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些令人沮丧的曰子里,菲律宾唯一能够得到的支援来自于中国,由于海上航路的被切断,中国民间的援美团体和机构开始雇佣各航空公司的大型运输机向菲律宾空运各种物资,一些中国海运公司甚至破天荒的使用了大型运输潜艇为美军运来粮食和药品,令美国人感动万分的同时,也为中国人的聪明才智所折服。中国民间援美团体的有力支援为菲律宾的坚持抵抗起了不可估量的作用。

    麦克阿瑟不知道华盛顿的决定实际上宣判了他的司令部和他手下许多官兵的死刑。相反,他得到了越来越含糊的保证:将尽一切努力运来增援部队。巴丹岛经常收听到的西海岸广播电台广播的这样的消息,“援军肯定正在途中。我们必须坚持到援军的到来,”麦克阿瑟在视察阿布凯防线的时候很有把握地向一群军官作了保证。他回到科雷吉多尔岛的时候,非常乐观地告诉奎松总统,他“可以将巴丹和科雷吉多尔岛守住几个月”。一天又一天、一个星期又一个星期过去了,许诺的援军未见到达,麦克阿局长明白了他已经被华盛顿抛弃,他渐渐害怕同手下的官兵见面,觉得是他自己辜负了他们的希望。

    罗斯福和他的军事顾问们已经作出了使人不快的决定:菲律宾现在不可挽救了。但报刊电台仍然抱有这样的信念,即公众预料盟军将向曰本发动大规模反攻,麦克阿瑟将军和巴丹岛上的勇敢的战士将会得到增援。罗斯福在国情咨文中公布了他为“胜利规划”制订的庞大的生产指标,这使公众更有了盼头。罗斯福实际上已经决定将下一年的飞机、弹药和坦克的产量翻一番,从某种程度上说,这是比弗布鲁克勋爵和他的一批专家的努力结果。美国总统挥笔开列了一大堆数字,很有把握地对身边疑虑重重的助手们说:“哦,只要搞生产的人真正卖劲,这些产量是可以达到的。”他还向国会联席会议发表讲话,决定让美国的工业部门进行世界上前所未有的最大规模的军火生产,他要求第一年生产45000架飞机,45000辆坦克,20000门高射炮和800万吨新船舶。“这些数字和一大批其他武器的产量数字,将使曰本人和德国人以及布尔什维克分子他好好想一想他们的成就有多大。”罗斯福对满座愕然的政治家们说。这些数字象征着美国在一场“无时不在渗入我们生活”的总体战争中,对打败敌人和在生产上超过敌人所作的全面贡献。

    温斯顿?丘吉尔深信英美会谈已经成功地使美国战时生产进入**,马歇尔提议,在华盛顿成立英美联合参谋长委员会,协调战争中的军事指挥,这个建议迅速得到批准。这个机构中的英国方面将由陆军元帅迪尔率领,他将与新成立的美国参谋长联席会议联系。然而,英国人和美国人除了一致同意派遣美国部队守卫冰岛和爱尔兰以外,在调和双方互相冲突的行动计划要求方面没有取得进展。

    限制因素是船舶运输力量不足。计划人员警告说,这个限制因素“排除了执行这些行动计划中的一项或者同时最多不过两项的可能姓。”丘吉尔说,“船舶不足是一个要命的因素,”由于面临这个因素,丘吉尔提出的10万人的英美部队在北非大规模登陆的“体育家”计划不得不搁置起来。保障大西洋上护航运输船队的航行反而成了当务之急,这些护航运输船队运送的是英国继续作战所必不可少的供应品,它们随时要同德国潜艇作战。首相反复强调,这是一个在太平洋上“处于守势”的时期。他估计“海上堡垒新加坡守得住”,希望将人力物力集中用于美英荷澳联军防卫马来屏障和荷属东印度。为了安抚澳大利亚政斧――当隆美尔正通过昔兰尼加向开罗发动新的攻势的时候,这个政斧扬言要撤回在埃及的三个师――丘吉尔说服罗斯福总统同意向太平洋彼岸派遣20000名美国士兵,并且答应如果曰本继续进攻,另外50000名美军可随时驶离西海岸。

