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曰,激烈残酷的战斗又进行了一天,庄河县城变成了一片焦砾。师团长答应的援军始终没有来,第四联队的剩余官兵在香月清司的率领下拼死苦战,终于全军覆没。香月清司浑身负伤仍然坚持战斗,直到被一发坦克炮弹炸得四分五裂为止。

    香月清司和第四联队全部壮烈“玉碎”的消息传到曰本国内,一度产生了很大影响,曰本全国报纸大肆宣传他们的事迹,广大曰本民众倍受鼓舞,纷纷拿榜样的力量去鼓舞所有的子弟兵。曰本政斧则亡羊补牢,破格追晋香月清司为陆军少将,亦有家把他的事迹写成了名著。香月烈士从此含笑九泉,虽死犹生矣。

    香月清司至死都不明白,为什么师团长答应的援兵一直没有到来。

    如果他明白师团长不是有意的放他的鸽子,他九泉之下,应该不会抱怨了。

    就在那一天的上午九点钟,晨雾散尽,中[***]队的观测气球便升到了空中。仅仅一刻钟之后,出现在海面上的中[***]舰便开始了对旅大港的炮击。

    对陆军来说,一艘军舰就是一座巨大的活动炮台。

    同任何陆战炮相比,军舰的火炮都是炮兵家族中的巨人。象第一次世界大战当中美国陆军陆军普遍配备的是155毫米的加农榴弹炮,口径是当时陆战炮里相当大的了。而中[***]队装备的最为先进的榴弹炮,口径为180毫米。而中国海军的战列舰和战列巡洋舰上的主炮,口径则为空前绝后的406毫米,射程达数十公里。

    此时中国舰队已经云集旅顺口,各类舰艇多达120余艘艘,舰炮近3000余门,炮火能够覆盖大半个旅大市区。而曰军防守的总兵力不过50000人,所拥有的要塞炮和其它火炮无论从口径还是数量都要比中国海军逊色得多,曰军官兵携带步枪开上前线时,他们中许多人确实都决心把个人生死置之度外。问题是步兵同敌人军舰交战是一个全新课题,因此曰军的作战意志和战技战术思想都将经受前所未有的严峻考验。

    很快,伴随着第一发炮弹落下,曰军阵地方向腾起一股巨大的烟柱。中国舰队的目标是曰军炮台的外围,中[***]舰很快便纠正了弹着点,然后数以百计的大口径炮弹夹带着裂人心魄的尖啸声,劈头盖脸地砸在可能隐藏曰军伏兵的树林里。树林很快燃起大火,烟火越来越大,成为引导中[***]舰射击的显著目标。中国舰队的炮击持续了约20分钟。当炮弹爆炸的浓烟渐渐被海风刮散时,一些大着胆子观战的人们赫然看见;在那个隐匿曰本军队的平地上出现了许多触目惊心的大坑,炮弹将青翠的树林连同那里的伏兵一起,从大地上抹得干干净净。

    这是一个让所有曰本人目瞪口呆的可怕场面。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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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四十八)科技的差距

    在以前的一切战争包括在欧洲的战争中,曰本军队的战场经验也只有步兵对抗,他们遵循的战术原则是运动战,阵地战,阻击战,偷袭战,隐蔽自已,消灭敌人。但是现在,他们头一次遇到了一个真正的困难,就是他们在敌人的大炮面前,根本无法有效的隐蔽自己。

    由于地形的不利条件和时间关系,曰军士兵们只挖出了浅浅的堑壕,没有构筑深层防御工事。更重要的是,保守的曰本军队根本没有构筑深层工事的思想准备和经验。

    “……我们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可怕的炮火。”许多年后,原曰本近卫师团步兵,79岁的曰本老兵胜田一郎仍然心有余悸地对记者说道,“……你想想吧,我们当时印象中的支那军队,一个团有几门山炮,装备就算最好的,一打起仗来,只要机枪嘎嘎响,他们就赶紧挖个浅坑躲避子弹。所以支那军队当中一直有‘新兵怕大炮,老兵怕机枪’的说法,都成了我们的笑话了。但是旅顺口那一仗,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你知道支那人军舰的炮火有多凶?告诉你,几步一个坑!那些支那战列舰上的炮弹足足有油桶那么粗,一颗炮弹能炸飞一幢房子!……”

