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为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地面上的圈套陷阱,杨铭筠险些撞上横在胸前的一根涂成黑色的细铁丝上。
杨铭筠顿时吓出一身冷汗。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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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四十五)地下魔窟
杨铭筠仔细一瞧铁丝的两头,在灌木丛中,左右两边各有一张弓弩隐藏。铁丝连着弓弩的板机,弓弦张开挂在倒钩上,弦上搭着一支狩猎大型野兽用的箭矢。钢制的箭头磨得锋利无比。
杨铭筠后退出五米远,捡起一块石头,向横在面前的铁丝投去。石头不偏不倚地击中了铁丝。铁丝被石头打弯,带动弓弩的扳机,弓弦从倒钩上脱开,弓弯发出一声闷响。从左右两张弓弩放出的箭,呼啸着从杨铭筠刚才站着的位置双目的高度相擦而过。左侧弓弩射出的箭矢深深扎进附近的一株榉树的树干,扎进足有二十公分深。右侧弓弩射击的箭矢闪电般地穿过树丛,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在那支箭矢消失的方向五十米远的地方,传来一阵稀哩哗啦的声响,那是相当大的动物逃跑的声音。蹄声踩着坚硬的土地急速远去。那是鹿奔跑的声音,那头鹿听到杨铭筠的脚步声,嗅到他的气味,正倦缩着不敢动弹的时候,被突然擦过身旁的箭矢吓了一跳,才狂奔起来。然而,只不过几秒钟时间,那鹿蹄声就一下子消失了。在蹄声消失的地方,爆炸的闪光在黑夜的森林中,就象闪电一般的划破黑暗。
杨铭筠赶紧匍匐在地。
闪光过后的一瞬间,升腾起一条几十米髙的火柱。鹿踩到地雷了。
又隔了一会儿,碎石头,碎木头纷纷落下,打得林中树枝纷纷断落;一块拳头大的石块打中杨铭筠的脊梁,疼得他哼了一声。爆炸地点附近,树木接连倒下,发出响声。
火柱消失,只剩下小小的火焰和硝烟,炸药刺鼻的气味漂了过来。
杨铭筠爬起来,“暴风”突击步枪的皮带挂在脖子上,枪托夹在右胁下,左手拄着木棍,一边在地上试探着一边朝爆炸地点摸去。
火焰消失了。三分钟后,杨铭筠来到发生爆炸的地方,硝烟正随风渐渐飘散。
地面上被炸出一个深三米直径十来米的大坑。弹坑地另一边,拉着一道一人多高的铁丝网。
铁丝网被炸开二十来米宽的大口子,钢铁的支柱也被炸得不知飞往何处了。弹坑四周有十几棵大树被炸倒,露出了带土的根部,横七竖八地重叠在一起。
杨铭筠在重叠在一起的大树中找到一个可以藏身的间隙,钻了进去,里面很暖和。杨铭筠抓了一把落在地上的树枝盖在头上。他从脖子上摘下“暴风”突击步枪,打开保险机,扳到连发的位置,等待敌人的前来,这时,硝烟更加淡薄了。
从山坡上下来了几个人,杨铭筠翻了个身,紧抱着“暴风”突击步枪,从倒下的树木与树木的间隙,凝视着渐渐走近的脚步声传来的方向。
在树丛中忽隐忽现的男人总共有七人。全部端着清一色的短身管冲锋枪,枪带套在脖上。当他們散开成一字形走近五十米处时,杨铭筠看清了他們的枪型。
那是使用髙速弹的新式“旋风”冲锋枪。这种冲锋枪是中[***]队在越南使用的短身管冲锋枪的改良型,即枪身缩短了,带有三十发弹匣,枪托可以折叠,是供军官使用的冲锋枪。
杨铭筠屏息等待他們走近,那伙人越过被炸坏的铁丝网,来到弹坑边上站住。七个人中间,有两个人竟然是白种人。
持枪者們紧张的表情松驰下来,放下搭在扳机上的食指。
“这一下,那个王八蛋总算升天啦!连一片碎骨头也不会剩下。”其中一个白人艹着地道的京片子説道。
“可不是嘛,刚才接到巡逻的报告,説那家伙的车停在河边的道旁时,我們没有主动进攻,而是等他自己落进圈套,我們总算没有白等。”一个黄皮肤的矮个子説道。
“不管怎么説,那家伙真不简单,竟然摸到这儿来了,一路上那么多陷阱机关竟然奈何不了他。”另一个白人説道。
“那只能説是他的运气好,不过,他的好运在这里是到头了。好,咱們回去报告吧。那家伙尸体的碎片,不到天亮是没法寻找的。”第一个开口讲话的白人耸了耸肩。
一行人转过身去,顺着原路返回。
杨铭筠犹豫了一阵,是开枪打死那伙人还是跟踪他們。要是开枪,敌人就会知道杨铭筠还活着,准会发动新的进攻攻,敌人如果搬出反坦克炮或火箭筒之类的武器,那么杨铭筠是抵挡不住的。
他打定主意,跟踪他們。而且,踩着他們的足迹走,也不至于踏上暗藏的陷阱机关。