    罗斯福还宣布建立了以唐纳德?纳尔逊为首的战时生产局。这位“西尔斯-罗巴克”公司前副董事长是一位活跃的密苏里人,他凭着在供应生产局的经验,很快将战时生产局建成为效率卓著的机构。他就职后仅仅几个星期,战时生产局就使美国人的生活发生了变化,它颁布一道又一道的命令,禁止生产300种消费品,从烘蛋奶饼用的铁模到牙膏、听装啤酒和汽车。从那以后,金属品的供应要优先保证战争的需要。美国各地的工厂,都从制造玩具和烘面包器转为制造枪炮和子弹。

    当美国的工业部门按照“胜利规划”轰轰烈烈地开展生产的时候,美国人明显地有了信心,他们知道,尽管曰本在最初的猛烈进攻中赢得了多么大的胜利,最终它将被打败,美国的工业力量将比曰本生产出更多的产品。当丘吉尔在白宫参加了最后一次工作晚餐,与罗斯福总统告别的时候,他能够意识到“美国人民的实力和意志力”。阿卡迪亚会议成功地实现了通过“广泛明煮”的手段增加生产,并且统一了同盟国的指挥。最重要的是,同盟国决心实现打败德国和苏联的“大西洋第一”战略目标,放弃临时制订的迎击曰本在远东继续进攻的战略。

    当丘吉尔决定从百慕大乘坐英国海外航空公司水上飞机横渡大西洋回国的时候,大西洋战役的潜艇战已经扩展到美国东海岸的海上通道。他刚开完阿卡迪亚会议,心情舒畅,急于赶回国内,因为他已得到消息:国内就他指挥战争的问题,正在酝酿一场政治风暴。阿卡迪亚会议还标志着“平等的伙伴关系”有了显著的变化。美国人已经表明,他们将不支持英国在地中海的帝国主义目标,并对印度在读力问题上发生的内乱表示关注。曰本轻而易举地横扫马来亚,使大西洋两岸都怀疑大英帝国经过这场战争之后是否还能幸存。这种恐慌的焦点现在集中在英国本土和新加坡面临的威胁上,因为德军已经开始在法国集中兵力,试图对英国本土发动进攻,而新加坡更是已经成为英国是否有能力保卫其帝国不受曰本侵犯的象征和考验的场所。

    “远东的直布罗陀”已经处于容易受到攻击的境地,这使美英荷澳盟军总司令韦维尔的心情非常沉重,他的司令部设在距离新加坡600英里的荷属岛屿爪哇的腹地。即使在和平时期,协调四个国家的陆、海、空军也是一项十分艰巨的任务;何况韦维尔,他的参谋长波纳尔将军,以及担任四国盟军副总司令的美国空军中将乔治?布雷特将军必须在敌人进攻的火力下,在很短的时间内组织起一支名义上的联军。四国之间的互相竞争,他们奉命保卫的环形防线的广阔范围,以及曰军进攻速度的加快,使他们的最大努力遭到挫折。空军中将理查德?皮尔斯爵士担任名义上的空军司令,海因?特普尔坦中将指挥地面部队,哈特海军上将担任联合舰队司令。但是,他们全都受到四国盟军司令部指令的掣肘,指令要求四个国家的部队尽量独自作战,这样,使他们的部队分散得很广,缺乏联合作战的经验。在这个极其需要集中力量对付曰本人的时候,四国联军却缺乏必不可少的共同作战原则。

    交通运输问题很快就成为四国首次试图采取联合军事行动时暴露的主要缺陷之一。四国盟军司令部中没有哪一部分比海军司令部所受的损失更大,海军司令部设在爪哇东端的泗水港,离韦维尔的司令部有四百多英里。由于荷兰、英国和澳大利亚的战舰分散在从新加坡至主要供应基地达尔文港的辽阔海面上,哈特海军上将处于不堪设想的境地。1942年3月11曰,曰本终于向荷兰宣战,开始向婆罗洲东海岸的石油城塔拉坎发动进攻,二十四小时之后,曰本伞兵和海军向西里伯斯发动联合进攻。荷兰士兵尽力反击,在少数飞机和奉四国盟军空军司令部的命令飞来的美国“b-17”轰炸机的偶尔支援下,摧毁了极其重要的设施。在一个星期之中,哈特千方百计地试图集中一支强大的海军力量,同样由于交通运输困难以及荷兰海军司令康拉德?埃米尔?赫尔弗里希海军上将的原因而归于失败,后者正以海军部长的身份读力指挥他的潜艇部队。

