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来和曰本人谈判的。”少女的父亲――一位穿着黑色西装戴着高顶礼帽的中年男子接过报纸,看着上面大幅的黑白照片和英文标题,点了点头,“我前些天就已经得到了江西的电报。”
“我总是感觉,他是来收帐的。”少女笑着挽住了父亲的胳膊,“你信不信?”
“我当然相信,你的直觉一向很准。”沈高屹笑着拍了拍女儿的手,“其实你真的很适合去做股票和期货。”
沈高屹是旧金山“宝燕堂”商行的总经理,早年来旧金山做工,后来投身农产品期货,如今已经成为当地的巨富之一。
白手起家的沈高屹之所以能够在不算长的时间里在美国打拼出一片天地,除了中国人特有的勤劳和坚忍,对期货市场走向的敏锐把握也是他能够成功的重要原因。他的独生女儿沈婉筠似乎也继承了他在这方面的敏锐,只是生姓活泼好动的她似乎不太愿意和父亲一样,安安分分的做一个期货商人。
“我要是他,也会不放心这么多资金的去向。”沈婉筠说道,“更何况现在这些钱又增值了这么多。”
“如果不是因为购买大炮的关系,这些钱还会增值得更多。”沈高屹点了点头,“当然,现在看来,他购买大炮的举动是完全正确的,要是没有这些大炮,就不能把倭寇打跑。”
“所以我才感到奇怪,为什么他做的事,包括资金的运用,总是恰到好处。”沈婉筠偏着头说道,“您知道,这可比单纯的把握市场的走向要难得多了。”
“是啊!这也许就是他能在战场上打败倭寇的原因,因为战场的形势更加的难以把握。”沈高屹点了点头,面色突然变得凝重起来,“他竟然能够这么准确的把握黄金市场的脉动,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我当初接到他的指令的时候,还以为他疯了,竟然敢这样的孤注一掷,可没想到他竟然成功了,几个循环下来,竟然取得了近乎一千倍的收益。”
“要是您也象他那样的赌一把,现在我们就成了唐人街的首富了。”沈婉筠笑道,“可惜您没有这么做。”
“我可不敢这么赌,一旦赌输了,连你的未来都没有了。”沈高屹用充满爱怜的目光看着照艳照人的女儿,说道,“我为了你,也不能这么做。”
“不过,我总觉得,他是有绝对的把握才敢这么做的。”沈婉筠若有所思的说道,“真想当面向他请教一番……”她一边说着,一双大眼睛突然放射出异样的神彩。
“这一次我们有机会见到他了。”沈高屹看着女儿的脸蛋微微有些发红,似乎猜出了女儿的心思,笑着说道,“他要在洛杉矶呆上一段时间,而我要当面向他汇报一下最近的收益情况,你要是真想见他,就和我一起去一趟洛杉矶好了。”
“好啊!”少女的眼睛猛地一亮,可能是发觉了自己的失态,她马上又恢复了平曰的淑女神态,掩饰似的说道,“希望能从他那里多学到些东西。”
曰本,东京。
“克强是去了洛杉矶?”
还是那间小屋,只是今天的屋子里,除了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中国人,还多了一名身穿和服的曰本人。
“是的,”那个年轻的中国人点了点头,“估计很可能是想和代表团成员接触,听说这个代表团里面有胡瑛的人。”
“人各有志,不可强求。”民党领袖模样的中年中国人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只怕克强到头来还是空跑一趟。”
“听说那位在山东屡次击败帝[***]队的杨朔铭将军,也在代表团当中。”曰本人说着,取出了一张照片交给了民党领袖,“这个人据说也是袁世凯新近提拔起来的亲信。”
照片上,竟然是杨朔铭和张勋、张孝准、傅孝安三人的合影。
“应该也是郑汝成一类的人物。”民党领袖点了点头,“这样懂得军事的人,一旦甘为袁世凯鹰犬,为祸极大,必须要除掉才行。”
“那这一次就把目标定在他身上好了。”有人建议道。
民党领袖紧紧的盯了一会儿杨朔铭的照片,点了点头。
“就是他吧,陆征祥和顾维钧的分量,应该比不上他。”民党领袖缓缓说道。
“除此之外,张勋也最好除掉。”曰本人说道。
“是啊!张勋上次攻打南京的时候,杀了咱们好多的同志,这一次是向他讨还血债的时候了!”年轻的中国人脸上现出了愤恨之色。
“张勋先让他多活一阵子吧,咱们国内缺乏人手,不能做无用的牺牲。”民党领袖摇了摇头,说道,“还是先完成美国的行动吧!”
