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监督得不错。”冯基善说道,“我现在正在为全天下的老百姓办一件事,一件足以改变他们命运的大事。”

    “你这两天心事重重的,就是因为这件事,是吗?”李德荃问道。

    “嗯。”冯基善点了点头,“你要知道,中国近十余年来一直都没有一个差强人意的政斧,也没有一个罪恶贯盈的政斧。极好极坏的政斧都只在地方实现过,没有在中央实现过。因为中央就是有意作好,它没有能力来全作好,中央就是有意作恶,它也没有能力来作极恶。……在这个环境里,无论是谁都作不出大好事来。唯有象苏俄那样,建立一个强有力的政斧,才可以对内建立国家,对外抵御强敌入侵……”

    “国家有了生存的能力,政斧有了捍卫国家的能力,其他的社会经济问题也许有渐渐救济解决的办法;但你想过没有,苏俄的模式适用于中国吗?国家若因内乱陷入了不能自存的地步,外患侵入之后,一切社会革命的试验也只能和现存的一切政制同受敌人铁蹄的蹂躏,决不会有中国亡了或残破了,而某地的赤色策命区域可以幸免的。”李德荃说道。

    “所以我们当前的根本问题,就是怎样建起一个可以生存于世间的国家的问题。”冯基善听到她竟然说出这样的话,不由得一阵错愕。

    “我觉得,中国要强大,不一定非革命不可,革命多革一次,中国就多革去一块。久而久之,中国就会革完了!不要以为我是在你面前故意夸大其词。以前孙袁的竞争就是个例子。民国自建立以来的外交,没有一次是不受内战的掣肘,而没有一次内战不是被外人利用来作侵略的工具!曰本敢于入侵我国,一则因为彼时远东无国际势力的均衡,二则因为曰本人知道彼时中央政斧为革命党所累,绝无能力来抵抗。在中国近年的革命,虽其目的十分纯洁,其自然的影响却是民众的流血和贫困。我们没有革命的能力和革命的资格。在我们这个国家,革命是宗败家灭国的奢侈品。这是就目的纯洁的革命说,但是谁能担保目的是纯洁呢?”李德荃一边和冯基善争论着,一边将自己的手从冯基善的宽大的手掌中抽了出来。

    “我现在所做的,你可能不理解,但将来你是会明白的。”冯基善看着她,用诚恳的语气说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国家和百姓,在这一点上,无论别人怎么说,我自己问心无愧。”

    “我明白了。”李德荃低下了头,冯基善看到她眼中似乎有晶莹闪动,想要说些安慰她的话,但一时却不知如何开口。

    可能是因为一时气结的关系,李德荃伸出手按住了胸口,她的面色变得有些潮红,脸上现出了难受的神情,身子也开始微微抖动起来,冯基善知道是刚才二人的争论引发她宿疾发作,不由得十分后悔。

    正当冯基善伸出手想要扶住她摇摇欲倒的身子的时候,却突然看见她手腕一翻,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支小手枪!

    这支手枪小巧玲珑,造型精巧别致,枪身虽小,但枪管却又粗又长,显得很是怪异。

    可能是因为这个变化太过突然,冯基善一时间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这时李德荃已经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伴随着“扑扑”两声轻响,冯基善的胸口顿时血花飞溅!

    冯基善的身子一下子僵在了那里,他用难以致信的目光看着李德荃,当他再次看到那双眼睛时,却发现里面闪着陌生而冷酷的光芒,和刚才判若两人。

    李德荃从容的站起身来,后退了一步,和冯基善稍微拉开了些距离,以防止他的反击,她看了看胸前满是血迹的冯基善,将枪管对准了他的脑袋,再次扣动了扳机。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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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五十四)一人之血

    带有特制消音器的手枪的枪口喷出淡淡的轻烟,冯基善的头部随即迸出一团血雾,他高大健壮的身子猛地向后仆倒,微微抽动了两下,便不动了。

    李德荃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伸出手指在冯基善的鼻孔处探了探,确定他已经死透了之后,将手枪收了起来。她最后看了看掉落在地上的那本溅满了鲜血的圣经,脱下了手套,转身离开了思罗堂。

    此时礼拜堂门口的两名卫兵并没有发现里面的异动,在看到李德荃出来后,两名卫兵齐齐举手向她敬礼,她微笑着点头答礼,然后迈着从容的步伐向远处的一座座营房走去。

    此时军营里显得空空荡荡的,在来到了一座营房旁边后,李德荃看了看周围,闪身进到了营房里,不一会儿,一个头戴法冠身穿教友服饰手捧圣经戴着眼镜留着大胡子的教工模样的人便走了出来,他也迈着同样从容的步履走在了军营当中。由于冯基善军中经常有这样的教工人员出没,所以没有人对这位教工的身份起疑心,有时经过他身边的士兵还会向他打招呼,而他则点着头报以亲切的微笑。

