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瑁愣愣地看着刘璋,法正看向刘瑁,刘璋手掌在刘瑁肩膀上,醉眼朦胧地盯着他,脸色微红,嘴里的酒气喷的刘瑁满脸都是。

    “呵呵。”刘瑁尴尬地笑了两声:“呵呵,愚兄闲散惯了,刚才就是一时兴起,想要做官过过瘾,现在想起来,做官真是麻烦,弟弟不要放在心上,都是玩笑,都是玩笑,呵呵。”

    刘璋笑了一下,拿过酒杯和刘瑁碰了一下。

    “兄弟同心,干。”刘璋大声道。

    “同心,同心。”刘瑁看着刘璋饮尽杯中酒,也跟着饮了。

    刘璋拍了两下刘瑁肩膀,转过头若无其事地继续喝酒吃菜,刘瑁摸了一把额头,手心全是汗水。

    宴席散后,刘璋坐到葡萄架下乘凉醒酒,周不疑拿了个练习本做混合运算,刘循在一旁做周不疑给他出的题,不时咬着笔杆子苦思冥想。

    法正走过来坐下,喝了一口凉茶道:“主公,俗话说疏不间亲,但是有些话我不吐不快,我觉得今天瑁公子的表现不同寻常,自从主公承继先主公大位开始,瑁公子一直清心寡欲,不涉足官场,甚至丝毫不过问官场之事,今日为何会直接求官?”

    法正沉吟一下,继续说道:“据一些留守的将士说,在我们出征荆州的时候,瑁公子与成都世家来往甚密,而且三次去了魏延宅邸,这就已经不同寻常了,而且今年重阳,以前基本足不出户的瑁公子,竟然去参加了世家的宴会,我觉得……”

    法正没有说下去,刘璋明白法正的意思,可是自己一想,自己接位六年,中间也出现过几次危机,昨年涪城之时,应该比现在局面困难,那个时候刘瑁不动心思,这个时候自己大胜归来,兵强马壮,他动什么心思?

    刘瑁六年都不曾流露出权欲,一般来说,就真的是一个无心仕途之人,如果这样的人还暗藏大志,那就是司马懿那样的老狐狸了,可是历史上刘瑁名不见经传,有这么厉害吗?

    刘璋从心里,还是觉得刘瑁是一个无心权欲的人。

    只是今日的举动,确实如法正所说,不同寻常。

    刘璋轻舒一口气道:“由他去吧,今天在我试探之后,他没有执意求官,说明兄长还没有被权力蒙住眼睛,说不定真是一时兴起。”

    其实刘璋想得更多的,是刘瑁根本没有威胁自己的实力,宴席上刘瑁的表现,看起来并不高明。只要自己还在成都,刘瑁没有一兵一卒,能闹出什么花样来?

    自从两个哥哥死在长安,刘焉死了以后,刘家就人丁单薄,如果自己能在有生之年一统天下就罢了,否则还是留点刘家根苗吧,否则黄月英想延续大业都不可能。

    法正犹疑着点点头。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来报:“主公,荆州黄军师向主公禀报两条军情。”

    “讲。”

    “严颜将军兵出两路,一路入青泥隘口,一路入宛城,斩获大量财物,并将十余万难民南迁,荀彧派出使臣和谈,答应了军师的要求,给荆州送来一万名十三到三十岁妇女,军师说她擅自做主,请主公恕罪。”

    “一万名妇女。”刘璋沉吟一遍,突然笑了,自己正愁从曹操这穷光蛋身上占不到便宜,没想到黄月英却能想到办法。

    本来川军就不是真打,需要一个契机和谈,可是这次曹羡逃婚,川军出兵,虽然抢了不少人和物,可如果官面上不了了之,也很没面子。

    可想要点东西吧,曹操那是钱没有粮也没有,赤果果一个光脚的,刘璋一直为怎么结束战争发愁,黄月英能想到这一招,也算解了燃眉之急。

    黄月英作为一个女人,倒是对妇女格外看重,她曾经说过,妇女的数量,决定了未来的人口数量,而且现在曹操,恐怕也只有妇女拿得出来了。

    法正笑道:“黄军师这一招高明啊,不但为我们未来充实了人力,更要紧的是,把自己领地的妇女外送,曹操算是威风丧尽,脸丢到家了,威信必定一落千丈,无论是将士还是民间,都会对他不满的。”

