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暂时不需要知道。”

    “那告诉我,到那里有多少公里?”

    “很远,有上千公里。”

    “我们要在空中飘多久?”

    “我们在秘密机场降落,那里有我们的兄弟,我们加上油,休息之后继续飞行。我们在山里过夜。群山之间一片寂静,美不可言。第二天,我们绕过山峰,继续前进,本来可以在一天内干完,可头儿要我别使您感到难受。不适应地在空中飘十个小时毕竟不是一件轻松事。”

    “您多大岁数?”

    “27岁。”

    驾驶员没再多说什么,过了一分钟才看了分队长一眼,鲁道夫觉得目光中包含着某种怜悯的疑惑。

    “您是党员?”

    “是的,所有飞行员都必须入党。”

    “必须入,您是不得已才入党吗?”

    “我不喜欢摆样子,不宫欢会议上所有这些歇斯底里发作,吹捧式的发言……我喜欢德国,布朗特,有没有党其实无关紧要……”

    “您叫什么名字?”

    “弗里德里希?佩奇。”

    “您是曰尔曼人?”

    “我是曰尔曼人,至死都是。我是优秀的飞行员,参加过进攻英国的战斗。对于我本人对英国人的轰炸我准备在任何一个法庭上负责。”

    “那么对中国人的轰炸呢?”

    “中国远着呢,我们去不了……人们空谈强大,而一说到实施打击,他们就尴尬了……”

    “父亲入党了吗?”

    “当然,他是老党员,国家社惠主义工人运动的老战士。”

    “您同他关系好吗?”

    “怎么会不好呢?”驾驶员微微一笑,“他是个杰出的人……我很佩服他。您知道,他为法国人安排飞机从巴黎到达喀尔……他十分喜欢安东?艾克丘别里这个飞行员,温柔得像个女人,他说,勇敢得像个年轻士兵……父亲和他一道执行过任务。应当明白,这条民用航线不是军方开辟的,帝国元帅对此很关心,于是父亲奉命与他交朋友……父亲说这个艾克丘别里写本书,谈过吗?”

    “听也没听说过……”

    “他讲了许多事情,他像孩子一样轻信,父亲说,根本不用提醒什么……当然,同所有法国人一样是个酒鬼……好色之徒……父亲打算在集中营找到他,父亲认为,法国战败后他会坐牢……他对父亲说,一个人跨越大洋飞行是最愉快的事,你,蓝天,地平线……我理解他,其中包含看瓦格纳的东西……奇怪的是一个法国人会有这种感受……”

    “那么雨果呢?”鲁道夫笑道,“巴尔扎克?莫伯桑?左拉?他们难道没有感受?”

    “我不喜欢他们。他们写得有些轻松,而我认为,读书最重要的是思考。我喜欢读起来很费劲的书――当我感到一切清楚不过时,一切就变得索然无味,似乎人们在撒谎。作家是一种特殊的人,面对作家的思维我感到害怕……”

    “他应当做个飞行大队长,”鲁道夫叹了口气。

    弗里德里希高兴地说:“正是这样!纪律是必不可少的,所有一切都需要有纪律,否则就会一团糟。”

    “他从哪里来的这种谬论,”鲁道夫想,“不参加国社党是因为不喜欢会议上的歇斯底里,那么说,他感觉到了什么,他是自主的,说到作家时为什么这样蠢?”鲁道夫心里在问。

    “您知道,我和您最好不在中转站过夜,直接飞到目的地……”

    “您不累吗?”

    “不,我很习惯。”

    “幸亏我还会感到累,用这种小玩意我们飞不了八百公里以上,尤其是深夜……”

    “秘密机场建在哪里?是什么样子?”

    “我不知道。我们在一个朋友的机场降落,他掌营着一些化学企业。他住在那里,他有房屋、土地、机场和电台……房子很好,我在那里住了一夜,美妙的音乐、游泳池、马……”

    “带什么人来过?”

    “即使有这种事,我也不会回答您,布朗特先生。我已起誓保持沉默,请原谅。”

    “不,不,好样的,弗里德里希……我只是忍不住,明白吗?”

    “明白,我们试试吧,如果我觉得可以飞的话,我会飞的,只不过应当询问指挥中心,是否允许我连续飞行。”

    “是的,当然,一切应当按规矩去办。为我会让您违反定。”

    “这不是规矩,而是命令。”

    “那更应如此,机场的主人叫什么?”

    “机场在城外。有15公里远,不能飞到城郊。我不知道他叫什么。知情过多会成为负担,我想平静地生活,我在度过艰难的时期,我正在攒钱,将来返回德国。”

    “会很快吗?”

    “我想过上两年所有的战士都会要求回去。”

    “是吗?您真是乐观主义者,真让人嫉妒。好样的,假如您没有估计错,我会感到高兴。”

    弗里德里希又露出自己温柔的微笑,在他脸上出观这微笑看起来十分奇怪,“我不是无目的地在这里飞行……”

    比想象的要顺利的多,机场很快到了。鲁道夫看到了一座按巴伐利亚样式、用浸染原木作骨架建造的电台小屋。在附近的机场草坪上迎接鲁道夫的是党卫队的人,旗队长威廉?库兰特,丹克教授。他是“福克?乌尔夫”设计局负责人。在1943年他们就已相识,当时鲁道夫来到麦雷恩湖,那里设立了公司办事处。鲁道夫同丹克讨论了在工作中利用一批法国和捷克工程师。这些人由于参与抵抗运动遭到警务部的逮捕,关押在帝国的监狱中。

    丹克建议,在一定的期限,至多一年时间将这些工程师用于不同目的,在此之后必须除掉他们,以免走露风声。

    丹克说:“我马上查清谁会干些什么,那些没有想法的人可以马上除掉。弄清他们有何用途有―两个月的期限足够了。对才华横溢的人应当以礼相持,我们来考虑一下,如何让他们接受我们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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