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地上,已经满满堆起了人头,血染的面孔五官依旧清晰,每一次砍下人头,鲜血泉涌,草地上已经看不到草的青色和土的黄色,形成了一个个血潭,人头掉在血潭里,“咕咚”一声。
空气中弥漫着鲜血的味道,仿佛将阳光都染红了。
刘璋撑着扶手站起身来,好像已经坐了很久,身体乏力,萧芙蓉走过来要扶着他,刘璋轻轻摇了摇头,与黄月英一起走下台阶。
黄月英笑着看了刘璋一眼,知道刘璋看出了她的心思,也很感激刘璋刚才一直回答着自己的话,而且没有闭眼,让自己好受了许多,这时又陪着自己一起走下台阶。
可是,看着那些故人化作血潭中的血污,黄月英不断用说话来排解心中的痛苦,已经好了许多,而刘璋却并不是因这一次杀戮不适,师傅说过,如果他继续操劳,对身体影响很大。
黄月英还是更担心刘璋的身体。
就在这时,一时惊叫传来:“啊,晕了。”
黄月英悚然一惊,看向刘璋,发现刘璋也猛地看向自己,两人互相打量一遍,都在担心对方身体不支,可是仔细看看,两人都好好的站着。
“姑娘,你怎么了?”
刘璋和黄月英回头,才看见徐昭雪晕倒在了台阶上,黄月英赶忙跑了上去,刘璋也跟上去,只看见徐昭雪小脸雪白,食指上被掐出一个鲜红的指甲印,倒在地上人事不知。
“又怕血又要看稀罕,没事瞎逞什么能。”黄月英骂了昏迷的徐昭雪一句,叫两个士兵将徐昭雪抬上车驾。
世族子弟被全部斩首,围观的百姓逐渐散去,一队队士兵原地撤回,留下几百个士兵踩在血潭中打扫刑场,血液如泥浆一般溅得全身都是。
黄月英招来文官,让李严负责安抚灾民和分发田地之事,分发田地一定要立刻执行,只有当场兑现,才能将民心彻底稳固,如果拖一段时间,效果会大打折扣。
安排完事情后,黄月英匆匆回了牧府,去照看那个神叨叨的妹子,这可是要陪自己颐养天年的妹子,比男人还重要。
…………“月,月英姐姐,我要死了,可是,我好不甘心。”两个时辰后,徐昭雪苏醒,病态炎炎,看着坐在床沿的黄月英,泪如雨下,紧紧抓着黄月英的手,小脸悲戚莫名。
黄月英无语地吐出一口气,翻了个白眼。
“我才十六岁,连人生中最美好的事情都没尝试过,这么年纪轻轻就要死了,我死之后,就没人陪你去隐居深山,没人陪你做水车了,月英姐姐,你伤心吗?我还出卖过你,你恨我吗?”
“我还答应了庐江那个卖菜的无儿无女的阿婆,以后她死了,我要给她送终呢,可是……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我竟然这么年轻就要死了,真是韶华多折,花期多难……呜呜呜……”
徐昭雪嘤嘤哭了起来。
“你说完了没?”黄月英冷冷地看着徐昭雪:“说完了,我就走了,我还有好多事要做。”现在黄月英刚刚投效,川军的事务还不熟,文官又缺乏,真是忙得焦头烂额,现在还要听这个妹子胡扯。
“你怎么这么没同情心啊?”徐昭雪吼道。
黄月英懒得和她废话,一把将徐昭雪从床上拉起来:“在你嫁给你十五岁贵人之前,你都不会死的,还有无数次“人生中最美好的事情”等着你,你只是昏迷,多出去走走,我先去忙了,回头再找你玩啊。”
黄月英说完起身。
徐昭雪脸蛋薄怒,对黄月英的粗暴非常不爽,可是一蹬腿,一丫手,果然全身舒坦,却突然一愣,一把拉住黄月英。
黄月英不耐烦地回过头来:“徐半仙,你还有什么事啊?”
