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最喜欢的还是赶紧顺江直下,把这袋子收紧。打缅甸打出了无数战功,怎么也比不上复华夏故土荣耀。”

    两人一边聊着一边步出大都督府,外面人马来往,满眼火红,映得人心头暖洋洋的。

    “岳钟琪所言不差,南蛮的谋算已无比清晰,就是要顺江直下,拿武昌和九江,然后将田文镜和西山大营一并吞掉!皇上应急招田文镜和锡保回防南昌和九江一线,臣与岳钟琪扼守武昌,当能粉碎南蛮此谋。”

    湖南临湘,鄂尔泰在大帐里奋笔急书。

    “大军回头了,白总领代领北洋和大洋两舰队,到时也将自海路支援,咱们应该速作布置,你这江南都督,准备先吃哪个?”

    “李绂手下毫无将才,江南绿营也烂透了,不必放在心上。江宁和京口的旗营也没什么战力,完全可以留在后面,等着他们自己被江南大势冲垮。我最关心的还是年羹尧,他把杭州一带笼得一块铁板,手下两万军队也像模像样,首先得除掉他!”

    江南龙门,刘兴纯正跟怀远军都统制,江南都督韩再兴商议着。

    杭州将军府,年羹尧跟谋主左未生也正谈着绝密之事。

    左未生语气迫切:“皇上就靠西山大营和田文镜在江西翻腾,岳钟琪和鄂尔泰有心无力,李卫不通军事,即便南蛮亮出明谋,他们也未必能从容应对。”

    “皇上不在前线,看不清局势,这明谋他也未必全信。到时形势逆转,怕南蛮之心不只湖广江西,还要吃下江南,大帅,咱们就该先下手为强!”

    年羹尧慨叹道:“南蛮行事,真是……真是出人意料啊,竟然生生用银子砸出来一支水师,逆转了大江水路之势。”

    他还有些犹豫:“师出无名啊,皇上毕竟还能算雄主,若是我行事真让他太过忌惮,他要治我,有百般手段。”

    左未生道:“此时哪能讨得正名?在折子里预先埋下一线,到时米已成粥,为了大局,皇上怎么也得认了。”

    年羹尧沉吟片刻,决然点头:“我年羹尧之前错过了一次,又行错过一次,现在怎么也不能再退缩!”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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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四章 长江大决战:还是阳谋

    西门,紧靠着城墙的一处民房附近,仆着大片清兵,围着子的不仅有红衣和灰衣,还有不少老百姓。士兵们正用刺刀“检查”着尸体,一个戴着方巾的读书人恨声道:“知道这祠靠着城墙处有裂口的只有当地人,而且还是读书人!真不知是谁””‘,”

    话音未落,尸堆里跳出来一个人,大概是刺刀捅人的情形落在了眼里,不敢再装死。他一个四面作揖,惶急地喊道:“我是城里人,是县学里的先生!清兵掳了我,逼着我带路的,真不是我有心要”,……”

    他这话也没说完,周围民人已是一片鼓噪,内歼!还是县学先生在当内歼!

    之前那读书人厉声喝骂:“何泰巍!果然是你!鞑子过峡江时,县学就召集师生,帮官府安定逃难百姓,你却不知所踪,你是有意去给鞑子带路的!你还有没有廉耻!?”

    被同僚揭穿底细,那何泰巍破罐子破摔,反嘴骂道:“什么鞑子!?县学书文把理学削到只剩气理原道,我看这一国才是鞑子!我是为正道统而带路,你们这些鞑子,个个终有报应!解奚侠,你枉为解缙后人,竟然连祖先所守之道都忘了,我看你才没一丝廉耻!”

    众人都愣住,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有抱着理学道统不放的?看样子是一直潜藏着心志,清兵打来,自觉有了出头之曰。

    那解奚侠怒极反笑:“理学?你何泰巍的祖辈可是何心隐啊!阳明先生的心学之后,你怎么就背弃了祖先之志?”

    何泰巍回嘴得格外利索:“我跟何心隐只是九服相沾,怎么就算是他后人了?他背离道统,就是个鞑子!”

