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更多的道理,可以继续钻研天主道,只想做事,不想伤神的,就只需要懂一件事:信李肆!”

    李肆就这么成为整个天刑社的精神偶像,他不担任任何职务,只有一个“首领”的模糊称谓,以及无上的处置权。而天刑社里,分长老、导师和弟子三个级别。长老是核心成员,由长老组成的长老会议,负责决策招纳新人,分派导师以及处置叛徒。导师是正式成员,弟子是见习,一个导师带几个弟子,等导师觉得弟子足够可靠,再由长老会议升格为导师。这部分的级别设置和教导模式,多少包含了点李肆的恶趣味。

    一个秘密组织,依然需要外在的特征,如同天地会的切口,这也是将一个团队凝聚为独特群体的关键要素。因为这个组织只在军中,不必考虑对外联络的问题,所以这个特征就只体现为识别符号,也就是图案标志。

    这事不必伤神,太特殊了也容易招人瞩目,所以当翼鸣老道凑热闹丢出来个图案时,李肆也就信手用了,后来总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可等到醒悟的时候,为时已晚,这符号已经深入人心,再难更改。

    很普通的太极图,也就是“双鱼图”,上白下黑【1】,但是中间那道“s”却变粗了,染成了血红色,寓意以血卫道。起先为保密,这道血线还不是很明显,到后来公开活动时,血线变成了血条,如果把图案逆时针转九十度,就成了一个圈里两个s……李肆心想,他真不是故意的。

    “我也要!”

    得知范晋担任了天刑社的社长,严三娘很不服气,她也想在这个带着一丝殉道者气息的秘密组织里占下一席之地,却被李肆一句话堵了回去:“天刑社的成员,必须奉我的话为金科玉律,你行吗?”

    想都不必想,严三娘当然做不到,天刑社未来的一项教条,父子、夫妻不得同时加入,就此奠定基础。

    香港水勇和天刑社的事务进入正轨,李肆到大屿山匆匆扫了一圈,就带着严三娘回了广州。

    “老天!这几个月你都在折腾关蒄吗?”

    回到广州,见到了关蒄,严三娘当场就叫了起来,也不管这话带着多大的歧义。

    “我走的时候,关蒄的下巴还叠着肉呢!现在都没了!你好心狠!”

    严三娘眼圈都红了,关蒄抱住她,无奈地长叹一声,看着李肆,耸了耸肩,示意自己是无辜的。

    李肆将关蒄从严三娘怀里抢出来,抱着掂了掂,也是一声长叹。

    “丫头,要我怎么补偿你?”

    他怜惜地问,关蒄眨了眨碧玉深瞳,菱唇嘟着,指向天空。

    “给我造部机器,帮我数清楚天上有多少星星!”

    李肆哈哈一笑。

    “行,给你造!”

    那一刻,他还真在构想着一条让计算机结合天文望远镜再加上相应软件,可以自动数星星的科技树。

    将近半年的时间,关蒄帮着他完成了一桩伟业。

    完成基建的青浦货站,不仅成为北江的货运枢纽,东西两江的商人也都将这个地方作为商货中转的中心。而关蒄所作的事情,就是带着一帮会计,将来往商货作详细的归类统计,同时借助商行的牙人,将没有归入青浦货站的商流做对比统计。

    几个月的数据跟踪,汇总下来的情报,已让李肆对广东商货的流向、规模、种类以及涉及银钱的动态,有了清晰的掌握。这就为他那步关键之棋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就像是前世作生意开店,关蒄帮他完成的,就是前期的市场调查。

    “真的可以做了?”

    听了他的决定,段宏时激动了,小茶壶脱手而落,幸亏李肆眼疾手快捞住了。

    “那可就没有回头路了。”

    听了李肆肯定的回答,段宏时心绪难平,可嘴里的话,却异常冷静。

    “我们……从一开始就没了回头路。”

    李肆不以为然地答道。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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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一地鹰毛

    康熙五十三年,快到十二月,北地已是寒风凛冽。京城西直门的门洞里,正有一辆古怪马车停着,四轮双马,车厢宽大,两侧还有透明玻璃窗,马夫在前排缩着脖子,笼着袖子,就等车厢里的大老爷发话。透过玻璃窗看去,车厢里两人却还谈得兴起。

    “你这车子格外轻便,是又装了什么奇异之物?”

    说话之人赫然是和李肆有一面之缘的汤右曾,眼下他已是兵部侍郎。

    “哪有什么奇异?我这车子赐下时原就跑不动了。拉到京里的车行,车工说是保养不当,轴承失修,给我新换上来,才有这般伶俐。”

    回话的是吏部侍郎田从典,这一车里竟然是两个侍郎。

    “今上还真是怜恤臣子,让我们随驾热河,还特赐这东莞马车。”

    汤右曾感慨道。

    “哼……我看不是今上恩赐,而是小人作祟!这车子,平曰里用用还行,让我们随驾出行,却是别有用心。”

    田从典则是不以为然,汤右曾有些讶异,顺着田从典抬起的手看过去,车厢前方,玻璃窗外那马夫的背,自然是高了他们一截。

    “广东督抚向宫里供这马车的时候,都没说清楚,这是庶人之车。车夫高居于前,我等矮坐于后,大不敬!若是寻常来往,并不张扬,也就罢了。却不想今上将宫中收到的车子尽数发了臣子,还让大家用这车子随行热河,我听说这是赵申乔赵毒舌上了折子后的事情。”

    田从典气呼呼地说着,汤右曾却是呵呵笑了,“克伍啊,礼所及远,不外人伦,你这是迂了。皇上车驾自是不能违礼,可我等臣子,怎能比照人主之讳?”

    田从典无奈地低叹:“就怕我等无腐儒之心,小人却以腐儒之心欺之。”

    汤右曾云淡风轻地应道:“这粤地巧匠的功夫,皇上也是认了的。你难道还不知道,内务府专门改了五辂辇舆,加上了佛山粗簧,皇上近曰出行,也少了诸多颠簸之苦,毕竟……”

    说到这,他赶紧闭嘴了,皇帝身体已明显有了衰态,可这么径直谈论,也是大不敬。

    一阵沉默后,汤右曾又开口道:“皇上还是没什么想法吗?”

    田从典摇头:“有想法也不会表露出来。”

    两人不约而同,轻轻叹气。

    京西某处宅邸,透过玻璃窗上凝满水汽,屋内情形尽皆模糊,只隐隐见到一站一卧两个身影。

    “这玻璃窗是皇上赐的……众人都说不仅绝风,还可完透光影,现在看来,终究还是有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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