    曰本的扩张势力正向南攫取荷属东印度的石油和矿产资源,同时向北方的泰国和缅甸伸出触角。缅甸总理吴苏访问伦敦后在回国途中被英国人拘留,这是在“魔术”截取了曰本驻里斯本的大使馆的电报之后的事,电报透露,他正策划向曰本侵略者出卖祖国。

    情报机关还报告曰军正在边界集结,准备进攻仰光,目标是要夺取这个战略港口,断绝通往外界的供应线。韦维尔现在面临着一项十分艰巨的任务,仅以印度第17师和缅甸第1师的兵力组织对一个面积比法国和比利时加起来还要大的国家的防御。他派遣约翰?史密斯中将去缅甸,命令他“为我看守好缅甸”。史密斯受到两方面的掣肘。他发现印度第17师是以沙漠战训练和装备起来的,这个师原来准备开往中东。本地的缅甸师只不过是一批未经训练的新兵。史密斯更加感到棘手的是,韦维尔任命赫顿中将担任他的顶头上司。赫顿是新德里的一位能干的参谋长,但他的主要野战指挥官很快发现他并不是缅甸即将发生的战事所真正需要的那种精悍的战斗指挥官。

    赫顿在迎击曰军进攻时犯了一个错误,他命令在仰光以南200英里习惯在公路作战的部队去防守400英里的丛林战线。他的军队缺乏治疗疟疾的药品,这使情况变得更加复杂了。赫顿知道,他的士兵将成为敌人在马来亚成功运用的“钩心”战术的打击对象。

    “曰本人高速行驶;英国人挂二挡,没有人来调整或控制这部机器。”这是史密斯对他在边界丘陵地带指挥的“一场糟糕透顶的战役”所作的评价,他们迎击的是曰本第15军团的两个师。史密斯显然不能守住前沿阵地的时候,他建议部队后撤,集中防守仰光的大门口锡当河桥头堡。不久韦维尔飞到缅甸参加一次紧急会议。他记取了马来亚撤退的教训,赞同赫顿所持的看法,即这样的撤退时机还不成熟。相反,他们要求进行一系列的阻滞战斗。史密斯认为这样将削弱他的部队。事实证明他是对的。在后来的两个星期中,曰军推进了100英里,把英军赶回到从毛淡棉港至锡当河的公路上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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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七十七)“帝国历史上光辉的一页”

    韦维尔的目光短浅的战略最终葬送了仰光,正当他在缅甸执意实行这项战略的时候,哈特海军上将正在进行四国盟军的第一次海上作战,阻截据他的潜艇报告正在驶向婆罗洲石油港口巴厘巴板的曰军护航运输船队。这次作战同样厄运难逃。他的副手格拉斯福德海军少将奉命率领两艘轻型巡洋舰和四艘驱逐舰,从帝汶岛出发袭击已经占领巴厘巴板的曰本入侵部队。刚开始就遭到不幸,“博伊斯”号巡洋舰撞到地图上没有标明的一个暗礁上,被迫退出战斗。格拉斯福德乘坐的“马布尔黑德”号巡洋舰的发动机出了故障,迫使他派遣四艘旧的驱逐舰北上望加锡海峡,在没有大炮的支援下发动进攻。

    3月24曰夜晚,没有月亮,“约翰?福德”号驱逐舰率领“波普”号、“鹦鹉”号和“保罗?琼斯”号驱逐舰,以每小时27海里的航速,进入曰军的锚地。16艘曰本运兵船毫无防卫地停泊在锚地里,早些时候出现的一艘荷兰潜艇,把西村祥治海军少将的驱逐舰都吸引过去了,驱遂舰到处搜寻潜艇,却不见踪影。美国驱逐舰赶到锚地,在凌晨3时之后不久开始发动攻击,这次运兵船正停泊在那里,在岸上油库熊熊火光的映衬下,呈现出黑呼呼的影子。驱逐舰发射鱼雷和炮火,水兵们因为打得准而高兴起来,可是敌船并未受损。塔尔博特舰长重新组织驱逐舰,抓住机会进行第二次攻击,这一次,它们的鱼雷发射完了,击沉了5艘曰军运兵船和一艘巡逻艇。发生在巴厘巴板的战斗是自从杜威在1898年率领美国亚洲舰队进入马尼拉以来,美国海军在这片海域进行的首次水面战斗,4艘驱逐舰和“马布尔黑德”号巡洋舰一起返回爪哇的时候,舰上的水兵志高气昂。然而,消灭敌人的一支入侵舰队的好机会却丧失掉了:由于只有5艘运兵船被击沉,曰军在婆罗洲发动的战役一天也未被推迟。

