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琚虽然对皇位没有觊觎之心,但他也不愿意自己莫名其妙地就被人给坑了。等到周二忽然从长安去了鄯州之后,他就明白这是周二为了自保才做出的决定,于是暗中与另外两个哥们商量一下,然后寻了一个由头便立即分道扬镳。

    好巧不巧的是,“二五八”三兄弟闹翻不久,武惠儿还真就在皇帝耳边吹风,说了不少关于太子的话,只可惜这次她没法拿三兄弟凑在一起说事了。

    李琚得了周承业的暗示,暂时算是保得了自身的安全,他在心中对于周二十分的佩服,虽然无法给周二提供太多支持,但至少不会在暗中给周家下绊子。

    因为周二两边都不得罪,更重要的是他两边都不参与,所以连带着皇帝对他也一直不错,始终觉得周二虽然年纪不大,但懂得进退之道,值得培养和提拔。

    在周二的规划之中,始终抱紧皇帝大叔的大腿才是王道,至于武惠儿和汰渍档之间的神仙打架,他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犯不着为两帮打酱油的劳神费力。

    长长的车队逶迤而行,经过十多天的赶路,终于在一场大雪降临关中原野之间抵达了**长安。

    提前得了消息的裴和安、李子琰等人守在金光门外的道路两旁等候着周二和郭元忠两位好哥们的到来。

    这段时间,裴和安的祖父裴漼终于油尽灯枯而驾鹤西去。朝廷为了表彰老裴的功绩,追授他为礼部尚书,更是授予裴和安一位叔父为太子通事舍人,还门荫裴和安这个浪荡子为正九品的弘文馆校书郎,也算是一人升天,全家得益。

    李子琰没有裴和安这么“好命”,他那位书法家爷爷李邕如今还在北海担任州刺史的职务,貌似身体十分健康,再活个十几二十年也不成问题。

    不过李子琰倒也不急于当官,他如今钱够花、妞够泡,曰子过得潇洒自在,倒是羡煞了其他几个有了官职的家伙。

    当裴和安、李子琰二人看到一脸风霜的周二和郭元忠骑着两匹通体发青的龙驹从远处走来时,竟然有小半天愣在了原地。

    这还是他们认识的哪两个经常和自己在怡翠馆寻欢买醉的货么?

    只见周参军和郭参军穿着一身威风凛凛的明光铠,头戴着武将盔,腰间挂着剑鞘,端得是杀气腾腾,霸气侧漏。

    李子琰不由得轻身感慨说道:“时光果真像一把刻刀,居然连这两个浪荡子都被刻画一新了!”

    裴和安撇着嘴不服气地说道:“时光哪里是刻刀,分明就是一把杀猪刀,两头好吃懒做的货已经被宰了!”

    马上坐着的郭元忠耳朵很尖,他分明听到了前面两人的风言风语,于是一个翻身飘落马下,虎噔噔地便扑了过来,双臂一张,却是将两个好友左右死死地拥在怀里,差点没把裴和安和李子琰给勒断了气。

    “嘿嘿,当着本军爷的面说怪话,你俩可是不想活了啊!”

    “哎——呦!二郎快来救命!”

    “啊,你这厮好大的力气!”

    周二笑着翻身下马,看郭元忠跟另外两人胡闹,也不上去拉扯。

    一别就是半载,四个好友再次在长安聚首,自然是说不出的开心和热闹。

    如今周家势成,哥几个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躲着别人偷偷交往,他们入城之后便浩浩荡荡地向着长安西市的云梦居而去。

    云梦居不是一直是承恩楼的对头么?这哥几个为何还要跑到人家酒楼里“资敌”呢?

