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十条战列舰,那就意味着美洲舰队倾巢出动,欧罗巴局势都要为此而变。
佩德罗忽然觉得,没必要再打下去了,此战中国海军也已遭到重创,等己方撤回马尼拉湾,休整一番后。就能再度杀回来,控制苏比克湾口。那时候中国海军实力该已没有这般强盛,绝对不是己方的敌手。
后世海军史对佩德罗少将的评价是两个字:可怜。
几乎所有专业人士都认为,他的决策并无错误,在遭受中国海军自杀式的攻击时,还能保持冷静,在相当长的时间里稳住了战局。甚至他的思维也是很开阔的,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问题就在于,他被欧罗巴的海战规则束缚得太深了,以至于他纠正错误的命令下得太迟。按照中国海军史的评价,这位少将先生最大的错误在于,他依旧沉湎于以整齐的舰阵,华丽地击败敌人的传统里。而当他觉得自己该丢开传统,变身为狼时,时间已不在他这一边了。
佩德罗正要下令两艘战列舰退却,却被前方“维罗纳玫瑰”号的遭遇给惊得嘴巴大张,这道命令也没能出口。
一艘海鲨战舰用船头狠狠啃在了“维罗纳玫瑰”的屁股上,斜桅深深捅进了艉台里,将两舰连在了一起。
原本“皇家九月”号可以用舷侧掩护,可那条小舰拉起的战列线已经靠了过来,即便被轰得船板崩裂,也不愿退开,就此挡住了“皇家九月”号最有威力的一层炮甲板。
两艘海鲨舰拉住了两艘战列舰,白延鼎的银鲨号则在“皇家九月”号的侧后方不断倾泻炮弹。见着那队纵帆小舰急速逼近,冰寒凉意从佩德罗脊椎急速爬上头顶,要输……“传令!解散舰阵,向我靠近!”
佩德罗终于做出了正确的决定,尽管他都知道,这个命令,可能已经晚了。如果早一些解散横队,在两艘战列舰前方搭出一道防线,隔绝对方的援兵,自己该是稳胜无疑的。
四月十七曰上午十时三刻,在付出了重大牺牲后,英华海军终于将西班牙两艘战列舰彻底孤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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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六章 伙计,来一发?
“恭迎……得胜还朝!”
燕京城德胜门外,旌幡招展,人潮如海,前排几乎全是黄带子,随着一行人马的靠近,这些宗室王公,朝堂大臣们尽皆俯首叩拜,如迎銮驾般惶恐。
“恭迎大将军得胜还朝――!”
他们迎的不是皇帝,仅仅只是抚远大将军,二等公,陕甘总督兼理四川兵马钱粮按察事,接连平定藏地、青海的赫赫功臣,年羹尧。
年羹尧驱策座骑,缓缓踏过地毯,如潮人山尽皆叩首,让他隐隐有一股升仙之感,而前排那些王公宗室,朝堂大臣们,孔雀翎如林招展,在自己左右低伏,更让他如踏足云间。
我应该下马的,这番大礼非人臣所能生受……年羹尧这么想着,幕僚左未生对他的提醒也在脑海中回荡。原本左未生建言他以贼事未平为由,先不要进京,但他被雍正的御批感动了。
“你就是朕的恩人”,没有哪个皇帝有脸对臣子说这种话,这必定是雍正掏心窝子的肺腑之言。有这句话,他还怕什么呢?
再想及这句话,眼前这番既让他飘然飞天,又让他如芒在背的景象,骤然化为虚无。这是雍正坚持要摆出来的架势,这幅架势,已跟雍正一力推行新政的决心绑在了一起。谁不来迎朕的恩人年羹尧,谁不向他低头,谁就是跟老八十四一党,谁就在反对新政,谁就是朕的敌人。
他年羹尧若是不配合雍正,压服这些人,岂不是让雍正良苦用心白费!?
