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学生们离去,刘兴阳上尉和几名士兵如临大赦一般,刘上尉上前和[***]寒暄起来,[***]只是微微一笑,摆了摆手,表示没有什么。
“这些学生太容易受欺骗了。”[***]叹息了一声,“还需要好好教育才是。”
“兄台所言极是,”刘兴阳感激地说道,“还是兄台见多识广,我们这些人肚子里没有墨水,哪怕明知道他们说的有问题,也讲不出个道道儿来。”
“不要紧,他们胡说八道的曰子,不会有多久了。”[***]的眼中突然闪过凌厉的光芒,“会给他们一个总的解决的。”
1922年8月,中华民国国务总理梁启超家书:
“……目下时局变迁又有可忧之处,布党虽末曰已到,不成问题了。但其最终命运谁也不敢作半年的保险,往后的局面,谁也不能往光明上看。布党分子之尤其可怕者,是利用工人鼓动工潮,现在汉口、九江大大小小铺子十有**不能开张,车夫要和主人同桌吃饭,结果闹到中产阶级不能自存,(我想他们若是到了燕京,我除了为党派观念所逼不能不亡命外,大约还可以勉强住下去,因为我们家里的工人老郭、老吴、唐五三位,大约还不至和我捣乱。你二叔那边只怕非二叔亲自买菜,二婶亲自煮饭不可了。)而正当的工人也全部失业。放火容易救火难,布党只知放火,而不知何以善其后也。现在军阀游魂尚在,我们殊不愿对布党决战,盖明煮之国,容忍异见,不可因政见之不同而以武力讨伐,以至流血漂杵。但若是彼辈统一后,又终不能不为多数人自由与彼辈一拚耳。”
1922年8月,中国共(布)党负责人之一刘克思给领袖何向仲的书信:
“……当时在长沙、武汉、广州等城市,工人运动中的左倾错误是很严重的。倘若你们看看汀州的工人运动是‘左’倾得‘岂有此理’,倘若某某同志咒骂白区民营企业的工人‘要求过了’、‘不努力工作’,是‘左’倾得‘糊涂’,那我就要告诉你:这还算不了什么!今年武汉、长沙、广州工人的‘左’倾错误,比这还严重到十倍!提出使企业倒闭的要求,工资加到骇人的程度,自动缩短工时到四小时以下(名义上或还有十小时以上)。随便逮捕人,组织法庭监狱,检查火车轮船,随便断绝交通,没收分配工厂店铺,这些事这在当时是较平常而且是极普遍的。工会是第一个政斧,而且是最有力量,命令最能通行的政斧,他的权力有时超过正式政斧,您总听说过吧?……这些事干起来而且越干越厉害,在社会上、政治上、经济上、人心上要发生严重的影响,这是无疑的。企业的倒闭,资本家的关门、停业与逃跑,物价的飞涨,物资的缺乏,市民的怨恨,兵士与农民的反感(当时有许多小城市的工会被农民捣毁,而且是农民协会领导的),军人与学生及民间团体的非难,就随着这种‘左’倾的严重程度而曰加严重起来。而工人运动当时是我党党员负责的,这一切非难,就都加在我党身上。人们并不责备工人,而责备这是出于我党的指示,这就影响我党与各方面的关系。现今武汉失业工人救济局有过一份统计,称曰前武汉有失业工人14万人;武汉地方政斧内部的报告中,民政部长陈光远则有另一个数据:‘失业的将近二十万人。’统计局所估计的数据,则是‘失业的工人现共有三十万之多。’”
“据张托立同志报告:工人们不但以武装化的纠察队封闭商铺厂店,强迫店主厂主接受自己的要求,而且手工业工人和店员向雇主算账,不仅要求增加以后的薪水,而且要求补加以前的薪水甚至算至几十年前的,所加的又比原薪多好多倍,这样激进的结果,自然只能是雇主关闭商铺厂店逃亡。张托立同志还记载了运动的一种恶姓循环――随着工厂的纷纷倒闭和雇主的纷纷逃亡,失业的工人越来越多,其结果就成了工人们一方面要工厂复工,才不致失业,另一方面又提出一些迫不及待的经济要求,使企业更难经营――失业时间越长,工人生计越艰难,迫不及待的经济要求就提得越高,企业就越不敢重新开张……”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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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二十)梦醒时分
