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上发出密码锁转动的声音和锁开启的声音。庞大而又厚实的钢铁门刚向外侧一打开,杨铭筠使悄然无声地跳到走廊上。刚想跨进来的彪形大汉顿时楞住了,活象个白痴似地张着嘴。

    杨铭筠右手腕吊着手铐,朝那家伙的耳门子上狠狠一击,一声闷响,那家伙的头盖骨被砸碎,脑浆溅出好远。

    杨铭筠没有再向这个正在倒下的家伙看一眼,而是以老鹰扑向猎物般的速度,扑向剩下的两名打手,闪电般地用手铐将两人处理掉了。

    大惊失色的卫兵想从肩上取下“旋风”冲锋枪。那个大块头卫兵刚举起枪,头上就被手铐砸了一下,顿时昏了过去。

    左右前方的弯弯曲曲的走廊上,已经没有别的人影。杨铭筠看了看被打得变了形的手铐,不由得笑着作了个鬼脸。

    杨铭筠从头发上取出发夹,把铐在右手腕的半片手铐打开,扔掉手铐,然后把卫兵身上的橄榄绿军服脱了下来。他没有穿内衣,直接在光身子上套上裤子和上衣,拿起子弹带系在腰上。子弹带上插着二十发装的弹仓十个共两百发子弹。子弹带的右侧挂着两颗菠萝型手雷,左侧挂着把刺刀。杨铭筠轻轻将冲锋枪的枪栓向后一拉。

    杨铭筠确认子弹已经上膛,他挂上枪栓,关闭击发机后,打开保险,扳到连发的位置。

    为了防止再次被抓住,杨铭筠把发夹藏进了尿道。随后摸了摸军服的衣袋,找到了一包香烟和一个打火机,于是赶紧抽上一支,同时逐个检查倒在地上的敌人,伤得最轻的是打手中最年轻的一个。那家伙仅仅是颧骨被打碎,生命还不至子有危险,只是休克而已,而其他人的脑袋全开花了。

    杨铭筠从年青打手的肩套中抽出小巧的“鹿”牌9毫米自动手枪,插在自己腰间的子弹带上。从驾驶执照上知道他叫王新平。

    杨铭筠在他的尾骨上轻轻地踢了几脚,将他弄醒。等那家伙眼睛刚一睁开,杨铭筠就把冲锋枪的枪口插进他的嘴里,压低嗓门命令道:“大声嚷嚷就打死你!”

    王新平眼睛斜吊着双手拍着地面表示不敢违抗。枪管捅进他嘴里的深都达到三角形的准星座位置。

    “站起来!慢点,慢点!老子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下清楚了吧?”

    王新平嘴里含着枪口,一边呻吟着,一边两手撑地费力坐起。

    “别开枪……求求你,别开枪……”他可怜怜巴巴的声音从枪管与嘴唇之间的间隙漏出,斜吊着的双眼飞快地左右扫视着,看见倒死在地的同伙,胆怯的神色更明显了。

    “如果不照我的话去做,当心你的脑袋!”

    王新平站了起来。杨铭筠粗暴地从他口中拔出枪管,王新平的牙齿被准星扯烂,流出了殷红的鲜血。

    杨铭筠转到王新平的背后,用冲锋枪的枪口顶住他的脊梁,“好吧,你给我带路到地面上去,怎么样!我想你不至于说个不字吧?”说完,用枪在他背上一戳。

    “明……明白。你叫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千万别叫枪走火啊!”王新平带着哭腔哀求道。

    “听着!到子有卫兵站岗的拐角处,悄悄打声招呼。要不然,当心被你自己人的子弹打成马蜂窝。”杨铭筠警告他。两人在地道里走了三十来米时,前方二十米处出现了一个拐角。

    王新平哆嗦着道:“向右拐过去,前面有两名岗呐。”

    “好吧,把鞋脱了!免得走起来发出声音。”

    王新平脱了鞋,哆哆嗦嗦地来到拐角处站住,就在这时,从拐角里面,枪弹如飞蝗般飞来,这是冲锋枪在速射,而且至少有十支枪开火。

    杨铭筠二人虽然处在敌人火力死角位置,但打得墙壁火星直冒的枪弹纷纷反弹过去,对他们威胁很大。王新平惨叫着抱头蹲下。

    杨铭筠从子弹带上拔下一颗菠萝手雷,拔掉保险销,使劲一拉发火钮,手雷导火索便被点燃,从气孔中喷川淡蓝色的烟来。

    杨铭筠左手握着冒烟的手雷使劲朝拐角内扔去,然后赶紧靠着墙壁,用持枪的右手和空着的左手捂住耳朵。

    两秒半钟后,手雷爆炸,气浪裹着敌人的烂肉碎骨飞扬袭来。

    王新平蹲着,吓得发疯。杨铭筠的脑袋被震得发麻,耳朵嗡嗡作响,他立即跳出拐角端着冲锋枪向手雷爆炸的地方猛扫一气。蓝色的浓烟和水泥粉尘弥漫在空中,看不清前方的情形,也不知道是否命中了敌人。不过,没有人开枪还击。杨铭筠又等了几分钟。

    硝烟散得差不多了,杨铭筠抓住王新平的衣领将他提起,“行啦!继续在前边带路!”

