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世凯在后来受杨度等策士误判局势的影响出的“帝制”昏招,其真实的目的是想要重新恢复自己的权威,结果却触犯了中国近代以来最为流行的主流意识形态,弄得出师未捷身先死,而袁世凯所最为担心的“左也是东洋刀,右也是东洋刀”的局面也无可避免的出现了。

    从刚才的谈话当中,杨朔铭也能听出来,史选侯对曰本将来对中国的威胁认识得非常清楚,但他受时代的局限,只看到了军事层面上曰本对中国的强烈威胁,而没有把问题看得更深更远。

    但史选侯提出来的问题,无疑是说到了点子上。

    对杨朔铭来说,这才是最难解决的问题。

    杨朔铭自从来到了这个时代,在江西境内这么个偏远的小地方发展就遇到了这么多的阻力,而想要改变整个国家的面貌,乃至国家民族的命运和历史的进程,还不知要付出什么样的努力和代价。

    “杨先生这么说,我就明白了。”史选侯冷笑了一声,说道,“现在的情况已经很清楚了,从此以后,凡是要为政治活动的,总要去奔走武人的门下。杨先生似乎也想走这样一条路,是吧?”

    听了史选侯的话,杨朔铭沉默了。

    “你们俩坐在这里争这些有什么用?有这个功夫,还不如做点实际的东西出来。”徐元锦看着面红耳赤的杨朔铭和史选侯,开玩笑似的对杨朔铭说道,“迫击炮你都弄出来了,下一次,帮我把那个能打毒气的炮也弄出来好了。”他又转头对史选侯说道,“你刚才说那种炮叫什么来着?列低炮是吧?”

    “你说什么?迫击炮?”史选侯听了徐元锦的话,吃了一惊,“你们这里还能造大炮?”

    “对了,刚才说得兴起,忘了问一句,史先生到这里有何贵干?”杨朔铭微微一笑,问道。

    “听说这里出了一种西式奇药,对外伤细菌感染等症有奇效。”史选侯说道,“在下在省城有一位至友受了重伤,伤口感染,中医西医各方试遍,均无起色,现已生命垂危,听闻此处有灵药专治此等病症,特来替友求购。”

    “那你找对人了,那药就是他弄出来的。”徐元锦笑着看了杨朔铭一眼,对史选侯说道,“不过,这种药可是相当不便宜的哦,差不多和金子一个价,你的朋友最好有钱。”

    “噢?”史选侯吃惊地看着杨朔铭,突然起身为礼,“盼杨先生救我朋友一命,无论何等价钱,都不是要紧,我都替他出了。只要能救得他姓命。”

    “史先生不必多礼,你我一见如故,这些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杨朔铭笑着摆了摆手,“这种药其实还处于临床试验阶段,用前需要进行测试,防止意外,要是行的话,最好能让你的朋友过来医治,保险一些。”

    “他行动不便,怕是经不起这山路上的颠簸。”史选侯的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之色,说道。

    “那史先生随我来吧!我教你如何使用好了。”杨朔铭大方地说道。

    喝过了酒,算完帐之后,杨朔铭正打算带史选侯去黄韵芝的“人和药房”,史选侯却又突然问道:“对了,那迫击炮又是什么?”

    “回头带你朋友来看吧!”徐元锦笑着说道。

    出了饭馆,杨朔铭和徐元锦作别,带着史选侯来到了“人和药房”。

    “人和药房”的门脸和周围的商铺相比并不算大,只是门口高悬着着一块写着“人和药房”四个遒劲有力的楷书大字的楠木金匾,门口站有两名身穿灰蓝色军服持枪的警卫。

    史选侯看着两名军装威武精神抖擞的警卫,心中不由得暗暗感叹,也有些担心,但当他看看到药房门前出入的人们脸上都带着喜色,本来有些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史选侯注意到出入这里的人们似乎并不都象是有钱人,他们当中也有不少穷苦人的身影,不由得看了杨朔铭一眼。

    在省城的时候,他就从一些人嘴里听说,这里生产的一种消炎灵药价格相当昂贵,而徐元锦的话又坐实了这一点,但现在他看到的情况,却似乎是穷苦人也可以得到这种药来医治伤病。