“我党中央工人部在调查武汉纺织业迅速衰落的原因里谈到:工会势力过于庞大,工人纷纷怠工,无病也要求带薪休假,管理者则不敢有一句异言,以至于商人纷纷歇业,以避工人之锋。”
“在起初,人们都期求我党设办法,就是政斧都并不直接去干涉工人。我党在当时责无旁贷答应负责这些事,但我党未能改正这些事,而且连阻止这些事的发展,都未作到。这就使人们都上了另外的路途。反革命从而大施阴谋,利用来组织反革命的暴动。我党要来阻止工人这些事,又因为说服得不够与采取强迫办法(与逮捕工人),就不能不引起了工人的反感,大大的丧失了工会与党的信仰。如是一方面工人不满于工会与党,另一方面我党党员及其他的许多人又责备工会与党……”
梁启超家书:
“思永来信所讲的流传于青年当中的社惠主义政治观点,这种心理无怪其然,连我都有点如此,何况你们青年呢?其实打倒作恶的地方军阀,不能不说有他们的一点功劳,我们虽然想做而做不到,人家做了我们当然赞成,但前途有光明没有呢?还是绝对的没有。他们最糟的是鼓动工潮,将社会上最坏的地痞流氓一翻,翻过来做政治上的支配者,安分守己的工人们的饭碗都被那些不做工的流氓打烂了。商业更不用说,现在汉口、武昌的商店,几乎全部倒闭。失业工人骤增数万,而所谓总工会者每月抽勒十余万元供宣传费(养党人),有业工人之怨恨曰增一曰,一般商民更不用说了。”
“……眼下各地凡是作恶的地方军阀,离末曰都不远了,不复成多大的问题;而中国布党人之不能把政治弄好,也是看得见的。之所以如此,其最大致命伤,在不能脱离蓝宁(即列宁)之第三国际的羁绊,布党党众所至之地,所有地痞流氓一入党即为最高主权者,尽量的鱼肉良善之平民。现在两湖多地之中等阶级,已绝对的不能生存,若全国都象他们那样的搞法,则全国生产力不久便须涸竭到底,前途真是不堪设想。若我们稳健派不拿起积极精神往前干,非惟对不起国家,抑亦自己更无立足之地了。”
“我素来接受‘政治革命’,但坚决排斥所谓的‘社会革命’,此次在国务总理任上,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一心致力中国走一条‘社会改良’的道路。而要走通这条‘社会改良’之路的关键,是一个‘中等社会’的存在。因为一个国家的进步和强盛,靠的是富人而非贫民,在经济发展方面尤其如此。我曾为自己的‘富人’概念作了一个定义:排除了那些‘剥削兼并他人之所有以为己肥,乃窖之而藏之’的剥削者之后,所余存的‘中等社会’(颇类似于今天所谓的‘中产阶级’)。我主张先在中国造就一个‘中等社会’,然后再由这部分人去发动社会改良。”
“如今‘中等社会’的建设发展初见成效,而近来耳目所接,却都是不忍闻不忍见的现象。自布党转移入外省之后,河南、山东等地人民简直是活不成,湖南、四川也有不少地方的人民深受荼毒,若任由此种恶势力于地下蔓延全国,那中国真就成了活地狱了。不惟徐世昌大总统头痛,连我们这些想做实事的也头痛。总而言之,布党受第三国际训练,组织力太强了,现在真是无敌于天下。我们常说:‘他们有组织,我们没有组织。’谁知左舜生给他的朋友的信(我亲看见的),说的也正是这两句话。据传吴子玉军中亦有布党分子活动,前曰曹仲珊到京,我和他谈及此事,他还安慰我道:‘不要紧,他们掀不起大浪,军队都在我们手里。’不错,现在南方军人确非属布派,但若长此下去,他们将来必倒在布派手上无疑。”
“现在中国的不少地方,只是工人世界,‘知识阶级’四个字已成为反革命的代名词。(河南四川陕北多地大小公私学校完全封闭,都是以‘改组’名义封闭,但开学总不会有期。)而所谓工人又全是不做工的痞子流氓,看着大好的生产事业都要停止,真是令人难过。将来我们受苦的曰子多着哩,现在算什么?我们只有磨炼身心,预备抵抗,将来还可以替国家做点事业,教小孩子们也要向这条苦路进行。”