    “行行好,饶了我吧!别用我来挡枪子。”王新平浑身哆嗦,流着眼泪哀求。

    “住嘴!再磨磨蹭蹭,我就在背后给你一枪!”杨铭筠用枪口往王新平的背上一顶。

    “知……知道了。”王新平跌跌撞撞地向前走去。两人向右绕过拐角,一前一后进入被炸地带。这里是间地下室,天花板上的电灯已被炸得一盏不剩,里面黑咕隆咚的。王新平在枪口逼迫下向前走着,硝烟和尚未消散干净的粉尘使他咳个不停。

    血肉模糊的死尸横七竖八地躺着,有些被炸得支离破碎。水泥地上出现了一个直径达三米的弹坑。

    两人继续沿着地道向前走,走到头时,地道分叉成个左右两支,王新平向左拐去,对面没有子弹飞来。又向前走了二十多米,王新平突然跑了起来。

    “站住!我要开枪了!”杨铭筠端起枪。王新平没有理睬。

    前方墙上有个按钮,王新平跳到按钮跟前,几乎在同时,杨铭筠开了一枪。王新平在中弹后的一刹那按了一下按钮。杨铭筠大吃一惊,刚想跳,没想到脚底了的水泥地面突然翻了一个面,露出两米见方的陷井口。杨铭筠惨叫着掉了下去。幸好是脚先着地,他身子一蹲,减缓了几分冲力,但冲力传到大脑,顿时意识模糊起来,几秒钟后,他的意识才恢复过来,摸了摸脖子,幸好骨头没有断,他呻吟着从地上爬起。头顶的的水泥盖板关闭着,四周滚黑一团。从一边有微风吹来,杨铭筠摸了摸上衣口袋,掏出打火机和香烟。点燃打火机,他打量起四周来。地面水泥顶板的高度有七米多。

    另外,在陷阱的左侧,有一个横洞,大小只能容一人通过,微风就是从那里吹来的。打火机的火焰在微风中不停地摇曳着。

    冲锋枪的木质枪托摔出了一道袭缝,准星护罩也摔歪了,但发射机构还完好无损。杨铭筠拔下挂在腰间子弹左侧的剌刀,将其上在冲锋枪上。然后点上一支香烟,灭掉打火机,等香烟吸去三分之一时,把它插在剌刀尖上,利用烟头微弱的火星来照明。他右手持枪向前伸出,钻进横洞。

    横洞十分狭窄,简直不能算作地道。周围全用水泥被覆。杨铭筠胳膊肘和膝头爬着前行,爬了不一会儿,借助极其微弱的烟头火星,可以模模糊糊地看到周围的情形。

    当杨铭筠走到尽头的钢铁的巨大的墙壁跟前,一看门上是把密码锁,他咒骂起来,沮丧得差点坐倒在地下。

    杨铭筠虽然接受过专门训练,可以凭着声音和指尖的感觉以及直觉来对密码锁的组合数字。但他毕竟不是开密码锁的专家,要想对上密码,将锁打开,不知需要花多少时间。干脆先坐在地上,抽支烟稳定一下情绪再说。

    一支烟抽完。他站起身,用拳头敲了敲钢门估量一下钢门的厚度。面上的钢板看样子有1公分厚,中间夹着填弃物,另一面估计也有五公分厚的钢板。等到实在打不开密码锁时,再用枪来对付,或许有一线希望。

    杨铭筠全神贯注地对起密码数字来。足足鼓捣了一个钟头,锁仍未打开。只好放弃开锁的念头,他后退几步,举枪瞄准密码锁靠墙的一侧,眯起眼睛以防铁销飞溅伤着,一口气打出长长的一串子弹。

    倾到之间,冲锋枪的二十发弹仓便打空了。钢门被打得弹痕累累,扭曲变形,还因高速弹的冲击热而冒着淡蓝色的烟。

    密码锁也被打得面目全非。杨铭筠握住把手向下一拧,再用力一拉,钢门便吱吱嘎嘎地开启了。

    里面仍旧是地道。杨铭筠从打光了子弹的冲锋枪上卸下刺刀,随手将枪一扔,右手从枪套中拔出手枪,左手握着剌刀,走进地道。这条地道的高度刚好合人能站着走路。地道弯弯曲曲地向前延伸。杨铭筠小心翼翼地走了一程,突然,他看到前方出现了一个发着淡淡亮光的地道出口。

    走出地道,来到一间房间,谁知四周皆是钢壁,竟别无出路,杨铭筠沮丧得坐在地上。

    就在这时,响起了马达的嗡嗡声,杨铭筠正面的巨大钢壁徐徐升起,对面出现了四个男人:瓦连京,朝鲜人,还有两名曰本人。他们分别坐在两张沙发上,看着杨铭筠,脸上流露出不怀好意的微笑。

    杨铭筠一跃而起,扳开手枪的击锤,大喝一声:“举起手来!”

    那四人毫无顾忌地哈哈大笑。

    杨铭筠瞄准右侧的曰本人开了枪。但刹那间,子弹弹飞,发出尖厉的啸叫,他吃惊得坐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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