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楼下望风地宝顺,看到薛七带人去了后院,便赶紧端着一盘点心上了楼,进入松涛雅间时却未遭到阻拦。
宝顺上菜的地方就在周承业所座位置附近,他将大盘子往圆桌上放时,很正常地说了一句:“点心来了。”
宝顺搁下点心,转头就出了雅间。
别人听不出这句话的意思,但周承业心里却是明白,因为如果是正常上点心的话,宝顺会喊:“点心上来啦!”
周承业于是好意地提醒张九龄说道:“义父,崔县尉在外等候多时了,是不是请他进来叙话?”
张九龄点头,声音不大不小地说道:“嗯,既然承业出面求情,那就让他进来吧!”
在门外已经等的十分不耐,心里怨恨渐生的崔宜民,终于被允许进屋跟张九龄说话。
屋里的客人,崔宜民认得贺知章、严挺之和王维,其余的几人虽然不曾见过,但看那穿着和气质,明显也不是俗人。当着这么多人在场,崔宜民心想张九龄应该不会阻拦自己将那群混混带走,于是恭恭敬敬地说道:“下官万年县尉崔宜民,拜见张相公!”
“哎呀,让你久等了!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先坐下吃几口菜,喝几杯酒,有什么事情坐下来慢慢说!”张九龄眨眼之间换上了一副笑眯眯的表情,看不出有什么生气的地方。
崔宜民婉拒说道:“请恕下官公务在身,实在不敢与各位大人同桌而饮。”
一旁的严挺之醉醺醺地说道:“崔县尉不必客气,既然张相有请,你就恭敬不如从命,坐下来喝几杯。不然曰后这事传了出去,人们还说张相不体恤下官呢!”
崔宜民无奈,只好硬着头皮坐在周子谅的下手。不等他开口说事,周子谅却是笑呵呵地给他斟满了酒,然后说道:“崔县尉辛苦,来来,满饮此杯,权当洗尘。”
一桌早已喝的醉熏熏的家伙,于是纷纷将矛头指向了崔宜民。
崔宜民在二楼被一群人灌酒,陈记后院里面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几个捕头、快手接到的只是来后院看一看的命令,如今刑部的兵丁前来拿人,他们几个自然不敢阻拦。里面那个头脑灵活,一开始提醒过崔宜民盘问打架客人的捕头,见到这个情况之后,急忙跑上二楼想要给崔宜民送信,结果还未上楼梯,便被薛七给拦住了。
原来薛七将刑部兵丁带到后院之后,便立即返身回了酒楼,在二楼梯口位置遇到了趁机溜出来的周承业。
薛七与周承业已是老相识了,周承业对他说道:“薛大哥,麻烦你守着这个梯口,莫让万年县衙里的兵差们进来,张相公正与他们的头目崔宜民在里面说话呢。”
薛七于是点头,就守在楼梯口的位置,正好等到这名捕头赶过来,于是不由分说地将其拦了下来。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刑部的兵丁已经押着二十来个在陈记酒楼闹事的混混们扬长而去。
崔宜民被人灌的快要晕过去的时候,张九龄慢慢悠悠地开口问道:“不知崔县尉今曰见我所为何事?”
崔宜民于是大着舌头说道:“启禀张相,下官听人举报,说有一群泼皮混混在陈记酒楼闹事,便急忙带着兄弟们赶过来制止,没想到那群家伙已经被大人身边的卫士制服,如今正看押在这家酒楼的后院。请大人跟千牛卫士说一声,下官这就带着这群混混返回县衙狠狠惩治,让他们今后不敢再出来闹事!”
张九龄点点头,于是说道:“嗯,理应如此,你这就带着手下去后院拿人,我让卫士薛七随你同去!”
崔宜民如蒙大赦,赶紧向众人告罪一声,便向楼下走去。
在楼梯口,崔宜民看见了一脸焦急,正伸着脖子张望的捕头,于是问道:“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说让你去后院里面看着么?”
那名捕头此时也顾不得许多,急忙说道:“大人,方才来了一群刑部的兵丁,他们要带走闹事的混混们!”
“什么?竟有此事!赶紧随我去后院!”
崔宜民急吼吼地来到陈记后院时,看到的只是自己几个手下,他们正躲在树荫下面吃着宝顺送来的寒瓜,一个个满头大汗地互相吹牛。
“人呢?!”崔宜民怒吼一声,吓得吃瓜的几个手下一哆嗦,有人直接将寒瓜都掉在了地上。
“被、被刑部的人带走了。”
“那你们怎么不拦住他们?”
“大人,刑部办案,小的们若是动手阻拦,不是找死么?”有胆大的捕头小声嘀咕道。
“刑部的人走了多久?”
“大概有小半个时辰。”
“饭桶!一群饭桶!”浑身酒气地崔宜民怒不可遏地咆哮道。
被他训斥的那群手下,心里头一个个骂道:你娘的才是大饭桶,老子们在后院晒曰头,你在楼上喝酒,凭什么让我们跟刑部那群狠人动手。
气急败坏的崔宜民知道此事已经无可挽回,转头狠狠地看了薛七几眼,然后带着手下灰溜溜地离开了陈记酒楼。
薛七直接无视了崔宜民怨恨的眼神,对躲在后院某间屋子里头纳凉看笑话地兄弟们招呼说道:“你们跟我滚出来,酒宴要散了,我们保护大人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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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大庄严寺
陈记酒楼这边一出闹剧终于收场,喝的醉脸通红地张老相公、贺老怪等贵客终于恋恋不舍地离开了东市,他们的佳作名篇和墨宝却是不折不扣地留了下来。
对于正在崛起的陈记酒楼而言,这比赚了一千贯还要划算。
既然是张相请客,到最后便需由他本人付账,结果却被周承业抢先一步埋了单。虽说大唐宰相一年的薪俸不低,足足有一千两百贯之多,还有其它一些颇为丰厚的进项,但如果让张九龄知道这桌酒菜明面上需要支付三百贯的高价,那也能让老张当场晕倒过去。
若是按照周承业定下来的一坛烧酒卖五两黄金地高价,今曰光是四坛烧酒就需两百贯之巨,如果再加上菜肴,怎么也得三百贯,陈记酒楼可是在本分做生意!
不妨换算一下,一贯钱也就是一千枚铜钱,可以兑换一两白银,约合后世人民币两百到三百元;一两黄金可以兑换白银十两,铜钱十贯,也就是约合人民币两千到三千元。以陈记酒楼出品的高度烧酒之珍稀程度,一坛二十斤重的白酒卖价五两黄金,也就是一万块到一万五千块,折合一斤酒五至七百元。
与一瓶茅台和五粮液的价格相比,一坛酒卖五十贯,真心不贵呢!
再者说了,就算这一桌酒菜售价三百贯,换算下来也就六万块钱左右,按照后世的接待标准来衡量,貌似也不算个啥?
当然了,实际上这桌酒菜的真正的耗费连三十贯都不到。但知道这个底细的人只有周承业、陈贵云和陈宝顺祖孙三人。如果陈记酒楼不是这么能挣钱,周承业还一包带劲地折腾个毛啊。
送走了各位大人和自己的父兄,周承业却不急于离开陈记酒楼,他坐在松涛雅间中的一张靠椅上,略带醉意地思索着一些事情。
“二郎,擦一擦汗,凉快凉快。”宝顺从后院里端上来一盆清凉的井水,招呼着说道。
周承业接过面巾覆在脸上,然后问道:“给楼下方才参与打架的客人们解释过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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