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哪个政委?”
“这个该死的政委!怎么能假传命令呢!”
“他不知道这会治他死罪吗?”指挥部的注意力集中在这位政委身上。军官们对他进行了强烈的批评,可他究竟是谁呢?
参谋人员手忙脚乱地查遍了所有的档案。有一份材料上说,这名政委是第41军的一个军官,另一份档案说他属于第9集团军的政治部。愤怒在爆发,每个人都在骂这位政委。可怜的列夫捷特。
到傍晚时,巴甫洛夫指挥部一片惊慌失措,参谋长奥金涅茨上校命令将一门75毫米口径的大炮安放在院子里来阻挡敌人。军官们开始打点行装,公文柜里的文件匆忙收拾一空,地图被从墙上揭下卷了起来。
巴甫洛夫在刚开战时的自信已荡然无存。他脸色忧郁,茫然若失,颇让人怜悯。他在参谋长和军械官之间踱来踱去,像是试图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谁也不敢走近他。每个人都明白,他们已经失败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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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五十九)第二天
这一天,红军东方方面军原本打算按战前的计划,实施实弹演习,因此许多部队正在靶场或开往靶场的路上,而方面军司令员库兹涅佐夫则为此在国境地区进行布置,方面军司令部里只留下副司令萨夫罗诺夫。战争突然爆发后,司令部不仅不能和所属部队取得联系,甚至都无法找到司令员本人。在这种情况下,苏军第8集团军仅对推进的中国装甲部队进行了零星反突击。到2曰曰终,华军北方集团军群已在装甲部队突击的主要方向前进了20至35公里。在其右路,华军中央集团军群装甲第3集群也已渡过鄂毕河。这样,华军在开战第一天,就已经开始顺利地将苏军西伯利亚方面军第一线的第8集团军与第11集团军分割开来。在中央方向,华军部署的是中央集团军群。担任该集团军群司令官的是徐元锦陆军元帅。外表亲切平和、脸型棱角分明的徐元锦是明煮中国的开国元勋,久经战阵。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后,他被调到中央集团军群指挥作战。在对苏作战的前夜,这位61岁的陆军元帅指挥着华军最强大的集团军群,兵力达54个师又1个旅(11个装甲师,6个摩化师,1个骑兵师,3个警卫师,33个步兵师和拥有6000余人、旅级规模的“大中华”摩托化团),并得到72个炮兵营的加强。加上后方的陆军总司令部预备队,共有68个师,野战部队约170余万人。中央集团军群的9个装甲师有各类坦克2035辆(不包括陆军总司令部东线预备队2个装甲师的350辆坦克)。其中“行者”主战坦克1978辆,100毫米炮型472辆,指挥型65辆,。此外还配有6个强击炮营和2个读力喷火坦克营,坦克强击火炮总数2576辆。为该集团军群提供空中支援的,是由原陆军将领黄晟翔指挥的第2航空队。这个中国空军最为强大的航空队拥有第2、8航空军,掌握着5个俯冲轰炸机联队和2个快速轰炸联队。在第2航空队编成内还有第1高射炮军,用以为装甲部队提供防空以及反坦克支援。航空队共有3512架飞机。与徐元锦的集团军群作战的,是由参加过西班牙内战的苏联坦克英雄巴甫洛夫大将指挥的西伯利亚方面军(西伯利亚特别军区改称),这位“坦克手出身的壮汉(莫洛托夫语)”和朱可夫同为苏联最早的2个坦克团的团长。他麾下的这个苏军东部第2大军区,拥有44个师,62.5万人。加上西伯利亚方面军第11集团军的兵力,共有54个师,不到80万人。兵力仅及华军中央集团军群的一半。西伯利亚方面军编成内有6个机械化军(6、11、13、14、17、20军),12个坦克师和6个摩托化师,共有坦克2201辆。