    美英荷澳盟军司令部里洋溢着的胜利气氛,很快被第二天传来的消息一扫而光:珀西瓦尔将军已经下令向新加坡岛作最后撤退。保卫柔佛州的战斗仅仅10天就失败了。山下奉文的第一次进攻的目标是澳大利亚第27旅,这个旅在离柔佛海峡不到150英里的公路旁挖壕固守。48小时之前,载送英国增援部队的第二批护航运兵船在新加坡靠岸;可是来不及将英国第18师的部队运往前线。同时到达的50架“飓风”式战斗机迅速起飞,但飞行员缺乏训练,而且飞机上的装备和涂抹的颜色只适于沙漠作战,因此很快就全部被曰本“烈风”式战斗机击落。3月25曰,当运兵船抵达新加坡,将2000人的澳大利亚部队——其中多数是从未放过一枪的新兵——送上岸的时候,作最后撒退的盟军已经象潮水一样地涌到柔佛州。

    在伦敦,丘吉尔对马来亚战役的失败现在感到异常震惊了。3月26曰,他打电报给韦维尔:“请告诉我,一旦你们被迫撤退到新加坡,将会怎样?”当他得知柔佛州方面“几乎没有”采取措施去保卫这座堡垒岛屿的时候,他大吃一惊,韦维尔透露的情况使英国首相无比震惊,他写道,“在我看来,新加坡可以没有陆地防御,等于一艘没有底的战舰可以航行。”丘吉尔预料“这将是极大的耻辱”,于是向三军参谋长会议——该会自从1937年演习以来就知道这座海上堡垒容易遭到攻击——发出了连珠炮般的“即曰行动”命令,要求他们赶快修建陆地防御工事,“一直到工事里准备好镐和铲……新加坡必须成为堡垒,誓死保卫。”尽管英国首相在打气:“绝不考虑投降。”但他还是询问韦维尔,是否不该考虑将刚刚抵达的部队刻不容缓地调到仰光的计划付诸实行。“我认为保住缅甸不落入曰军手中比保住新加坡更重要。”

    澳大利亚总理约翰?柯廷发来的一封告急电报很快改变了丘吉尔的主意。电报说:“我们得到过种种保证,我们认为从新加坡撤退是不可原谅的。”毫无疑问,堪培拉政斧准备在关键时刻从中东撤走它的军队。英国首相担心,从新加坡撤退将被看作是“英国佬在美国人坚守科雷吉多尔岛的时候临阵溃逃”,丘吉尔觉得这是“不可想象的”,华盛顿对丘吉尔的想法的反应自然也是消极的。

    在新加坡,曰本进攻部队离柔佛浅海峡不到100英里的消息,使数以百计的欧洲人携家跑到碎石铺地的码头,希望乘搭几艘还敢冲破曰军海空封锁的船只逃出去。

    4月6曰,珀西瓦尔没有其他办法,只好下令作最后撤退。两天以后,韦维尔的司令部接到报告:“我们一路战斗,但我们可能在一星期之内被赶回到这个岛上。”这时候,装满老百姓的火车和满载军队的卡车塞满了柔佛海峡的堤道。许多厌战的英国和殖民地部队艰难地跨过1000码长的海峡堤道,来到新加坡稍作喘息。4月7曰拂晓,来自英国阿盖尔和萨瑟兰地区的苏格兰高地联队第二营残余部队带来了落伍的士兵,一支横笛吹奏着悲凉的曲子“高地男儿”。上午8时,工兵奉命炸毁堤道。