    “没有。”士兵禀道:“许昌传来消息,说送给我们妇女是荀彧擅自做主,曹操在官渡并不知情,已经发信狠狠批过荀彧,解除了荀彧一切职务,由程昱代理,荀彧目前只在丞相府做幕僚。”

    刘璋和法正对视一眼,两人的笑容都淹没了,这曹操还真是高明啊,把所有罪过都推到了荀彧身上,弃卒保帅。

    此举一出,把所有愤怒和不满都转嫁到了荀彧身上,还让整个中原领地的军民,更加仇恨川军,这个耻辱一定能转化为斗志,何况荀彧在丞相府做幕僚,没有官职,照样可以布置一切。

    刘璋和法正都看出了曹操的厉害,实在轻视不得。

    “还有一条军报呢?”刘璋沉声问道。

    “禀报主公,近日发现五溪地区,巫溪一带蛮人聚集,似乎对荆南不利,黄军师已经从襄阳到了江陵,特请主公指令。”

    法正皱眉道:“主公,这可是件大事,听说今年夏天,天气比往年酷热,蛮人都没存到足够食物,这恐怕是他们不能过冬,要去荆州抢掠了。”

    刘璋也有些忧虑,现在自己一统了荆益二州,把五溪地带几乎包了起来,蛮人逢灾就抢,这是惯例,现在周边只有自己一家可抢,不抢自己的抢谁的?

    刘璋是真不想与五溪蛮闹僵,现在向蛮区招兵招农都招的好好的,势头一片大好,要是闹僵了,这些都没有了不说,萧芙蓉怎么办?她作为五溪蛮大王的女儿,酉溪的少领主,一定很为难。

    刘璋沉声对士兵道:“传令黄月英,五溪蛮集结不集结,只需要监视着,不用管它,如果真的敢进犯,就地歼灭。”

    “是。”

    刘璋就想用这次夏季高温灾害,来招募更多的蛮兵蛮农,五溪蛮如果真没吃的,大可以到川军和巴蜀的农田里混口吃的,要是敢犯境,不管有什么顾虑,刘璋可不会手下留情。

    至于军事问题,有黄月英坐镇江陵,刘璋再放心不过。

    这时荷花匆匆忙忙跑过来,衣袖飞舞,焦虑地喊道:“大人,不好了,夫人,哦,黄姑娘她离席后突然不舒服,你快去看看吧。”

    “什么?”刘璋大吃一惊,立刻离了座位,走向黄玥的房间,正咬笔杆的刘循一个激灵,一下甩了笔杆子跟上。

    “我的思路啊。”周不疑对着一道刚算到一半的千位数混合运算题,哀叹一声。

    刘璋心急火燎地赶到房门口,医生正从里面出来,急声道:“张大夫,怎么样了?黄姑娘得了什么病,严重吗?”

    张大夫背着药箱,面上有些尴尬,瑟诺着不开口,刘璋一看,只以为很严重,心猛地惊了一下。

    张大夫犹豫半响,吞吞吐吐地说道:“黄姑娘没生病,只是吃了油腻食物,之所以,之所以会不舒服,是因为,因为她,她,黄姑娘怀孕了。”张大夫说完就紧张地看着刘璋。

    “啊,什么……”刘璋没听清楚,只从张大夫的语气判断出是大病,大喊一声,可是突然一愣,盯着张大夫问道:“你说什么?怀孕?”

    张大夫点了点头。

    “真的吗?”刘璋由惊转喜,沉声道:“这有什么不好说的,这是喜事,张大夫,去领赏钱吧。”

    后面的法正突然推了一下刘璋,刘璋怔了一下,猛地反应过来,拍了一下额头,看来自己高兴过头了,黄玥还没和自己成婚呢,这就有了孩子,传出去对黄玥名声不好。

    ……刘璋吩咐丫环仆役把紧口风后,一个人进了屋,看来刚才是吐过,黄玥脸色有些苍白,刘璋握着黄玥的手道:“玥儿,对不起,我不该把婚礼推迟的,现在……苦了你了。”

    黄玥笑着缓缓摇了一下头,任刘璋抓着细手,轻声道:“没关系的,能给夫君生一个孩子,是玥儿的心愿,不管别人怎么看,玥儿心里都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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