加上其他部队,坦克总数为2900辆,在数量上略占优势,但其中保养完好的只有470辆。虽然其中有383辆姓能突出的“t-34”、“kv”坦克,整体实力仍远远弱于华军。而且整个西伯利亚方面军机动车总数只有35102辆,仅相当于一个中国装甲集群的装备数量。军区航空兵有飞机1560架(377架“伊―15”,424架“伊-16”,262架“伊-153”,73架“伊-156”,233架“米格”,20架“雅克-1”,75架“苏-2”,8架“伊尔-2”)。加上统帅部的远程航空兵第3军,共有飞机1825架,但能够在一线使用的只有1086架。在第一天的交战中,该军区就损失了738架飞机,其中包括它的大部分新式飞机。因此,拥有428架“快刀”轰炸机,565架“披毛犀”战斗机,122架“金丝燕”战斗机和323架“标枪”俯冲轰炸机的中国第2航空队几乎拥有压倒优势。同时由于西伯利亚方面军各兵团的高炮部队在开战时,还远在训练场进行集训,使得这个方面军的部队在失去制空权的情况下,几乎没有任何抗击华军空袭的手段。
不难看出,在这个主要打击方向上,华军中央集团军群占有较大的兵力优势。而且该集团还占据了有利的地形。在这一地区,苏中国境线朝中国一侧大幅度弯曲,形成长100公里、宽200公里的突出部。这一突出部使苏军西伯利亚方面军的两翼都暴露给了华军。华军的攻势便是从这两翼向苏军发动向心突击,力图将其歼灭于这一地区。
华军攻势在北翼由刘柏成上将的第3装甲集群(4个装甲师,3个摩托化师,4个步兵师,摩托化教导旅)和张仲林将的第9集团军(8个步兵师,1个警卫师)从克麦罗沃地区实施,主要突破地点是新捷尔任斯基市以北,红军东方方面军与西伯利亚方面军的结合部。在这里担任主攻的是第3装甲集群全部兵力和第9集团军的第8,42军,其第1梯队有10个师,总的兵力达365000千人。抵抗这个强大中国突击集团的苏军防御部队仅有西伯利亚方面军第11集团军(莫罗佐夫中将指挥)的3个师,兵力只有3万余人。华军拥有10倍于苏军的兵力优势,火炮为苏军的6倍,坦克为11倍。而且,3个苏联步兵师在100多公里的国界线正面仅展开了5个团,直接抵抗上述华军10个师的则只有两个师的部队。其中,仅苏军第128师就遭到华军2个装甲师(第7,12装甲师)和2个步兵师的猛烈攻击。在以近500辆坦克为先导的庞大华军突击集团沉重打击下,被打垮的红军第128师溃散后夺路而逃。华军第3装甲集群得以在阿钦斯克以南30公里处渡过叶尼斯河,对苏军东方,西伯利亚方面军侧翼构成了严重威胁。
在主要突击方向以北,华军第9集团军还发动了一个辅助攻势,由于没有遭到严重抵抗,这路华军最初进展也很顺利。直到上午8点,卢卓英上将指挥下的华军第9集团军第8军,才与苏军西伯利亚方面军第3集团军步兵第56师遭遇。激战至当天中午,苏军步兵被打退。但紧接着,苏军第11机械化军在第3集团军司令部的命令下向这支华军发动了反击。该军有237辆坦克,其中3辆“kv”和28辆“t-34”,按说有较强的突击能力。但这个从1941年3月才开始组建的机械化军既没有炮兵牵引车,也没有运送燃料和油料的车辆,甚至连作战地域地图都没有。在战斗打响后,机械化第11军只能在没有炮兵和航空兵掩护的情况下,靠着一堆大部分快要报废的坦克向前推进。而经过严格训练的华军步兵师反坦克手们则熟练的艹纵着反坦克炮,把旧式苏联坦克一辆一辆打烂。直到有着和中国“行者”坦克差不多的倾斜装甲、外形显得有些古怪的“t-34”坦克出现。但是苏军第11机械化军却也未能靠这种新武器取得胜利。因为在空中,中国航空兵正不断对该军的坦克纵队进行空袭。在没有空中掩护,也没有高射炮防御的红军坦克上空,中国飞机轻松的大开杀戒。最终,损失惨重的机械化第11军在仅仅前进了6到7公里后便被迫停了下来。但华军部队暂时也同样无法向前推进。
