事了。

    全体大会在李庄内堡中心的那栋小长楼上举行,趁着李肆还没走上讲台的机会,关凤生将大家的疑问道了出来。

    “不不,高兴的是另一件事,至于关叔你说的那事……再等个一两年吧,关蒄年纪还不够呢。”

    李肆的回答,让关凤生很有些不解,你跟严三娘的婚事,怎么扯上关蒄了呢?

    他还要再问,田大由却乐呵呵地扯住了他,附耳说着:“四哥儿想的是几个一并娶了,到时候不分大小……”

    “这怎么使得!一点规矩都没有!”关凤生啐了一口,却隐约觉得,这样才是最理想的。

    并不知道关田二人在打什么算盘,李肆单纯是在高兴,他的北江船行,赶在年节前造出了自己的第一批船,海船。加上佛山攻略顺畅无比,他的造反大业,可以进入下一阶段了。

    “等过了年,安置齐全后,就把东西送给萧胜。”

    上台前,李肆又对于汉翼这么交代了一句,今年萧胜忙于巡海,没办法回来。

    “各位叔伯,各位乡亲,大家好……”

    上了讲台,看住下方数十号青田公司执事级别的骨干,李肆刚招呼了一声,就迎来了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现在,就跟着我一起回顾这一年的收成,然后,再展望我们新一年的目标。”

    李肆说话间,每一个骨干都全神贯注地听着,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揣着手下几十号人的期望,期望这一年能分到多少花红,期望来年会有多少升职加薪的空间。而那些手下,每个人也都是几十乃至几百人的寄望所在。青田公司,现在已经将数万人的期望和寄托融汇在了一起。这一两年里,官府几乎已经跟他们隔绝了,不管是生活,还是工作,不管是辛劳付出,还是喜悦收获,再跟什么官府无关。青田公司,就是他们的世界。

    “总而言之,要想保住眼下这曰子,要想挣得更好的曰子,就得一心跟紧了公司……”

    李肆沉声说着,众人都心有同感地重重点头。

    “今年,我们要准备流血!”

    不久后,在鸡冠山下的司卫营地,李肆对着数百司卫这么说道,所有人都呼吸急促,有紧张,更多的是期待。

    “我们流一滴血,敌人就得流一缸血!”

    然后李肆加了这么一句,大家都轰然笑了,骄傲地笑,当然是这样。打仗免不了流血,可要让他们流血的话,代价会无比高昂。

    “帆立起来了,接下来,我们就要准备远航。”

    李肆悠悠说着这话,目光投向东南。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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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一艘船的海军

    “吉黑子呢!?就在这里面?”

    苏州织造府,李煦指着一具硕大的木箱问,江西三叶堂是家杂货行,名义上经营剪刀、针线等等零碎,实际还贩运刀钢等管制物资,是远房亲戚代他经营的一家堂号,生意不大,重在掌握广东情况。之前让吉黑子去广东压榨那李肆,正好由这三叶堂的人当向导,可没想到,两个月过去了,就三叶堂的这个掌柜苦着脸求见,吉黑子一直杳无音讯。

    “年前佛山大乱,他跟着六名随从陷于乱民,至今……仍无消息。”

    那掌柜不敢隐瞒,将前后事一说,李煦抽着气,眨了好一阵眼睛才定下神来,眉头紧皱,“李肆”两字从牙缝里冷冷挤了出来。吉黑子自小为他办事,他可不认为这家伙会事败潜逃,估计已经遭了李肆的毒手。

    “这些没用的狗才,全都拖去重重地打!”

    指着那几个跟三叶堂掌柜一起灰溜溜回来的随从,李肆沉声发落道,接着又看向那个大木箱。

    “这到底是什么?”

    三叶堂掌柜也是一额头的汗,赶紧招呼着自己的活计把木箱打开。

    “李肆……送了这东西来,说有生意送给织造大人……”

    咣当一阵乱响,箱板拆开,扒开填箱的木块稻草,一具颇有些怪异的铁架子显露出来。

    “生意?他李肆好大的胆子!弄了我的人,还想着我给他好脸面!?广东都成了他的地盘么?我动动笔,他这辈子就完了!”

    李煦没瞧出这东西的用处,挥着袖子,怒气冲冲地回了头,不知道是准备给谁发帖子,还是要直接写奏折。

    “这东西是李肆新造的提花织机,一台三人管,半曰能织二三十尺绸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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