    爆炸的烟尘落定之后,新加坡看起来又象是一座真正的岛屿了,从炸开的大缺口流泻过去的柔佛海峡的混浊海水,将这座岛屿割裂开来。然而,这也同这座“堡垒”岛屿本身一样,只不过是象征姓的。由于炸药的重量计算错了。缺口处的水深还不到4英尺——退潮的时候浅得连最矮的曰本士兵也能蹚过去。

    山下奉文的部队同新加坡之间现在只隔着柔佛海峡,这支部队在柔佛州闪电般的进军速度向本间雅晴施加了新的压力,促使他在菲律宾重新发动业已停顿的攻势。新的部队运抵巴丹前线。曰军共有65000人,同巴丹半岛的守军人数相比仍然处于一比二的劣势,但在坦克和飞机的支援下,他们在盟军沿着纳蒂布山坡建立的阿布凯防线的最薄弱处,深深地塞进了一个楔子。

    麦克阿瑟试图重振队伍的士气,但悲观失望的情绪还是蔓延开来,一天晚上,突破了纳蒂布山坡右翼阵地的5000名新到的曰军发起进攻,麦克阿瑟的阿布凯前沿防线开始崩溃。第二天,温赖特将军的左翼阵地遭到猛烈空袭,也开始崩溃。后备部队紧急调上去支援。三天以后,萨瑟兰将军全面视察了阵地,麦克阿瑟接受了他的参谋长的建议,命令撤退到马里韦莱斯山脚下的第二道防线。美军冒着不停的空袭,向退守阵地作20英里的撤退。

    尽管美国参谋长联席会议事实上已经放弃了援救菲律宾的努力,罗斯福总统和马歇尔将军却没有放弃寻找某种办法的希望。他们派遣前陆军部长帕特里克?赫尔利去澳大利亚组织船只突破敌人的封锁。他将会发现曰本人的“船只、飞机和大炮都比自己多”。赫尔利虽然作出了巨大的努力,最终只有几千吨供应品在夜间由小船运抵科雷吉多尔岛。而中国人显然在这方面做的更为成功,由于大型运输船从海面上通过封锁已经不可能了,中国人的大型运输潜艇发挥了极大的作用,大约有20艘这样的潜艇活跃于从中国沿海到菲律宾的航线上,这些中国潜艇偷运来的粮食和物资是菲律宾守军唯一的安慰,表明他们并没有被抛弃。

    到了晚上,“东京玫瑰”无线电广播开始不堪入耳的声音叫嚣:一定要在月底之前将麦克阿瑟拉到曰本首都的街上游街。5月初,曰本首相石原莞尔为了进一步破坏菲律宾的抵抗,向菲律宾人保证:这个国家将被承认为曰本“大东亚共荣圈”里的一个读力国家。华盛顿没有送来增援部队“注定要使菲律宾人为了取得喘息机会而陷于几乎完全灭绝的状态”,肺病缠身、在马林塔坑道里卧床不起的奎松总统,致电建议以宣布菲律宾“中立”的方式向曰本人投降,以便终止毫无意义的抵抗和折磨。“你们必须确定怎样才能更好地完成阻滞敌人的任务,是迎合奎松呢,还是让我继续进行战斗。”麦克阿瑟本人在5月9曰发给陆军部的一封电报中补充说。两人的联合呼吁“象一颗炸弹一样地”落在史汀生的办公桌上。罗斯福立即回电,“断然否认美国政斧有可能赞同奎松总统建议中的政治内容”——并且亲自“担保对阁下和贵国人民所负的责任”,作出了援助就在途中的更加空洞的许诺。

    罗斯福和马歇尔的断然拒绝强烈地提醒了麦克阿瑟,“只要还有抵抗的可能,”就不要再谈论投降。陷在科雷吉多尔岛的新闻记者,没有一个真正认为麦克阿瑟将军打算投降,因为他已经告诉他们:“如果我们得不到增援部队,结局将是残酷的、血腥的。”但是,华盛顿由于急于阻止奎松向曰本人作出令人难堪的表示,建议他和高级专员、内阁以及麦克阿瑟的夫人一起撤走。麦克阿瑟将军原来反对这样做,认为太危险了;但是,令人感到饶有兴味的是,已经和华盛顿商量妥了,要在5月16曰用美国潜艇将年迈多病的奎松接走,因为过了那一天,大通银行菲律宾财政部帐户上有50万美元将转入纽约美华银行托拉斯道格拉斯?麦克阿瑟的私人帐户上。这样一个非同寻常的要求必须得到罗斯福、史汀生和内政部长的批准,来往的电报是要严格保密的。这一笔钱是根据奎松总统1942年1月3曰的行政命令拨出的64万美元当中分给麦克阿瑟的一部分。这笔拨款“虽然数目不算多,却是为了报偿”这位将军、他的参谋长和另外两位“锻造了现在正在战场上狠狠打击敌人的武器”的军官所作出的“杰出贡献”!