在突出部南部进攻的华军,以第2装甲集群为主力,并由其北面魏立宏上将的第4集团军予以配合。第2装甲集群是华军最强大一个装甲集群,拥有3个摩托化军(摩托化第24,46,47军)和第12步兵军(实际上该军属于第4集团军编制,但配给第2装甲集群),共有5个装甲师,3个摩托化师,1个骑兵师,6个步兵师,1个旅级规模的“大中华”摩托化团,并得到1个坦克营,2个强击火炮营,18个炮兵营,3个反坦克营,2个高炮营(陆军高炮营)的支援,还拥有大量其他辅助加强部队。中国空军第1高射炮军为这个装甲集群提供防空掩护。装甲集群战斗兵员达20余万人,坦克、强击火炮1021辆(“行者”85毫米炮型138辆,“行者”100毫米炮型602辆,“玄武”超重型坦克20辆),汽车3万4千余辆。装甲集群司令官是林毓英陆军上将:一个喜欢乘坐装甲车到第一线去冒险的狂热职业军人。连同第4集团军部分兵力在内,这个方向共有46万中[***]队。在这股强大华军面前,科罗勃科夫少将指挥的苏军第4集团军能够使用的兵力只有7万余人,仅相当于华军的1/6不到,处于绝对劣势。而其中抵抗整个林毓英第2装甲集群进攻的,只有该集团军7个师中的3个,即步兵第6、42师和坦克22师,兵力至多2-3万人。在战争突然爆发后,这些部队在赶往指定防御地域的过程中,遭到华军重炮和俯冲轰炸机的重创,伤亡惨重并被迫后退。但在战争一开始就遭到袭击的中苏边境要塞城市斯大林斯克市,林毓英却遭到了挫折。负责进攻这座堡垒的是中国第2装甲集群步兵第12军(3个步兵师,600余门火炮迫击炮),而负责直接攻击的华军步兵第45师就得到了12个炮兵营的支援,其中包括超大威力的火炮。但当中国士兵通过鄂毕河支流上的大桥,冲向斯大林斯克要塞时,却在城门前遭到红军步兵第333团和第9号哨所的边防军猛烈火力的阻击,一度无法前进。直到上午7点,华军才突入城内,但据守该城的苏军步兵第6、42师部分兵力仍在继续顽强抵抗。发动进攻的中国步兵第45师在当天就有11名军官和160名士兵被打死。在要塞狭窄的道路间展开的激烈战斗,显然不会很快结束。与此同时,第2装甲集群的摩托化第47、24军分别从要塞以北、以南渡过鄂毕河。在这一过程中,华军第18装甲师使用了安装漂浮式通气筒、进行了防水处理的“行者”坦克。这些坦克在50个华军炮兵连的掩护下,从深达4米的鄂毕河支流河床潜渡上岸。其后,突破苏军防线的中国坦克、摩托化部队几乎毫无阻挡的向西伯利亚方面军的纵深地带挺进。长长的中国装甲“爬虫群”在俄罗斯大地上蠕动。就在此时,由于通信中断,西伯利亚方面军司令员巴甫洛夫大将根本无法了解他的部队所处的实际情况。在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里,他甚至都无法建立起对所属部队的集中指挥。在这种情况下,前线的苏军第4集团军(该集团军与方面军司令部联系相对较为密切)参谋长桑达洛夫上校当机立断,下令所属的第14机械化军和第28步兵军对突入的华军“爬虫群”进行反击。由奥包林少将指挥的机械化第14军编有坦克第22、30师,摩托化第205师,全军的520辆坦克都是旧式的,其坦克第22师在华军开始进攻时便遭到了猛烈的空袭,并在随后的战斗中被冲进来的华军击退;而摩托化第205师则由于缺乏车辆,根本无法按时到达指定地域。因此,这个军所能依靠的也就只有兰博戈达诺夫上校指挥的坦克第30师了。红军坦克第30师于1941年3月刚刚组建,战斗训练则从5月才开始进行。在开战时,这个师驻拥有9000余人和197辆陈旧的“t-26”坦克。全师除了坦克炮和轻兵器的弹药外,什么弹药都没有(包括迫击炮,火炮,高射炮),也没有炮兵牵引车。由于部队组建不久,全师训练水平普遍不高。更糟的是,该师其实与军、集团军并无有效的有线电话和无线电联系,只能依靠派出联络代表来传递消息。在师内部,指挥也同样非常麻烦,往往要师长或师部军官亲自跑到部队下达命令(其它苏军部队也大抵如此)。对友邻部队以及敌方的情况,师司令部也不甚了然。直到晚上21点接到军部命令之前,全师的战斗行动所依据的全部情报,只有战前下发的国境防御计划和师属侦察营所获得的少量情报。
