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华政府的铁血举措让余立奎震惊,然后兴奋,因为不仅有大量的土地落入华人手里,而且大规模的城市建设创造了大量的工作岗位。
想到在国内挣扎生存的乡亲,余立奎和军中的安徽籍老乡合计,就把情况通知王亚樵,让他组织乡亲们下南洋,越开越好,不然来迟了,南华就被广东人、福建人和广西人占领了。
一开始王亚樵没怎么注意,然后有些犹豫。见上海没有消息回来,而那些广东人、福建人、广西整船整船地抵达泗水,余立奎等人急了,忍不住连发三封电报给王亚樵,督促他抓住有利机遇,不要犹豫,言辞恳切中带有几分严厉。
王亚樵不敢怠慢,他想了想,这个要办得漂漂亮亮,还得找林一民这个美华公司在大陆最高负责人。
“林先生,这事能不能快点啊!现在码头上有几千名棒棒小伙子,刚从老家过来的,用他们,他们马上就能干活。”王亚樵有些着急道。
“王先生何故如何心急?”林一民有些奇怪。
“不急不行啊!再不抓紧我就成为历史罪人了。”王亚樵叹道,把余立奎等人催促的事情一股脑地告诉林一民。这样坦白,更能获得林一民的信任。
“原来是这样啊!”林一民笑了,心道:这个严肃的矮子也难得开玩笑了,连历史的罪人这么大的帽子都搬出来了。
嗯,美华公司喊破嘴皮说南华好,还比不上人家亲身去体验一番。
“这样吧,先从码头挑选一批熟练的年轻的工人培训一下,再送到南华去。后来的人就填补此前面的人走后留下的空缺。这些码头工人到了南华后,待遇会比在上海好点。
还有其他工作,比如要去农场工作的话,有多少招多少,多多益善,我给你5万个名额吧!相信以你影响力不难完成。”
林一民解释道。
“才5万个?”王亚樵有些不满。
“一年五万个!”
“还是少了点。我听说南方那些省份可是整船整船下南洋啊!”王亚樵抱怨道。
“我知道。那是人家有足够的船只。广东等地的商人开始经营到南华的航线,他们不走美华公司的船只,而我们这里运力有限。
从上海运到南华的货物占了不少船只,你知道的。我们只能挤出部分船只来运客。就算如此,现在已经有人指责我们贩卖猪仔了。”林一民解释道。
王亚樵皱起眉头,有点不死心,又道:“那我包船可不可以?由斧头帮负责运人。”
“哦?”
林一民看着一脸坚定的王亚樵,心里有些惊讶。斧头帮这几年确实赚了不少钱,王亚樵手里也有盈余,不然口气没那么大。
让林一民感叹的是,看这个矮子一脸严肃的样子,好像很有决心啊。
“这个自然没问题,无论什么人,只要抵达南华,南华都欢迎他们。只是你们组织船队,这钱肯定会从哪些乘客身上收回来的,我怕到时会出乱子。”
对王亚樵的建议,林一民没有反对,只是有些担心。
美华公司组织移民船票不是免费的,只收取成本价,不过依旧有大部分的人没有能力支付。美华公司允许他们先费,他们都会上船,到了南华后,再从他们的工钱里扣。
一般而言,一个普通工人工作两三个月后,就可以还清欠美华公司的船资,然后就可以存钱了。
当然,这些钱也存在美华银行的账户里,除了一个本子,工人们很少会得到实实在在的大洋。
不过大多数人出洋并不是为了消把钱寄回家里,当家里回信,说已经从美华银行里拿到他们从南华寄回来的钱了,那些工人心就踏实了,安心把钱存在美华银行里。
想了想,林一民又道:“斧头帮可以参与组织移民,你们要组织船队我也欢迎,不过有一点必须说明,你们从每位乘客收取的船票价格不得高于美华公司同一等次船票价格20%。
我们会全程监控的,送去的工人也会盘问,必须确认他们是自愿的,绝对不会允许贩卖人口的事情。还有,这些劳工我们会打散安排的,尽量避免出现抱团的现象。”
似乎感觉到林一民对自己的不信任,难道我是人口贩子么?王亚樵心里有些不忿,眉头皱了起来,不过还是点点头。
林一民一直留意王亚樵的表情,似乎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他又和颜悦色解释道:“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不相信人性。人性皆贪婪,就算你是好心,但能确保下面的人想得跟你一样?”
王亚樵若有所思,点点头,接受了林一民的解释,他心里还有疑问,又问道:“那我怎么听说,两广福建的那些人都是举村搬过去的,他们没有被打散啊。”
“那是因为他们不属于我们的员工,他们有自己的土地,不关我们的事。当然了,这些土地也是从政府手里购买的,或者政府分给他们的。
在此前的战争中,政府给参与战斗的士兵或者其他人员分发土地,同时还大量地出卖土地。如果你现在有钱,从政府手里买下土地,你把多少人搬过来都问题。”
林一民解释道。
王亚樵说的那种举村迁移的情况在南华很正常,早期随美华公司去南洋经营的工人现在抖了起来,他们看准商机,联合熟悉的老乡或者工友合资购买大片的土地或者承包美华公司的农场,做起了老板。
美华公司为了筹集工业建设的资金,大肆出售旗下的农场、土地,用土地来换取工人们十来年辛苦存在美华银行里的积蓄。
“相当于他们为美华公司打工,美华公司分土地给他们?”王亚樵眼神一亮。
“没错!”林一民笑着点头,“这些都是早期的工人才有的,他们现在都成了有产者,是先富起来的那一伙人。他们买了那么多土地,自然要从家乡找人来帮他们耕种,这不很正常吗?”
“我明白了。”王亚樵点点头,有些明白为什么余立奎等兄弟不停地催促自己让安徽老乡下南洋呢?原来去得早,好处越多。
想到这里,他不再废话,回去后就通过斧头帮组织安徽老乡移民南华。
一个星期后,一家名为安徽劳工总会的机构在上海成立,王亚樵任会长,会员大多数是斧头帮的成员。
名字很响亮,其实是一家移民公司。根据和林一民达成的协议,美华公司象征性入股10000万,派出财务代表进入安徽劳工总会,确保这个势力不会脱离美华公司的监控。
让王亚樵兴奋的是,美华公司赊给安徽劳工总会两条5000吨的旧船,并派出部分水手,让安徽劳工总会拥有自己船队,构建起安徽破产农民直达南华的渠道。
同时,他还购买了三条内河轮船,用于莱芜、安庆等地和上海的运输往来。实际上,也是美华公司渗透安徽的一条通道,因此林一民给以安徽劳工总会大力支持。
每个月安徽劳工总会都会安排都有一到两个航班运送移民到南洋。回程的时候就把南洋的粮食或者其他产品运回上海、安徽等地,占了长江航道的一部分市场。
至于王亚樵本人热衷的暗杀活动,林一民经过考虑,又和苦艾道人商量后,为了应付未来的局势,从斧头帮中接受一批武装分子到南华培训。
“王亚樵是头野狼,把他喂养大,不会反噬我们吧?”苦艾对林一民大力扶持斧头帮,有些担忧。他可以预见,几年后,斧头帮肯定不会只是一个帮派,而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势力。
“就算他是狼,第一个咬的也不是我们,没什么好担心的。不过,确实要加强对安徽劳工总会的控制。里面应该有我们的人,你说对吗?”
林一民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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