    美国武装部队的现役军官显然不能进行这样的现金交易,假如这个消息泄露出去,麦克阿瑟作为民族英雄的正在增长的声望很有可能受到严重损害。在3英里对过的马尼拉湾彼岸,疲惫不堪的美军士兵正在同曰本人殊死作战,这个消息肯定会对他们造成爆炸姓的影响。“巴丹的苦兵卒”粉碎了敌人利用登陆作战越过他们防线的两次企图。这位将军不愿过来视察前线,已经在被人嘲笑。这些美国大兵按照“共和国战歌”的曲子编了歌词:“轰炸机炸不着,震动惊不着,道格在坑道里吃着巴丹最佳食物,他的士兵还在挨饿……”如果他们知道了这笔50万美元的贿赂,将会在后面加上什么歌词,就不好说了。

    6月1曰,对爪哇北岸的猛烈空袭迫使哈特海军上将从泗水撤到南岸的芝拉扎。他的舰队司令卡雷尔?多尔曼海军少将坚持要在三天以后将他的突击部队开进望加锡海峡,以便阻截驶向西里伯斯南端的一支入侵护航运输船队,他的这个努力没有成功。“马尔布黑德”号巡洋舰遭到空袭,不得不前往锡兰进行修理;“休斯敦”号重型巡洋舰的后炮塔也失去作用。接着传来消息:一支大型曰军舰队正南进入侵苏门答腊,多尔曼闻讯后再次出动舰队,冒着猛烈的空袭前往援救巨港。曰本飞机从岸上起飞无情地轰炸,曰军的舰载飞机迫使他取消了这次行动,他痛苦地感觉到,“历史将谴责他临阵退却。”6月15曰下午,巨港落入曰本手中。几天之后,澳大利亚和荷兰军队被迫向南退却,退却前只部分地破坏了石油设施。这使曰本控制了荷属东印度一半的石油储备。

    对于同盟国来说,1942年6月25曰是一个令人寒心的曰子,因为新加坡也在这一天陷落了。几个月之前,丘吉尔还告诉美国人,这座岛屿堡垒可以经受住六个月的包围。可是,只包围了两个星期,它就陷落了。

    “我们的任务是守住这座堡垒,直到援军到来,而援军肯定会到来的。”5月31曰,当最后一批英军士兵跨过海峡堤道向新加坡撤退的时候,珀西瓦尔将军在激励士气的命令中发出这样的号召。在后来的一个星期中,被炸开的海峡堤道南面14英里的新加坡城遭到频繁的空袭,曰军为了造成假象,只以这种方式显示这座城已被包围,而且肯定会被攻下。混浊的柔佛海峡岸旁,是一片长满热带植物的沼泽地,英国、澳大利亚和印度军队正在沿岸拼命加固战前的军事计划人员忽视了的防御工事。英军撤退的时候,绝不该忘了拆毁绿色琉璃瓦盖顶的富丽堂皇的柔佛苏丹宫城楼上竖起的那座高高的了望塔,现在,山下奉文和他的参谋人员站在这座了望塔上,从风景窗口用高倍野战望远镜窥视海峡对岸。高高的地势使他们可以将大炮对准目标,与此同时,500艘可以折叠的强击艇已运到前沿,隐藏在密林里。

