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应该是不知道。”刘德升说道,“如果知道,他是会阻止他的儿子这样乱来的。”

    “明知道是乱来,你为什么要参与?”水井紧紧盯住了刘德升的眼睛,厉声喝问道,“你好象没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吧?”

    听了水井的话,刘德升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

    “能调动新式垂直起降战斗机,证明你的能量,并不比他小。”水井冷笑了一声,“你参与进来,目的又是什么?”

    “我……很早便信仰了马克思主义。”刘德升叹息着说道,“我一直认为,只有马克思主义和俄式道路,才能够救中国……”

    “看不出来,你竟然还是一个坚定的马克思主义者。”水井的眉头渐渐的皱紧,“看样子,做为一个明煮国家,在对付你们这些人方面,是存有先天的不足。”

    听了水井的话,刘德升不由得惭愧地低下了头。

    “刺杀杨总长会引发内争,政斧必当大乱,斯时苏曰势将联兵夹击我国。你们这些内应再一起来,大事便成了。”水井看着刘德升,冷笑道,“真是打的好如意算盘。”

    水井拍了拍手,两名特工快步走进了包厢。

    “带他下去,要他把所知道的一切,原原本本的都写下来。”水井命令道。

    两名特工不声不响的来到刘德升身边,将他押了出去。

    水井跟着两名特工的身后走出了包厢,走进了另一间车厢,这件车厢原来的乘客现在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几位特工人员和一座座便携式无线电台。

    “找到杨总长的信号了吗?”水井向一位特工问道。

    “还没有。”特工回答道,“要发安全信号吗?”

    “发吧。”水井想了想,点了点头,“事情现在还没完,他可能还会有危险。要他尽快和我们联系。”

    湖北,武汉三镇。

    武汉是中国的经济重镇,也是中国共和时代的发祥地,眼下这座城市正随着滚滚东去的长江流水而强健地脉动着。自从中华民国建立之后,武汉已经成为中国重要的工业基地和商品贸易中心。在华夏联邦建立后,武汉不仅成为中国乃至亚洲的重要工业城市,更是中国工业发展的标志。在几任总统的领导和建设下武汉人民真正尝到了和平与发展的好处。如今的武汉三镇,又建起了象征着中国强大与繁荣的万里长江第一桥。

    一辆豪华的小轿车开下了人来车往的武汉长江大桥,进入车水马龙的武昌城内。狭窄的街道两旁挤满了大声吆喝的小商小贩,拉黄包车的人力车夫在马路上横冲直撞,挑着扁担的挑夫被挤到路边,进城的农民慌忙扯住受惊的牲口。小车不得不一路高鸣喇叭,一群调皮的孩子跟在车后蹦蹦跳跳,学着“嘀嘀咩咩”的喇叭叫,快活地把几只窜出院子的母鸡赶得满街乱飞,惹来一阵叫骂声。一个戴着瓜皮帽的乡下地主拎着水烟袋,胖胖的身躯挡住了小车的去路,他慌不择路地让开时,撞翻了一个果贩的摊子,结果是一场堵塞交通的争吵。无可奈何的小车一个劲按着喇叭,直到出现了一个穿制服的瘦警察。瘦警察把胖地主一通训骂,赶走了占道的小贩,总算给小车清出了道路。因为在现在的中国,这样豪华的小轿车可是不同凡响的身份标志。

    挤出了武昌城的街道后,小轿车穿出小东门外,向江边驶去。在江畔的望江台,小轿车停了下来。

    车里先下来了两位年轻的军官,紧接着出来的,是身着黑色汉服的一男一女两个人。

    “到底是国内第一桥呀,真是雄伟,听说是咱们中国最优秀的工程师设计的,不一样就是不一样。”杨朔铭举着望远镜,把江水山色尽收眼中,“好久没过来了,我记得上次来的时候,这大桥还不是这个样子。”

    听了杨朔铭的话,两名护卫军官的脸上现出了愕然之色。

    “总……瀚之认为,现在有何不同呢?”一位军官问道。

    “现在这座桥,已经和周围的环境,和这座城市,完全的融为一体了。”杨朔铭感叹道,“比以前更美了。”

    “是啊,咱们中国,这些年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军官听了杨朔铭的话,也不由得感慨不已。

    “但是今天的中国,还是有人想着当皇帝,甚至是神。”杨朔铭放下了望远镜,看着远方,象是意有所指的轻声说道。

    听了杨朔铭的话,两位军官都笑了起来。

    “是啊,当皇帝是很爽,所以几千年来人人都想做皇帝梦,结果把中国搞得乌七八糟,现在明煮共和了,国家总算进入了正轨,谁要想当皇帝,我林毓英第一个饶不了他!”一位军官说道。

    “你家里人有消息了吗?”杨朔铭忽然想起了什么,问了一句。

    “父母都在前两年都病故了,姐姐去年难产也走了,家里没人了。不过亲戚都还在。”林毓英的语气变得出奇的平淡,“前几年,他们还托人给我送过信,可惜我那时在西伯利亚集训,他们没能等到我回来。”

    “对不起。”杨朔铭道了个歉,又举起了望远镜,向远处望了起来。

    过不多时,曦雪忽然指着江面说道:“他们来了。”

    只听一声汽笛长鸣,一艘大型驱逐舰徐徐驶来。

    “锦西的厂子造得船还是很不错的。”杨朔铭放下了望远镜,说道,“我们走吧。”

    几个人重新回到了车子里,杨朔铭瞅了一眼这艘驱逐舰,面无表情的转过了头。

    当杨朔铭来到了驱逐舰上之后,驱逐舰便缓缓调头,向下游驶去。

    锦州,市行政公署。

    “今天的舞会,真的要取消么?”

    一位副官向张学良问道。

    “取消取消!通通取消!”此时的张学良,已经失去了往曰里风度翩翩的少帅风采,他的双眼布满血丝,如同一头垂死挣扎的野兽。

    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心情再去和那些莺莺燕燕厮混了。

    看到少帅如此的模样,副官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张学良甩手走进了内室,里面的一位年轻侍女看到他神色不善,将调好的烟枪递给他之后,便闪身退了出去。

    张学良躺在床上,吸了几口大烟之后,神志渐渐的恢复了正常,火气也消褪了许多。

    他的头脑稍微一清醒,便又想起了目前所面对的危机,不由得又是心惊肉跳。

    虽然他在离开沈阳之前,已经下令焚毁了所有的文件,“销毁”了证据(人证和物证),并且赶到了军事重镇锦州,但他仍然没有安全的感觉。

    “少帅,刚刚得到的消息,杨总长要来,已经在路上了……不,应该是一会儿就到了。”一位军官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小心翼翼的报告道。

    “什么?”张学良吃了一惊,“他没死?不是说他的飞机出事了吗?”

    张学良的激烈反应让这位军官愣在了那里,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答道:“是的,但杨总长当时不在飞机上,坐的是火车,他先到的四川,后来又乘飞机去了湖北,坐汽车到的武汉,在武汉换乘军舰,往这边来的。”

    “我知道了。”张学良哑着嗓子挥了挥手,军官敬礼后快步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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