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单薄的衣服,劳拉感觉到背后夹缝的火热,她终于明白过来了,原来“上火”是这个意思。

    “死样!”她心里暗骂司徒南,“这个家伙自从订婚后,越来越色了!”

    劳拉连忙挣脱开司徒南的怀抱,嬉笑道:“不理你了,我还要和设计师交流一下大学的设计方案。你看着办吧!呵呵!”

    说完不理司徒南就走开了。嗯,船上随行的还有去加利福尼亚设计大学的设计师和一些比较“急切的”老师们。

    他们暂时会在记挂在伯克利分校下,将来威廉大学建好了以后就正是转回威廉大学。

    看着那婀娜多姿的背影,司徒南眼中燎过一丝淡淡的火焰,嗯,真的有些上火了。

    “少爷,这是昨天从港口买来的甘蔗,很甜的!”林一民走了进来,手中还捧着几截甘蔗。

    “正上火呢?还吃甘蔗?”司徒南皱着眉头说道。

    在他印象里,跟大多数热带水果一样,甘蔗是热气的东西,前世那些加了蔗糖制成的下火茶根本没用。

    前世小时候,一上火就容易感冒,每次被老妈压着喝那些苦苦的熬出来的中药的记忆还保留着。所以对甘蔗这东西不怎么感冒。

    “你说的应该是那种黑皮甘蔗吧?那种确实是有些热气。但这种黄白皮的甘蔗是凉的,又清凉又甜,正好解解暑。”林一民笑道。

    作为地道的广州人,林一民这个“前辈”在这方面比司徒南知道的多点。

    “真的?”司徒南舔了舔嘴角。

    “肯定啦!不骗你!正宗的古巴哈瓦那甘蔗!昨晚我们不是还喝了一瓶朗姆酒吗?”林一民小小地拆穿了司徒南怕上火的拙劣借口。他拿起甘蔗不客气地大咬了起来。

    想到昨晚那瓶别人送给司徒南的珍藏酒,林一民就有一种口感甜润,芬芳馥郁的感觉。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两人的关系又熟络了不少。

    司徒南后来也试了两口,感觉不错,于是也跟着啃了起来。

    “对了,楚富在哈瓦那怎么样啊?他有没有找到那几个人啊?”司徒南吐出一片蔗渣说道。

    “这事富哥他没说,不过他人已经在哈瓦那了,他说到时他会到码头迎接我们,到时再向你汇报。”

    林一民说道。一说到正事,他马上就认真起来。

    “嗯!”司徒南伸了伸懒腰,打了个饱嗝,悠悠地想道,“怎么当时没发现他们呢?看来注定他们是要受这几年的苦了。”

    ??????

    “酒困路长惟欲睡,日高人渴漫思茶。”

    尽管船上上装有冷气,但进入墨西哥湾,海上一丝风也没有,炎炎的高温让人提不起劲,司徒南有些困顿,不多时就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林一民轻轻出去,回到电报房,向哈瓦那拍了一份电报。

    这些天,有空的时候,司徒南都会给林一民讲一些财团的事情,包括自己的创业经历,甚至还会小小地透露一些未来的预测。

    跟着司徒南,哈瓦那雪茄、古巴咖啡、还有朗姆酒林一民都尝过了,倒是过上了比以前西关少爷更好的日子,这都不是让他觉得骄傲的地方。

    他觉得司徒南这个让他觉得又敬又亲的少爷见识非常广,懂得知识也特别多,在他身上学到的东西比书本上学到的知识还要宝贵。

    特别是司徒南对近代大国列强国家的兴衰的论述,更让他痴迷,而且深信不疑。林一民不知道的是,司徒南口中说出来的那些东西都是他前世流行一时的《大国崛起》里面的一些观点,拾人牙慧而已。不过在这个年代,多了百年的经验,这些观点在林一民看来觉得非常新鲜,刺激,仿佛从中打开了一扇大门。

    此时,在哈瓦那港码头,一个身材强壮的男人正不时地向外张望,每次有船进港都让他精神一震,他踮起脚,眼睛紧紧地盯着“闯入”他视线的船只,可是一个上午下来,都是徒劳。

    “没错啊!就是今天啊!”他从裤袋里翻出电报,对了一遍上面的日期,发现没错,不由得叹道“怎么还不来啊?”

    他扯开领带,把衬衫最上面的纽扣松开,露出鼓鼓的肌肉,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了,那贴着肉的感觉让他难受。

    “富哥啊,你不是说今天大老板要过来吗?现在日头都西斜了,怕是出了差错吧?”旁边一个消瘦的男人问道。

    “是啊!”

    “中午饭都没吃呢!”

    旁边还站着两个人,此时也出声附和道。

    “急什么?我都不急,你急什么?哪怕等到太阳下上也要等!”楚富蹙眉一样,回头瞪了他带来的几个同伴,大声喝道“你们这几个反骨仔,别忘了是谁把你们从甘蔗林里救出来的。

    没有他,你们早就变成人肥了!真不知好歹!谁在啰嗦一句,别怪我不认他做兄弟!”

    被这个叫富哥的男人喝了一棒后,剩下的三个人都不敢出声顶撞了。一个星期前他们还挣扎在甘蔗林里,每天起早摸黑,日淋浴晒,就差没倒在那茫茫的甘蔗林了。

    这样的日子他们已经过了几年了,但总筹不够回家的船票。本来已经绝望了。

    但不久前,这个富哥的男人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把他们从甘蔗园的老板手中赎了出来,而且还成为他们的老板,还给予比较优厚的待遇。

    这对于这些人历经了世间最黑暗的人来书,楚富出现在他们面前的那一刻就是他们的神迹,他们不由得抱头痛哭。因此楚富在这几个人心中享有崇高的威望。

    他们还记得,当时楚富说了一句话:“本来,你们这些人已经死了,包括我也是,但还有碰见了一个人,你们要记得他的名字——司徒南!也就是你们的恩人,新老板!”

    领头的那个男人叫楚富,却取了个拗口的英文名叫choongfoo.

    ,站在他身边的两人分别叫李炳和钟杰,还有一个叫方狼的同伴,此刻躺在医院里,暂时来不了了。

    原来这些人都是泰坦尼克号上的幸存者,原来有八个人,可惜只剩下他们四个了。

    楚富他们曾经是船上的锅炉工人,隶属于香港的一家船务公司,后来被派往泰坦尼克号,担任低级海员,主要工作是烧煤、加油、扫地等,工资只有外国海员的五分之一。每天工作十四五个小时。也是船上最苦最累待遇最差的海员。

    但对于这些苦哈哈地汉子来说,泰坦尼克给出的待遇相对其他船只而言已经非常理想了。

    可惜好景不长,泰坦尼克号沉没了,船上的八名中国船员的命运也发生了转折。

    楚富还记得,船沉的时候,要不是自己机灵,跑得快,看见一艘空着很多位置的救生艇,就奋力跳进海里,游了过去,最后地爬上了救生艇。

    然后低着头,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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