拔开盖在头上的树枝,杨铭筠悄悄地从倒下的树木间隙中爬出。持枪者們的身影已经到了对面山坡的半山腰,眼看就要消失了。
杨铭筠弯着身子顺着他們的脚印追去。全靠脚印和被踩倒的杂草指路,跟踪没费什么周折,在他們往返走过的路上。已经把身体所能接触到的树枝碰断,杨铭筠不发出一丝声响地跟踪前去。
走了约有三百米左右,来到山坡跟前,杨铭筠在山脚下一条窄窄的林中小道蹲下来,在黑暗中凝神向前望去,只见那伙人正走下山谷口,向着对面的一座山头,在纵深半公里,宽二公里,长满芦苇的谷地走着。
谷地中央流沿着一条小溪,芦苇有齐腰深。杨铭筠决定等那伙人穿过芦苇地,翻过对面的山头再行动。那伙人来到只有一米宽的溪边。溪流上架着木板桥,但他們却不从桥上过,而是纵身跳过小溪。当那伙人翻过对面的山头时,杨铭筠开始从这边的山头往下走。这一带很可能有人暗中监视,所以杨铭筠一下到覆盖着芦苇的谷地,就再次猫下腰来。
芦苇地里,那伙人踩出了一溜小路。杨铭筠顺着这条小路弯着腰,低着头在芦苇的隐蔽下向前走去。到了小溪边上,杨铭筠趴在桥边查看了一番,发现了桥上埋设的手雷。杨铭筠退了回来,继续踩有那伙人留下的足迹向前摸去。当爬上对面的山头时,一块生长着稀稀啦啦的树木的台地展现在眼前。那伙人不知道跑哪去了。在台地的正中央,有一幢混凝土的二层楼房,房子周围是一块几千平方米的草地。所有的房间都没点灯,窗户黑洞洞的。房子前面有一座很大的车库,金属卷帘门全都放下了。
杨铭筠在原始森林的边缘蹲着,等待月亮再次躲进云层。要想靠近那幢别墅,就必须过那片树林地带和草地,在月光下这么做,毫无疑问,会被在那幢黑灯瞎火的楼房里向外眺望的敌人发现。
皎洁的一轮明月当空而照,很久不见有云块来遮挡。杨铭筠取下腰间挂着的绳子,拿出猎刀牢牢地绑在“暴风”突击步枪的枪口上。
终于有团云接近了月亮,杨铭筠解开鞋上用来防滑的绳子。
月亮一进人云层,杨铭筠立即开始行动。他趴在地上,握着绑有猎刀的“暴风”突击步枪,使用胳膊肘和膝盖,象一条蛇一样,无声无息地在树林中匍匍进行。
草地上冷得要命,似乎要降霜冻。杨铭筠不时地停下来,窥视着周围的动静,当杨铭筠爬到别墅前面的大车库时,月亮钻出了云层,他赶紧躲进车库的阴暗处。
杨铭筠用手帕塞住“暴风”突击步枪的枪口,防止泥土灌进枪膛,然后把枪带前端解下的一端缠在右脚脖子上,一纵身踏上枪托。枪管顿时陷进土里约达十公分深。杨铭筠站在枪托上,踮起脚尖,一伸手刚好够到墙头。双手扒住墙头,一使劲来了个引体向上便爬上了墙头。
车库相当宽敞,但里面只停放着一辆吉普车和两辆拖斗车。有一条斜坡状通道平缓地通往地下。这条通道正好从杨铭筠身下通过。地下才是真正的停车场。荧光灯把地下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车库里不见有人。杨铭筠弯起右腿,带动枪带把“暴风”突击步枪从地上拔起。小心翼翼地住意着不让枪身碰在水泥墙上,以免发出响声。他慢慢地弯曲右腿向伸到身后的右手靠拢,右手抓住右脚脖子上缠着的枪带,解下枪带,提起“暴风”突击步枪,把枪带前端照原样上好,挂在肩上。用衣袖擦去枪上的泥土,取下塞住枪口的手帕。
这种军用枪十分结实,就是当作棍棒或橇杠来使用也没关系。象刚才那种用法,对枪不会有什么不良影响。不过,要是枪膛到灌进了土,只要一开枪,不管怎样结实的枪,枪管也会炸裂,击发装置也会被炸飞。
从墙头上往下跳会发出响声惊动敌人。杨铭筠解下腰间的绳子把中间搭在车库的大梁下,绳子两头垂下地面,他抓住两股绳子俏俏滑下,然后趴下,向有蓬吉普车爬去。
吉普车被夹在两辆拖斗车之间。爬到吉普车跟前时,杨铭筠才看见地下通道的入口处有座类似收费处的小亭。地下的车库里,停着几十辆汽车。
小亭内,有两名警卫,正抱着“旋风”冲锋枪,嘴上斜叼着烟卷,十分起劲地甩着扑克牌。他們都穿着一身丛林作战使用的伪装服,歪戴着涂有迷彩的战斗帽。
杨铭筠躲在吉普车后面,距离那两名警卫约有二十五米。要是用枪的话,一眨眼就可以把他們全干掉,但发出的枪声就不好办了。
杨铭筠决定用猎刀和毒针来对付他們。他将毒针装进烟嘴,打开保险装置,把烟嘴叼在嘴上。右手握着“暴风”,踏上拖斗车的轮胎挡泥罩上。
杨铭筠弯着身子使头部不碰到吉普车篷的塑料车窗,左手握住吉普车转向灯的支柱,以此支撑着上身。由于转向灯在比发动机罩低的多的挡泥罩上,杨铭筠现在保持着一种很不舒服的姿势。
一切准备就绪,杨铭筠用脚轻轻踢了一辆吉普车,发出一声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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