“我不想呆在这里了。”徐昭雪看着黄月英道。
“你早该走了,继续过你那游历四方的日子,那才是你有出息的生活,老呆在官府怎么符合你徐半仙的身份。”黄月英随口道。
“我是说……”徐昭雪定定地道:“我不想呆在中原了,我想去西域。”
“西域?”黄月英一惊,坐了下来:“你去那里干什么?一片黄沙,当地人说话你也听不懂,到处是乱强暴女孩的野蛮人,你疯了?”
黄月英摸了一下徐昭雪脑袋:“没发烧啊,难道烧到脑子里面去了?”
徐昭雪道:“中原哪里都能碰到他,在云梦泽碰到他,在柴桑碰到他,在襄阳来还是碰到他,就算没有他的地方,也有他的影子,不想待在中原了。”
“你很讨厌他?”黄月英知道徐昭雪说的是谁。
徐昭雪摇摇头,脸有些红,喃喃道:“其实他挺好的,是一个好官,对百姓也很好,对妻子也很好,有时候凶恶一点,可是都是有原因的。”
徐昭雪想起柴桑那次在城门口遇到刘璋和他的军队,还有这次来告密,刘璋生生把自己逼哭了,两次都特别委屈,可是徐昭雪今日才发现,或许是自己不懂男人的世界。
“只是,我适应不了跟着他的日子,都是杀戮,我不喜欢,我想静一静,找个听不到他名字的地方,让自己平静一下。”
“难得听到你这么严肃的说话,你真的不后悔吗?”黄月英问道。
“后悔什么?”
黄月英道:“你可考虑清楚了,他现在只有一个妾室,还没立正妻,不过我告诉你,以他现在的地位,正妻不得不立,如果你现在跟了他,以你的家室出身,正妻非你莫属,如果你从西域逛一圈回来,那黄花菜可都凉了。”
“正妻?”徐昭雪露出渴望的神色,一下抓着黄月英衣襟道:“月英姐姐,你是他的军师,你能把他正妻的位子给我留着么?”
“滚。”
黄月英终于受不了了,丢开徐昭雪走了出去,走到门口,回头看了长吁短叹的徐昭雪一眼,心里想着:“出去走走也好,哪有用算命决定终身大事的。”
…………一个江风肆掠的黄昏,卫温甘宁率着川军水师航行在长江之上,这一支由洞庭湖水贼和甘宁原班锦帆贼组成的水军,虽然规模不大,却每一个水兵都气势勃发,特别是卫温带出来的数百人,更是杀气凛冽。
但是,这时这支水军,却没有打着甘宁的锦帆旗,也没有打卫温的海蛇旗,而是打着荆州军的旗号。
卫温一身青衣,提剑站在船头,静静地望着前方的江浪,甘宁从后面走上来:“卫统领,这次多亏有你,要是我,我一定带着船队与那些荆州水军正面交锋,不知会损失多少,没想到这么轻松就把那些荆州兵扔进江里喂鱼了,哈哈哈。”
竟陵汉阳被樊梨香麾下将领刘敏偷袭攻克,张允只剩下一座水港,粮草损失大半,还面临着川军的威胁,因为与黄祖素来不和,张家与黄家积怨甚重,也不能投靠江夏,张允走投无路,只能派遣一队水军南下三江口,与江东军接洽,以图投靠江东。
却没想到在江上遇见小股水贼袭击,围而不攻,只是追着荆州军放箭,荆州军还击,就立刻逃开。
荆州水军领军将领韩德不堪其扰,率领大军向水贼猛扑过去,水贼立刻遁走,荆州军紧追不舍。
水贼钻进了一个河道口,韩德率着水军追了上去,却没想到那批水贼用船拉起了绳索,绳索带动江底的木排刺,原本倾斜的木排刺全部竖了起来,荆州军的楼船吃水很深,行动不得,这时大批的水贼从江上冒出来,向荆州水军围攻,射入火箭。
韩德这时才发现,这批水贼根本不是水贼,虽然有很多水贼的快船,但是也有楼船,而且看规模,洞庭湖和长江,没有哪一批水贼有如此庞大。
韩德终于意识到,这就是“传说中”的川军水军,韩德轻敌大意,只以为是小股水贼,轻率进了浅河,水军卡在河道口,在洞庭湖水贼和锦帆贼联合攻击下,憋屈地覆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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