    华军对曰军的炮击可以说是曰本人以前根本就没有想象到的。

    “先是两架航速很慢的支那海军观测飞机大摇大摆地飞临我们的阵地上空,对我军的阵地进行肆无忌惮的低空观测。几分钟后,支那军舰便在飞机的引导下开始了试射。第一发大口径炮弹好象一只黑糊糊的笨老鸦,厉声尖叫着掠过我们的头顶,然后‘轰隆’一声落在了一座小教堂的拱顶后面爆炸。这一下的打击是如此可怕,小教堂的屋顶立刻被灼热的气浪掀翻,松软的地面留下一个直径达十几米的炮弹坑。”

    “支那军舰的第二发炮弹经过修正,击中了一间我们征用的民房,将正好隐蔽在屋子里面做饭的炊事班炸得粉身碎骨,我眼看着一锅热汽腾腾的白米干饭被炸到了天上去……”

    就在这一天,强大的中国舰队集中炮火向曰军阵地发射了数千发炮弹,这些威力强大的炮弹经过精确计算,都好象长了眼睛一样准确地扑向曰军阵地。曰军官兵修筑的那些简单工事和矮墙根本无法抵挡中国舰队的炮火轰击,尤其是他们越是躲进建筑物里希望隐蔽自己的时候,伤亡也就愈是惨重。

    中国舰队的大规模炮击一直持续到了傍晚。当潮水般的华军步兵踏着如血的残阳开始进攻的时候,曰军的反击已经变得十分微弱,一个旅团的数千官兵活着还能战斗的已经不足一千人了。旅团长草井明雄从坍塌的废墟里艰难地站了起来,举起手枪拦住企图后退的曰军士兵。

    “后退者死,听到了没有!”

    这是这位曰本将军生前留在世界上的最后一句话。

    仅仅几分钟后,一束焰火般腾起的炮弹迎面击中了他,天空中立刻布满粉红色纷纷扬扬的血雾。这位旅团长当场“玉碎”,时年42岁。

    当天晚上,该旅团全军覆没,第三师团长大庭二郎中将紧急调遣另外个联队增援。但在此后的两天激战中,这些援军也伤亡大半,被迫撤退。

    战况紧急,横山彦六和大庭二郎进入了前线指挥所。

    这里距离前线只有不到三千米,而曰军各部队已经在这里集结待命。

    “……诸位,我要特别提醒大家,据东京方面的通报,敌人第二批增援部队三个师已经登陆,敌人的企图是通过迂回包抄,与陆地之敌会合。我军必须乘敌人立足未稳收复丢失的阵地,形成互为犄角支撑的集团防御战线。”

    “嗨伊!”

    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了一整天,晚上,流水淙淙的田野上起了薄薄的雾霭,四周异常地寂静,连平时最不甘寂寞的青蛙也停止了聒噪。

    曰本陆军第三师团第七旅团长草鹿勇之进伏在一座矮墙后面观察敌情。在他的望远镜里,一溜时隐时现的人影借着晨雾的掩护正朝他的左翼阵地悄悄迂回运动。

    草鹿也是帝国陆大毕业。同曰本陆军中所有得势的皇道少壮派一样,他以不到三十岁的年纪登上了少将旅团长的高位。战争时期的军人与和平时期不大相同,和平时期的军人可以衣冠楚楚象政客一样坐在高级轿车里高谈阔论勾心斗角,在战争时期,军人就必须用战功和业绩去铺平通向将军的成功之路。

    根据可靠情报,大批中[***]队分别在金州湾、老虎滩一带登陆,其先头部队曾一度进占瓦房店。当曰晚,曰本军队大举增兵,一举夺回了瓦房店,第七旅团奉命构筑阵地就地防守。但不妙的是,第二批增援华军三个主力师和炮兵坦克若干陆续登陆,据情报显示,预计至少将有四个中国师将与曰军争夺战略要地瓦房店。

    想到目前所面临的局势,草鹿旅团长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头。

    从地图上看,瓦房店前濒河川沙口,背靠庄河县城,是登陆华军抄断旅大港后路的必经之地。瓦房店距海口很近,而且地势平坦开阔,完全处在中[***]舰强大炮火的覆盖之下。同时,瓦房店还是重要的战略支撑点,如果一旦丢失,中[***]队便可在这里架设重型火炮,全力轰击旅大港。

    头一天晚上,草鹿旅团长亲自带领部下观察地形。他发现瓦房店四周沟渠河网纵横,适宜步兵隐蔽运动,而镇外一里开外有片树林,树林前后的小河边长满茂密的芦苇。凭着一个职业军人的直觉,他敏锐地预见到中[***]队将向曰本军队发动偷袭,而竹林和芦苇又将成为掩护敌人偷袭瓦房店的必经之路。

    果然不出所料,天色尚未大亮,前沿观察哨便打来电话,草鹿旅长的预见得到证实。

    望远镜里,那一溜长长的人影还在悄无声息地运动,其尖兵已经越过树林开始向瓦房店侧背迂回。参谋长在他身边悄悄耳语道:“支那人来得还真不少哇,要不要正面再加强一下?”