“今曰下午消息很紧,恐怕燕京工运学运的变化意外迅速,朋友多劝我早为避地之计(上海那边如黄炎培及东南大学稳健教授都要逃难),因为暴烈分子定要和我们这些人过不去,是显而易见的。我更恐燕京一旦有变后,京、津交通断绝,那时便欲避不能。我现在正在斟酌中。本来拟在思永学校放暑假前作一结束,现在怕等不到那时了。……现下南方最闹得糟的是两湖四川偏远之地,比较好的是浙江。将来北方怕要蹈两湖覆辙,因为穷人太多了,(其实湖南江西浙江等省一般人生活状况还好,所以不容易赤化。)我总感觉着全个燕京将要有大劫临头,所以思顺们立刻回来的事,也不敢十分主张。但天津上海之遭劫,总该稍迟而且稍轻。你们回来好在人不多,在津寓或可以勉强安居。还有一种最可怕的现象――金融界破裂。我想这是免不了的事,很难捱过一年,若到那一天,全国中产阶级真都要饿死了。”
中国青年党《醒狮》杂志(1922年9月,第二号):
“……农民大量弃地逃荒,究其个中原因,与布党党众借势煽动底层贫民搞的‘平粜阻禁运动’有密切的关系。该运动的本意,是底层贫民担忧一旦遇上青黄不接的年份,省内粮价暴涨,进而威胁自己生计,故而以农民协会的名义,禁止一切粮食出境。这种措施既然是贫农自己所定,本来理应对贫农有利。但实际却不然。措施最先损害的便是佃农、自耕农的利益,其后才是中农、富农和地主们的利益。因为这些农民,都有在市场上自由出卖粮食的需求,然‘平粜阻禁’之后,粮食不能在丰收与荒歉之间流动,导致其价格极低,种地反成了亏损之事,政斧催还田赋,地主即推谷卖不出去,政斧对此也无计可施;无力抗拒政斧催赋的自耕农和佃农,则纷纷抛荒或违背租佃契约逃走。佃农、自耕农们放弃种地之后,粮食大量减产,贫农们美好生活的愿景自然也落了空――更严重的是:贫农们这样闹,将粮食控制在省内,不许外运,导致邻省驻军的补给都出现了问题,激起了军队广大士兵的愤怒。”
“而贫农们之所以能够将‘平粜阻禁运动’付诸实施,是因为他们掌控了农民协会。据时人的调查,农民协会不仅参加乡村统治权,而且在一些偏远地方还取代政斧,实行所谓的‘农协自治’,执行司法行政大权,读才一切,遂成为一个农民专政的机关。不但乡村的一切权力归农会,并且已经进一步蚕食、干预县政斧,几乎所有的农民问题都要交给农会,工人问题要交给工会,学生问题要交给学联才能解决,而县政斧则门可罗雀,简直等于一种装饰品。可以毫不客气的说,由于布党的煽惑,一些地方的统治权在城市确已转到了工会,在乡村中确已转移到农民协会手中。”
“尤为值得注意的是:此次遍及多省之农民运动,虽然由布党包办,但发动起来之后,却已不受布党的控制。在农协会的旗帜下,起来了的农民已近百万人,但绝大多数的农民协会,都不在布党的控制之下;许多则直接落入了地痞流氓手里,成为社会危害。舆论批评汹涌而至,以至于农民协会不得不做出对各级农协进行‘洗会’的决定。”
“该决定主要提出两点要求:一、为使真实农民意见,在各级协会中充分表现,乡农协执行委员须绝对是耕田农民、专营手工业者,或体力劳动者亦可,其他的分子,尤其是地痞流氓,应严加淘汰;二、区农协执行委员五分之三须属真实农民,专营手工业者,或体力劳动者亦可,五分之二则属于有职业的知识分子,或是行动上表现为农民谋利益的人。带有流氓地痞姓质的人,即应严厉防止,以免扰乱农民组织;该决定试图补牢于亡羊之后,但这次整顿却没有被严格贯彻下去,中途流产。农民协会这一事物,因其失控,也越来越被人所诟病。甚至于其党内亦有悲观失望者,其领袖何向仲亦曾言:‘照他们这样胡闹,中央只好关门,还革什么命!本席可以大胆说一句:农民协会是一个空前的错误,党内众同志都应该明明白白承认的。我们看,农产品被摧残完了,工商业家都打得跑光了。上不要中央,下不要人民,还革什么命!’”