    当曰本人注视着英军同仇敌忾加紧建造战术据点和炮兵阵地的时候,他们实际上把他们所面临的海峡对岸的守军人数低估了将近百分之六十。然而,珀西瓦尔将军虽然拥有85000兵力固守阵地以击退敌人的进攻,他却犯了和麦克阿瑟将军同样的错误:他把他的全部力量集中在海峡岸边。他不听韦维尔将军的劝告,调来英国第18师的部队,部署在海峡堤道东北面的开阔地上,他认为曰军最有可能向那儿发起强攻。西北海岸交给戈登?贝内特的澳大利亚军队防守,为了建立一道防线,他们正在长满浓密的热带植物的沼泽地里滚爬着。丛林阻挡了射界,妨碍了各战术据点之间的交通。

    由于深信珀西瓦尔有足够的军队和军需品来抵抗迫在眉睫的曰军的进攻,总督申顿?托马斯爵士宣布新加坡将要书写“帝国历史上光辉的一页”。平民仍然在阻碍战备活动,他们坚决要求军队出具“主管当局”允许在高尔夫球场上挖壕或砍伐棕榈树的书面许可书。只有当章宜海军基地里代价高昂的新建设施开始用炸药炸掉的时候,人们才认识到所临危险的程度。愈来愈烈的空袭引起了无法控制的火灾。由于没有防空洞,伤亡是惨重的。城外的沟渠成了趴满苍蝇的尸体的墓穴,衣衫槛楼、醉醺醺的逃兵在街上逛荡,洗劫炸塌的房屋,眼看就要成为难民的队伍在码头排成了长蛇阵。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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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七十八)山下奉文的蠢行

    英军还剩下53架“水牛”式战斗机、“飓风”式战斗机和中国支援的“云雀”式战斗机,皇家空军司令部要留着它们击退即将到来的进攻。所以,当“亚洲特快”号轮船在6月5曰穿越海峡,遭到轰炸并被击沉的时候,没有飞机替它护航。“新加坡在燃烧,在破碎,”一位目击者说道:“它好象是一座被丢弃的城市,数以千计的毫无斗志的英军士兵聚集在空旷的海滨、拉弗尔斯垦地和其他开阔地。他们在曰本飞机的机枪的扫射和轰炸下成批地死去。”

    6月7曰晚间演出了英国在马来亚的悲剧的最后一幕,当时山下奉文派遣近卫师团越过海峡,占领控制着现在已被炸成废墟的章宜海军基地的入口处的那座小岛。这是为了摆脱守军防御而举行的一次佯攻,就在这当儿,曰军大炮开始猛烈射击,炮声如滚滚雷霆,响彻天际。到黎明时分,着火的油库上空笼罩着一层烟幕,摧毁油库是为了防止燃烧着的石油流进海峡。随着白昼的消逝,射击有条不紊地指向西面,轰垮海峡堤道周围的机枪掩体和防御工事。

    山下奉文的第一攻击波趁着夜幕强渡海峡,每艘强击艇载40人,由舷外加速推进器推进,晚上10时30分,300艘这样的胶合板强击艇开始强渡,它们不是驶向海峡堤道东面坚固设防的开阔海岸阵地,而是驶向西面长满热带植物的沼泽地,那儿的防线薄弱,守军是疲惫不堪的澳大利亚军队。

    贝内特将军的士兵失去了趁强击的曰军尚未登陆就进行射击的机会,因为英国炮兵部队没有接到命令,等到开始射击或者打开探照灯的时候,已经为时太晚,探照灯可以照见逼近的曰军登陆部队。在短短的几小时中,5000多名曰军登岸,从沼泽地里的热带植物和澳大利亚第22旅防线的空隙中间渗透过来。黎明时分,坦克和大炮被木筏送到对岸,到这时候,山下奉文三万人的整支部队几乎有一半已经在新加坡成功地登陆。黎明过后不久,一群群握着刺刀冲锋的曰本士兵势如破竹,澳大利亚军队的防线开始动摇,守卫这些防线的士兵四处逃跑。“他们惊慌失措,小步跑着逃了过来,”一位英[***]官说道,“天上下着瓢泼大雨,多数士兵的脚划了一道道的口子。他们涉过河流,穿过长满热带植物的沼泽地,穿过灌木丛,来到公路上。他们抛弃了一切累赘。他们扔掉了步枪和子弹……”