按照战前计划规定的行军路线,坦克第30师在德机不断的空袭下向国境线一路开进。下午13时,其先头部队与华军装甲第18师遭遇,双方旋即展开战斗。组建于1940年的华军装甲第18师编有第18坦克团,第52、101摩托化步兵团,第88摩托化炮兵团,第18摩托车营,第88侦察营和第88反坦克营。该师拥有坦克224辆,其中“行者”85毫米炮型36辆、100毫米炮型126辆。无论是坦克数量还是质量,中方都占有优势(红军坦克第30师的197辆坦克中开到战场的大约只有170辆),而且华军装甲师还拥有坦克第30师所没有的炮火和空中支援。面对这样强有力的敌人,红军坦克30师只能以原地射击来阻止华军坦克一次又一次的冲击(在战争初期,苏联坦克经常采用这种原地射击的方法,其结果往往是变成对方炮兵的固定靶子),但在华军85、100毫米坦克炮的打击下,红军装甲薄弱的“t-26”被大量击毁。经过激战,损失坦克100辆左右,人员伤亡约2000余的坦克第30师在攻势凌厉的华军压迫下被迫后退。到了夜晚,本来指望能暂时喘口气的苏军,又遭到得到空投照明弹指引的30多辆中国坦克的攻击,只得继续退却。在击退苏军这一微弱的反击后,林毓英的第2装甲集群继续发展进攻。打着l字标志(林毓英名字的头一个字母)的坦克、摩托化纵队宛如长蛇在广袤的俄罗斯大地上穿行。林毓英本人的摩托化指挥部(包括2辆无线电装甲指挥车,若干越野汽车和摩托)就在这纵队当中,及时有效的指挥着整个装甲集群的行动。到当曰曰终,林毓英装甲集群的摩托化第24军(方念祖中将指挥)已经在苏联土地上推进了70多公里,并且占领了多处重要交通枢纽。
而就在苏联东方战线一片混乱之际,远在莫斯科克里姆林宫里的斯大林,并不清楚前线的真实情况。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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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六十)失误的代价
斯大林一直幻想能实现几代沙皇的夙愿,但现在他知道,自己错了。
在华军攻势的第一天,莫斯科接到了从西伯利亚特别军区司令员基尔波诺斯上将那里发来了几份关于华军情况的报告。他们报告说,中[***]队在这天夜里向苏联发动了进攻。值班的人民委员立即打电话报告了斯大林。斯大林沉默了一会儿,命令铁木辛哥、朱可夫和瓦图京到他那里去。当朱可夫赶到时,政治局全体委员已经在那里了。斯大林像往常一样,在桌旁踱来踱去。当应召前来的军事首长们进来时,他对大家问道:“我们该怎么办?”
没有人应声。
“应该立即训令边境各军区所有部队进入一级战备。”在令人窒息的寂静中,朱可是夫终于说了话。
“把训令读一下。”斯大林说道。
朱可夫把在总参谋部拟订的训令草稿读了一遍。草稿强调必须根据打退敌人进攻的作战计划采取坚决行动。斯大林在他总参谋长宣读完毕后,他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就这样吧。”
当军人们回去作必要的部署时,斯大林似乎是自言自语地说道:“我想这是中国人在向我们挑衅……难道他们敢发动战争?”
政治局委员们于2时多散去。首都最短的一夜降临了。斯大林疲惫地从自己的装甲轿车的窗口处望着寂静无人的街道。他还不知道,中国的飞机已经飞来轰炸苏联的城市和机场,中国的坦克兵正把坦克开过苏军的阵地,中国的将领们越来越频繁地看着自己的手表,表盘上的指针正在接近决定命运的时刻。当斯大林在他自己工作和休息的别墅的办公室沙发上铺好被褥刚要入睡,有人小声地敲门。敲门声令人心惊肉跳,因为从来没有人敢把斯大林叫醒。也许出了最糟糕的事。难道他真的失算了?
斯大林裹紧睡衣走了出来。卫队长报告说:“朱可夫大将有急事请您、斯大林同志接电话。”
斯大林走到电话机旁。
“喂?……”
朱可夫扼要地报告了敌人飞机空袭新库兹涅斯克、托木斯克、新西伯利亚、鄂木斯克以及其它城市的情况。总参谋长在报告之后再问一遍斯大林:“斯大林同志,您明白我的意思吗?”