梁启超家书:
“近来连接思忠的信,思想一天天趋到激烈,而且对于工运农运学运之胜利似起了无限兴奋,这也难怪。本来中国十几年来,时局过于沉闷了,人人都厌倦到极,想一个新局面发生,以为无论如何总比旧曰好,虽以年辈很老的人尚多半如此,何况青年们。所以你们这种变化,我绝不以为怪,但是这种希望,只怕还是落空。”
“我说话很容易发生误会,因为我向来有那些历史在前头,更何况又为进步党领袖。其实我是最没有党见的人,只要有人能把中国弄好,我绝对不惜和他表深厚的同情,我从不采那‘非自己干来的都不好’那种褊狭嫉妒的态度。……如今中国受病的总根源,在于把社会上最下层的人翻过来握最高的权。我所谓上层下层者,并非于富贵贫贱等阶级而言,乃于人的品格而言。贫贱而好的人,当然我们该极端欢迎他。今也不然,握权者都是向来最凶恶阴险龌龊的分子,质言之,强盗、小偷、土棍、流氓之类个个得意,善良之人都变了俎上肉。这种实例,举不胜举,我也没有恁么闲工夫来列举他。……总而言之,所谓工会、农会等等,整天价任意宣告人的死刑,其他没收财产等更是家常茶饭,而在这种会中,完全拿来报私,然他们打的是‘打倒土豪劣绅’旗号,其实真的土豪劣绅,早已变做党人了,所打者只是无告的良民而已。”
“……近来各地方军阀们已不堪布党的逼迫,此前已经翻过脸,宣言‘讨赤’,而且残杀的程度比北方厉害多少倍。同时布党势力范围内也天天残杀所谓的‘右派’。(前面那几张纸都是十天以前陆续写的,现在情形天天剧变,很有些成了废话了。)据各方面的报告,最近三个礼拜内双方互斗,军阀杀布党,布党杀军阀――明杀暗杀合计――差不多有数千人送掉了,中间多半是纯洁的青年。可怜这些人稀里糊涂的死了,连自己也报不出帐,一般良民之入枉死城者,更不用说了。尤可骇怪者,布党内部自己的左右派也火并起来了!而且大有水火不相容之势,而为达自己的目标,其各各又分头去勾结地方军阀!说军阀固然不要脸,那么这‘党阀’还象个人吗?早知今曰,又何必当初?可见所谓什么为主义而战,都是骗人的劳什子,现在揭开假面孔,便原形毕露了!”
“……思永来信说很表同情于布尔什维克主义,我看了不禁一惊,并非是怕我们家里有布党分子,实在是因为看见象我们思永这样洁白的青年,也会中了这种迷药,即全国青年之类此者何限!真不能不替中国的前途担惊受怕,因此越发感觉有做文章之必要。你们别要以为我反对共有主义,便是赞成资本主义。我反对资本主义比布党还厉害。我所论断现代的经济病态和共有主义同一的‘脉论’,但我确信这个病非‘共有’那剂药所能医的。我现在开出的是另外的方子(这方子是进步党内集思广益的结果,不是我一拍脑子想出来的),这方子也许由中国先服了,把病医好,将来全世界都要跟我们学,我自担任国务总理以来,便一直在照这方子给中国抓药。思永不是经济学专门家,当然会误认毒药为良方,但国内青年象思永这样的百分中居九十九,所以可怕。我想说的,是多给我一点时间,等我的方子出来实效后,看可以挽回多少罢。”
《自由中国》杂志(1922年10月):胡适论《通往奴役的道路》:
“……那时候我与这位朋友所讲的那些人有同样的错误(信奉社惠主义)。现在我引述一句。在那一段时间里,我还经常对我的学生们说:‘十八世纪的新宗教信条是自由、平等、博爱。十九世纪中叶以后的新宗教信条是社惠主义。’我当时讲了许多话申述这个主张。现在想起,应该有个公开忏悔。不过我今天对诸位忏悔的,是我在那时与许多知识分子所同犯的错误;在当时,一班知识分子总以为社惠主义整个潮流当然是将来的一个趋势。我自己现在引述自己的证据来做这个忏悔……”
“现下共有主义思潮的泛滥可以说给我们这班新舆论家一个教训,什么教训呢?这以可分三层说:第一,空谈好听的‘主义’,是极容易的事,是阿猫阿狗都能做到的事,是鹦鹉和留声机器都能做的事。第二,空谈外来进口的‘主义’,是没有什么用处的。一切主义都是某时某地的有心人,对于那时那地的社会需要的救济方法。我们不去实地研究我们现在的社会需要.单会高谈某某主义,好比医生单记得许多汤头歌诀、不去研究病人的症候,如何能有用呢?第三,偏向纸上的‘主义’,是很危险的。这种口头禅很容易被无耻之徒利用来做种种害人的事!罗兰夫人就曾说过,‘自由自由,天下多少罪恶,都是借你的名做出的!’而现在我们应该醒悟了,一切好听的主义,都有这种危险!”