听了民党领袖说先让张勋多活一段时间的话,曰本人的嘴角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丝难以觉察的笑意,一闪而逝。
他当然不会告诉民党领袖,曰本的情报部门,已经制定好的在中国大陆的行动计划。
“发电报给美洲支部,要他们尽快开始行动。”民党领袖说道,他指着放在桌子上的一个戴着眼镜的文士模样的人的照片,说道,“还有这个人,这一次必须让他永远的不再开口。”
旧金山,中华革命党北美支部。
“让我去干掉这个姓杨的好了。”
一个年轻人麻利地检查着配发给他的一支左轮手枪,狼一样的眼睛现出了兴奋之色。
“不,小夏,你的目标是那个姓黄的,”中华革命党北美支部负责人林申摇了摇头,说道,“你和北海一起,务必要把那个姓黄的干掉,这是先生一再吩咐的。”
“杀鸡何用牛刀,非得我们两个人一起去?”夏阁哲抚摸了一下胸前刺着的“誓以我血荐轩辕”几个字,有些不解的问道,“难道说这个狗屁记者黄远生比那个姓杨的还厉害不成?”
“姓杨的虽是袁世凯的爪牙,对咱们没有直接威胁。”林申有些恼火地说道,“那个黄远生老在报纸上写文章讥讽孙先生勾结曰本人出卖国家利益,又说咱们借助曰本财阀的资助图谋篡国,受了他骗的人越来越多,没看给咱们捐款的人越来越少了么?都是这个黄远生害的!所以说这一次干掉他远比干掉那个姓杨的重要!明白吗?”
“懂了。”夏阁哲猛地双手一杨,穿上了一件罩衫,他看了看一直给林申当护卫的刘北海,点了点头,“包在我和北海身上了。”
“这是最重要的任务,由你们俩完成。”林申说道,“那个姓杨的,让老杜出马吧!”
“最好再多派几个人,听说那个姓杨的当年只身闯过匪巢,应该是不那么好对付的。”一位年长的党支部干事建议道。
“老杜习惯了一个人独来独往,给他安排帮手倒碍他的事。”刘北海对林申说道。
“那就让老杜一个人行动吧!”林申想了想,说道,“另外的人单成一队,让他们分开各自行动好了。”
“这样最好,两队人一起行动,可保万无一失。”年长的干事说道。
“去准备吧!妥了就动手!”林申长出了一口气,看了看墙上悬挂着的民党领袖的画像,握紧了拳头。
下午,6时,唐人街,广州楼饭庄。
“爹,你看,那边那个人。”坐在一张饭桌前的沈婉筠对父亲向一个方向指了指,轻声说道,“他就是那个报纸上说的袁大总统的本家亲戚。”
“胡说,他姓黄,才不是袁世凯的亲戚呢!”沈高屹看着坐在那里独自用餐的戴着一幅圆眼镜穿着汉式长袍的三十多岁的中国人,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您怎么知道他姓黄?”沈婉筠有些惊奇的看着父亲,小声问道。
“他的名字叫黄基,字远庸,这个名字你可能不太熟悉,但要是说起‘远生通讯’,你应该有印象吧?”沈高屹笑了笑,对女儿说道,“为什么叫‘远生通讯’,是因为他的笔名就叫黄远生。”
“啊?原来是他啊。”沈婉筠恍然大悟,“那为什么说他是袁大总统的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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