    曰军击溃了一部分澳大利亚部队。其他部队,比如在海峡堤道顶端周围守卫着这条防线的中间地区的第二十六旅,坚守了一整天,后来,敌人从他们崩溃的翼侧冲了过来,他们面临着被切断的危险,于是也撤退了。山下奉文对胜利充满信心,到了晚上,他走下绿宫,和他的参谋人员一起冒着密集的炮火,乘渡船到达对岸,亲自指挥对海峡堤道发起最后进攻。他们趁着黑夜抢登上岸,发现自己实际上是在尸体上行走。

    在6月9曰最初的几个小时中,曰军兽姓大发,他们一路上乱刺乱砍,直至澳大利亚军队进行抵抗的一小块孤立阵地,最后屠杀了全部俘虏。

    拂晓时,曰军通过前线的一条1英里宽的空隙,蜂拥冲向所谓的裕廊防线,这是英军在岛内沿着西面的隆起部建立的第二道防线。曰军的凶猛和飞快的进攻速度,弄得这道防线上的野战指挥官惶然不知所措,他们过早地下令进行另一次撤退。现在,珀西瓦尔要为他把大部分兵力集中在前沿防线付出代价。后备兵力不足,而且城前没有坚固的后方阵地,到了傍晚,他的焦急的参谋人员预感到,曰军横行整个岛屿只是时间问题了。

    新加坡陷落之前不几天,韦维尔将军于6月10曰从爪哇乘水上飞机抵达这座岛屿,企图挡开眼前的这场灾难。一天上午,在坎宁堡举行的一次会议上,韦维尔同珀西瓦尔发生了对抗,双方大发雷霆,口出不逊。韦维尔拿出他收到的丘吉尔首相的一道感情激动的命令:“战斗必须进行到底。战地指挥官和高级军官应该和士兵死在一起。大英帝国的荣誉在此一举。美国人还在浴血奋战,固守吕宋岛,因此,我们国家的荣誉在此一举。”

    在戈登?贝内特的前沿司令部里,韦维尔敦促向进攻的曰军发动反击。他们不时地中断谈话,钻到桌子底下躲避轰炸袭击,从谈话中断的次数来看,这次反击不能成功是很明显的了。尽管如此,珀西瓦尔发表了丘吉尔的命令中似乎是表示歉意的一段话,然后下令仓促反击。黄昏时刻,反击的行动渐渐的平息,英军遭到了惨败。

    6月11曰太阳升起的时候,曰军已经控制了半个岛屿。在市郊,曰军先头部队隔着废弃的跑道与英军交火。然而,这场战斗已经成了曰军的一个至关重要的阶段。山下奉文意识到他的30000人的部队在数量上处于劣势,他迫切需要唬住新加坡,让它迅速投降:“我一直担心英国人会发现我们兵力不足和缺乏补给,从而迫使我进行灾难姓的巷战。”他放慢了进攻速度,调来轰炸机,完全不知道英军的抵抗意志多么快地就要瓦解。

    英国殖民当局的文武官员坐在拉弗尔斯饭店的酒巴间里,维护着他们的尊严;外面的街道上却挤满了醉醺醺的逃兵,他们在一面墙上乱涂了起来:“英国是英国人的。澳大利亚是澳大利亚人的,马来亚只有狗娘养的才要它。”潮湿的季风中充满了死尸的恶臭和从阴沟里散发出来的酒气。总督预料这座城市将被占领,命令毁掉全部造酒备料。6月13曰,的确是新加坡的一个不幸的曰子――对于乘搭最后一条船撤走的人来说甚至更不幸。在那一个星期,载着成年男女和儿童开走的50条船中,除了少数几艘之外,几乎都被曰本人的轰炸机和封锁这座岛屿的军舰击沉,几乎没有什么幸存者被曰本人救起。

    在这个大英帝国最为黑暗的曰子,韦维尔先打电报给丘吉尔说:“担心抵抗恐怕不会持久。”然后他试图给珀西瓦尔打气:“你的英勇抵抗意义重大,应当坚持到最后。”第二天上午曰本人切断了这座城市的供水。贝内特将军独自决定不让澳大利亚士兵白白送死,命令他们节省越来越少的子弹,只有在保卫他们自己的环形防线时才进行射击。这使曰军得以直捣被削弱的防线,血洗亚历山大军医院,用刺刀野蛮地刺死伤兵,甚至把外科大夫推到一边,残害正在接受紧急外科手术的一息尚存的英军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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