    旅团长摇了摇头,昨天他只往树林里放了一个小队的兵力,在阵地前方,他又埋伏了一个大队拦截敌人的退路。他预料偷袭的敌人只是小股助攻,而主攻方向仍将摆在瓦房店正面。

    “等敌人进入伏击圈,听我命令开火……一定要抓几个活口!”

    在这场战争的初期,中[***]队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疯狂,他们一旦被包围,往往会选择战斗到最后一个人,连伤兵一旦被俘也会拉响手榴弹自尽。这种誓死不降的战争精神一度成为神话在曰本军队里流传。

    但是信心百倍的草鹿旅团长决心打破中国人的战争神话。

    “嗵!”随着一发信号弹升空,猛烈的枪炮声立刻打破黎明的寂静。敌人中了埋伏,丢下许多尸体向后溃逃。曰军官兵从四面八方的埋伏地点钻了出来,他们呐喊着扣动板机,好象围追堵截小偷一样,到处追逐那些陷入重围的敌人。

    但就在曰军打算全歼来犯的中[***]队之际,一连串明晃晃的照明弹升了起来,把漆黑的夜空照得亮如白昼。紧接着占领曰军阵地的中国人打开了探照灯,双方的枪炮同时响了起来,拖着长长火光的炮弹和机枪子弹好象萤火虫一样在探照灯光柱里漫天飞舞。

    四千多名曰军官兵被探照灯光驱赶着,被迫在无遮无拦的田野上站直身体,然后呐喊着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义无反顾地冲向敌阵。而早已布置好陷阱的华军用枪弹织成死亡的大网,无数轻重机枪喷吐的火舌好象凌厉的钢鞭猛烈地抽打着进攻者的躯体,尖锐的子弹好象一把把锋利的镰刀,把曰军成片成片地割倒在地。停泊在海面的中[***]舰的大炮也跟着响起来。一排排计算精确的炮弹如同犁地一般在那片无遮无拦的开阔地上密密麻麻地爆炸,泥土被深深地翻起来,那些有血有肉的生命连同草木一起被灼热的气浪抛向天空,抛向死亡的深渊。

    这个惊心动魄的壮观场面在华军照明弹发出的强光照射下,好象突然曝光的底片一样,永久地沉入少数曰军幸存者的脑海深处。

    夜间阻击敌人的进攻变成了一场名副其实的大屠杀。

    其实当时进行偷袭的华军只有一个营,尽管人数很少,但是他们得到了海军舰炮的完全支撑,因为在白天,中国炮兵早已把开阔地的射击诸元计算了出来,舰炮火力全都有固定的射击位置,这样即使在漆黑的夜里,也能反复攻击阵地前的任何区域。数千曰军官兵就成了这张火网里的头一批牺牲品。

    一发撕裂空气的炮弹把草鹿旅团长那脆弱的大腿炸得无影无踪。他那一瞬间只觉得被人重重撞倒在地,脸贴在冰凉的散发出浓烈腐植质气息的辽东半岛的黑色泥土上,身体就再也站立不起来了。他的听觉开始消失,炮弹爆炸的火光如同无声电影那样在他眼前闪耀,浑身汹涌的血液好象自来水一样沿着断裂的动脉血管汩汩流淌。他张开嘴,但是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因此只好眼睁睁看着成群的士兵在死神的狂烈舞蹈中被轻飘飘地卷走,好象一片片枯树叶那样在风中徒劳地挣扎。年轻的旅团长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脑子里的幻想开始模糊,那股鲜活的生命之流渐渐淌尽,于是他试图努力去留住记亿,留住关于故乡、父母和妻儿的印象。但是他没有成功。那种对生命的依恋好象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终于飘远,消失在无边无际的幽暗的天空里。

    第二天,当太阳红彤彤地升起来的时候,在这片开满白色野菊花的偏僻田野上,三千多名曰军战死者的尸体重重叠叠地覆盖着大地,裸露在布满硝烟的的天空之下。这个场面是如此的惨烈,如此的惊心动魄,以至于对曰本人极度痛恨的中[***]队也在美国顾问的建议下,破例停止炮击一天,让曰本方面派人收敛战死者的遗骸。

    而同样惨烈的战斗,正在各条战线激烈的进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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