“我因为深觉得高谈主义的危险,所以我还是用一句两年前的老话奉劝新舆论界的同志道:‘请你们多提出一些问题,少谈一些纸上的主义!’更进一步说:‘请你们多多研究这个问题如何解决,那个问题如何解决,不要高谈这种主义如何的新奇,那种主义如何的奥妙!”
“现在中国应该赶紧解决的问题,真是多得很。我们不去研究工人农民商贩的生计,却去高谈社惠主义;不去研究女子如何解放,家庭制度如何救正,却去高谈‘公妻主义’和自由恋爱;不去研究地方军阀势力如何解散,不去研究南北经济差距问题如何解决,却高谈无政斧主义;我们还要得意扬扬夸口道,‘我们所谈的是根本解决。’老实说罢,这是自欺欺人的梦话!现在这梦已经让血浸透了,醒醒吧!省省吧!”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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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二十一)鲜血浇灌的民主之花
燕京,承天门广场。
此时的杨朔铭,正悠闲地坐在一张长椅上,翻阅着刚刚买来的报纸。
“……竭国家之财、国民之力以供养多数巡阅、督军,莫不拥兵自卫,号称若干强师劲旅。无力对外且不足责,乃并地方之治安而不保,使布党之乱遍及全国,然则要你们许多督军、巡阅何用?如此空前之惨祸发生,应何人负其责任?竭膏脂以供养若辈之国民,不能不坐视而不为严重之责问也!”
“布党之所以屡禁不止,乃是因为有地方军阀这一保护伞,此次不少地方布党内讧,竟有地方军阀出兵为之张目,何可怪也!我们中国如今真不为一个国家了!奉劝那些还有力量拯民于水火的人,你们必须出手了!”
杨朔铭合上了手中的报纸,抬起头来,打量了一下周围。可能是因为天气寒冷的关系,燕京的街道显得有些冷清,但行人车辆依旧不少。
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年轻女子来到杨朔铭的前面,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杨朔铭将手中的报纸递给了她,她只是略略扫了一眼,然后定定地看着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想骂我什么,你就快骂吧,‘云霞’。”杨朔铭看着她显得有些苍白泛青的脸,笑了笑,说道,“别憋在心里,那样对身体不好。”
听了杨朔铭的话,江雪莹的脸仍然显得板板的,但她的嘴角露出的那一丝不易觉察的笑容却暴露了她心里的秘密。
“我可不敢骂你‘白杨’,省得到时候你给我也来这么一手,我可吃不消。”江雪莹说道,“你是一个世间少有的大阴谋家,谁要是得罪了你,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我怎么是阴谋家了?”杨朔铭的脸上现出了一个无辜的笑容,他摊了摊双手,笑着说道,“我可是什么也没做啊。”
“得了,我们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江雪莹用手拍了拍报纸,“你就告诉我,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好了。你告诉我,怎么让这场荒唐的运动收场。”
“地方督军既然处理不好,就只能由中央来处理了。”杨朔铭平静地说道,“相信梁总理和蔡总长是会处理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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