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佩孚还是曹锟？”

    “吴佩孚吧！”

    “有门路了吗？”

    “有点。王庚将军有跟我写信。”

    “笨蛋！”

    “嗯？”

    “真是什么都不懂！我要是你啊，首先我得去找西点校长写封推荐信，然后拿着这封推荐信找中国驻美领事馆，先探探路子。回国内再找美国领事馆，把身架提起来，这样国内的那些军头也会看高你几分。”

    司徒南教育道，又摇摇头。“不过，我还是不大看好你。”

    “为什么？”

    “很简单。在中国当军人不是那么简单，打仗的本事不是最重要的，关键要学会搞关系。像你这种正规军校的毕业生不抽烟不嫖不赌，不说假话，不做坏事，美国人把你培养成正直有原则的人，什么都按照规矩来办，但偏偏没教会你结党营私。回到国内会很难混的，你的师兄王庚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他不是北洋系统出来的，所以有将军之名而无掌兵之实。”

    司徒南解释道。

    孙立人沉默了一会，点点头，深以为然。又问司徒南道：“那我该如何选择呢？要去广州吗？”

    说到这里，孙立人提起头，一脸关心地看着司徒南。其实他知道司徒南很有本事，如果得到他的引荐，事情会顺利得多。

    让他感激的是，至始至终，司徒南都以平等的态度和他说话，一点架子也没有。或许，他希望自己去南华？

    孙立人知道既然司徒南和威廉大学关系密切，威廉大学又招收大量的华人学生，而南华跟威廉大学还有美国的华人世界关系密切，很自然地想到司徒南在南华或者广州政权有广泛的人脉。

    对于司徒南，孙立人其实了解并不多，多少会有一些想当然的想法。而司徒南也一直没张扬过自己的身份。

    对于孙立人的问题，他淡淡一笑：“具体点不好说。有机会自己去体会就知道了。我只是跟你交流一下对国内的看法。只要你有本事，总会出人头地的。”

    现在国内的问题根本不是军事问题，司徒南就算跟孙立人说得再多也无济于事，毕竟对方只是一个还没走出校门的菜鸟。等他成长，至少是十年半年后的事情了。可以确定的是，孙立人不会加入北洋政府，就算加入也不会有所作为，所以最后肯定是自己一方的菜。

    “对了，今天我专门来找你打球的。”司徒南突然道。

    “打球？”孙立人一怔，想起四年前在威廉号上被司徒南蹂躏的情景，他马上笑了，“好！”

    “听说你是西点的篮球手，千万别让我失望啊！”司徒南微笑道。

    这时何永元几双鞋子过来，孙立人眼前一亮，惊讶道：“全明星？”

    “嗯。匡威公司专门设计的篮球鞋，试试。”司徒南微微一笑，挑了一双，感觉不错。现在美国大学体育联赛已经兴起了，篮球虽然没有棒球、橄榄球那样流行，这几年发展迅速，吸引着不少年轻人。

    特别在加州，威廉大学常常和加州大学、斯坦福大学组织校际篮球赛，在青年人中刮起了篮球风暴。

    其中的原因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司徒南，从篮球规则制定到场馆建设，赛事组织，商业赞助等方面，下了不少功夫。

    为了保护找到一款专业的篮球鞋，司徒南收购美国最大的体育用品公司――匡威公司，全明星就是匡威公司这几年大力推广的篮球鞋的品牌。

    孙立人一上场就给司徒南来了个下马威，在距离三分线外干拔三分命中。

    “呵呵！有进步啊！”司徒南微微一笑，朝孙立人勾勾手，“有什么本事使出来吧！”

    今天的手感很好，孙立人微微一笑，熟练地运球，冲进篮底，变相骗过了司徒南后，成功上篮，再下一球。

    两分钟后，再用他那强壮的身体压着司徒南，背身单打，猛地把司徒南撞开后，再次后撤步投中。

    “怎么样？”孙立人有些得意地看着司徒南，四年来，他体育主修篮球，为了从一帮强壮的白人中脱颖而出，付出的不仅仅是汗水那么简单。

    “还行！勉强能在我的队伍里打替补了。”司徒南耸耸肩，不以为然道。心里却是笑开了花，心想：这小子的技术都快赶上自己了。

    接下来的几分钟里，司徒南认真起来了，把孙立人限制得难受，孙立人不是射偏了，就是吃帽，自信心受到打击，不过那越挫越勇的性格让司徒南很欣赏。

    “我靠！你左右手都可以射篮？这太――”孙立人惊讶地看着司徒南。他已经尽全力去防守了，可是司徒南的表现实在出乎他的预料，在一对一中，他还是没法防住司徒南。

    难道任何人之间的差距真的那么大？

    孙立人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像司徒南这样的大人物，好像有很多时间去玩篮球似的，不然怎么会如此出众呢？

    司徒南和孙立人的斗牛引起了其他同学的关注，不少经过的人驻足观望，过一会儿，又来了几个高壮的青年，手里还带着篮球，他们都是孙立人的同学。

    “嗨！孙！你在这里啊！”

    “嗨！怀特！”

    “同学？”司徒南看了孙立人一眼，又看了一下那几个脸色不屑的男子，笑道：“一起玩吧！”

    孙立人跟同学商量了一下，马上分好队伍，玩起半场三对三。司徒南和孙立人还有另外一名瘦小的个子一组。

    在司徒南的组织下，结果把那几个家伙狠狠地虐待了一番。

    要不是条件不允许，司徒南真想在对手头上扣篮，他可以做到这点。要知道，平时无聊的时候，司徒南跟他的那些保镖们可是按照现在篮球水平训练的。

    “你好像没进全力！真是难以想象！”从体育场出来，孙立人惊讶地看着司徒南。他已经大汗淋漓了，但司徒南还是精神奕奕，面不改色的样子。

    司徒南笑笑，没说什么，却被体育馆门口的一句话吸引住了，上面写着：“今天,在友谊的运动场上,我们播下种子;明天,在战场上,我们将收获胜利的果实。”

    “说得不错。”司徒南点点头。

    “道格拉斯校长说的。他是个体育控！”孙立人一脸尊敬道。

    来到学校门口，司徒南道：“今天你的表现让我很满意，现在你有资格加入我的篮球队了。”

    “篮球队？”孙立人惊讶地看着司徒南，敢情这家伙是来考察自己的篮球水平的？

    “没错！巴黎的奥运会有篮球赛，对手加拿大！敢不敢跟我去虐待加拿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