    解奚侠也道:“我不像你,祖先都不敢认!解缙就是我祖辈,我还引以为荣!但时势变幻,祖辈所守之道,我不愿再守!程朱理学,在这一国,早如朽木,反倒是天道多合心学,我以天道为索!你这等腐儒,要在天坛去叫嚷理学,看不被万人诘笑!”

    两人这一斗嘴,其他人也卷袖子清喉咙,竟然要掺和进来,辩上一辩。

    吉安府本就是文盛之地,庐陵的白鹭洲书院也是鼎鼎有名的文苑,新建的白鹭洲学院跟湖南几家书院所改的学院一同蜚声国内,是有志于古学经义之道的读书人的圣地。

    吉安儒盛,明时庐陵人解缙就倡程朱理学,还希望朱元璋将理学定为跟诗、书、易、礼并立之经,虽未得逞,程朱理学也由此更上一步,牢牢占住了道统的神位。

    理学之外,心学也在吉安有很深根基,王阳明曾任庐陵知县,总督两广、江西和湖广时,在江西留下众多传人,以至于江西有心学“江右王门“之称,此刻他们所立之处,正是王阳明的祠堂。

    后来的泰州学派,颜钧和何心隐也都是吉安人,怀着“民胞物与之志”的何心隐,因为学说跟国中天道所提的天人之伦相应,也格外受到推崇。而泰和人罗钦顺,因倡“理气一体,天道不移”,更是国中天道学派借以融炼理学的重量级人物。

    让这帮书生吵起来,那就是没完没了,事情还变了质。

    一个红衣校尉当机立断,挥手道:“何泰巍事涉叛国,应由法司审裁,来人啊,把他押到法署去!”

    士兵将何泰巍押走,解奚侠带着一帮人跟在后面,依旧嚷嚷不停,一副不将何泰巍辩得低头伏罪就不罢休的架势,看得官兵们眼角直抽。

    倒也不是那些人真迂腐到极致,就跟校尉还有心详细交代一样,此时全城已平静了许多,气氛再不如之前那般絮张。

    也许是清晨那一炸的动静太大,也许是各处渗透佯攻都未得手,总之,这一曰的庐陵已安定下来。

    “啊,怎敢劳动夫人……”

    傍晚,县城医院里,童竞悠悠醒转,一个妇人捧粥喂食,却是庐陵知县的夫人,顿时惊住了。

    贝铭基的声音响起:“夫人跟小姐们全来了医院护理伤员,我女儿都在伤兵那边忙乎,别以为就你有这待遇。”

    夫人年纪不大,自小从深闺里养出来,还不太习惯抛头露面,跟其他男人接触这么多,只腼腆地笑笑。

    不敢再提这事,童竟问贝铭基:“都督,形势如何?”

    贝铭基一身轻松:“援兵到了……”

    援兵早该到了,只是一国运输系统从北向南,转为从南向北,这番大调整花了不少时间。如今差不多理顺了,兵力和物资正源源不断从南面折返。

    “桂真带着第六师和两个炮营来了,放了一个炮营入城,第六师在城南扎营。锡保一早丢了刺刀队和汉军营右翼总统,本就泄了气,现在形势有变,他更是心虚。西山大营正撤了东西两面,聚在城北,准备跟我们正面对决呢。”

    贝铭基一边说一边暗道,赵君良该去赵桂真和第六师问问,为什么他们汉军旗人也有心气,跟他的“大清”为敌?

    童竞担忧地道:“会不会把西山大营吓跑?”

    贝铭基眉毛也耷拉下来了,之前他不想丢庐陵,不仅贾昊认可了,总帅部还紧急把没休整好的第六师拉了上来。此时认真想想,童竞的担心也成了他的心事。之前之所以放弃了两个州县,不止是顶不住清兵,更是贾昊长江方略的重要一步,放弃庐陵也是一个选项,真正目的是把整个西山大营,还有田文镜的江西兵,全都坑在这里。

    “希望大都督那边,能尽快来扎口袋吧……”

    贝铭基这么说着,现在他反而希望清兵的战意能继续保持下去。

    “这坑太明显了,鞑子一眼就能看明白。”

    长沙,大都督府,鹰扬军都统制方堂恒也皱着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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