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曾经有过不愉快的经历,但已经过去了。我知道你和他们关系好,但今天之事请你保密,因为接下来我所说的事情其实跟孙文和国民党没有一分钱关系。”

    “哦?你说!”伍廷芳有些疑惑,脸色有些轻松,不过看着司徒美登严肃的表情,联想一番司徒美登生硬的语气,他心里隐隐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反应过敏,有些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是这样的。”司徒美登抿抿嘴,组织词汇道,“这革命不在国内,而在国外,其实就在伍先生的故乡!”

    “我的故乡?”伍廷芳有些愣。

    新会?

    不对!新会在国内。

    伍廷芳摇摇头,又想道:国外?故乡?难道是新加坡?

    隔着七十多年,时间久了,伍廷芳都差点忘记自己在新加坡出生的了。

    “新加坡?!”伍廷芳激动地抬起头,看着司徒美登叔侄神情有些突兀,好像碰到了不可思议的事。

    见司徒美登叔侄没有反驳,伍廷芳心里一沉,有些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噫?!”他吸了口气,叹道“新加坡乃英国治下,又有重兵把守,这可要不得啊!你们不是开玩笑吧?”

    看着伍廷芳,司徒南有些失望地摇摇头。心道:这老先生一生都笼罩在大英帝国的阴影下,脑子里的观念早已根深蒂固了。

    就像有些人在家里横,但一出家门就怂了。

    这话只是说明当时国人的心态而已,对伍廷芳老爷子司徒南打心里还是非常尊敬的。

    他上前一步,解释道:“伍老爷子,不是在新加坡!我们也不打算和英国人为敌。而是新加坡再往下一点。”

    “荷兰?”伍廷芳醒悟道,又摇头,“还是不行!荷兰人也不是!我跟你们说,这荷兰人虽然没落了,但好歹也是个强国,不是你们安良堂可以招惹的。而且,这还会引起外国的干涉,说不准也会向我们抗议的。”

    伍廷芳忧心忡忡道,眉头深深地皱了下去。

    “呵呵。老哥多虑了,安良堂自然不能招惹荷兰人了,不过我们还有其他力量。收拾荷兰人不在话下!”

    司徒美登满不在乎道,“我组建了致公党,宗旨就是保护海外的华人华侨,同时促进祖国发展。所以我们希望能在南洋找到一块落脚之地。现在我们已经有了自己的一支部队了,也在暗地里控制了一些地方,还在继续积蓄力量。

    现在正缺有政治才能名望的人士加盟我们,所以我希望伍老爷子能加入致公党,负责党内的法律事务,还有法令工作。”

    司徒美登把致公党的一些情况向伍廷芳透。当然他说的情况只是表面上的东西,大部分核心机密要等到伍廷芳加盟后才告之。

    伍廷芳这块招牌,在华人华侨世界里响当当,特别是南方、南洋一带,号召力也是杠杠的。

    伍廷芳仔细听着,心里觉得惊讶,没想到这几年,司徒美登在海外不声不响竟然攒下客观的家当。

    他点点头,接着又摇头。

    一个框架比较齐全的政党,一支人数不少的军队,还有从南洋华侨富商手里募集的大笔资金,这些都是国内革命急需的力量补充。

    伍廷芳这才想通,为什么这几年革命党在南洋和美国的筹款比较困难呢,原来他们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了。

    只是兰芳旧事摆在前面,司徒美登他们会成事吗?

    伍廷芳心里打了个大大的问号!一方面欣赏司徒美登的血气,一方面又为致公党这股难得的力量被“浪费”掉可惜。

    如果他们能支持孙文,说不准能赶走桂系,在广州建立根据地,得到富裕的广东省后就有力量北伐了,这该多好啊!

    想到这里,伍廷芳微微一笑,态度和蔼平静多了,用商量的语气道:“司徒老弟,你这一片赤子之心实在可贵啊!国家动荡,**,百姓受苦,海外侨子也日子难过啊!加入致公党,为海外华人张目也是应该。

    只是我想啊,南洋白人强大,就算是荷兰人也不是我们可以轻易推翻的,既然这样何不把宝贵的力量用于国内革命事业,报效祖国,革命成功后,只要祖国强大了――”

    “伍老哥不必多言!要我把兄弟的血汗白白便宜孙文绝不可能!井水不犯河水。既然老哥你不看好我们,此事也作罢!我们有自己的主张,也得为自己打算一二。”

    司徒美登生硬地打断了伍廷芳的话。他心里有些生气,本来他对伍廷芳挺有信心的,没想到说了半天,最终对方还是不信任自己和致公党。

    这几年,随着致公党势力的日益强大,司徒美登的见识也涨了不少,信心也越来越足,此前他游说的其他人都比较顺利,因此心气也高了不少,美华财团内部的那帮年轻人对司徒美登也越发恭敬了。

    他心里还有些看不起被人赶出广州的国民党呢?要他去伺候那些人这是不可能的事!吃过一次亏的司徒美登可不愿意致公党被别人利用完当垃圾扔掉。

    停顿一下,司徒美登忍不住道:“伍老哥,不是我吹牛,以我们的实力,只要我们想,不说南洋的事,就是在广东也随时可以割据一方――”

    “咳咳。”司徒南打断司徒美登的话,向司徒美登使了个眼色,让他闭嘴,毕竟这伍廷芳跟革命党的关系实在太密切了,致公党内部的机密实在不适宜被伍廷芳这外人知道。

    伍廷芳心里一突,觉得这司徒美登话里有话,察觉到什么,可惜被司徒南破坏了。

    “伍老爷子,我们呢,就想走一条曲折的道路,虽然路程有些远,但具体的每一步在不息的努力下都可以预期,所以我们绝对不可能把自己的力量交由别人挥霍。”

    司徒南委婉地说道,见伍廷芳的脸色有些难堪,又道:“南洋之事能否成功日后便知,我想说的是,我们的力量不像是你想象中的那么弱,外国人也不是个个都是铁打金刚,我们汉人的血和拳头也是可以打出自己的一片天地的。”

    司徒南一脸自信地看着伍廷芳,心里已经打定主意,不对对方有任何奢望。嗯,原本,也不一定要伍廷芳加入致公党的。

    “好!自古英雄出少年!”伍廷芳赞道,他不知道司徒南哪儿来的信心,好像这世上真的没什么可以难住他似的。

    看来要重新认识一下这个年轻人了。伍廷芳心里想道,可惜他对司徒南的了解太少,而且几次提问都被司徒南狡猾地岔开了。

    关于“入伙”一事双方都没能说服对方,所以索性不再提及,有些不欢而散。

    司徒南叔侄坐了一会儿,便告辞了。临走时,司徒南果然从伍家带走一件珍贵的古董。

    出了伍家门口,司徒南和司徒美登走进汽车。

    “阿叔,伍老爷子那一套思想已经固定了,在没看到我们的绝对实力前,拒绝我们也是正常。再说,他在国内多年,心也一直在国内。”司徒南见司徒美登有些闷闷不乐,便开解道。

    “有些可惜了!唉。”司徒美登叹道。

    “是有点。不过老爷子都74岁,说点不好听的??????其实我们也只不过想得到他这块招牌而已,并不能指望他能做太多的事情――”

    司徒南话还没说完,汽车突然刹车,好像碰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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