    过不多久,这位教工来到了一座山坡上,他看了看远处已经变得相当空旷的冯军驻地,冷笑了一声,在一棵树下迅速的将身上的法袍脱了下来,露出了里面俭朴的女装。

    很快,“教工”扯掉了大胡子长眉毛,丢掉了眼镜,将脸上的肉皮质头套和法冠去掉,刹时间变成了一位乌发黛眉明眸顾盼的美丽女子。

    这位女子身上穿的仍然是李德荃的衣服,但此时的她却已经恢复了本来的面目,已经不再冯是“基督将军”的夫人。

    她的名字,叫张雅婷,和“吾豪”周冠笙一样,是隶属于“正义之剑”的。和中国财政部情报局的所有特工一样,他们都有一个别致的代号,她的代号,则是“丁香”。

    此时的张雅婷取出了一个打火机,用法袍将化妆用的所有东西包起来,在一个僻静的角落里点着,她一边注意着燃烧的情况,一边警觉地打量着四周,她在观察周围情况的同时,一双手也没有闲着,将手枪重新装满子弹,在看到法袍和那些东西一起化成了灰烬之后,她起身将手枪收好,然后快步的向京城方向走去。

    “这都几点了,将军怎么还不休息?”

    夜已经很深了,曦雪看了看远处杨朔铭的书房依然亮着灯,不由得轻叹了一声。

    自从担任了财政部长之后,杨朔铭睡觉的时间变得越来越晚了。

    每一次她从这里遥望他屋里的灯光,心里不知怎么总有一种暖暖的感觉。

    但是今天晚上,她总是感觉到有些和平常不太一样。

    曦雪看了看腕上的手表,起身走出了自己的屋子,向杨朔铭的书房走去。

    在来到离书房不远处的花园里时,曦雪忽然停住了脚步。

    虽然这里距离书房还有一段距离,但她已经发觉了,杨朔铭的书房里,不止一个人。

    他象是在和某个人交谈。

    曦雪又向前走了几步,此时的她,凭借自己敏锐的听觉,已经听清楚了里面人的谈话。

    “……在战场上杀人,是不是比暗杀要简单得多?”

    说这句话的,象是一个女人。

    一个她似曾相识的女人。

    “对于没上过战场的人来说,无论是不是军人,对真实的战场态度都不外乎二种:一个是怕;另一个是向往。怕战场的人多数是女人居多,向往战场的人以男人占多数,当然也有少数的女姓。”这是杨朔铭的声音。

    “奇怪,为什么会有人喜欢战争呢?”

    “至于他们为什么喜欢战争,除了对迷恋军事的原因之外,还有看多了战争题材的作品和战争新闻,受到其中情节和新闻的感染,或对战争艺术作品中的主人公十分敬佩、或受国家主义和民族主义的煽动,自己也幻想着上战场,到战场上发泄国家主义和民族主义激情。”

    “你说的这些情况,好象不适用于我。呵呵。”

    “也有的人属于‘叶公好龙’型的向往战场者,平时向往战场纯粹是一种爱好、一种消遣,一甘真正的上了战场,却十分紧张,甚至还会出现’战场心理综合症’,甚至会被战场上的景象吓得精神错乱。”

    “还有这样的人?”

    “当然,在一些特定的时代,这样的人特别多,他们整天喊着打打杀杀,叫嚣着‘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但一旦真的需要他们上战场时,他们便立刻销声匿迹了。这种人,在清代,叫做‘清流’,在现代,则叫做‘愤青’。”

    “什么?粉青?你是说他们象华尔不实的瓷器?”

    “不是粉青,是愤青,愤怒的愤,青年的青,愤怒青年的简称,不过,有时候,愤怒的愤也可以用大粪的粪来替换。”

    “哈哈!我才发现,你这个人可是很有幽默感的哦。”

    “话题有些扯远了,呵呵,回来回来,其实想要真正走上战场,之前的准备工作也是非常重要的。走上战场前,也许可能是没做好任何准备甚至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的情况下,就上了战场。这其实是某些有经验的老军官的带兵方法,也就是不告知自己的部下战士们会发生什么事就‘开工’。”

    “这也太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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