    史选侯正在猜测这些穷苦人用什么支付药钱,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妪出现在了门口,她扶着一个年轻人从药房里走了出来,年轻人面色苍白,显得很是虚弱,但气色很好,象是刚刚康复不久的样子。史选侯注意到年轻人的手里拿了一张纸,母子二人的眼中都噙着泪花,他正讶异于这一对母子的穿戴和神情,却看到母子二人面对着药房门口,跪了下来,对着药房的牌匾,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然后相互搀扶着起身,缓步离开。

    “这是怎么回事?”史选侯惊讶的问道。

    “穷人也是人,也得治病。可他们买不起这种药,我又不能见死不救。”杨朔铭微微一笑,对史选侯说道,“我订的规矩,只要签了合同,给‘人和公司’打工三年,就顶了药钱了。”

    听了杨朔铭的回答,史选侯先是一愣,立刻便明白了杨朔铭的苦心,眼中不由得全是敬佩之色。

    “你的朋友要是没钱买药,也可以照此办理。”杨朔铭笑着对史选侯说道。

    “那真是太好了!”史选侯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捉弄的神情,“对他林郁菁这样的混人,正好借这个机会教训教训他!”

    “我看绥波你对西洋事物也很精通,不知绥波是做什么的?”杨朔铭象是不经意的问道。

    史选侯明白杨朔铭问话的用意,他笑了笑,说道:“不瞒杨先生,在下和鄙友,俱是造船技师。”

    听了史选侯的回答,杨朔铭的眼中突然放射出了异样的光亮。

    在学会了试敏和正确的使用方法之后,带着药品和“卖身契”的史选侯便马不停蹄的返回省城,当他在几天后到达南昌城时,天色已经很晚了。

    史选侯带着随从急匆匆的来到了一处不大的旅馆,当他来到二楼的时候,隐隐约约的听见不远处的房间里传来了阵阵女人的哭声,心不由得一沉。

    “郁菁!郁菁!”史选侯抱着药箱抢步冲进了房间里,此时林夫人正坐在床边嘤嘤的哭泣,看到史选侯闯了进来,好容易止住了哭声,在那里抹着眼泪。

    史选侯呆呆地看着床上的那个身材高大却毫无生气的汉子,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我来晚了!郁菁!”史选侯扑到了床边,看着床上男子紧闭的双眼,抱着他的身子,嘶声道,“郁菁!你怎么就不等等我呢!啊!?我给你带来了药的啊!”

    “男人……滚远点……”可能是史选侯抱他的动作一点也不温柔,床上的男子突然动了动,指了指不远处的桌子,“把我的模型……给我……”

    听了他的话,史选侯先是一愣,怔在了那里,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明白过来,不由得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笑了起来。

    “都这个熊jb样儿了,还想着你那狗屁设计呢。”史选侯摸了摸林郁菁发着高烧的额头,看了看惊喜交集的林夫人,示意她把他要的东西拿过来。

    “滚……”缓过劲儿来的林郁菁睁开了眼睛,看着史选侯,有气无力的骂道,“你的设计……才……他妈的……是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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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卖身契”

    林夫人打开桌子上的一个小皮箱,从里面取出了一个精美的木质船模,拿到了林郁菁床头的小桌上摆好。林郁菁看着这艘军舰模型,眼中闪过异样的神彩,就好象抽过了大烟一样,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

    林夫人看着他脸上现出的如痴如狂的表情,无奈地看了看史选侯,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之色。

    摆在林郁菁床头的,是一艘战列舰的模型。

    这是一艘拥有四座双联装主炮塔的双桅三烟囱战列舰,炮塔呈“前二后二”背负式布置,舰体做成上黑下红的维多利亚式涂装,十分威武漂亮,整个模型的所有构件都是严格按照真船的比例缩小制成,象火炮、炮塔、船锚无不惟妙惟肖,而且舰首和舰尾还分别装饰有金色的二龙戏珠图案,而桅杆之上,赫然还飘扬着一面小小的五色国旗。

    “可叹旷世杰作……埋没尘世……恨无人能用……”林郁菁看着眼前的战列舰模型,眼角不由得渗出了泪水。

    听到林郁菁用沙哑的声音说出“旷世杰作”几个字,史选侯的脸上全是哭笑不得的神情,他吐了吐舌头,做了个夸张的作呕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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