    原来,在周二离开长安的半年内,承恩楼和四季缘两家明着暗着合起伙来已经将云梦居反吞并了过来。

    当时何玉襄被贪婪冲昏了头脑,只想着将四季缘吞并过来,结果将云梦居大半的干股拿出来作为抵押,向西市放飞钱的借债。等到他眼看得逞之时,承恩楼的伙计忽然拿着讨债书找到了云梦居的门上,将何玉襄的美梦彻底击了一个粉碎。

    如今云梦居已经成为承恩楼旗下的分号,何玉襄领了一笔酒楼出让金之后,彻底从长安的市面上消失不见。

    自从收拾了云梦居之后,承恩楼在长安城内的酒楼一行就成了巨无霸,再也无人敢惹。昔曰那些合起伙来挤兑承恩楼的酒家,纷纷上门认错,一致推选承恩楼大掌柜陈贵云为行老,从此行业内的规矩和标准便以承恩楼为准。

    陈贵云将西市各家酒楼召集起来,一阵安抚之后,提出相互之间不得再有联合起来挤兑别家的事情,然后顺理成章地要求各家将占有四季缘酒楼的干股吐出来。众人不敢违逆,于是四季缘再度成为独家经营。

    直到现在,外人依然不曾知道四季缘其实跟承恩楼是一家的。他们还当承恩楼这次扳倒了云梦居是因为何玉襄的贪心所致,跟四季缘没有什么关系。

    进得楼内,周承业发现外公陈贵云和表弟陈宝顺正在等着他,在他们身后更是站着几十个“茶壶盖”和“蘑菇头”。

    周承业的心头不由一热,笑着说道:“不是说好了不用迎接的么,大家散了吧,该干嘛就去干嘛!”

    陈宝顺却是不肯,转身对一群孩子们说道:“你们的主人回来了,大家能不能及格就看今天的表现!”

    孩子们得了指示,哗啦一下全都散了,立即开始忙活起来。

    周承业把宝顺扯到一边小声问道:“兄弟,你这是整的哪一出?”

    宝顺回答:“去年你把他们买回来的时候不是讲过的么?让大家好好努力表现,以后就有机会像成礼、成信和阿奴他们一样成为你的贴身奴婢。大家伙可都记着你这句话呢!”

    周承业一拍脑门,说道:“我好像还真说过这句哦?”

    “千真万确地说过!就在东市承恩楼内!”

    “问题是,我若是把孩子们都带走了,今后酒楼岂不是少了一道亮点和特色?”

    “嘿嘿,这个二郎就不用担心了,你且往那边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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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六章 打的就是你

    周承业顺着宝顺的手指方向看去,结果看到酒楼的后院之中整整齐齐地站着近百少男少女。

    这些年纪在十二到十五岁之间的孩子们,已经换上了承恩楼服务生的服装,男孩子们的头发被理成了“小茶壶”,女孩子们的头发则被理成了“小蘑菇”。

    “嘶――!”周二不由得吸了一口凉气,转头问宝顺说:“这些孩子从哪里来的?”

    宝顺伸出一只手来,将五根胖乎乎地指头叉开,然后得意地说道:“承恩楼在这半年之中,从幽州、范阳、雁门、灵州、晋阳、洛阳、襄阳、扬州、江陵、金陵等十处地方精心挑卖了五百个孩童!他们都是良家子弟,只因家中人口增加,种的粮食不够兄弟姊妹们食用,所以才被父母卖出。”

    周承业闻听此言,心中不由得一紧。他对承恩楼从各地购买孩童的做法并不反对,毕竟能够进入承恩楼对于这些孩子而言却是一件幸运之事,他担心的是各地愈演愈烈的土地兼并之风。

    既然这些孩子都是良家子弟,那么他们的父母不到万不得已是绝对不会卖儿卖女的,除非是家中的土地不够耕种,收的粮食已经养活不了新增的人口。

    大唐朝没有计划生育一说,在农业技术生产力没有提高、土地面积不再增加、整个社会环境相对安全平稳的情况下,人口的增长速度就会很高,吃饭问题和土地矛盾便会变得越来越尖锐,直到晚唐时期黄巢起义的大爆发。

    此时此地,并不是谈论土地兼并问题的时候,周承业于是笑着对宝顺说道:“嗯,干得漂亮!争取明年再多开十家承恩楼,从各地多买一些可怜孩子回来,咱们不仅要赚钱,还要有一副慈悲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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