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厉害想着就憋气,当初乡巴佬,进入川营不知道行情,提的要求太低,搞得自己俸禄少的可怜,到现在也没存到一贯,别提多委屈了。

    现在竟然还被指责私拿民财,岂能不怒,好厉害说着就要一锤砸死张侯,被刘璋拦了下来。

    刘璋平声静气地问张侯:“怎么回事?”刘璋也不信好厉害会拿百姓东西,何况好厉害天天跟着自己,想拿也没处拿啊。

    “张侯只想问一句,请问好将军的坐骑是哪里来的。”张侯沉声道。

    刘璋和好厉害都是一怔,想起了当初去洞庭湖的路上,刘璋怎么也没想到张侯会提这事,说到底,那马还是自己叫憨厚的好厉害骑走的,将军嘛,马如生命,好厉害这样的武将没匹合适的马怎么行。

    好厉害大声道:“那是我在马路上捡的。”

    “胡说。”张侯旁边那个年轻人站出来,向刘璋大咧咧拜了一礼:“草民张武,拜见皇叔,冒犯好将军,还请见谅。”

    张武抬起头来大声道:“但是那的卢马的确是我张家之物,从羌人手中花高价购得,当初张武居荆南,因有要事骑马到荆北,却没想到此马半道脱缰,失了方向,没想到竟然在好将军处,那马明明有缰绳坐垫,好将军明知为有主之物,不寻找失主,还据为己有,算不算私抢民财?”

    刘璋听得“的卢马”三个字,心里一惊,他记得卢马不是白色的吗?怎么会是一匹青黑马?这批妨主的马竟然到了好厉害手上。

    刘璋并不知道的卢马仅仅是额头有白点而已。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刘璋回身问李严:“正方,公正地说一句,这算私抢民财吗”

    李严肯定地答道:“不算。”

    好厉害得意地笑了一下,张武气道:“可是这无论如何是违法之事吧?走失的马难道就可以随意获取,牧民走丢的牛羊,岂不是谁都可以抱走?难道因为是皇叔亲信,皇叔就要包庇吗?”

    刘璋沉吟一下道:“当然不能包庇,那本官把这事说说清楚……”突然,刘璋看到坐到黄月英旁边的徐昭雪,两个人正在说悄悄话。

    刘璋向两人走过去,徐昭雪秀眉一皱,有上次与曲凌尘的经验,闷闷地对黄月英道:“肯定是来找你的。”

    刘璋走到两人面前,一把抓起左顾右盼假装没看到刘璋的徐昭雪。

    “帮我个忙。”

    “你……你……放下我……混蛋……人家是女孩子啊……”

    徐昭雪挣扎不开,被刘璋拖着走到世族前面,后面是刘璋大批亲兵,前面是几百世族子,周围是川军三军和万千百姓。

    第一次面对这么多人,就好像上台演讲的小学生,徐昭雪一下子从活泼好动,变成了羞涩羔羊。

    “当日那匹青黑马,不,的卢马,马惊奔跑,险些撞到这位小姑娘,是好厉害在危难时刻,将马拉住,救了这位姑娘的性命,昭雪姑娘,本官说得对与不对?”

    徐昭雪看了一眼一本正经的刘璋一眼,心里怨恨道:“对与不对,对与不对,对你个大头鬼,拽成啥样了?要是我说不对,包你下不来台,你就那么确定我会帮你作证?哼,我偏不。”

    徐昭雪小脸红扑扑的,绞着手指点点头,声如蚊呐,怯生生地道:“恩,那日多亏了好将军。”

    徐昭雪心里恨极了自己,恨不得将自己一剑穿心,怎么这么争气,说好的不帮这坏蛋的,结果还是遂了他的心愿,真是可气。

    张武面色涨红,张侯道:“可是无论如何,皇叔掩盖不了好将军将战马据为己有的事实吧?”

    刘璋点点头,对李严道:“该判什么罪?”

    李严想了一下道:“私抢民财,该当死罪,但是张家人不在场,而且已经马惊,所以不能算抢,再加上好将军有救人性命之举,所以依律,鞭刑二十。”

    “太轻了。”刘璋摇摇头。

    “好厉害身为主公亲卫,重典,可鞭刑八十。”李严狠心道。

    众文武都是一惊,这鞭子要是打实了,二十鞭就可以打的一个月下不了床,八十鞭下去,那还不打死人?

    不料刘璋还是摇摇头:“太轻了,两百鞭,由告发人张侯监督执法,不可偏袒。”刘璋说完对张武张侯道:“可算公正?”

    两百鞭,这根本就是判了死刑,张武张侯还有何话说,好厉害闷闷地看着刘璋,这不就是看着自己皮厚,故作威严吗?

    好厉害走到一边,褪下了裤子,露出紧绷乌黑的臀肉,看那如万年蟒蛇皮一般的存在,别说两百鞭,一千鞭都打不出个印子来。

    执法兵拿着鞭子用力抽在好厉害屁股上,好厉害手拨大锤在地上滚着玩,刘璋看也没看好厉害一眼,随口对一旁的徐昭雪道:“的卢马差点伤着你,你要告吗?”

    “恩,告,告。”徐昭雪喃喃道,在这么多人前,总感觉所有人都看着自己,徐昭雪脑子一团浆糊。

    刘璋汗了一把,本来是想随口问一下,就打发这个神叨叨的女孩下去的,没想到她还真告。

    李严立马道:“纵马伤人,鞭刑五十,不过当时张武不在场,酌情减免,可鞭刑三十。”

    “鞭刑二十吧。”刘璋说道:“张侯检举有功,赏钱一百。”

    刘璋重新抬头面向世族,大声道:“诸位,本官不算徇私枉法吧,现在可以定一下你们的罪了吗?”

    众世族都神色黯然,原本以为张侯可以用好厉害的事要挟一下刘璋,没想到结果还是这样,一想到很可能面对是江州汉中一样的刑法,这些人就不寒而栗,手心全是汗水。

    张侯拿着手上一百个钱,听着张武的惨叫声,心里五味杂陈,现在才醒悟,自己压根就不该提起这一茬。

    “所有家族,贿赂金银,田产,私宅,金银玉器,按十倍罚没,隐瞒田亩按两倍没收,隐瞒丁口,一人折算一亩地……恩,的卢马也在罚没之中,至于愚弄官员,本官恕你们无罪。”

    滚大锤的好厉害听得,心中一喜,自己重量太大,一般战马驮不动,要冲锋陷阵非那的卢马不可,而且这么久以来,自己也跟那的卢马有了感情,这要是还了回去,好厉害是真舍不得。

    众世族纷纷抬头看向刘璋,刘璋没有下令诛杀,都感到庆幸,可是这样的罚没,将是一笔巨大的数字,各家世族恐怕都要割肉,田产剩下不会超过一半。

    众世族正要说话,刘璋加了一句:“另外,司马家隐瞒最多,贿赂最重,当为首恶,诛族。”

    刘璋淡淡地说完,转身,司马翔猛地抬头,眼睛惊恐地看向刘璋,慢慢泛白,突如其来的打击,六十多岁的司马翔一下子晕了过去,重重地摔在潮湿的草地上。

    众世族人人惊骇,再不敢一言。

    刘璋突然宣布的处罚,让众人始料不及,杨子商脸上浮出笑容,自己一番功夫总算没有白费,要不然只罚没财产,太便宜这些世族了。

    李严望着西方,终于舒了一口气,虽然只是司马氏一个旁支,而且司马徽也跑了,但总算告慰了徐庶在天之灵。

    “主公有令,罚没世家财产,诛杀司马氏全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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