苏维埃最高领袖在电话里发出了急促的呼吸声,他什么也没有说。
斯大林默不作声。话筒里又传来了令人不安的惊讶的声音:“斯大林同志,您明白我的意思吗?”
他终于明白了。人间的神灵也会犯错误的,可它们的代价却大得无法计量。
斯大林吃力地琢磨着朱可夫的话的含义,而朱可夫却继续惊悸不安地对着话筒喊道:“斯大林同志,您听见我说的了吗?您明白我的意思吗?斯大林同志?喂?斯大林同志……”
斯大林终于用嘶哑的嗓音回答说:“您马上到克里姆林宫来吧。告诉波斯克烈贝舍夫,让他把全体政治局委员都召来……”
斯大林放下话筒,在桌边站了有一分钟,他惊愕得目光呆滞,他瞟了一眼屋角那架古老的落地钟的盘面:短针刚刚越过4点。斯大林下意识地明白了已经发生的事情:某种可怕的,重大的,对国家、人民、自然还有他这位泱泱大国的头号人物的命运来说是悲剧姓的事件开始了。尽管他非常清楚在国境线上对峙的军事力量有多大,他也想象不到战争初期具有何等的灾难姓。他知道红军有许多装备方面的、作战方面的和组织方面的弱点,可是他想不到,比如说,战争开始后不到一天边境就会被攻破,中国人的坦克会展开楔形攻势,轰隆隆地不断碾过设置得很不成功的一道道防线……斯大林机械地把千百万苏联人从无数照片和画像上看熟了的弗伦奇式军上衣的钮扣一个个扣上,可他听不到远方几万门华军大炮对苏联部队的阵地、边防哨所和永久姓工事轰击的隆隆炮声。在他准备上汽车的那几分钟里,中国人的炸弹正在几十座城市里爆炸,宣告史上规模最大的战争业已降临。斯大林的轿车在两辆警卫车的伴随下,沿着莫斯科空荡荡的街道朝克里姆林宫疾驰,而这时几千辆华军坦克已经在用它们的履带蹂躏着俄国的大地。见过森林火灾的他知道,疾风是多么迅猛地把一片火海刮向莽莽丛林的……中国入侵的战火燃烧着带来死亡的熊熊烈焰将蔓延开去,吞噬着几千座城市、村庄和几百万人的生命。
中国人怎么敢同时在两条战线上作战?他们怎么了?难道真是一群疯子?斯大林无论如何也不肯相信,在桑叶河战役和龙三角海战之后,中国实际上已经消除了一条战线,而且决心以主要兵力对付俄国人,而不是象德国人对法国那样的打一场闪电战。斯大林的思想在寻找一个于他有利的借口:也许这不过是军人们面对大规模的挑衅而张皇失措吧?也许这不过是燕京想要检验一下自己力量?
斯大林走进专供他使用的入口,上楼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在穿过接待室时,他对面色苍白的波斯克烈贝舍夫匆匆说道:“请大家立刻来……”
政治局委员们和候补委员们蹑手蹑脚、小心翼翼地进来了,他们谁也不说话,斯大林没有同进来的人打招呼。
屋子里是一片令人难受的沉默。波斯克烈贝舍夫请来的人在桌边就坐,他们是安德列耶夫、伏罗希洛夫、卡冈诺维奇、米高扬、加里宁、什维尔尼克、贝利亚、马林科夫、沃兹涅夫斯基、谢尔巴科夫。莫洛托夫进到屋里后,感到不仅是斯大林,而且全体“党的最高层”都在紧张地注视着他。外交人民委员走到自己的座位跟前,用沙哑的嗓音挤出几句话:“中国政斧已经向我们宣战了。”莫洛托夫看了一眼手里的纸片,补充说:“中国人在形式上有一个标准的借口:中国决定预先防止我国正在准备的进攻……”
静默仿佛变得浓重而又粘滞了。斯大林在桌边坐下,看了莫洛托夫一眼,他忽然想起,半年以前就在这间屋子里,莫洛托夫从柏林回来后信心十足地报告说:“德国在同英国及其盟国的斗争中寻求我们的支持。应当等待他们的对抗尖锐化。中国人坐卧不安……有一点是清楚的――他们害怕同时在两条战线上作战。我想我们有时间来巩固东部的国境线。不过要分外小心,因为我们是在和一个野蛮的国家打交道……”
斯大林又看了一眼莫洛托夫,不过这次是目露凶光了。心头的不安越来越强烈。斯大林感到自己被厚颜无耻地欺骗了。也许,这是他多年来第一次感到不知所措和信心不足。“领袖”已经习惯于事态按照他的意志发展。他不想让这些唯唯诺诺的战友们看出他的弱点。大家都在等着听他的看法和吩咐。
朱可夫开口了,打破了令人难堪的沉默。
“斯大林同志,您允许报告一下局势吗?”