年羹尧想得通透,定下心来,坦然生受了这番大礼。
养心殿,年羹尧正要叩拜,却被雍正一把扯了起来。
“亮工啊,你我君臣,千古难得,何须如此大礼。”
雍正满面红光,中气十足,听出这话里发自内心的喜悦,年羹尧没有推脱,径直任着雍正扯到御塌旁的太师椅上坐下。之前搬这太师椅的总管太监王以诚紧紧盯着年羹尧,见他一甩袍摆,屁股竟比雍正还快一分地落下,眼角噔噔直跳。
雍正却是毫不在意,依旧扯着年羹尧的胳膊,问起西北军事,听得年羹尧说到痛快处,更是拍着年羹尧的肩膀,爽朗地大笑。
当话题从西北转到南方时,气氛开始冷了下来。
“听说南蛮跟西班牙人嫌怨难解,已有大战之势,亮工你如何看?”
“两家争的是海上之利,朝廷自当坐山观虎斗,不可轻易插手。”
年羹尧的回话不太合雍正的期望,他微微皱眉:“此话怎讲?”
此时年羹尧心中完全没了顾虑,放言道:“南洋那是一个大鼎炉,诸方欧人参差林立,势力庞大。南蛮涉足此局,完全是一个新局面。南蛮若是败了西班牙人,陷身那番大局中,少则三五年,多则十年,都再无力北进,若是……”
雍正唔了一声,年羹尧未尽之言他已明白,若是败了,南蛮在南洋捞不到好,就要转头北顾,他这大清就危险了。
“可惜啊,那西班牙人,只能握得南洋,无力上陆。”
雍正一声叹息,尽管通过施世骠跟西班牙人接上了线,但未及深谈,西班牙人就自己跳了出来,为的也只是海路,即便打败了南蛮,也只是毁了对方海上势力,无损陆上根本。
年羹尧飘飘然地显摆着自己的大局观:“以大局计,奴才还盼着南蛮能赢。如此我大清,至少还能修生养息几年。奴才已通过准噶尔降人,跟罗刹有了接触,到时借其火枪大炮,足以抵御南蛮器利。”
这话说得份外刺耳,不知有多少处犯了忌讳,雍正并不在意,此时这话是说到他心坎里去了。早前指望借势西班牙人,现在回想,很是不妥。西班牙人可没有那个力量登陆广州,打毛了南蛮,人家朝北猛打,自己可一点依凭都没有。现在能再借势罗刹,即便只是器利,也算是一份慰藉。
雍正幽幽叹道:“看来你我君臣,还得卧薪尝胆哪。”
接着话题转到朝廷新政,得了年羹尧表态,全力支持三项新政,雍正无比开心,要留年羹尧进膳,年羹尧却以部下跋扈已久,回京怕生事,须得先行安抚为由推辞了。他可是知道,雍正的膳食清淡得要命。
出了养心殿,见王以诚陪在后面,年羹尧的辫子已翘到天上,不知发了什么神经,一巴掌拍上王以诚的肩膀:“小诚子啊,好好作!好好侍奉主子!”
见着年羹尧大步流星的背影,王以诚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心说这位爷,您姓年还是姓爱新觉罗啊?
乾清宫,淳贵人邸,茹喜听着小李子一番禀报,怜悯地摇着头:“没给王总管赏钱,还拍了他肩膀?万岁爷用人也没个轻重,这年羹尧,死定了。”
小李子对什么年羹尧不感兴趣,他道:“南面这半年都没什么消息了,若是再败在西班牙人手里,主子是不是可以跟万岁爷摆明了……”
茹喜柳眉一挑:“闭嘴!你个小太监,懂得什么国事!?不来找我,我也得找过去!他真要是败了,不管是对他,还是对万岁爷,我这边的话可是越发管用!”
每当茹喜说到“他”,都是咬牙切齿地吐着音,小李子明白,那自然让他换了姓的罪魁祸首。
此刻那位罪魁祸首,正在昆仑岛鹰扬港的行宫里度曰如年。
四月十七曰,正午十二时三刻,李肆看着一桌子精心烹制的海鲜,全无胃口。
扔了筷子,发了会呆,他忽然对身后的四娘道:“小红,你身上有多少闲钱?”
四娘杏目圆瞪,下意识地捂着自己腰上的钱袋,连连摇头道:“奴婢就一些碎银子,再没什么闲钱……”
李肆却不罢休:“碎银子也是银子,有多少都拿出来!就算只有三两五两,转些曰子,也能变成三十两五十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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