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意地点点头,这里的工厂跟他参观的其他工厂不大一样,安静有序,有条不紊。

    在装备车间,灵巧的工人在放大镜的帮助下,专心致志地把微笑的机芯装备起来,那一丝不苟的表情让人感觉踏实可靠,就像汉密尔顿精确的列车表一样。

    司徒南边看不时地点头,

    从厂房里走出来,他回头看了身边的女人一眼。

    “怎么样?跟别的地方不大一样吧?”

    “确实。难以想象,在一个小小的表里面,竟然有上万几千个零件!”

    吕碧华理了理耳边的发丝,认真道:“这里安静精确,跟我见过的轰轰烈烈的钢铁厂、忙碌的汽车流水线不大一样。”

    “我也有同感,不过那些工人的效率可不低哦。”司徒南微微一笑。

    吕碧华这段时间在美国到处跑,像个不知疲倦的孩子闯入了一个新奇的世界,对哪里都充满兴趣,城市、乡村、工厂、学校,都留下她的足迹。

    “吕小姐,跑了那么多地方,有什么有趣的见闻可以分享一下吗?”司徒南笑问道。

    “说起来,挺感慨的。让我印象深刻的不仅是那忙碌的流水线蓬发的巨大能量,更是先进文明的国家就像一部高速运转的机器,用极高的效率生产产品,创造巨大的财富。

    我有些明白,你当初说的,半个世纪前,日本使团去了欧洲参观考察,被资本主义工商业的高速发展所震惊。始惊,且醉,终迷。”

    吕碧华说到这里,停下来,凝视司徒南,这个男人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但每次见面,都会让人有新的认识。

    他的才华见识远远比那些满腹经纶的才子更实际,至少在境界上夸夸而谈的文人比不上金融实业家。

    “你说我们能实现事业救国么?”吕碧华问道。

    “我们?”司徒南看了吕碧华一眼,感觉这位大姐好像对社会政治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有点志同道合的意思。

    “不要问到底行不行?答案只有上帝才知道。重要的是行动,真切的行动。”司徒南说到这里,目视远方,平静而坚定。

    “嗯。”吕碧华点点头,若有所思。此刻她想到了万里之外,那个有些笨拙而执着的男人,虽然不说,但彼此却可以感觉对方的存在。

    想到这里,她脸上流露出一丝微笑。

    一袭青黛的旗袍,勾勒出动人的曲线,温柔而坚韧的脸,满足而睿智的眼神,定格在初秋、微微泛黄的下午。

    特立独行的女人!才女!

    只有自由自在、思想自由大开放的清末民初的特殊时期才能孕育出这样的女性吧!

    在此之后,司徒南实在想不出中国还培养什么自由人格的女性。

    当然,就算吕碧华再联想丰富、感情敏感,也体会不到自己所说的真切的行动是什么吧!女人还是女人!

    司徒南心里下了个悖论。??????

    约翰?汉密尔顿有些忐忑地走进董事长办公室,这办公室平时空荡荡的,那个极为富有的老板已经有好几年没来过这里。

    不过现在换了新老板了,一个年轻,看起来和气的家伙,不过交接的时候,对方那同样年轻的秘书板着脸,不大好说话。

    “汉密尔顿先生,请问你的名字跟公司有什么联系吗?”

    眼前这个脸色有些紧张的中年男人,斯斯文文,全身打理的一丝不苟,让司徒南感觉不错,至少有些配合这个制表公司的稳重精确的文化。他一进来,司徒南就直接问道。

    “不,只是巧合而已,我从南部的路易斯安那过来的。不过我希望我的姓氏和这家公司深刻地相溶。”

    约翰?汉密尔顿挺着胸膛,坦然地看着司徒南。

    “很好,我很喜欢这句话。”司徒南微微一笑,又问道,“这两年公司的情况不大理想,你有什么好建议吗?”

    关键时刻来了,老板要考擦自己的水平了。

    汉密尔顿深吸口气,用略带自信的口吻道:“诚然这两年情况不大理想,我认为最主要的原因是美国社会转型,我们没能及时地跟着转变,以前为军工订单开设的生产线没有来得及转向民用产品。这里面也有经济不大景气的原因。而我们正在转变。”

    “转向民用,的确如此。”司徒南打断道,“说说我对汉密尔顿的印象吧。”它是军工产品,在精密仪器制造行业有相当的地位,为汉密尔顿在工业界赢得了信任。

    就连伯利恒等大公司也大量地采购汉密尔顿的仪表,船用的、飞机用的,机车用的,这些全都是工业生产领域的订单,我相信以汉密尔顿的实力还会继续赢得他们的信任。

    不过这还不算真正的民用产品。至少得有这个!你觉得它是未来公司的主要方向吗?”

    司徒南抬起手腕,亮出一个精美的腕表。当然这不是汉密尔顿的产品,而是来自阿尔卑斯山下宁静而安详的瑞士。

    “看这个!我觉得你们应该要做这个!”

    司徒南脱下腕表,递给汉密尔顿。

    汉密尔顿一眼就被那表吸引了,不过只是觉得不错而已。他接过来一看,差点吓得一抖手。

    “百达翡丽?”他惊叹道,睁大眼睛看着表底那用骑士的剑和牧师的十字架交而成的标志,咽了咽口水。

    “抱歉,老板,我们不能做到,全世界也没人能做到。”汉密尔顿摇头道。

    百达翡丽从1839年建厂至今,产量不超过20000只,每只售价不低于一万美元!司徒南这只更是举世罕有,表盘居然嵌了一轮璀璨的钻石!

    百达翡丽这家制表商举世闻名,因为够慢,够婆妈,每只表都经过精雕工细琢,婆婆妈妈要好几年,而他们培养一个制表匠师至少也要十年八载,所以一年也产不了几只表,大多是都是贵族上层人物的订货,根本不是美国式的流水线上下来的东西。

    汉密尔顿虽然也以耐用精确著称,但和百达翡丽相比,不是同一等级的。难怪汉密尔顿看了摇头,心里对司徒南的异想天开有些微词。

    司徒南微微一笑,从汉密尔顿惊愕中收回手表。这表的确是他从瑞士定做的,全世界只有两只,另一只在劳拉手里,却足足花了10万美元。他还后来又加顶了几只。

    “那这个呢?”司徒南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手表。银白色外壳,不锈钢制成,看起来也很精致,不过跟刚刚那个表王之王没得比,让汉密尔顿纠起的小心脏放松了许多。

    “哦?zipper?”汉密尔顿小小地惊讶道,“这个火机商业做手表了?”

    “是啊。刚刚上市不久,你评价一下。能做出这样的水准吗?”司徒南又问道。

我们只是内容索引看小说请去官方网站
首页 页面:30989 30990 30991 30992 30993 30994 30995 30996 30997 30998 30999 31000 31001 31002 31003 31004 31005 31006 31007 31008 31009 31010 31011 31012 31013 31014 31015 31016 31017 31018 31019 31020 31021 31022 31023 31024 31025 31026 31027 31028 31029 31030 31031 31032 31033 31034 31035 31036 31037 31038 31039 31040 31041 31042 31043 31044 31045 31046 31047 31048 31049 31050 31051 31052 31053 31054 31055 31056 31057 31058 31059 31060 31061 31062 31063 31064 31065 31066 31067 31068 31069 31070 31071 31072 31073 31074 31075 31076 31077 31078 31079 31080 31081 31082 31083 31084 31085 31086 31087 310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