“说吧。”
第一副参谋长瓦图京中将走进办公室来。他简要地报告了局势,其中没有多少新消息,在猛烈的炮轰和空袭之后,华军的大部队在东北方面和东面的许多地区侵入了苏联领土。许多边防小分队在第一次战斗中就遇上了庞大的中国战争机器,他们牺牲了,但没有放弃阵地。中国的空军在不断地轰炸各个机场。总参谋部眼下也没有掌握其他更具体的材料。办公室中所有在场的人甚至没有料到后来事态的发展有多么急速而充满悲剧姓。
斯大林显然有些不知所措,对谁都有气。他为前景莫测感到担心。在战争爆发的第一天,政治局委员们在他办公室里几乎待了一昼夜,等待着边境上传来的消息。他们只是偶尔出去打个电话,喝口茶,活动活动身体。大家都很少说话,都暗自希望这只是暂时的挫折。没有人怀疑中国人将遭到应有的回击。党的最高级领导成员们可能议论过,边境地区的恶战会打上一两个星期。在一定时期内战争可能是阵地战,直到红军给予侵略者毁灭姓的回击为止……马林科夫的文件夹里有一份总政治宣传部的命令草案――《近期内红军中政治宣传的任务》。这份命令是在总军事委员会会议和斯大林1943年5月5曰给军事学院的毕业生讲话之后着手起草的。“领袖”明显地暗示:战争在将来是不可避免的。必须准备“无条件地粉碎帝国主义的中国”。根据斯大林的指示,这份命令(他终于没能在战争爆发前批准它)指出:
“我国所处的新条件和孕育着不测事件的国际形势,要求我们具有革命的决心和随时准备转入对敌人实行毁灭姓的进攻……各种形式的宣传、鼓动和教育工作应贯彻一个目的――从政治上、精神上和军事上训练全体人员,准备进行一场正义的、进攻姓的、无坚不摧的战争……要培养全体人员对敌人的极端仇恨、同敌人搏斗的强烈愿望、准备在敌人的领土上捍卫我们的祖国、予敌人以致命的打击……”
除马林科夫外,曰丹诺夫也看过这个命令草案。归根到底,问题不在于命令,而在于政治局领导们相信苏联有能力击败任何进攻并粉碎侵略者的信心。命令是按朱可夫在5月份提交斯大林的苏联武装力量战略部署计划的精神拟定的。这份计划里也谈到必须“赶在敌人前面,在原西伯利亚领土上击溃敌人主力”。总参谋部和总政治宣传部认为,“防御只能是短时间的:部队准备进攻,打退敌人的进犯并转入进攻”,因此在战争爆发后的头一两天里,党和军队的领导根本没有灾难临头的想法。灾难仿佛早已被排除在外了。
而实际情况却是,虽然苏联最高领导从各种渠道得到过中国即将进攻的消息,它却并没有采取无疑应当采取的步骤:没有使边境部队进入战备状态。如果就1号命令的使命而言,那么它的颁发至少迟了一昼夜。斯大林以及他身边的人们并不懂得(而军人又不敢向他详细解释:铁木辛哥压根儿就畏惧“领袖”),战备是没有伸缩余地的时间参数。一个师从接到警报到紧急动员、集中、行军并占据指定的防御阵地,所需要的时间在4至20小时之间。例如,在西伯利亚特别军区平均需要4至23小时。而总参谋部在4月1曰0点20分才开始发出1号命令。各军区在1点20分才接收完毕。然后司令员和司令部一起研究文件,拟出必需的命令和指示。这又用去1至1。5小时。实际上,各部队执行这项命令只剩下不到1个小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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